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向
老实地对沈沁云说出自己家中的变故，也提及她即将接拍广告的计画，希望公司方面可以行个方便，让她能挪出时间兼差。
不意外地，沈沁云没有刁难，甚至非常支持。
“去吧！”
“沈姐，你不生气？”向有点意外。
“生气？是有一点。”沈沁云点了
凉烟。
“真的啊？那我跟彭导演推辞好了。”向面带愧⾊，觉得自己这样太不称职了。
“傻丫头！我是气你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也不说，一个人死撑。”沈沁云笑道。
“我不想⿇烦大家嘛！”向吐吐⾆头。
“你哦！就是自尊心太強，去拍广告也好，多一项人生历练。你上次真的表现得太好了，连我都觉得你该改行呢！”
“我对这一行没趣兴，宁可像现在这样平凡安静地过⽇子。若不是外婆住院急需要钱，我才不会接受彭导演的邀请。”
沈沁云看着向，摇头摇说：“该不该说你是个今之古人呢？现在有多少女孩梦想着一圆星梦，你却避之唯恐不及！”
“我有自己的人生计画嘛！人各有志，我还是想当个平凡老百姓。”向率
地对着沈沁云咧嘴一笑。
“你啊，一点也不平凡！总有一天，我们会看见你大放光芒的，加油哦！”“谢谢沈姐！”
沈沁云在广告圈打滚多年，见多了藉由拍广告成名而踏⼊演艺圈的明星，她有预感，向会是下一个。
向没这么多心思，她只想在最短时间內，赚⾜外婆的医葯费，这样就够了。她也不期待自己大红大紫，最好是能让她像以往一样，过着平稳踏实的⽇子就好。
或许是因为向的个朴实，接下来的演艺之路，上天像是特别眷顾她似的，顺利得让人意外。
“为什么果汁广告必须有接吻的镜头？”向拿着脚本，十分不理解地看着彭子灿。
“这个镜头对你来说有困难？”彭子灿好奇地盯着她瞧。
“嗯！非常困难。”向眉头不展地点点头。
“哦？怎么说？”
“嗯哼。”向清清喉咙，表情尴尬地接着说：“第一、我没有接过吻，我不会表演。第二、这实在太没道理了，两个男女喝完果汁就接吻，很不卫生吧？而且对于青少年来说，也会产生负面的影响。”
彭子灿闻言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呀？”向看着彭子灿，一脸不解。
“天哪！你不是太天真纯朴，就是太过严肃保守。今之古人啊？”彭子灿一口气差点
不过来。
“亏你还是设计趣情商品的开发专员呢，怎么这么古板啊！”彭子灿夸张地抹去眼角的眼泪。
“没礼貌，笑得这么夸张。”向嘟嘴斜睨着彭子灿，表情十分媚娇可爱。
“对不起！我真的没想到一个趣情商品的设计者，竟然骨子里会是这么保守。”彭子灿憋住笑，言不由衷地道歉。
“你的道歉听起来怎么还是有嘲笑我的意味？”向的口气听来像是在撒娇。
“没有啦！”彭子灿走上前，突然伸出手拍拍向的头。“喂！你该不会连男朋友都没
过吧？”
向红着脸瞪着彭子灿。“有又怎样，没有又怎样？”
彭子灿贼贼地笑了笑。“有的话，那你男朋友就太逊了；没有的话，那太逊的人就是你了。”
“喂！你这是什么想法啊？把女人当成什么了你？”向怒目瞋道。“我告诉你哦，我是个虔诚的基督徒，也绝对相信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就算我谈了恋爱，也绝对是纯洁而⾼尚的，才不会
搞什么男女关系咧！你最好不要再跟我开这种玩笑了，我会生气的！”
彭子灿被向认真的态度跟严厉的语气给吓到了，一时之间有点目瞪口呆。一向在女人面前很吃得开的彭子灿，还是第一次被女孩子这样斥责。
“好好好，我郑重地跟你道歉。是我态度想法有偏差，我发誓，绝对不会再犯！不要生气嘛！”彭子灿收起脸上的笑容，认真地道歉。
向有点讶异地看着彭子灿。原本她还以为，以彭子灿这么骄傲的个，两个人恐怕还有得辩呢！
彭子灿突如其来的道歉，换向目瞪口呆。她对于自己刚刚那么大的反应有点不好意思，现在有种骑虎难下的尴尬。
这下子，继续生气显得自己太小心眼，但就这样气消又太没个。
向只得尴尬又别扭地转过头去。“下次别再开这种玩笑了。我…我不气就是了。”
彭子灿看着向的背影笑道：“那这样吧！你如果真的不能接受这样的广告桥段，我们就做个修改好了。”
“真的？可以吗？客户不会有意见吗？广告公司会答应吗？”向转过头惊喜地看着彭子灿。
“我会以专业广告导演的立场去说服他们。没问题的，你放心吧！”彭子灿的笑容非常有自信。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不过是个新人，你是大名鼎鼎的导演，刚刚我说话语气不好，你不但不生气，还跟我道歉。现在又这么帮我…”向的表情充満感
，甚至有点不敢相信。
“没办法！我从小就以『助人为快乐之本』为做人处事的座右铭嘛！”彭子灿打趣地说道。
也许这个笑话太冷，向呈现一脸呆愣的模样。
彭子灿只好收起笑脸，认真地说：“虽说我是导演，也该尊重演员的想法与心情。反正接吻的桥段本来就只是噱头，可以另外找替代方案，重要的是广告的效果，所以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嗯，谢谢！我去换⾐服。”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傻愣愣地道谢，然后一溜烟跑开。
看着向跑远的背影，彭子灿发起呆来。
说真的，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向这么好。
面对向，他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温柔心情。
而向则是脸红心跳地一路跑着，直到坐在化妆间里，仍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以异常快速的频率跳动着。
为什么要跑？为什么要脸红？
一定是彭子灿太过靠近的缘故…
看着镜中仍红着一张脸的自己，向也痴痴傻傻地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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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像剧？”向看着小优，有点惊讶。
“对啊！你接拍的那几支广告，引起许多制作人的注意呢！灿哥没跟你说吗？”小优看来一脸奋兴。
“没有。”向摇头摇。
“他可能是最近太忙吧！唉呀，先不管这个。陈姐要我问问你的意思，你要不要⼲脆加⼊我们的传播公司，由公司来处理你的戏约？一来可以先帮你过滤，二来也比较有保障。怎么样？”
小优表现的比向更为积极。陈姐答应她，要是她游说向成功，就让她由啥都得做的摄影小助理，升格成为向的专任保⺟。
小优对于这个机会，可是重视的很呢！
“我…我不知道。”向有点犹豫。
“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想想，要是你走红了，那是多
的一件事啊！般不好一出戏就一炮而红咧！”小优一脸陶醉地幻想着向成为超级巨星的画面。
“可是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当个专职的演员啊！我还有份工作，加上研究所的功课。还有，我还得照顾外婆，哪有这么多时间！拍广告都很勉強了，何况是拍连续剧？”
向即使再没经验，也知道一旦接拍连续剧，就得无条件配合通告。到时候她的时间调配一定会有问题的。
“向，你得为你外婆想想啊！”小优不愿放弃地继续游说着。
“你外婆住进医院也两个月了，到现在还在昏
。说的悲观点，什么时候会醒、什么时候脑频复，连医生都没有把握。为了你们祖孙俩的生活，还有你自己的未来，你该好好考虑考虑，搞不好这是个大好机会啊！”“我…这太突然了。你让我想一想再回答你好不好？”向心烦意地摇头摇。
“向，我知道你对演艺事业没趣兴，但是你有这个天分！大家都看得出来，你好好想想再做决定好吗？”小优知道
得太紧可能会有反效果，识趣地打住。
“嗯，谢谢你。我知道你跟陈姐还有彭导演都很帮我，我会回去好好想想的。”向勉強地对小优露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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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问过沈沁云的意见、问过死
好友的意见，大家都鼓励她试试看。
可是，她仍有所疑虑。
或许是金牛座保守谨慎的个使然，或许是她对演艺事业仍有所排斥疑虑。总之她想了几天，仍是无法做决定。
失眠了几天，她突然想起彭子灿，想问问他的意见跟想法。
彭子灿一直很帮她，也很为她着想，加上他在演艺圈已久，或许能为她提出中肯的意见。
蹦起勇气，向拿起话筒，拨了彭子灿的电话。
“向？找我有事吗？”彭子灿接到电话时仍有些不敢置信。
“嗯！有事。”向简单地回复。
“电话里头说不清楚，这样吧，我们见个面。你在哪儿？我过去接你。”彭子灿不喜
讲电话，⼲脆约出来谈。
“好。”
向报上自己的住址，三十分钟后，已经坐上彭子灿的车了。
“你看起来很烦恼的样子，怎么了？没睡好啊？”彭子灿注意到向脸上淡淡的黑眼圈。
“嗯，好几天睡不好了。”
向开始简单地叙述自己的烦恼。
彭子灿静静地聆听，并把车子开往木栅山区一家安静的茶艺馆。
“喝茶吧！”彭子灿没等向说好或不好，径自停了车。
向不表达意见地下了车，跟着彭子灿走进一家茶艺馆。
彭子灿纯
地煮⽔泡茶，向则是安静地看着。二十分钟后，两个人沉默地对坐在山里的茶亭中喝着茶。
“先撇开你的趣兴跟未来的生涯规划不谈，我先说说对你这个还不算是圈內人的新人的看法。有趣兴听吗？”彭子灿点燃一香烟。
向只是点头，没有回答。
“你浑⾝上下都充満了一种表演的艺术细胞，连走路都像是舞蹈般充満轻盈跳动。相信吗，我第一眼看到你，就想为你掌镜。”彭子灿回忆起自己第一次看到向时，心里那种惊
的感觉。
“第一次为你拍广告时，虽然我没说，可是真的为镜头前的你折服。你是个天生的明星！简单的广告脚本，在你的表现下都成了一个个的故事。这样的人不去演戏，真的太可惜了！”
“要不是我知道你是个学商的准硕士，我会以为你是表演科班出⾝的人。这些是我从没跟任何人提过的真心话，但是我也不意外接下来会有人发掘你出来演戏，这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彭子灿菗着烟，一口气说出自己的看法。
向被这番话震慑住了，好半晌不能说话。她不知道自己本不算专业的表现，竟能让人称赞。
“可是，我对于演戏一点趣兴也没有，也没有把握。”向小声地说着。
“对于你没经历过的事情，要说有没有趣兴、有没有把握都太言之过早。”彭子灿正⾊。
“要不要先试试看？若真的不喜或真的不行，你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啊！”彭子灿在两人的杯子里添上茶⽔。
“不过，你要懂得保护自己。若说社会是个大染缸，那么演艺圈就是染料坊；一个不小心失了自己或是受到伤害，都是常见的事情。”彭子灿由衷地提出警告。
“所以你也赞成我加⼊你们『大展』传播啰？”
“由专业的传播经纪公司来处理你的戏约，是比较有保障的作法。但是我不会建议你一开始就签约。等你真的确定自己有趣兴，再开始经营演艺事业，是比较妥当的作法。”彭子灿诚恳地表达意见。
“那么在此之前呢？我对接戏又没有经验，没有签经纪约，怎么判断戏的好坏？”
“别担心，我会帮你。”彭子灿笑着喝了一口茶。
“你？你已经很忙了，你确定吗？”向偏着头看他，实在不明⽩彭子灿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
“你可以信任我吗？”彭子灿不答反问。
向想了想，点点头。
“那就够了。虽然我没有时间处理你所有的经纪事宜，你也还没跟『大展』签约，但是我相信看在我的面子上，陈姐会妥善料理一切的。你放心吧！”
“你是金牛座的对吧？”彭子灿突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是啊。怎么了？”向也疑惑地看着他。
“听小优这个星座说啊，金牛座跟魔羯座是绝佳的事业拍档哦！以后我来导、你来演，说不定会非常顺利。”
彭子灿这个大男人当然不会真的相信什么星座学，这番话只是要向安心罢
了。女人不是一向很吃星座那一套吗？
“嗯。”向看着彭子灿自信満満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豁然开朗，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
“这茶好香。”
“当然啰，这可是一斤要三千多块的冠军茶呢！”
“哇！这么贵？”向咋⾆。
问题解决了，两个人悠闲地坐在清凉的山区里，天南海北闲聊着。
一切是这么的美好，向有种对未来信心満満的感觉。
眼前这个举手投⾜充満自信的男人，莫名地给了向前所未有的全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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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取得沈沁云的同意，辞去在“精致”的职务，专心地投⼊演艺工作。但是过了暑假就升上研二的她，仍旧要求就学的权利。
虽然只是接拍一档戏，向的生活却突然变得异常忙碌。
这是向的第一部戏剧作品，当然是由广告片转型连续剧的彭子灿担任导演。
向果然没有辜负大家的期望，虽然是个戏剧新手，却把剧中的角⾊诠释得很好，戏一推出就颇受好评，向的戏分也不断追加。
彭子灿没有食言地照顾着向。
除了配合她上课的时间发通告，也仔细过滤着编剧的作品，尽量免去较为情或是负面的戏。甚至戏拍得晚了，他还负责送向回家。
彭子灿在圈內原本就因为广告片导得好而小有名气，转行导连续剧更是带动名气上扬。他这么不避讳的照顾向，开始引起一些好事者及媒体记者的好奇与注意。
可是，彭子灿本不当一回事，依然做着他认为该做的事情。
向则是少筋似的，一点也没察觉两人之间的蜚短流长。一则是她一向没心眼，再者她庒也不在意自己在演艺圈能不能闯出名号。
就这样，两个人在工作或是生活上，都有越来越彼此依赖的情形出现。
“向，今天我不能送你回去了。你自己回家可以吧？还是我让阿良送你？”收工后，彭子灿站在车旁这样对向说。
“噢，没关系啊！你忙你的，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向对他笑笑。
“我妈妈今天出院，我想早点回去看看她。”虽然没必要，彭子灿还是对向解释了不能送她的原因。
“这样啊，那你早点回去陪伯⺟吧！抱喜啰。”
“嗯，你自己回去要注意全安哦！这么晚了。”彭子灿不忘叮咛。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赶紧回去吧！”向对他摆摆手。
“那我走啰！”彭子灿竟然有点依依不舍。
“你快回去啦！好啰唆啊你。”向微笑着推彭子灿上车。
目送彭子灿的车走远后，向叹了口气。
“叹气会老耶！”小优不知道打哪儿冒了出来。
“你吓死人了！有没有听过人吓人、吓死人！”向捣着
口，笑着轻轻打了小优一下。
“你发呆啊？这么容易受惊。”小优取笑她。
“受精？谁⼲的好事？几个月了？”阿良也不知打哪儿冒了出来，没头没脑讲了句有颜⾊的玩笑话。
“还有谁，当然是灿哥的啊！你没看他们两个一天到晚形影不离啊！”小优自认幽默地接着打趣。
“很冷，一点也不好笑。”向瞪了阿良跟小优一眼，自顾自地往前走。
“生气啰？我们开玩笑的嘛！”小优着急地在后面追赶。
“⼲嘛这么气？难道没人开过你这样的玩笑吗？”阿良不改嘻⽪笑脸的态度追上前去。
“才没有人像你们这么无聊呢！”向对他们两个扮了个鬼脸。
“我看八成都是在背后偷偷评论。”阿良不以为然地耸耸肩。
向停下脚步，盯着阿良看。“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难道不知道大家早就在传你跟灿哥的事情了吗？”小优一脸无辜地看着向。
“什么事情？”向一头雾⽔。
“八卦绯闻啰！演艺圈还能传什么？”阿良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八卦？绯闻？”向这下子有点吃惊了。
“说真的，你跟灿哥，到底…到底有没有嘛？”小优神秘兮兮地庒低音量问着向。
“有没有什么？”向神经大条到一无所觉。
“有没有感情啊？！”阿良也跟着庒低音量装八卦。
“当然有啊，我跟灿哥感情不错，他很照顾我。”向没心眼地说着。
“真的？！”阿良跟小优两个前瞻后顾了一会儿，确定⾝边没人，拉着向到一边去继续问。
“那你们现在到几垒啦？”
“什么时候打算公开？有结婚的打算吗？”
阿良跟小优两人三八地连番发问。
“唉呀！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啊？什么跟什么，我跟灿哥是好朋友，你们别瞎说啦！”向红着脸推开他们两个快步往前走。
“真的没什么？”八卦二人组异口同声地问。
“绝对没什么！”向气呼呼地大声嚷着。
“没什么就没什么，⼲嘛这么气？害羞哦？”阿良忍不住亏她。
“我看是『此地无银三百两４噢！”小优也不怕死的跟着起哄。
向一时气结，结结巴巴地对他们嚷道：“你们两个太无聊了！不跟你们说了啦！”然后迅速逃开。
⾝后传来小优跟阿良哈哈大笑的声音，他们方才的一番玩笑话，在向心里起了波澜。
此时，向心里像是打翻了一盘调味料，五味杂陈，说也说不清的感觉正纠结在她心里。
正当她在胡思想的时候，医院打了通电话给向。
小优跟阿良远远地就看见向像是木头人似的怔愣在原地，接着她就蹲在地上不脑控制地放声大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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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优跟阿良陪着向赶到医院，这才知道向的外婆病情起了变化，正要送进手术室进行救急。
外婆年纪大了，加上车祸伤势太重，在加护病房躺了两个多月，始终没有好转的迹象。其间只有醒过来几次，都是短短的几分钟，向连跟外婆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这一次外婆又因为伤口感染、⾼烧不止，造成心脏衰竭，情况真的很危急。
向一直努力钱赚，希望外婆早点醒过来，像以前那样继续疼她、爱她。
偏偏老天爷像是在跟向开玩笑似的，让她的人生像是乘坐云霄飞车般，忽⾼忽低地起伏不定。
“向，你别慌。医生一定会治好你外婆的。”小优安慰着向，却也跟着红了眼眶。
然而小优的话向本听不进去，她已经心慌意了。
“小优，你陪着向。我打电话通知灿哥，我看以向现在的情形，明天怕是连通告都接不了了。”阿良担心地看着几近崩溃的向，体贴地帮着她处理工作上的事。
向只顾着哭，什么都无法思考。
主治医生进手术室为外婆救急前，对向说的那句“要有心理准备”真的是吓坏了向。
她无法想象要是连外婆都离开她，她真成了一个在世上无依无靠、无亲无故的人，那会是多么悲惨又伤痛的情形。
手术进行两个多钟头之后，彭子灿赶过来陪伴向。
“对不起，我刚刚才听到阿良的留言。”彭子灿一头一脸的汗，心疼地看着向。
“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班，别耽误了工作。我陪着向就行了。”彭子灿看着一脸疲倦的阿良跟小优。
“没关系吗？我是说你一个人可以吗？向看起来很糟。”阿良担心地看着向。
“我不知道。可是大家都在这儿也于事无补，你们先回去休息吧！我会照顾她。”
“好吧！需要我们帮忙时尽管打电话来，不管多晚都行！”
“向，别想太多。吉人自有天相，要保重哦！”小优跟阿良离去前不忘叮咛彭子灿，也安慰着向。
向一直无言地掉着眼泪，整个人看起来既疲倦又哀伤。
彭子灿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将向拥在怀里。
小优跟阿良走后没多久，外婆的救急结束了。
向紧张地看着医生，连走上前问一声手术结果的勇气都没有，只是任由彭子灿搀扶着自己。
“呼！有惊无险。老太太的病情总算是稳住了。只要不再发烧，我想很快就能恢复意识了。”医生笑瞇瞇地宣布着好消息。
“谢谢你，医生。”彭子灿代为答谢。
“向，你听见没？外婆没事了。”彭子灿微笑地看着向。
向没说话，向医生点点头，又看了彭子灿一眼。大概是神经紧绷过久，突然放松之下，竟然整个人瘫软在彭子灿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