第九章
“真是太丢人了!”
“这下再没脸见杜家人,只好跟他们永不往来了!”
马妈妈及马爸爸回到家便做下决定“小马,从今天起,你就乖乖的待在家里,没我们的允许,不准你再出门。”
不但如此“再也不准你跟阿邦见面!”
包甚的是“等这件事过去,爸妈会努力帮你安排相亲,到时你直接嫁人,不准再做出这种无法无天的傻事。”
真是太没面子了,居然让他们两老再也无法与老朋友一起闲聊、抬杠。马家夫妇愈想愈伤心,忍不住潸然落泪。
可他们明明是黯然掉泪,并没放声大哭啊!
但屋里却传来一阵大过一阵的哭声,哭个不停…
“呜呜呜…”
“哇哇哇…”
“哇呜…哇呜…哇呜…”
哭的人是小马,她可是自五岁后,再没掉过一滴泪,可现下,她却哭得如丧考妣。
“小马…”马爸爸第一个舍不得。
“小马…”马妈妈也忍不住赶紧将女儿抱住“你怎么哭了?”
“爸妈会保护你啊!”“爸妈会努力让你相亲成功啊!”“呜呜…”马书庭觉得悲从中来“他不要我了!他真的不要我了…”
从刚才芬妮责备她的行径,到后来她被自家⽗⺟拖走,杜邦都没出言制止,为什么?他们是感情这么好的哥儿们耶!
他绝对是在气她“呜呜…他看我…我的眼神…好、好严厉…”
可她不懂,他是在气她什么?“是他…他自己答应要帮我的啊!”就算她在事发当时没敢承认自己的错误“呜呜…他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当然应该知道我不敢承认啊!”因为一旦被她⽗⺟知道她的大胆妄为,结局就像她⽗⺟所说的:她再也不能拥有自由!
她甚至不能再跟阿邦有所接触!
呜呜…她虽然无法忍受在未来的⽇子里,再也不能跟杜邦有邦,但她更伤心的是,他在气她啊!
她不希望他气她…
她…是这么的喜他啊!
“呜呜…”愈想愈伤心“他都没有站在我这一边…”
突然,心伤被她抛到一旁,一些不好的回忆全都涌上心头…
是啊!说到底,阿邦对她可能还是只有兄弟情,并无男女之爱吧?
不然,他不可能让她老是等他…
想到自己独自站在街上恳求婚纱摄影公司的摄影师;想到她为了等他,不吃不喝,一心就只期望能见到他…
想到她为了等他,不惜让张嘉凯羞辱…
想到她跟他袒裎相对…却更想到他应该与芬妮也袒裎相对过…
“呜呜呜…”为他做这么多,得到的却是他冷漠的眼神!
“忘了他吧!小马。”马爸爸苦口婆心的劝。
“天涯何处无芳草,小马,老公再找就有啊!”马妈妈也苦口婆心的劝。
可哪劝得了伤心的马书庭?“可我…”已经爱上他了啊!“忘不了他…”
杜邦当时没有追出来,确实伤透了马书庭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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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邦在婚宴提前散场时,遇到一个他最最不想见到的人。
“杜先生…”张嘉凯面朝他走过来。
“我不想跟你说话。”杜邦老实说:“张嘉凯,你是来跟我炫耀的吗?炫耀我和小马的婚事办不成吗?”內心莫名扬升起一股嫉妒之情。
“不!”张嘉凯有点讶异他的反应“我是来奉劝你几句话的。”
“我不想听。”杜邦直往前走,控制不住心底浓浓的酸意,只能尽量跟他保持距离。
张嘉凯则是不死心的在后面直追“看来…你并不如我想的,对小马一点也不在意。”
杜邦一个转⾝“不关你的事,也不准你再提小马。”不知为何,一提到她,他的心就变得浮躁。
“她爱上你了。”张嘉凯突如其来的说:“本来,我以为她只是单恋,一直很担心她;可现在看你的表现,我应该可以放心了。”
转⾝要走,却被杜邦一把扯住“等等!”他是在说什么啊!谁爱上小马了?他只是关心她、想照顾她、在意她的感受而已啊。
“她爱你,你看起来也満在意她的,这样真好。”
“那你呢?”杜邦之所以没在婚事取消的当下追出去,就是因为他太介意张嘉凯这个人“你不是也喜她?”不知为何,他非常介意此事。
“我只喜她,”张嘉凯直说:“一开始我对她的感觉很槽,觉得她怎么半点女人样都没;可后来她赌气想气我,动不动就在我面前夸你怎样又怎样的…”
杜邦听得动容,知道小马这么看重他,让他觉得好感动。
“我才发现她是真的爱上你了。”张嘉凯继续告诉他一些他看不到的盲点“而她爱人的方式既笨拙又单纯,让我情不自噤对她产生了好感。”
他就知道,这个张嘉凯没安好心。
“但她的心里只有你。”张嘉凯心知肚明的说:“所以我决定在一旁默默的祝福她。”
“你不是也要结婚?”最好快点结,别再来搅小马的心。
“那是骗她的!”张嘉凯老实说。
“什么?!”杜邦厉声质问,小马之所以寻求他的协助,要他答应娶她,全都是因为这个张嘉凯要结婚耶!
现在却告诉他,这是一桩骗局?!
霎时,担心小马很有可能被人抢走的恐惧感充塞在他心中,让他正视到…原来…他已这么在乎她了啊!
就在这一瞬间,他突然弄明⽩了自己的心。
原来…他对她的哥儿们感情早已变质,转化成了爱…
“所以,我才会想跟你把话说清楚。”张嘉凯懊悔的说:“那时我纯粹是在耍她!”
却没想到小马竟然轻易上勾,还傻傻的想抢在他之前结婚“从知道她找到结婚对象后,我就一直想找机会把话讲开。”
但现在“我衷心祝福你们能⽩首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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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妈妈拦在家门口“我不放心你再上台北,你一定会去找阿邦的!”
马书庭摇头摇,经过一晚的沉淀,她已决定放弃与杜邦结为连理的想望“我只是去把东西整理一下,马上就回来。”
但马妈妈又不是第一天做她的⺟亲“你绝对会去找阿邦的,我不准!”
她真的会去找杜邦,但…
她会去要求他忘记过去这一个月来,她无理的要求;她会去要求他允诺恢复两人⿇吉的关系,她只想做他的哥儿们,不会再奢望做他的。
虽然她对他的感情已变质…
但,她会努力克制,绝不让他有一丝的不舒服;甚至当他娶后,只要他的子不同意,她也会从他的生命中消失的。
她已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我必须去。”
“我不准!”马妈妈好坚持。
马爸爸只能上前劝阻“孩子的妈,就让小马自己解决问题吧!”
“可她…”
“经过这次的事件,小马应该长大了。”马爸爸是看到爱女俏颜上的复杂神⾊,才决定相信她“她应该不会再任了。”
马书庭眨著哭了夜一,此刻眼眶泛红的双眼“对,我不会再任了。”
“去吧!”马爸爸将她送出门“想通后就早点回来。”
“嗯~~”马书庭默默的离开家。
马书庭前脚刚走,马家的大门就被人敲得砰砰作响。
打开门,马家夫妇一脸震惊的看着来人“这…小马已经去找你了,你现在到底是要怎样?”
来人言简意赅的说:“我只要求爸妈能配合我这样…”在他一确定自己的心意后,他马上马不停蹄的补救,不想让小马就此从他的生命中消失。
他要她一辈子都待在他⾝边,做他的哥儿们、做他的女人、做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人。
所以他大力的说服著“因为…所以…我非要她…”
闻言,马家夫妇这才挥去霾,重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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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书庭将人私物品整理好,坐在窗前偷瞄著远方杜邦的住处。
“还没回来啊?都这么晚了,”她喃喃自语“如果能的话,希望今晚就能跟你把话说清楚,然后要怎么做都随你…”才这么想,她就听到门铃声直响。
可她不为所动,一心只期盼著杜邦脑旗快回到他家。
“怎么还不回来呢?”她趴著窗台上等人。
等著等著,她突然听到屋里似乎有阵窸?声,不会吧?有小偷闯空门?怎么她已经够不顺,却还净碰上坏事?
她起⾝想冲到电话旁警报,却在下一秒钟,愣在当场。
“你…”怎么进来的?
杜邦扬扬手里她家的钥匙“以为只有你知道我的,我就不知你的放在哪吗?”
“你来…”做什么?
她倒退一步“刚好…我有事想跟你谈谈。”
他朝她近“是吗?我也有事要告诉你。”
马书庭被他退到跌坐在靠近窗台的小沙发上“那我先说。”
“不!”他状似坚持“我先。”
怎么这样?他都不懂女士优先的道理吗?“可…”
他举手做出制止她发言的手势“事有轻重缓急,我的事应该比较重要,所以我必须先说,你没意见吧?”
看他这么坚持“好吧!”
他好整以暇的与她并坐在小沙发上,霸气的不准她换地方坐,整个人贴靠著她,却没与她的目光相接。
“小马!”他叫她。
他这么唤她,该是仍然愿意把她当作哥儿们吧?马书庭內心感到有点欣慰,又有点感伤,他跟她…真的结束了啊!
“记不记得你曾经答应过我的?”
她头摇,不知他在说什么。
“当你要求我帮你,要我同意娶你时,你曾与我击掌为誓,如果这件事穿帮,波及到我的话,你就欠我一个大人情。”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而我要求你什么时候还,你就得无条件偿还。”他说完,再次以哥儿们的相处方式她“小马,你该不会推说你忘了吧?”
她…记得。
而他唤她小马,就表示他依然肯跟她维持⿇吉情谊,这就是她要的啊!
那她有什么立场说不呢?
她马上点头如捣蒜“记得。”还很有义气的承诺“任何时候,只要你提出来,我都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満意的点头“不能反悔。”
“绝不!”她将话说得斩钉截铁。
“太好了,”他像是完成一项很艰钜的任务似的疲倦“那我要求你现在就还。”
“你说,我做。”
杜邦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只红⾊信封,当着她的面打开“依照这份喜帖上的⽇期,我昨天就该举行婚礼才是。”
所、所以呢?
他话里的含义…该不会是她以为的吧?
不、不可能吧!
“而且…”他顿了好一会儿“有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还承诺过,昨晚要跟我共度洞房花烛夜!”
呃~~难道、难道真是如她所奢望的?
不、不会吧?
“听说…”他将她的头扳向自己,以勾直勾的眼神死瞅著她“结果那女人临阵脫逃,居然想悔婚?”
她用力的头摇,才不是他说的这样…
看到她有点泛红的眼眶里又盈満泪雾,他虽有些不舍,但该说的话他不能不说“小马,我现在郑重告诉你,我要你做的就是…把那场婚礼还给我,也把那个该是我新娘的该死女人还给我…”
“我愿意。”她边掉泪,边用力的点头。
“你敢不愿意吗?”他在下一秒钟变脸给她看“你居然胆敢上演落跑新娘给我看!”
“人家不是故意的。”她已经喜极而泣了。
“你居然在把我吃乾抹净后,想来个翻脸不认帐?”
她哪是他说的这样,他说!
“你居然在有可能怀了我的种后,任的想带球跑?”
真的不是他说的这样,她又哭又笑,慌的直头摇“是你先不要我的…”愈想愈难受“你没追出来…”
再忆超过去一个月来的悲惨记忆“你…一直都是我想嫁你,你本没想娶我…”
“是吗?”他直接以办封住她的“在责怪我之前,劝你最好想清楚,别胡指责我。”
“我…”她又委屈又开心,一时悲喜集“那你到底娶不娶我?”
“你忘了我们昨天就结婚了吗?”他没好气的说:“只是喜筵延到今天晚上,我是特地来带你回去参加婚礼的。”
然后,他会要她立即补给他一个洞房花烛夜。
“可我…”哭得这么丑“没时间化妆…”
“昨晚大家已经看过美美的你,”他一把将她抱起,往门外走“今晚只宴客,没差。”
“哪能这样…”
可她已被他塞进车內,往回家的方向而去。
“那我妈…你妈…”她还是有点担心。
“他们都已经被我搞定。”杜邦肯定的说:“他们只担心我搞不定你。”
真是太小看他了“怎么可能,我从小就把你吃得死死的不是吗?”
“才不是呢!”马书庭只剩唯一的疑惑“那…阿邦,结婚后,我们是夫,还是哥儿们?”
她多希望他能甜言藌语的哄她,说他俩当然是夫罗!
可杜邦却老实的告诉她“看情况罗!”
“哪有这样的?”
“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