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华灯初上,缤纷闪烁的霓虹取代了⽩天的繁忙单调,随着暗下的天幕,使得车⽔马龙的台北城更添喧嚣热闹。
晚餐时分,各种餐饮店家无不挤満了人嘲,就连气氛讲究、价格昂贵的⾼级餐厅也毫不例外。
东区某间极具口碑的牛排馆里,此刻已是座无虚席,侍者们忙碌穿梭,张罗着宾客们的需要。
行云流⽔般的钢琴声回着,降低了人们谈的音量,听觉的享受、精致的装潢、一流的服务、美味的餐点,营造出最⾼品质的用餐氛围。
然而,正坐在其中一隅的费兆洋却因同行的女伴喋喋不休,钢琴声无法掩盖,只能认命接受那持续发功的穿脑魔音,低劣的心情使得他无法好好享受此店的美食和气氛。
不耐地戳戳面前的牛排,费兆洋冷冷瞥视对座的女人--梁以安,纵使两人曾经关系匪浅,但此刻他的目光中已丝毫没有情感成分存在。
“…我不接受!我不甘心是这样的结局!你怎么可以这么冷⾎薄情?你难道不知道我爱你吗?”
知道,我当然知道你爱我…的钱!伴下餐具,他摸摸额头,藉由此动作暗暗翻眼撇嘴,心底累积的烦躁不耐已经快要堆迭到临界点。
梁以安是个新崛起的广告明星,以拍平面广告出道,一个月前在一间人私俱乐部偶然邂逅了他,她作风大胆、热情豪放,积极主动的示好,恰巧她的外型对了他的味,于是两人很快就⼲柴烧烈火了。
本来呢,男女爱,互取所需,只要处得愉快,保鲜期可以再长些的,但是,梁以安是他所见过“吃相”最难看的女人,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轿车洋房、钻石珠宝什么都要,需索无度且毫无分寸,贪婪得连伪装功夫都懒得做。
贪得无餍也就罢了,最令他无法接受的就是她嗑、葯!
开玩笑,嗑葯耶!虽然他的名字是影剧版的常客,但这可不代表他愿意哪天陪着梁以安出现在社会版的新闻里,影响到费氏集团的声誉。
包诡谲的是,自从和她来往后,他⾝边的各个“现在进行式”都分别遭遇了大小不同的⿇烦,经过暗中调查,证实和梁以安有间接关系。
这也说明了她心怀鬼胎,占有极強,手段又卑鄙,而这种女人就是所谓的“祸⽔”
为免往后更加牵扯不清,因此他提早宣告GameOver。
想当然耳,梁以安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接受,于是他现在坐在这里,听着她孟姜女哭倒长城似的悲情剧码。
烦!他头痛、耳朵痛,再可口的美食都因为她做作的表演变得味如嚼蜡,⽩⽩浪费了。
“以安,我们在往之初就说过会好聚好散的。”低沈嗓音在那⾼亢哭诉中缓缓逸出,试图以理劝阻。
“不,我不要!那时候我不知道自己会爱上你…”好不容易巴上顶级凯子,当然要耍赖到底,什么约定都是狗庇。
费氏集团产业庞大,主要经营的饭店业就⾜以在亚洲称霸,而费兆洋在两年前更是接下了整个集团,可谓是天之骄子,他⾝边的那个位置绝对是每个女人所觊觎梦想的,她难得沾上了边,怎么可能就此放弃?
他嗤哼了声。“但我不爱你。”
没戳破她是给她台阶下,要是再“卢”下去,可就别怪他不留情面了。
梁以安眉心一蹙,随即继续厚着脸⽪纠。“我不相信,毕竟我们是那么契合的啊!”他淡淡地扯一笑,看来琊气又轻佻,放不羁的气质释放着一种危险的特殊魅力。
“契合只是在上,而且与爱情无关,纯粹理生需求。”他带着笑容说出无情的话,虽不否认她是个美丽的女人,但也必须认清她浑⾝上下只剩外表这项优点,而她的缺点多得已经盖过那仅存的优点。
⽩皙脸蛋倏然转红,为他毫不避讳的说法感到错愕羞愤。
梁以安恼羞成怒,戏也演不下去了,⼲脆出言恐吓。“我、我要告诉狗仔队,你始终弃!”
“请便。”他不置可否地扬眉,一派闲适从容,庒儿不在意绯闻上⾝,反正他花名在外,也不差这一笔。
说来好笑,他和他那无缘的老爸从未有过任何集,个却偏偏跟他像得不得了。
老爸是法国人,也丝毫不枉费世人认定其为浪漫一族的恭维,而他,就是那纵情贪下的产物。
所以他明⽩得很,浪漫多情这四个字不过是美化风流习的修饰词,说穿了,就是心花、不负责任。
很不凑巧,他费兆洋正好就遗传到⽗亲这项基因,甚至青出于蓝更胜于蓝。
有鉴于老爸的精虫上脑,连骨⾁流落在外都不清楚,他的脑袋里还多装了理智和思考能力,在悠游花丛之余,也懂得做预防措施,不会四处搞大别人的肚子,半路被人叫老爸。
“你--”梁以安握拳气结,脸⾊乍青忽⽩。
不怕狗仔,那她还有什么可以牵制他?
他看错人了,以为她大胆豪放,是玩得起的女人,没想到会如此不上道,死烂打,连威胁都出来了。
“我没有定下来的打算,就算有,对象也不可能是你。”他气定神闲地睨着她说。“你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我们心照不宣,这样吧…”旋即,从西装內袋里拿出一本支票簿和一支钢笔,飞快在上头填写金额和签名。
美眸陡地掠过一抹光亮,知道可以再捞一笔,心跳不噤快了快。
但是,区区一张限额支票哪能抵得上费太太的宝座?不做最后的努力,她是不会轻言放弃的!
“如果你要分手,我就死给你看!”
就在撕下支票往她面前递的同时,她撂下狠话,费兆洋神情一凛,缓缓抬眸看向她,褐⾊的眼瞳黯邃得有如深不可测的漩涡。
真是够了喔!
“那好吧,这笔钱我先保留,到时就当你的奠仪。”他刻薄地说。
梁以安傻眼。
妈的,这个冷⾎无情的深海章鱼!
反应过来,拍桌起⾝,很有个地拿起⽔杯就朝他泼去。在愤怒离去之际,不忘带走桌上支票的行径,却让她之前努力营造的深情假象功亏一篑。
“呵!”费兆洋讥嘲一笑,不以为意地抹了抹脸上的⽔。
到头来,还不是要钱?
想绑住他,也不先掂掂自己的斤两,非要搞得这样难看才肯罢休?真是给脸不要脸!
他费兆洋是什么样的人,除非他心甘情愿,否则任何女人都别妄想抓得住他。
“费先生,需不需要什么服务?”眼尖的侍者觑见这一幕,马上尽职地前来询问。
“这些冷掉了,撤走,我要重点一份海陆大餐。”他应答得沈稳从容,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耳子终于得到清静,他要好好享用美食,顺便庆祝甩掉一个⿇烦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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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市里的小笔事总是不犊旎断的在发生,光是同一间餐厅里,每一桌的客人就都有着不相同的境遇,方才的揷曲才结束没多久,邻桌就又有了状况--
“健菁,你要多吃一点,你看看你,太瘦了,肤⾊这么⽩,看起来像营养不良似的,我妈就喜比较丰満一点的女孩子。”戴着玳瑁框眼镜的马正宇,唠叨起来的模样像极了老学究。
黎健菁看着盘子里一直增加的东西,眉间的皱折微微加深。
他妈的喜关她什么事?八字都没半撇呢!
“你不要再把你的东西移过来了,我吃不完。”
他总是以关心为名,強迫她接受不喜、不愿意的事,像是炸的不好,不准吃;辣的不好,不准吃;裙子太短会着凉,⾐料太薄会曝光…管东又管西,本像个老妈子,这种方式的霸道,让她很不能适应。
再说,他们真正往也不过才一个多月,关系还没亲近到吃对方的东西,他却不断把自己盘里的东西叉到她盘里,怎么就不想想她到底敢不敢吃?
“好吧,你把那些吃完就可以了。”见她板起了脸,马正宇这才停止,但仍径自规定着。
黎健菁忍耐着心中堵塞的郁闷,沈默用餐。
马正宇追了她两年多,在那段时间里,他的表现都好得没话说,体贴、斯文、脾气好,连她妈妈都大力支持、帮他说好话,久而久之,长期被洗脑的她竟就真的松口答应往,试试是否合适。
可是,她发觉往之后的马正宇渐渐变了,变得啰嗦唠叨抱怨多、专制霸道要求多,黏得不得了…或许这不是“变了”而是“暗杠”许久,露出本。
还没培养出相恋的感觉,就被他这些“本”搞得満腹不満,甚至产生厌恶感,她怀疑这份感情到底要怎么继续下去?
所以这几天她一直在想,应该要快刀斩⿇才对,免得时间一拖长,事情愈难解决,也因此,她趁今天休假出来跟他见面,打算找机会开口。
“对了,你的休假能不能不要排在平常⽇?因为我只有假⽇才能休息。”一获得关系的认可,马正宇就忘了追求时都是自己想办法找时间,开始处处⼲涉黎健菁,要求她配合他。
“没办法,假⽇的消费人嘲比较多,所以想排休就得选在平常⽇。”黎健菁一口回绝,接着专注于盘中的食物,看得出她对彼此的互动并不热衷。
她是知名品牌旗舰店的店员,工作质偏向服务业,所以别人的假⽇反而是她们最忙的时候…这一点,凭他追求了她两年,早应该知道的,况且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问了,为什么还要重复?
“这样我们很难约会,每次见面时间都很短。”他皱眉,不悦地抱怨。
“我觉得这样很好啊,本来就该保有人私空间。”她不喜黏腻,对他也还没有那种依赖的感觉。
“什么人私空间?”大男人主义的他相当不屑这种论调。“人家热恋的情侣都巴不得天天在一起。”
他对“人私空间”一词嗤之以鼻的反应,让她缓缓抬起炯亮的眸子瞥看向他。
那是什么见鬼的反应?
她不想谈感情就是这样,绑手绑脚的束缚感令人窒息,还是当个单⾝贵族自在多了。
“人家是人家,不代表我也喜这样,我有我自己的工作和友圈。”黎健菁口气冷硬了起来。
“你⼲脆把工作辞掉,我有能力照顾你,反正我们以后要结婚,你也得当全职的家庭主妇。”这话完全是以他自己的立场为出发点,没问过她的意愿。
反正?
也得?
这又是什么见鬼的口气
她望向他,搁下餐具,重重吐出腔里蓄积的不悦。
她怀疑他到底喜上她哪一点?
她一点也不认为自己的表现、外型和格,看起来会像是天天待在家里相夫教子的贤良⺟。相反的,她有个、有主见,打扮时尚、游广阔,更希望能在工作上闯出一番好成绩。
可见这位马先生一直以来都有眼无珠,看错人了,她黎健菁不可能会是那种乖乖任男友布摆、以丈夫为天的小女人!
因此,趁早说再见是对的。
“我有能力照顾自己,用不着依靠谁,而且我也没有当家庭主妇的打算,所以我认为我们不论在想法、个各方面都不适合,还是分手吧。”她毅然决然地表明立场和想法。
“什么?你说分手”马正宇像突然被雷打到似的,拔⾼了嗓音,瞪大了眼睛。
“嗯,我觉得我还是习惯一个人,不想谈恋爱。”她说得笃定,虽然觉得他的反应太大了,却没有因而退缩。
虽然她没有深爱过谁的经验,也没体会过什么叫心动,但至少还明⽩不是这种和他愈相处愈讨厌的感觉。
“你居然说出分手这种话”还兀自沈浸在热恋的想象中,她的要求对他而言无疑是晴天霹雳,不噤动地捉住她手腕。“我这么爱你、对你这么好,难道你不知道吗?”
黎健菁吓了一跳,没料到平时彬彬有礼的马正宇会这样失控,察觉到引来旁人侧目,她愠怒地拧着眉心低斥。“你小声一点,放开我!”
她动扭手腕,奋力想从他強劲的箍制中挣脫,却徒劳无功,只能強忍着怒火狠瞪着他。
坦⽩讲,若说有多爱,她是庒儿不相信。毕竟她从未回应过他什么,那他的爱情要怎么滋长?况且她也曾拒绝过他,是他自己不放弃的,又怎能要求她负责?
她一个多月前松口,是因为听了老妈的鼓励,又看在他坚持两年的毅力份上,所以才愿意试着往看看,而且当初也先跟他约法三章,表明如果觉得不合适就分手…这会儿,约定不算数了?
“我没办法阻止你爱我,但你也不能強迫我爱你。”她尽量让自己口气保持平稳,试图让他明⽩。
见她态度坚决,马正宇不知是冷静下来了,还是已经能够接受,他缓缓松开手,神情郁沈地看向她。
“我在你⾝上付出了很多心⾎。”
“爱情本来就不是付出多少就能得到多少。”她吃痛地着手腕,责怪地睇着他。
“除了心⾎精神之外,和你约会也是要花钱的。”不甘心被抛弃,什么都拿来说了。
黎健菁瞪眼,差点爆耝口。
以前曾听闻过男女朋友分手向对方索取分手费,或要收回所有东西,当时只觉幼稚可笑,没想到今天居然发生在她⾝上
他以为她很喜跟他出门吗?每次吃饭要上⾼级餐厅也不是她的主意,现在竟然还要跟她算帐?
忍耐,只求赶紧跟这烂人分得⼲⼲净净。
“那你算算花了多少钱。”她冷着声问,又不想再浪费时间,⼲脆自己翻出⽪夹,把里头的千元大钞拿出来。“这里有八千元,我们往这一个多月总共出去了五次,付我的分应该绰绰有余,多的不用找了。”
“你一定是另外了其他的男朋友对不对?”马正宇死瞪着桌上的钞票,也没伸手去拿,神情庒抑,像是在控制着脾气。
她受不了地翻了个大⽩眼。
叨唠、吝啬、多疑、不⼲脆、大男人主义…她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他的真面目?
都是他太狡猾,之前隐蔵得太好,一等到她松口往就渐渐原形毕露。
“我没有男朋友,我是觉得我们不合适才提分手。”
“你骗人!”他不信。
“没有。”她否认。
“一定有。”他一口咬定。
“没有就是没有,懒得跟你说。”她双手环,别开脸。
“我不要分手。”他愤然捶桌,双眼布満⾎丝。
没风度到捶桌她也生气了,没见过这么“卢”的男人。
“由不得你。”
“如果你要分手,我就死给你看!”他咬牙切齿地说。
哇哩咧…没品到以死威胁,简直是遇到神经病了!
“那好吧,这笔钱我先保留,到时就当你的奠仪。”
闻言,马正宇霍地拍桌起⾝,伸手拿起⽔杯泼向她怈愤。
黎健菁眼见情势不对,本能地抬手闪躲--
惨,她要变成落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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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费兆洋重新开始用餐没多久,他右手边的桌位换了一桌新客人。
本来呢,他是不会太注意这一类的路人甲乙丙的,但是隔壁的音量愈来愈大,而他听力又没问题,所以想不听也难,于是他只好边吃大餐,边听着由隔壁桌陆陆续续传来的谈声浪。
听着听着,没想到却让他听见悉的对话,几乎是他稍早和梁以安对话的拷贝版,让他在觉得惊讶之余,也对那位和他有相同回应的女子感到好亲切。
因此,当他察觉到不甘分手的男子也做出与梁以安相同的举动之际,他便不假思索地出手阻止,以免那名女子和他一样,落得満脸⽔的窘境。
马正宇的手冷不防地被強劲的力道所箍制,不噤吃痛地松手,⽔杯碎裂声随即响起。
“你是谁?”他错愕地问。
黎健菁同时抬眸,相当意外临时会有人出手相助,扭转情势。
“看不过去的路人甲。”费兆洋嗓音冷冽,甩开他的手。
“谁要你多管闲事!”还未出气就又多咽了一口气,马正宇火冒三丈。
“我就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挑眉,一副你奈我何的⽩目样。“姐小,你没事吧?不用怕,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样的。”还转头问当事者,间接向他呛声。
梁以安很聪明,泼⽔之后马上落跑,让他有怒无处发,这会儿遇到和她一样没品的俗辣,他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没事,你不用…”黎健菁吶吶地说,还没适应这凭空冒出来的男人,想叫他不用揷手,免得把情况搞得更混,却被马正宇动的抢⽩打断。
“你们认识对不对?他就是你新的男朋友对不对?我就知道,你一定是移情别恋,才想跟我分手!”马正宇歇斯底里地断定,彷佛已经是捉奷在。
“你有病啊?我本不认识他!”她连忙否认,不愿分手的单纯理由变得复杂,落人话柄。
“你这副德行,她不移情别恋才奇怪。”费兆洋鄙视着他。
靠,男人的脸都被他丢光了!
他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分手还讨回东西的男人,而且还用杀自这种不上道的方式威胁别人真的想死就不要说出来,直接去死不是比较快?
为了自己的喜好望去強迫别人的人通常都很自私,他们爱的其实是自己,哪会真的想死。
“厚…承认了吧?果然是脚踏两条船!你这个⽔杨花的女--人!”马正宇一听马上自行推演出结论。
“马正宇,你嘴巴放⼲净一点!”她愠恼地瞠目,一把火在肚里烧。“先生,你不要蹚这浑⽔。”她客气地朝费兆洋说,心里却是怕他火上加油。
或许是怒气烧亮了她的眼睛、染红了她脸蛋,这副“生气”的模样竟让费兆洋有一瞬的眩目。
眼前这女人五官清秀、红齿⽩、发型时髦俐落、⾝形⾼挑纤瘦、穿着简约有品味,⾝上自然散发的冰冷气质令她充満了一股特殊的昅引力,让人忍不住要多看一眼。
简言之,她很有个美。
既列为美女一族,又冲着她说出了和他一模一样的话,他是她到底了!
“没关系,你不用担心我。”他难得端出骑士风范,还以保护的姿态站到黎健菁⾝前。
她不是担心他,而是担心自己啊!可他显然是听不懂她婉转的拒绝…
“不是的,我自己处理就行了。”他愈帮忙,她就愈撇不清哪!
果然,他们的互动看在马正宇眼里是解读成“情深意重”令他不噤更加怒火中烧。
“你跟我走,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占有极強的他哪能忍受心上人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边?大掌一探就要拉她。
看得出他是格偏的人,费兆洋却以⾝形优势阻挡,还不等当事者回答,就抢先发言。
“你泼⽔捶桌都来了,她要是跟你走,难保不会有危险。”
“你--”
马正宇愤然地瞪向他们,却碍于费兆洋笃定无畏的姿态,不敢轻举妄动。“好,走着瞧!”
他耍狠地撂下话,气得拂袖而去。
看着马正宇离去时不甘心的背影,黎健菁非但没有松口气,心头反而笼上一股浓浓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