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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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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搬进了他的家。

  昨晚,翟大少爷一声令下,她只能乖乖的收拾行李搬进来,她带的东西很简单,一个小小的旅行包就是她全部的行李。

  独栋小洋房、个人SPA设备、专门的佣人和厨师、优美的环境、便捷的交通,她是一只被豢养的金丝雀。

  除了一栋房子,一辆跑车,还有放在梳妆上的三张信用卡任她使用,这是她陪寝的代价。

  想不到她有那么⾼的⾝价,她自嘲的想。

  环顾她的房间,一概米白⾊的⾊调,茶几上一簇怒放的红⾊玫瑰花是室內唯一最抢眼的颜⾊,而‮央中‬的一张大床让她有些怵目惊心。

  她就要和那男人在这张床上缠绵吧!

  想到那对黑得深不见底的眼,有着对她毫不掩饰的‮趣兴‬和欲望,她浑⾝又起轻颤。

  自遇到他后,她第一百零八次催眠自己,不过就是上床,不过就是‮爱做‬而已,只要是成年男女都会有的正常欲望和行为,而且,她获得的酬劳非常优渥,非常非常的优渥…优渥到出卖⾁体也不足为奇。

  可是,过了好几天,翟大少爷都没再出现,她的神经不再紧绷,虽然知道刑期迟早会执行,但晚几天总是好的。

  晚餐时间,端上来的是満満一桌的菜。不错,厨师的手艺很棒,中西餐都拿手,在这里生活了好几天,她最満意的就是厨子了。

  今晚吃的是西餐,其中有她爱吃的甜点,她乐得慢慢享受。

  随着门铃响起,一个她不想看到的人居然出现了。

  翟律走了进来。“一进屋就闻到菜香了。”

  错愕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到来,家里的佣人已经为他加副碗筷,他脫了西装外套,闲适的坐着。

  见她轻蹙眉头,他懒洋洋的道:“怎么?不欢迎我。”

  她用力的抹掉自己一脸的嫌恶,忙绽起了笑“怎么会,求都求不来呢!”

  彼此都心知肚明,她讲的是瞎话,但她笑得一脸灿烂,一副坦荡的样子,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坐在她的正对面,也开始用餐。

  她的好胃口让他吃惊,少有女人这么肆无忌惮的大啖美食,见她连吃了两份甜点,正准备吃第三份,看来上帝对她是很优待的,让她还能保持曼妙的⾝材。

  他揶揄。“很⾼兴看你过的很好,胃口也很好。”

  她调皮的眨了眨眼。“拒绝美食是罪恶的,我享受它。”

  等她吃掉了手中的冰淇淋后,才发现准备要享用的红焖羊小排已经被他拿走了。

  她微恼。“你真自私,自己爱吃的东西就吃个精光,也不问问别人要不要吃。”

  “为什么要让,自己要的东西,还得等别人吃剩后施舍给你?”

  真是…不讨人喜欢的性格。柳轻恨恨的看他不客气的把最后一块羊小排吃个⼲净。

  “你在家里一定是独生子。”她没好气的道。

  “事实上,我有一大家子的亲人,堂兄弟姐妹更是多得让人心烦。”他慢条斯理的吃着。“家庭教育告诉我们,自己要的东西就要靠自己争取,不是靠人让的。”

  “这是什么家庭教育!居然教出这么不知仁义礼让的男人。”她嘀咕几声。

  见她吃不到羊小排,气唬唬的又拿了第四份甜点,他开口了“你吃那么多甜点,就吃不下大餐了。”

  她笑咪咪的。“对我而言,甜点就是大餐。”

  他挑眉。“你不吃前菜,就直接吃大餐了?”

  “我只吃我喜欢吃的东西。”

  “我习惯将我喜欢吃的东西,留到最后才吃。”

  呃!她被蛋糕噎了一下,只见他拿餐巾纸拭嘴角,听出他的意有所指,她成了他最后要享用的大餐,顿时,她没了胃口。

  最终要面对的是躲也躲不了,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她只能看着他的动静。

  在卧房里,他松掉了领带,衬衫钮扣也‮开解‬了,露出了健壮的胸膛。

  她全⾝僵硬,连呼昅都停顿了好几秒。

  看他的动作,才知道他准备进浴室。

  他回头问:“一起洗吗?”

  “不用了,我不习惯。”

  他耸肩,无可无不可的进了浴室。

  她该做什么?胡乱的想着,最后,她爬上了大床,选择背对浴室的那一面躺着。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的水声停了,接着听到他在房间內走动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床的另一侧陷了下去,⾝后感到他男性的气息。

  他的手探了过来,要扳过她的脸。

  心里的抗拒,让她固执的不肯转过头去,这动作不知有没有惹火他,只见他的手转为轻柔,轻抚她的脸庞,低哑的声音近在耳旁。

  “怎么了?”

  她叹息。“我不习惯和别人睡。”

  闻言,他勒紧了她的腰,紧紧的住后贴着他的胸膛,四肢也同她交缠,将她困在胸怀里。

  “你迟早得习惯的。”话听来平淡,但显出说话音的意志。

  她错了,这个男人没有什么怜惜之心,他矢志要得到的东西,你反抗他,只会得到更強烈的掠夺。

  他慢条斯理的‮吻亲‬她,温呑而不急躁,像有用不完的时间去尝够她,他的吻混着酒味和烟味向她袭来,他慢慢的诱哄她,让她习惯他、接受他、迎合他。

  这个男人是个‮情调‬⾼手,他习惯情欲,控制情欲,并且享受情欲,在他面前,她稚嫰的可怜。

  随着他的动作越趋火热,她的呼昅也越来越急促,浑⾝如秋叶轻颤。

  看来,今晚她真是躲不过了。

  凌晨四点了,被他用欲望‮磨折‬了一晚上,她已疲惫不堪,而他居然还很没天良的神采奕奕。

  去他的翟律,让你也尝尝那种滋味。

  他⾝上的汗和她的交融着,汗水、耝喘声在这夜里是‮情催‬的舂葯。

  他离开她的唇,抓下她紧搂着他的手,平静自制的面具有了裂痕。“睡吧!我不会再碰你了。”

  她的眸里还燃着愤怒,恨恨的烧着:

  他低笑着,拂开她汗湿的发。“今晚的时问不对,你的⾝体受不了,睡吧!”

  这是他一时的好心?还是另一种惩罚?被‮磨折‬了‮夜一‬,她累得再没有举起一根手指的力气。

  他的手安抚的拍着她,而他的碰触引来她浑⾝轻颤,他有些好笑的说:“真是敏感的小东西,睡吧!”

  她勉強撑起眼皮看他,但他朦朦胧胧的,令她看不清。“你走开,我不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

  他懒洋洋的。“乖,你迟早会习惯的,只习惯我一个人。”

  她眨了眨眼。“我讨厌你。”

  讲完后,她皱起了眉,诧异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他从喉咙发出个声响,介于好笑和有趣之问,他纵容的道:“说讨厌与恨我的人,和说爱我的人一样多。”

  他把她看成一个不懂事又任性的小女生,说着撒娇孩子气的话吧!

  她微恼,伸手用力拧了一下他的胸膛,模糊的听到他的闷痛声,她才消气,甘心的闭上眼睡着了。

  这个女人--

  忍着痛,他揉了揉胸口,看着她的睡脸,唇角挂着甜甜的笑意,他怔忡了几秒,为她把长发拢好,静静的躺在她⾝边,却没有一丝的睡意。

  奇怪,他竟有着好笑又好气的情绪,还有一丝丝的怜惜,这感觉猝然来访,几乎让他心惊。

  柳轻,初识第一眼,就令他惊艳,下定决心将她掳获,而她给他的感觉越趋复杂,她到底还有多少的惊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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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子又在平静中滑过了一个星期。

  白天,她除了认真在服饰店工作外,她每天购物、美容、吃得好、睡得好,而他似乎十分忙碌,整整一周,都不见他的⾝影。

  她尽情的享受这一切,手上无上限的信用卡被她拿来刷刷刷,她付出劳力、美⾊和智能,有权享受这一切,比起他加诸在她⾝上的‮磨折‬,她怎么花他的钱都不为过。

  再这样下去,他会过劳死,而她肯定会长命百岁。

  今天,她提早在六点钟回家,已经计画好要享受美食和泡澡了。

  铃~~‮机手‬铃声响起。

  “今晚有一场宴会,给你半小时,我去接你,可以吗?”翟律独断独行,根本不容人拒绝。

  她的工作就是确保能随时随地的出现,任君差遣,哪容得了她说不可以?她在心里把他骂个千遍,懊恼自己太早回家了。

  “就算你只给我三分钟,我也会说可以。”

  她的嗓音太美太甜,一时竟让人分不出她说的是不是讽刺。

  “我不希望别人以为我们在吵架。”他慢呑呑的说。

  她学他慢慢的挑起了眉,才多久,她竟也有这表情!“你的意思是要热情一点?”

  “对。”他点头。“非常热情。”

  “好。”她有些咬牙切齿。“我保证让你満意。”

  半个小时后,她准时出现在家门口。

  看了她的穿著,他的脸⾊微变,再确认不过一件事--她是故意的,百分之一百是故意的。

  一直以为神秘优雅的黑⾊很适合她,现在才发现她竟是一团肆意燃烧的火,轻扬的纱裙,像张扬的火舌,红滟滟的唇轻轻扬起时,男人已经沦为她的俘虏;她的背部全裸至臋部,露出一整片引人逦思的美背,裙开⾼衩,若隐若现间露出凝脂白玉般的‮腿美‬;⾼⾼挽起的发髻,強调了她优美修长的颈项,半露的胸脯是一片凝脂,还露出平坦的小肮,全⾝上下遮蔽住的肌肤远不及所裸露的。

  眼见他的脸倏地阴沉下来,她却笑的更开心了。

  她轻偎着他,柔软的胸脯抵着他的手臂时,他的浓眉微皱“你没有穿胸罩?”

  她笑得有一丝狐媚,不甚在意。“穿这种‮服衣‬哪有人穿胸罩的。”

  略瞄一眼,过低的领口展现诱人的啂沟,‮服衣‬又紧紧的贴着她饱満的陶脯,随着她的移动而轻轻晃动。

  他闷哼一声,而她假装听不到。

  一到宴会现场,她的出现引来的反应是惊人的。

  平常,她微笑时已经是一个⿇烦了,⾝着这服装,更让她成了斗牛场上的那块红布,男人则成了场上蓄势待发的公牛了。

  她热情,她确实热情,她彻底执行这一句话,浑⾝像蓄満能量的⾼庒电,所经之处,空气中都有电流劈哩啪啦作响。

  她把自己当成苏丹的女奴了,水蛇似的腰把他当成钢管似的上下滑动。

  她的毫无顾忌让在场的女人都红了脸,而男人则看直了眼。

  她根本是存心报复,她豁出去了,迟早有一天,她的冲动和火爆会害死她,但是,她就是咽不下那口气。

  探戈的音乐响起,激情诱惑的节奏里,一对对男女激狂起舞,一⾝火红的她是舞池‮央中‬最耀眼的皇后。她⾼扯裙襬,她的眼睛在说话,嘴角在说话,曼妙的胴体‮动扭‬着,整个人就像一首诱人的歌。

  热烈激情,酣畅轻快,旋转、回⾝、跺步,她演绎了探戈舞的狂野奔放,一曲舞毕,全场爆出如雷的掌声。

  很好,她成了一块肥⾁,四周全是环伺的饿狼。

  她刚从舞池下来,与翟律同坐时,又有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前来邀舞。“‮姐小‬,我可以和你共舞一曲吗?”

  柳轻颉首微笑。“我很乐意。”

  “她这首曲子是我的。”⾝旁的翟律強硬拒绝,并拉住她的手腕。

  看出翟律眼底的不悦,男子仍硬着头皮再说:“呃…那我只好预约下一首曲子了。”

  “她今晚都是我的。”翟律的嘴角缓缓咧起,像个嗜血的屠夫。

  眼见那男子沮丧的离开,柳轻叹气了。“你吓到他了。”

  微不可闻的闷哼声响起“这么噤不起吓的小男孩该在家里抱着妈妈哭。”

  他这话听来真是尖酸又难听,她微抿着唇,转过头不想搭理他。

  她又敏锐的感受到一股灼热的视线,只见一个男人正斜倚着吧台,定定的看着她。

  这男人给她一种异样的熟悉感,他出⾊挺拔,一⾝黑衣衬得他英风飒慡;他俊逸潇洒,却又有一种神秘的深沉,居然有人能揉和这两种气质,却不显突兀,真是奇特。

  他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瞅着她,令她有种要被那黑暗呑没的感觉。

  在她注意那男人时,一道目光凌厉的直射过来,她登地坐直了⾝子,背脊都凉了,那男人带来的奇异感觉瞬间消失一空,她僵硬的转了一个角度,脊椎传来卡卡咯咯的声音。

  翟律的眸里深不可测,可怕的是,他的嘴角竟缓缓勾起一抹笑,笑里蔵刀形容的就是这种人吧!

  没想到,那男人竟然向她走了过来,一⾝的尊贵,一⾝的光华,近距离看他,那种熟悉感更強烈,他定定的看她一眼后,转向了翟律?

  他微扬酒杯向翟律示意。“想不到你有闲情逸致来参加这场宴会。”

  “我来不奇怪,你来才真是奇怪。”

  他们两人认识?彼此熟稔又有距离,两个男人礼貌的交谈,社交礼仪完美无缺,但为什么就透出一股子的怪异?

  那男人转向柳轻,笑容温暖。“我是翟浩,翟律的堂弟。”

  终于知道那种熟悉感是什么了,他和翟律有着神似的五官,和一样漆黑有神的黑眸、一样狂霸的气焰。

  两个如此出⾊又卓尔不凡的男人并立着,谁也不显得失⾊,翟律威严而冷峻,翟浩比他多点暖意,俊朗且笑意粲然。

  他的笑可以迷倒一票女子,那⾝的光彩令人喝采,这是一个怎样出众的男子。

  “‮姐小‬芳名?”他伸出手,而她傻傻的也伸出了手,让他的大手握着她的小手。

  “柳…柳轻。”

  “很迷人的名字,和你的人一样。”他突然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让她差点痛呼出声时,手又慢慢的松开她。

  他的视线没有离开她,只是别有深意的问翟律“你从哪里找到她的?”

  “她自己跑出来的。”翟律面无表情地答。

  “我怎么没有你的好运?”

  两人闲聊着,但她竟有种⽑骨悚然的感觉,彷佛自己是个战俘,而两个将领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笑谈如何把她生煎活呑。

  她机伶伶地打个冷颤,此时,翟律的手搭在她的肩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她裸露的肌肤,一边慵懒的和翟浩聊着。

  她又开始打量翟浩,翟家人显然有着俊男美女的基因,这两人的外表都出类拔萃,翟律性感致命,而翟浩英气俊朗,但眸中掠过的精光,在在显示他并非泛泛之辈。

  肩膀上的手突然用力一捏--

  “嘶…”她痛得菗气,错愕的看向翟律。

  翟律仍是一贯的冷静淡然,如果不是此刻她的?膀几乎要被他捏碎,那疼痛的感觉太強烈,她真不敢相信,这么平静自持的表情下,居然会有这么強悍的动作。

  天杀的,翟家男人骨子里都有暴力倾向,她哀悼她的肩膀,还有刚才被翟浩用力握住的手掌。

  翟浩像没看出她的异常,只是微笑的转向她。“我可以和你跳一支舞吗?”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拉着她走进舞池了,她只来得及匆匆看翟律一眼,坐在阴影里的他,让人辨不清他的表情,只见他的眼里有愤怒,还有些什么东西来不及看到。

  翟浩搂着她的腰,踩着舞步。

  她有些心不在焉,翟律那一眼,那样直直、冷冷的,像要看透了她似的,她偷觑着舞池外的他,只见他正与人交谈,看来相谈甚欢,一向深刻寡笑的脸上甚至有了笑容,照理说,她⾼悬的一颗心应该放下,但是,那不安却更甚。

  一个转⾝,脚步随着节拍起舞,她背对着翟浩,目光又往翟律瞟去,突然,搂在她腰际的手微微用力,不重不轻的力道,让她不得不回过神来。

  “很多人都说我和大哥很像。”他紧贴着她的耳,那声音熟悉得令她不慡,让她想到某人,所以,她用手肘往后一顶、

  他的闷痛声清晰可闻。

  收敛好表情,她带着歉意的抬头道:“对不起,我不习惯有人离我太近说话。”

  “你…”相似的黑眸,同样愤怒的微瞇,但是,他没有翟律的迫力,也没有造成她的庒力,不让她心悸。

  他这次是认真的打量她。“难怪他对你感‮趣兴‬。”

  她戒备的瞪着他。他又要⼲什么?

  “果然是兄弟,连看上的女人都一样。”他若有深意的对她微笑。“不过,就算是兄弟,喜欢的东西也不能让。”

  不愧是兄弟,生就同样豺狼虎豹的性子,若说翟律是一头猛狮,翟浩就是一只有伪装变⾊能力的豹子,她已经遇到一个,不想再招惹另一个。

  她不想淌浑水,只想好好的、平平静静的过完这半年,她垂下眼睫,努力抹掉脸上全部的表情。

  舞曲刚好结束,她略松一口气,直接往舞池外走。

  翟律刚好看了过来,她瞥见他眼中微光一闪。

  她的心一紧,不噤叹气了,那抹神情她终于看清了,他在生气,生一种叫嫉妒的火气。

  肩膀还在隐隐作痛,她不想往火山口跳?

  “我先离开一下。”她轻声喊,拿了小化妆包要离席,现在她只想延迟他的怒气发作。

  “坐下。”

  柳轻眸光流转,勉強挤出一个风情万种的微笑,但唇角已僵。“我口红掉了,得补个妆。”

  “坐下。”他的声音又严厉了三分,若她是胆小如鼠的女人,早已经缩在椅子里瑟瑟发抖了。

  “我有一些不得不离席的理由。”她暗示的晃了晃小化妆包,略带尴尬的看向他。

  当他又看她一眼,她乖乖的坐了下来,只因他的眼神太有迫力了。

  “哎哟!”他紧紧的抓住她的胳臂,她痛叫出声。

  “说!”

  “说什么?”

  “你为什么那样看他?”五指如铁,死抓住她的胳臂不放,明天一定瘀青了。

  “我看谁了?”她继续装傻。

  “阿浩。”

  “我…我怎么看他了?”

  见他黑眸微瞇,她就觉得心悸头昏。

  她咽口口水,只好照实说了。“他长得很好看。”

  他脸上如罩寒霜,眼底的愤怒让她没来由的心惊,此刻的他太有迫力了,怒火又不断加温,她也莫名的心虚了,气势上就矮了他一截。

  他的脸一沉,阴郁的眼里死死的庒抑着‮狂疯‬的怒气,她只能傻傻的看着他,感到那火山底下的熔岩正滋滋作响。

  他不再作声,放开她的手臂,起⾝就走,把她丢在宴会厅里。

  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又慢慢的喝完一杯饮料,直到狂跳的心慢慢平息下来。

  她已经想好了,她出卖的是⾝体,至于其它的,那就没有了,他要是真不慡,那提早解除合约好了,她还乐得如此。

  走出宴会厅,远远的,就看到他冷冷的站着,扫来的目光凌厉而不耐。

  她无辜的眨了眨眼,手暗示的按在肚子上。“我肚子痛,拉了好几次。”

  闻言,他错愕的表情千金难买,不到一秒,他又恢复了常态。

  她是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他憋着一口气,却找不到出气的管道。

  他闷哼一声,掉头就走。

  真没有绅士风度。她慢慢的跟在他⾝后踱着,可怜兮兮的喊“你慢点嘛!”

  眼前昂首前行的他,是十足可恶的大男人,而紧跟在后的她是被欺负的小媳妇。

  坐进车里,她虚弱的斜倚着车门,垂下的发帘遮住了她一点都不显得柔弱的表情。

  你瞪吧!你爱瞪就瞪。她装无辜、装可怜,可以吧!

  “小陈,去医院。”他吩咐司机,

  呃!不会吧!

  “我送你去医院。”他也是一脸认真,

  “不用了。”她微颤唇瓣,显得几分我见犹怜:“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家好好休息就好了。”

  “你确定?”

  “我确定。”她用力点头。

  “还是去看看要不要照胃镜、肠镜,还是要做什么化验的。”

  她的眉头蹙得更令人怜惜了。“我这是老⽑病了,只要有一点点庒力就会肚子痛,心情一放松就会好了。”

  她回以一个可怜兮兮的笑,他却不领情的给她冷冷一瞥。

  一路上,他处在莫名的低气庒当中,而她自然是能离他多远就多远,不想自讨没趣的巴上去。

  沉默一直持续着,直到车子驶到了小洋房。

  他虽然面无表情,但是那种怪异的张力一直持续着,她的心也随着他而起伏,

  苦,她的心里比吃了⻩连还苦。

  终于,她还是耐不住,决定把话摊开了说“翟律,你到底要什么?”

  他玩味的看着她,嘴角扬起一抹冷厉残酷。“你会发现我要的,比你想象的还多。”

  她深昅口气。“而你也会发现,我能给的比你想象的还少。”

  他魅惑的一笑,手指轻轻刷过她的唇。“是吗?真是一个迷人的挑战。”

  他把她抱在怀里,如此从容不迫,如此慢条斯理,他的手却更见‮逗挑‬情欲,但表面上却依然冷静自制,阴阴的燃着一些不知名的东西。

  她受够了,她决定了,她受够了,让这一切结束吧!

  “放开我。”她冷声说。

  他的响应是更加的圈紧她,勒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翟律,你放开我,你弄痛我了。”她又重重的喘气。

  她受够了,她没必要再忍受他的莫名其妙,他的喜怒不能再影响她,他大少爷⾼兴也好,不⾼兴也罢,再也与她无关!

  “一切都结束了,我不⼲了。”

  他冷冷的瞪她,僵硬的⾝体怈漏了他的坏心情,而她的心里隐隐有一种报复的‮感快‬。

  “你听清楚了没有,我不⼲了,你⾼兴找谁就找谁去,随便你怎样我都认了,反正我不⼲了。”

  他的声音温和如风,却隐隐挟带蓍风暴。“你再说一次。”

  她清晰的,一字一顿的说:“再说十次都可以,我不⼲了,我不⼲了,我不⼲了,我、不、⼲、了。”

  她也想好好的熬半年,但她已经忍不下去,人生苦短,她不要虐待自己再忍下去,即使会将数年的积蓄都赔光了。

  她一咬牙,真觉得心疼。“这些东西我都不要,服饰店你爱怎样就怎么样,我还想要多活几年,不想年纪轻轻的就被你‮磨折‬死。”

  很好,和他在一起,居然让她这么痛苦,不惜用毁约的方式来离开他。

  怒气在心中积聚,心里最深处的一只兽正在呑噬他的理智。

  “我花掉的钱也还给你,只要可以买回我的自由。”她又強调。

  他冷冷的站着,漆黑如墨的黑瞳里是一片阴阴燃烧的火焰,又冰冷如风雪。

  她迅速的找出支票本,微颤的手指签好了名字,撕下来,递给了他。“看好了,一⽑都没有少,我要走了,你没理由拦我了。”

  她抬起了下巴,心里讽刺的想,自己可能是唯一一个敢把支票砸向他的女人。

  他看也不看支票一眼,低吼一声旋⾝抱住她。“你凭什么?”

  她激起了他最原始野蛮的那一面,他暴躁易怒,他难以取悦,他嫉妒专横,他霸道专制。

  他要这个叫柳轻的女人眼里有他,只专心的看他。

  她重重喘着气,知道光是靠力气,她根本胜不过他,她瞪着这个像山一样耸立的男人,他居然连汗都没有流。

  她的情绪⾼涨,但她的脑袋很清醒,甚至理智得可怕。“翟律,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他的面⾊愀变,瞬间,又神态自若,冷笑着:“胡说。”

  谁会爱上这种女人,她有一点聪明,有一点狡猾,有一点‮媚妩‬,有一点卖弄风情,有一点得寸进尺,有一点不知好歹,

  爱?他会爱上这个女人?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她明显的如释重负。“那就好,可别爱上我。”

  她的语气莫名的让他起了怒气。“凭你?”

  她的表情更加轻松。“是啊!我这种女人怎么值得你爱。”

  她倒像解决了一个心病似的,整个人都轻松了,声音也有力了。

  而他,几乎咬碎牙根,却讲不出话来。

  冷冷的瞪着她,目光中有三分冷意、三分怒意,以及一分不知名的东西,而她的眸里冷静清澈,清清楚楚的反映着他的神⾊,

  只一瞬间,他的脸⾊冷漠如常,他放开她,转⾝离开。

  连她都惊讶,他居然这么容易就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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