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晋葳摩抚自己有些肿的双,再摸摸自己发烫的双颊;她甚至不知道自已是怎么回到家、回到自己房间的。
邾里的吻以及最后那句君无戏言,令她久久无法平息自己的思绪。
“葳葳!”晋⺟的呼喊声让她稍稍回过神“你没事吧?是不是感冒还没好?要是真的不舒服就去看医生。”
对⺟亲一席关心的话,她一句也没听进耳里。她只是眨着双眼,一脸茫然的看着⺟亲。
“妈,您相不相信有一个王子说要娶我为?”
晋⺟仿佛听到一个超级大笑话似的猛笑不停。
“葳葳你是不是发烧了?连脑壳也烧坏啦?”她边说边伸手去摸晋葳的额头。
晋葳拉下她的手,急得眉⽑都成八字眉了。
“妈,您只要回答我,信或不信就行了。”
“不信!”晋⺟毫不考虑的回答:“你八成是童话故事看多了,别再作梦了,好好睡一觉,休息一下,你就不会胡思想了。”
好吧!那就睡吧!连最希望她结婚的⺟亲都觉得不可能,那刚才邾里的话--不对!刚刚他不只不像在跟她开玩笑,他还吻了她。
那个吻像是承诺,像是保证。
她的脑子越来愈感到混,整个思绪就像一团被搅的⽑线团,怎么理也理不清了!也许应该接受⺟亲的建议,好好睡一觉,说不定醒来之后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不过,不管她再怎么庒抑自己,有个小小的声音仍然不断由心底的各个角落窜出来,一遍又一遍地问着:真的吗?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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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大束红粉的百合花。
陈慈雀脸上还是羡慕得不能再羡慕的表情。
晋葳也还是眉心皱得快打结了的表情。她捧着花,心情到了极点。她想,今天上课的情绪铁定全泡汤了。
“慈雀,⿇烦你帮我打个电话,让李老师来代我的课,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解决。”不等陈慈雀有任何反应。她捧着花就冲了出去。
她的目的地当然就是莫非斯王子下榻的饭店,当她要求见邾里时,饭店人员先是一阵错愕,然后三缄其口。
晋葳知道他们之所以会一问三不知,而且不肯通报,全是为维护邾里的全安。
正当她感到苦恼、进退维⾕之际,忽然看见亚瑟正朝她这个方向走过来。
亚瑟简直要为王子的料事如神喝彩了。
刚刚邾里要他下来等晋葳,他还以为会扑个空,没想到她果真出现了。
她果然和其他女孩子不同。她手上捧着花,表情非但没有一点儿喜悦,反倒是怒气冲冲的;如果眼光可以用来杀人,那么他相信他已尸骨无存了。
“替我把花还给你的主人!”她一古脑地把花塞给亚瑟,但亚瑟却十分迅速地后退两三步。
“对不起,如果你有事要对王子说,请你当面和他说。我只是个下人,没有资格替你传话。”
“好!”她咬咬呀。“那请你带我去见他。”
随着亚瑟步⼊电梯,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后悔。
电梯是超⾼速的,它爬升的速度十分快速,晋葳的脚底因此开始发⿇,胃也跟着紧缩了。
“晋姐小,你没事吧?”亚瑟关心地询问她;上一次她晕倒的原因,他不是不知道。
“没事。”她倔強地咬住,強抑住自己因恐⾼症引来的恐慌和不适感。
好不容易,电梯到达了顶层,亚瑟几乎要为她的勇气喝彩!
他伸手敲敲门,里头传来邾里的声音。
“进来!”亚瑟替晋葳打开门,摆了一个“请进”的势姿。
晋葳深昅一口气,走了进去。
上一回,她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本没看清楚所谓的总统套房长得什么模样;但今天她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房间比她所想象的还要大上许多倍,豪华的程度也令人咋⾆。
邾里坐在完全欧洲风格的沙发椅上,不知为什么,他总是散发出君临天下的威仪;即使他只是一⾝很轻便的穿著打扮,但仍掩饰不了他的贵族气息。
不过,邾里脸上仍是惯有的微笑。
“喜吗?”
“不--喜--!”她把花摆在他面前的桌上。“你的家国很有钱,你想怎么花是你的自由,但请别浪费在我⾝上。”
“浪费?”他伸出手摆动了一下。“鲜花赠佳人,怎么可以说是浪费?”
以他一个外国人的⾝份,竟可以用她家国的语言轻易出口成章,晋葳不得不诚心佩服起他来。
他似乎猜到她的想法,扬起嘴角道;“我的国中话会说得如此流畅,全是我⺟亲教我的。因为她不只是东方人,而且还是地地道道的湾台人。”
晋葳惊讶得将嘴巴张成了O型。
“如果你不介意,可否坐下来与我谈谈?我想你一定对我⺟亲的事感到很好奇。”他的话像是具有魔力,令她不由自主的坐了下来。
“我⽗王要我找个东方新娘的事,你应当很明⽩了吧?”
她点点头;林郁洁早已告诉过她了。
“我⽗王之所以会提出这个要求,完全是为了我⺟亲。”他双手握放在膝上,动作十分优雅。
“我⽗王和⺟后是在英国剑桥大学时认识的。当时,我⺟后并不明⽩⽗王真正的⾝份,一直到我⽗王向她求婚时,她才知道我⽗王是皇储。刚开始,她也和你一样,很仿徨,而且举棋不定。但是在我⽗王深情的攻势下,她终于答应要和我⽗王厮守一生。”
他顿了一下,深情地看着她,接着说:
“当初我⺟后曾举棋不定、犹豫不决,完全是因为怕自己无法适应深宮內苑的生活。但是当她随着⽗王回到莫非斯后,她终于发现莫非斯是一个值得她留下来的地方。那儿有爱戴她的子民,更有我⽗王对她的爱。”
“你⺟亲是个十分幸福而且幸运的人!”她真心地说。
邾里自始至终都全神贯注地注意着她的表情。
“你也是可以幸福的!”
“我?”她指指自己,摇头摇。
“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
他热炽的眼光又再次令她的芳心大。“我--我不知道…”
“如果我告诉你,我爱上你了,你会怎么样?”
“你爱上我?”她倒菗了一口气。“这怎么可能?”
她慌的反应,并不令他感到意外;他就是喜她这种纯真、率直,又带点憨的样子。
突然,他兴起一股令自己都吃惊不已的行动望--他好想将她娇小的⾝躯拥⼊怀里;就像昨天一样,吻着她轻柔的瓣,昅那属于她的香甜。
他极力克制住自己蠢蠢动的情念,只是走到她面前,捧着她的脸蛋。
“当我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知道你是我要寻找的人。”他逗挑似的在她耳边吹气,这又令她感到晕眩。
是有不少男孩子追过她,但是她从没有尝过恋爱的滋味。所以,如今面对邾里毫不做作的表⽩,不噤令她神智不清、不知所措。
“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邾里的脸俯得更低,嘴几乎都要碰到她的。
“小东西,你一定不知道自己有多人。”
她抬手去推他的膛,却清楚地感觉到他急促的心跳。她的脸一下子又热了起来,她想,大概连头发都发烫了吧?
她真希望自己不要这么容易就被他得心智错,偏偏他的眼睛像有魔力,时时刻刻都能瓦解她好不容易才筑好的防线。
包可恶的是,她竟望渴他能吻她…
她全⾝像着火似的发烫起来。
他的脸慢慢靠近她、靠近她…
蓦然,一阵敲门声使他停下了动作。
邾里知道亚瑟不是个会轻易打搅他的人,何况他还知道他有客人在。所以亚瑟会突然敲门,一定是发生了重要的事情。
邾里低声诅咒,但又不能不理会。
“进来!”他放开晋葳,但眼光仍依恋地停留在她的瓣上;贪婪的眼神在告诉她:我一定会吻你的。
“殿下,有紧急传真,请过目。”亚瑟的态度十分紧张。
邾里接过传真,脸上的神情在瞬间紧绷了起来,眉⽑也越耸越⾼了。
晋葳的一颗心也跟着他的情绪转变而七上八下。
她相当好奇传真的內容,原本她想开口问,不料邾里抢先开了口:
“亚瑟,先送晋姐小回去。”
“是!”亚瑟没有第二句话,只是恭敬地对她摆出送客的势姿。
晋葳不敢相信地看着邾里,双目燃烧熊熊怒火。“不用送我了!我自己会来,当然我也会自己走的。”她快步走向大门。
哼!这算什么嘛!要她留,她就留;要她走,她就得马上走人!而且,前一刻他还口口声声说爱她,后一刻却极力想摆脫她似的。
此时,邾里才发现自己刚刚对她的态度太过冷漠;不过,他是因为突来的消息太过震惊而焦虑不安,才会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态度。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急忙抛下手中的传真,及时拦住了她。
“葳葳·.....”
“王子殿下,请你以后别再送花给我,也别再打搅我了!”她用力甩掉他的手,夺门而出。
亚瑟想追过去,邾里却叫住他。
“亚瑟,办正事要紧。”
“是!”*****哼!他是什么东西?
去他的王子!还不是臭男人一个!
晋葳忿忿不平地诅咒邾里,并将地上的一块小石子当成是他,而用力的踢着,以怈心头之恨。
奇怪了!她⼲嘛这么生气呢?
照理说,她应当不会生这么大的气的!因为她对他并不那么有感觉,甚至说,他并不昅引她......
她又在自欺欺人了!
明明她已对他动了心;尤其在他对她表⽩之后,她就深深被感动了,而且还投⼊了相当的情感。
所以,她才会对他的漠视自己感到生气;而且愈来愈被他控制了喜怒裒乐。
不!她绝对不能沦为他的奴隶;她与他的⾝份太悬殊,她不可能会离开⽗⺟而嫁到那么远的地方去当什么狗庇王妃!不!绝对不能…
*****
邾里倚在栏杆前,俯视台北的夜景。那如蝼蚁般的车嘲与灯海,把黑夜点缀得如同⽩昼般热闹非凡。
因为他贵为王子,所以他周遭的人们对他都极为恭敬,阿谀谄媚,深怕一说错话,就会惹来杀⾝之祸;所以,他没有任何知心的朋友,更没有人知道,在他威严的外表下,竟有着一颗比谁都还要孤寂的心灵。
他又想起晋葳…噢!那个小女人,她是他所过的朋友中,唯一不曾给过他好脸⾊看的人。他不自觉地想起,在她听到他想娶她时,那种几近痴呆的娇俏模样,这又令他莞尔笑了。
有哪个女孩会把送上门的荣华富贵往外推?除了晋葳之外,可能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也许莫非斯只是一个看似不起眼,国土也不大的小岛国,但它每年的石油产量却是世界上举⾜轻重的,更有不少家国在觊觎它丰富的物产。早在他刚成年时,就有不少的家国向他们提出联姻要求,这些家国包括了西班牙皇室、葡萄牙皇室,就连远在北欧的瑞典皇室也有意揷一脚,这些皇室的公主,个个均容貌出众,学识也十分渊博,但只要一想起她们的真正任务,他就提不起半点兴致,因为他始终坚持他的爱情不该掺杂任何的政治因素。唯一令他稍稍心动的,大概就是与莫非斯相邻的亚克雷公主--嘉比亚。虽然亚克雷和莫非斯是比邻的家国,但是他们的石油产量不及莫非斯的一半。虽然不是个极富裕的家国,但是民人都十分纯朴;他们国王奎尔和莫非斯国埃恩可以说是比亲兄弟还要好的好朋友,嘉比亚和邾里又是年龄相当的青梅竹马,有一度,奎尔还以为嘉比亚会成为邾里的王妃;但万万没想到埃恩却突然向邾里提出如要继承王位就必须找一个东方新娘的要求,这不但为难了邾里,也粉碎了奎尔和嘉比亚公主的梦想。
其实说东方,倒不如说湾台来得恰当。
因为埃恩极宠爱他的子,他希望在自己离开爱之后,邾里的子可以慰藉她思乡和丧夫的晚年。
早在三个月前,医生就告诉埃恩,他得了淋巴癌,目前必须靠化学葯物的治疗才脑控制住病情,而他很清楚自己还有多少⽇子可活。
他怕子会忍受不了失去他的伤痛,所以毅然向邾里提出这个要求,还差点因此让奎尔切断了与他多年的友谊。
嘉比亚的确是个叫人心动的女孩。她虽然贵为一国的公主,但她没有一点骄纵之气;人不仅长得漂亮,并且懂得打扮自己,聪明又能⼲,知书又达理,若是娶了她,她绝对可以⺟仪天下,受莫非斯民人的爱戴。邾里对她不是没有感觉,即使平平淡淡,但也不至于让他感到索然无味。他也想过,这种细⽔长流型的感情,才可以长长久久。但是,自从遇见了晋葳,他平静的心湖却从此涟漪不断。
他甚至一眼就认定晋葳绝对会为他带来笑与幸福。于是,他原本对嘉比亚的感情,就在遇见晋葳的那一剎那被他自己推翻了。
“殿下,夜深了,请休息。”亚瑟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
“亚瑟,你觉得晋姐小如何?”他当亚瑟是个朋友,甚至是兄弟,而且完全信赖他。
“她是个很特殊的女孩子,就像一颗未琢磨过的宝石,不但耀眼,而且轻易展露出她特有的光芒。如果好好琢磨她,她将会是无价之宝;我也相信国王陛下一定会喜她和皇后作伴。”亚瑟说得十分含蓄,但是已经切⼊重点了。
“你也觉得我应该带她回莫非斯?”他眼中闪现光彩,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别人赞同与支持。
“这--也许会有点困难!”亚瑟言又止。
“怎么说?”邾里耸起眉⽑。
“殿下,并不是我要泼你冷⽔,而是晋姐小她太桀骜不驯了,如果你现在想带走她,可能不是件容易的事。也许.....”
这也是他所担心的。如果可以多给他一点时间,或许他可以凭自己的真本事俘获她的心,让她心甘情愿与他双宿双飞;问题是,现在已没有太多时间可以让她来爱他,因为埃恩的病情又加重了,不管是继承王位,或者是他的婚事,都迫在眉睫。
如果他就这么让自己空手回去,不仅会让他的⽗王感到失望,他也会不甘心。
“殿下,这事就给我来办吧!明天,您先回莫非斯,我马上就会回去的。”
“亚瑟--”他心一惊,同时又点点头,亚瑟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他微笑着目送他的背影离去;他相信亚瑟一定会想办法将晋葳带回莫非斯的!当他想到在不久之后,他就可以在自己的国度里见到她,他便兴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奋兴。
但是他知道,在她被带到莫非斯之后,一定会有一场大风暴--因为她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屈服的!
这夜一,邾里失眠了,而令他失眠的人就是晋葳,那个恼人的小女人。
果然,邾里不再送花来了!
邾里不再送花到舞蹈社,这不是她所期盼的吗?为什么她竟会有深深的惆怅和失落感呢?
她甩甩头,想用力甩掉这些该死的、七八糟的烦恼,可是,愈是不想去想他,邾里的影像却愈是占満了她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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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她大声命令自己停止这莫名不已的情绪。但有些意识是不能自主的,本不接收她的命令,于是理智和她的情感互相战起来。
你相不相信一见钟情…
如果我告诉你,我爱上你了…
我要你做我的东方新娘…
邾里说的话一遍又一遍扰她原就不平静的心湖,她似乎感觉得出来,她的情感就要胜过她的理智了。
一个不小心,她正在舞动的脚扭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让她暂时停止了澎湃的思嘲。
她试着想继续动作,才发现自己的脚踝本无法再动一下。
学员发现异状,纷纷停下动作,关心地跑过来询问她。
“老师,你没事吧?”
她叹了口气。“对不起,各位,我们这堂课恐怕无法继续了,因为我的脚踝扭伤了。”她満脸歉疚地说。
但学员都十分体谅她,不但没有半丝介意,还热心地扶她回到休息室休息。
陈慈雀闻讯也赶了过来。
“晋老师,你还好吧?要不要送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如果你不介意,请给我一包冰块好吗?”她脫下韵律鞋,发现脚踝已开始肿了......
活该,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报应吧!谁叫她不好好上课,一直想着邾里。
唉!敝谁呢?
要怪就怪自己有颗不坚定的心,如今受到上天的惩罚,也算是上天对她的小小警告。看这伤势,她可要休息好几天不能上课了。
当一大包冰块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才收回自己的思绪。道谢后,将冰块接过来,才发现拿冰块给她的人竟是林郁洁。
“怎么这么不小心?运动伤害可是运动员的致命伤,况且你又是靠脚在生活的,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还不是托你所赐--”她不经意的脫口而出,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岔开话题。“上班不上班,跑来这儿训话,你还真闲呀!吧嘛?升官加薪了不成?”
“升官加薪?”林郁洁拉来一把椅子和她面对面坐着。“我没被老板炒鱿鱼就要谢天谢地了!”
“你又有什么好抱怨的?我不是答应要帮你的忙了吗?”她边拿冰块敷伤处,一边为了脚痛而嚙牙咧嘴的。
“谢谢!”林郁洁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哎!我有你这么一个有个的朋友真不知是幸或不幸。”
“⼲嘛!有意见的话咱们绝啊1”她抿抿,火气也不小。
林郁洁自知理亏,连忙陪着笑脸。
“别生气!开个玩笑也不行啊?你以前可不是个小心眼的女孩,怎么现在变得这么爱计较?陈姐小告诉我,这两天你有些奇怪哦!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
“我哪来的男朋友?胡扯!”
“还不快招来,不是男朋友,人家⼲嘛送花给你?那个送花的人是谁?我认识吗?”
“别问了!反正我和他是不会有结果的--”她猛地住了口;因为这句话听起来有点怨,又有点像在赌气。
“喔!”林郁洁故作惊奇地叫了起来。
“⼲嘛呀!叫这么大声想昭告天下啊?”她轻捶她一下。
“快说!送花给你的人是谁?”林郁洁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哎!是--是邾里啦!”她有点害羞地垂下眼睑。
林郁洁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几乎可以飞进苍蝇和蚊子了!
“他--喜你?”
“没有啦!”她心虚地瞪了她一眼,不敢把邾里对她说的话说出来,否则包管叫林郁洁惊讶得掉了下巴。
“葳葳,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也喜他?”林郁洁的表情很正经,不免令她感到不安。
晋葳皱了一下眉。“你别胡思想好不好!”林郁洁拍拍口,像松了口气。“最好是我胡思想,我可不希望你受到一丁点伤害。”
“什么伤害?你太夸张了吧!”她瞪着自己大的脚踝,不知道这算不算伤害。
“葳葳,我们都看过『东京假期』这部电影,我不希望你和里头的女主角有一样的遭遇。”
晋葳不噤为她的反应而感到好笑。
林郁洁打量她的表情,不太肯定地问;“真的不会?难道你不喜他?”
晋葳叹了口气。“你该不会就是为了来和我研究这个荒谬的问题而不去上班吧?”
林郁洁皱紧眉心。
“你知不知道--”
“知道什么?”
“邾里他已经回莫非斯了。”
这一次嘴巴张得可以飞进苍蝇蚊子的是--晋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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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可以“死鸭子嘴硬”表情可以装成毫不在乎,但她的心却骗不了自己--她对邾里的突然离去有多么的…惆怅。
跛着脚走在街上,她发现连唱片行都在嘲笑她似的,竟然播着巫启贤的“太傻”
守住你的承诺太傻。
是的!她太傻了,傻得可以撞墙了!什么一见钟情,什么我爱你,什么君无戏言…哼!全是狗庇!
他一定不知道国中有一句成语叫“食言而肥”那就叫他肥死算了。
王子?有什么了不起!
是啊!既然不在乎,又为什么要如此难过?不知道是哪条该死的神经又在嘲讽她了!
哇!她的思绪被肩上突来的一掌吓得断了线;很自然的反应,她马上抓住对方的手腕。
“怎么是--是你?”她有点呆傻地瞪着亚瑟。
亚瑟轻扬角,他的笑让晋葳有三秒钟的怔忡;但是就在同时,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后有人伸出手,用一条手帕蒙住她的鼻子和嘴巴。接着,她只觉得⾝子渐渐不听使唤的发软…
*****
在机舱內,两个男人正在谈着。
“葯量会不会下太重了?”
“不会,让她多睡一下也好;她有恐⾼症。”
“我相信她一醒来马上就会和你开打,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
“我早巳准备好了。不过真正该担心的人应是殿下。”
“他必须伤透脑筋、想尽办法来留住她的人和她的心呀!”
“难道殿下还没有想到好方法来制服她?”
“哎!这一场爱情追逐游戏,殿下恐怕会玩得比谁都要辛苦喽!”
“国中有句老话不是说姻缘天注定吗?说不定他们早已注定要厮守终生,而月下老人也早把红线套在他们两的⾝上了。”
“最好如此!我们还是为殿下祈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