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八○五年,拿破仑出征攻打奥地利俄罗斯联军。和Tiara分别的⽇子中,二人每⽇通信。拿破仑说着行军的事,又告诉她,他不会忘记每天讨好她这重要的任务,他已吩咐别人把该做的事办妥待,他回法国之后,他对她的爱意会源源奉上。
“到时候,我会每小时为我所深爱的你献上爱的礼物。”
Tiara反复读着他的信,最后就落下泪来。既然感情已不能制止了,眼泪亦无须再抑庒,以后的每一天,Tiara都以泪眼读拿破仑的书信。而当她回信之时,泪⽔又不断化开信笺上的墨⽔。
她写道:“我看不见你,但仍然照样地每天深爱你,正如人们看不见神,却又依然爱着神一样…”
当哭得太狠,手就抖震得写不出字来,倒不如放下鹅⽑笔,把抖颤的手按到脸上,以它来盛载眼泪。
因为分离,才叫她知道,她是真正的爱上了他。
她无法令自己停止去想念他,亦无法去否认心中的牵挂。实在太想太想拥抱拿破仑,每一天都很想很想拥抱他。
无心情打扮,也忘记了如何发出“呵呵呵”的笑声,园庄內的玫瑰,她任由它们凋谢。
她只有一个望渴,就是与他相见。
Trara不理会军情危急,她换上男装军服,与随从起行前往拿破仑的军营。她解释不了这种澎湃的心情,吃不安、睡不着,生命的意志全部投⼊在与拿破仑相见的望渴中。她什么也不能想亦不能做,一心一意,她期待着他在烽烟中的脸。
从来从来,没有这样望渴见一个人。她无法庒抑、更无法切断这种心灵的依附。无论她遏止了自己多少次,无论对着镜子的训示是何等严苛,她都遏止不了內心那股澎湃。但觉整个人都已被这种依恋席卷。见不到他,就不能活。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掩住脸低叫,而眼泪就由眼角渗出。苦不堪言。
当Tiara到达军营之时,拿破仑正赶着回来。军营外的脚步声频挚,但Tiara却有本事分辨得出谁属拿破仑。沉重、急速,永远怀着心事的就是他。
是否,连带他的脚步声她也已一并爱上?
他的脚步声停下。还未回头,她已准备好那张绽放出爱情的笑脸。当她一转⾝,便看见张开双臂的怀抱。
Tiara扑进去。然后她就明⽩了,何谓归宿。
遍宿就是一颗心安放的所在地。
她凄凄地说:“我不能与你分离…一刻也不能…”
拿破仑安慰她:“别傻别傻…我以为你己习惯了当一名以场战为家的男人的子。”
Tiara苦苦地呜咽:“如今…一切都不相同了…”
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所以,一切就无可能再相同。
Tiara刚到来军营的时候,法军正被奥地利俄罗斯进,法军的情况看上去疲惫散溃。拿破仑参与的战争中,并不是每战皆胜,Tiara也忘记预先翻看资料,但已顾不了那么多,她一心要见他,姑勿论形势有多险峻。
而就在到军营后的第三⽇,Tiara病倒了,她感染了疟疾。拿破仑忧虑战争之余,又一并担忧她,Tiara在昏昏晕晕、睡睡醒醒间看到他的脸,他无时无刻都満载担忧疲累。她病得重,说不出话来;而每回醒来自拼见他那忧伤的眼睛,她不知道怎样安慰这个男人,她只知道很心痛。
有一次,拿破仑在她耳畔说:“你要醒来,知不知道?因为你是我的护⾝符,你要给我力量打赢这场仗。”
就因为他这一句,她务必要令自己康复。她爱他她要庇荫他。
拿破仑设计了历史上其中一次最聪明的战术,他利用法国的弱势,使奥地利俄罗斯联军追击。法国的老弱残兵营造了一个虚弱的假象,真正具实力的军队却躲在山峦之后。在一个漫天浓雾的清晨,奥俄联军发现法军的残兵正逐渐撤离,于是联军派遣军队追击,却就在山峦之后,法国主力军突击联军,把他们一截为二。最后,拿破仑又赢了漂亮的一仗。
战胜之后,法国的军人整夜不断⾼呼:“法国万岁!拿破仑万岁!”而拿破仑则把功劳归于Tiara,他告诉他的部下,打赢这场仗,全因为子给他信心。
Tiara听见了,就在病榻上流下热泪。
一天,三胞胎前来军营探望Tiara。Tiara正逐渐康复,她已经可以坐在上说说话。
三胞胎的內⾐款式奇异有趣,內⾐、睡袍、泳⾐的质料,全部选用军服的布料。Tiara就笑起来:“Mystery果然讲究。”
阿大问她:“你可好?”
Tiara苦笑:“我怎会好…我在恋爱中。”
阿二坐在她的沿,拥抱她。“别傻,恋爱很好嘛!”
Tiara叹了一口气:“我没料到会爱上他。”
阿三就说:“戏假情真都是一种爱情。”
Tiara幽幽地说:“请告诉我,该如何去爱一个明知会分离的人?”
三胞胎默然。
Tiara垂下眼睛说:“这会是一段苦恋呢!”
阿大头摇:“这会是一段真正的恋爱。”
阿二也说:“世上难求的绝美爱情。”
阿三告诉她:“真爱能令你整个人闪亮如巨型美钻!”
Tiara笑:“阿三姐小这一句最中听!”
阿大说:“你放胆去爱吧!恋爱就是此时此刻。”
Tiara说:“在恋爱中我使不出任何计谋,脑筋也生了锈似的。而最可怕的是,我每分每秒也只想依附他。”
阿二摊摊手。“如果他也配合得到,为何不可?”
Tiara感叹。“我料不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阿三告诉她:“凡事完全能掌握未必开心,现在反而充満惊喜。”
Tiara抓了抓头。“是的,想不到他是这么好。”她笑着问:“究竟爱情在何时偷偷潜进来?是否只因为他对我太好?”
阿大轻轻一笑,回答她:“他对你很好当然是构成爱情的其中一个因素。但是真正的原因是这一个:你心內的感觉很对。”
Tiara的表情怔住,刹那间如梦初醒。“感觉很对…对了,那感觉真的很对!”呢喃间,心头渐次温热。“为什么感觉竟然那么对…”噤不住,再次泪如泉涌。
当爱情的感觉来了,就挥之不去,就算哭出一条河流,也冲不走心中的牵连和依恋。
阿二说:“既来之则安之。”
Tiara哭得掩往脸。在爱情正浓的这一刻,她已但觉肝肠寸断。
为什么!一旦爱上了,总是那么伤心。
拿破仑大军返回法国之后,举国都有庆祝活动,Tiara⾝体也康复了,每天晚上以皇后的尊贵⾝份和拿破仑一起参与庆祝。她订制了十多款不同主题的后冠以供配戴,星星、太、半月、羽⽑、弓箭、花卉、光下的⻩金、海洋珍珠…每夜一,她都在荣华富贵中度过,女士中一定是她最美。为什么不?所有女人都只能在她的尊贵下谦卑拙朴,她是一国之后,无人敢胆超越她半分。
她经历了最不可思议的生活,国全上下,都膜拜在她走过的每一步,已经不再有人有权力直视地的眼睛,皇后的地位就如女神一样,只供用来赞叹和崇敬。
得到了当初梦寐以求的所有虚荣之时,她却发现,最魂销蚀骨的,竟然是爱情。名贵的珠宝,她可以随意地搁在台面上,再贵重的⾐饰,她可以脫下来后就不屑一顾。唯一回心头的只有这个男人,她对他的思念已幻化成一颗世上最珍贵的宝石,她无时无刻都只想悬挂在心间。
Tiara与拿破仑的感情每⽇俱增,他俩恩爱痴得如一双爱情鸟。而自上回征战奥俄联军后,拿破仑得到一个息的机会,于是他又有更多时间巩固与Tiara的爱情。拿破仑大概是世上最坚持的男人,他坚持不断扩张统洽版图,于是南征北讨,也坚持每⽇滋长他与所爱的女人的爱情。他的世界,只容扩张不容收缩,有进无退。
法国的宿敌英国一直视拿破仑为眼中钉,他们也流行发掘权贵私娼的小报,当中有一份就列出了皇后约瑟芬的旧情史,文字加上揷图,读起来惹笑又下流。
拿破仑极之震怒,他计划加快步伐攻占英国,也下令法国不能再让英国报章流通。
Tiara抱歉地说:“皇上,是我的旧事有辱国体。”
拿破仑把她拥⼊怀,又吻了物她的额角他说:“他们伤透了我的心。但凡有人伤害你,我的心就痛。”
Tiara的心一怔,神情愕然又歉疚。她知道,她再也找不到更好的男人。
不由自主的!眼眶就溢満了泪。
“别哭别哭。”拿破仑吻定她的泪。“我的皇后,请告诉我你为什么哭,是因为英国人把你伤得太深了吗?”
Tiara凄然。“当我知道你很爱我,我就忍不住掉眼泪。原来,我最想得到的是被爱。”
拿破仑微笑,他轻抚Tiara的脸。“那么我所做的一切就有价值。”
Tiara问:“为什么你这样爱我?”
拿破仑望进那双⻩金那样明璀璨的眼睛內,说:“我也不知道…或许就是这双眼睛…你的眼睛內有一种魔力,能叫我愿意一点一点失去自己。”
Tiara就哭得嘴颤抖,这些年来她的琥珀⾊眼睛內还会有什么?満肚密圈,虚情假意…
她觉得很痛苦。“请相信我,我是爱你的…”
“我没怀疑过。”拿破仑说。
Tiara哭得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拿破仑从她的袖子中菗出手帕,印去她的泪。他用双手捧起她的小脸,吻她的额角又吻她的嘴,然后,拿破仑就觉得很快乐。能够拥抱自己爱的人,能够把这样一个人据为己有,是多么的幸福。
他把她的脸埋在他的怀內,抱住她轻轻摇晃⾝体。他在心中哼出了一首歌。
她配合他,移动了细碎的脚步。两人就満有默契地,在无声无息中,跳出一支华尔滋。她随着他的带领,由窗前旋动到钢琴旁边,继而又走到沙发之前,当他搂着她狂热地旋转了数圈之后,她就发现,他已抱着她走到火炉旁边了。这是一支急步又狂疯的华尔姿。
他是那样強壮,力度汹涌烈猛。他旋动得她太急,她就⾼声尖笑起来。最后,当他愿意放下她之时,他就这样对她说:“再转得快一点,我便可以变成你。”
她着气,有点不明⽩。“嗯!”拿破仑说:“我想变成你!”随即他再次捉紧她,狂暴热情地拥吻她。Tiara看到,他的目光坚定却又哀伤。她挣脫他继而撇过脸来,在他的情之下,她实在呼昅不了。
拿破仑对这个他深受的女人说:“变成了你,我便不会失去你。”
Tiara按着心房,依然着气。她牢牢地望进他深邃的眼睛。从不知道,世上有男人可以把一个女人爱得这么深。
她不独得到物质、权力、地位上的虚荣,更得到女人最盼望的虚荣:一个男人至死不渝的爱情。刹那间,Tiara的头痛得很厉害。在痛苦的神情下,她是満心的不可置信。居然,给她当上了一名什么都有的女人。
他们在开満橘子花的院子內爱做,月光映在她⾚裸的躯体上,雪⽩的肌肤就镀上了一抹幽幽薄薄的蓝光。她笑得狂放娇美,而他⾁紧地咬遍她每一寸肌肤,饥肠辘辘的样子。他说:“你香滑得可以让人涂到面包上…”从此,他在夜半无人时就唤她作“小芝士”
他为她举办化妆舞会,命令一名曾经对过她无礼的人扮成一只驴子供她骑上拍打。
他把一个舂光溢満的五月定名为“约瑟芬月”在这个月內出生的女婴,全部名为约瑟芬。
作曲家为她创作了浪漫的小夜曲;剧作家把忠贞、美丽、冰雪聪明、心地善良的女主角唤作约瑟芬,南部的薰⾐草区域定名为约瑟芬镇;约瑟芬的发型、装扮被广泛流传!他要使她成为欧洲一代经典女神。
拿破仑就这样把她捧到天上⾼!他所爱的女人要变成天上明星!叫所有人都羡慕仰望。他要她超越一切女,他要全世界都知道!他拿破仑的女人是世上最优秀丰⾜、幸福的。
Tiara享受善这种不可思议地光彩的人生,拿破仑让她以为她已晋⾝为女神。她已没碰过Mystery那本神奇⽇历,甚至,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內,侍从都被吩咐不可摆放任何有关时间的工具。Tiara的居所中,没有⽇历也没有时计。太快乐,就自然会把光讨厌上来。
然而时间还是溜走,她已走到一八○七年。这是很重要的一年,她知道,是时候要学习放手。无可奈何地,心情就跌进⾕底。
刚刚懂得放心去享受,却又迈向别离时候。
她变得少说话、不愿意再笑,神情忧郁。当清晨的光映在她娇嫰的躯体上时,她不独没装出擅长的慵懒和感,反而痛楚地掩面菗泣。
拿破仑问她:“发生什么事?”
她只顾头摇。经不起拿破仑再三追问,她才肯说:“你可不可以别爱我那么深?”
他坚定地回答她:“不可以。”
听罢,她就哭得更凄凉。
Tiara从来不是哭泣的类型。她天天向上,所向无敌、嚣张势利。但这阵子,她做任何事都提不起劲,除了哭泣之外,她什么都不想做。
看见院子的玫瑰会哭;穿上绫罗蜩缎会哭;听见竖琴的声音会哭;尝到香槟的清甜会哭;鉴赏珠宝⽟石时一样的哭。当看见拿破仑的脸,她就只能哭得更凄厉。
为什么会是这样?当未爱上时,永远呵呵呵地風騒快活;一旦爱上了,就只能伤心痛哭。
“这是什么道理?”她哭得呛住了。“如果我没爱上你,我就不用受这种苦…”
“我不要爱上任何人…我不要…”
“我不要爱情了…我不要…”
但哪到她选择?爱情来了,就避无可避。也既然来了,人只好坐下来等着试凄。
拿破仑一直担忧她的精神状态,他召来御医每⽇照料她。有时候Tiara会装出无忧无虑的样子,然而当夜变深了,她的忧郁又重来,总是随时随意就会哭。
拿破仑追问原因,她永远避而不答。有一回,她想把一切坦⽩,然而一开口,她又发现自己只能哑口无言。
谁会明⽩即将发生的事,一八○七年她开始要把自己过往所得到的一一放手。
在这一年,拿破仑要到波兰去,他会遇上MarieWaleska玛丽华莱斯卡,她会给他生下一名儿子,也是因为这个女人的孕怀,提醒了拿破仑诞下皇位继承人的重要。约瑟芬的不育,造就了一个重要的离婚原因。
Tiara没忘记她要在一八○九年返回二十一世纪。而约瑟芬与拿破仑的关系转折点,就发生在一八○七年。她一定要在这阶段酝酿一个撤退的心。
就在拿破仑前往波兰之前,Tiara要完成一个震惊的举动,她要由一楼的露台失⾜掉到花园的园地上去。
这是一次具历史意义的失⾜事件,约瑟芬的失⾜,令举国得悉她的不育;从此,她不再是个満分的皇后。
那一个早上,拿破仑不在城堡中,而Tiara又支开了侍从和婢女。她独自站在露台围栏边沿上,考虑看违抗追段历史的可能。“我不一定要当一个不育的皇后,但我又不可能为拿破仑诞下子嗣…”
“如果我不掉下去,便不能提醒拿破仑…”
“但我为什么要提醒他?让他一直只爱看我一个不好吗…”
想到这里,Tiara就悲从中来,她掩住脸站立在露台围栏边垂泪。“为什么我要留恋他的爱情…”
话一溜出口,她才知道自己傻。怎可能会不留恋?这份爱情是无可比拟的好。她呜咽了,掩着脸的双手转而环抱自己,当眼泪掉落得太伤心,⾝体总是不由自主地抖震。
“不要再爱他…放开他…放开他…”
既然逃避不了,就唯有说服自己跟住历史走。“不要留恋…我来这里的目的是学习,而现在,我已学到太多…”
“放手吧…放开这个男人。你无理由还要贪恋些什么…始终一天,你还是要走…
“感情,懂得放就要懂得收…”
她抹了抹眼泪,说下去:“你已改变了历史的小片段,但历史的大方向,你不可以改变…”
想到这里,仿佛就清醒得多。“收拾心情,两年后返回二十一世纪…在那里!你还有Mr。Cocoa…”
她仰面深呼昅。“对了,还有Mr。Cocoa…”
左脚己踏出露台之外…
“放手吧!放开这个男人…”
她強迫自己挤出微笑。“你还有Mr。Cocoa…”
当左脚向前再伸出的一刹那,她整个人马上失去重心,就这样从露台上往下堕去。
“呀…”她的叫声凄厉尖薄如舍弃生命的人。
“呀…”也居然,还有Mr。Cocoa这个想法,一点也不窝心…
Tiara失⾜只带来轻伤,但经医生仔细检查后得出另一个结果,法国皇后将会终生不育。这一年约瑟芬已四十四岁了,拿破仑一直没介怀子的年龄,亦没立心要求一个皇位的继承人,然而医生的这次提醒、却敲响了他在这方面的认知。刹那间,他惘起来。
因着伤患,Tiara推辞了一道前往波兰的邀请。而当拿破仑离开城堡之际,Tiara但觉整个心开始一片一片地剥落粉碎。这究竟是怎样的一回事?她正双手把这个男人奏送给另一个女人。
拿破仑从马背上回头凝视她。Tiara依看露台上的围栏,双眼含泪。她知道,从这一秒开始,她将要失去这个男人。
都说女人不该知得那么多。Tiara叹上一口气,果然。
从露台上掉下来的决心理应叫自己放得更开,要不然就浪费了那一次的一跃而下。既然也肯从露台上跳下去了,历史就应该一直在前走。Tiara擦⼲眼角的泪,她要自己由此刻开始学习如何放开这个男人。
她告诉自己,除了放开他,她别无选择。
拿破仑派军镇驻波兰的首府华沙,也是在华沙,他遇上了年仅十八岁的玛丽华莱斯卡伯爵夫人。玛丽华莱斯卡的丈夫是一名中年伯爵,她本⾝是一名热情的爱国分子,个沉实富便命感,外貌端庄但又俏丽。在与拿破仑相见之初,言谈之间已颇为投契,拿破仑一向欣赏有见识而聪明的女。其他要员见是如此,但凡拿破仑在华沙的宴会,都会邀请玛丽华莱斯卡参加,而这名年轻的妇少,就被注意起来。
华沙的当权者开始策划各种计谋削弱拿破仑的进迫,而其中一个方法,是利用玛丽华莱斯卡的美⾊。他们希望她能成为拿破仑的妇情,从而令拿破仑减少法国对波兰的威胁。
玛丽华莱斯卡答应了。波兰人设计使拿破仑堕进这名美丽妇少的温柔乡,而不久之后,她正式成为拿破仑的女人。
起初拿破仑没把这种事放在心上,男人总会有外遇嘛。但慢慢,他就喜上玛丽华莱斯卡。他对她说:“如果你是男人,我们会是好兄弟,但因你是女人,你只好成为我的情人。”
当拿破仑发现自己动了真情,他就忧虑了。他不停写信给Tiara,求渴她给他指引,他向她坦⽩,希望她能告诉他该怎样走下一步。他是一名寻求子允许的出轨男人,也只有这样,他才能安心。他在信中写道:“你要我继续便继续,你要我停止我会马上停止,我需要你的命令。我在这个地方无法再控制我自己,约瑟芬,我已经失…”
但是,Tiara没回复他的信,他待在华沙四个月了,她没写过一封信给他。他大惑不解又担忧,然后,有人通传他,Tiara在巴黎过得开心快活。他对这消息半信半疑,以往二人分离,结局只会是伤感与挂念。他看着⾝边的玛丽华莱斯卡,忽然完全惘起来。拿破仑愈来愈不知道,自己正⼲着些什么。
但觉在波兰的⽇子,每一天也过得离和虚幻,仿佛全是命运的摆弄。
Tiara没回信。她把所有黑夜花到去不完的宴会上。她举办皇宮宴会,又毫不遗漏地参加别人的派对。她打扮得华丽出⾊,表现豪迈尽情,她喝许多酒,又不停说笑话,每个宴会中,最投⼊尽兴的一定是她。
拿破仑的信,她都在⽇间时分阅读。那些时候她不施脂粉,形容憔悴半躺半卧地抱着信在上菗泣。夜间的乐,在太露面之后便马上蒸发得无影无踪。
有没有人明⽩,放弃一名仍然深爱的人的心情?
有没有人明⽩,当中隐蔵了多少妒忌、怆痛、苦闷、委屈和无奈?
知不知道什么是強颜笑?会有人明⽩华丽放纵的哀伤吗?在爱情的磨折中总是太多的不可思议。
Tiara一方面发狂地探听拿破仑在波兰的行径,另一方面却又浓装裹装作若无其事。而终于有一天,她发现了她的肌肤上不了粉,她落泊的容颜用再厚的⽩粉也掩饰不到。连⽇烈酒狂喝却不进食的结果,是她在其他贵妇华丽的裙子上呕吐起来,在大家惊惶失措间,她含泪昏倒过去。
原来,演技还是不合格,她没有自己想象之中的⾼深莫测。在爱情之下,她也只不过是个平凡小女子。
她己无能力再假装,她不能够再每⽇猜想自己所爱的男人在别人的怀抱中的情形,只要这念头一涌起,她就发狂一般地哭叫。如何去承受,如同去与其他女人分享,她已爱上了这个男人,因此,这个男人从此只能属于她一人。
眼泪蚕蚀了她的容颜,而声音亦变得沙哑低沉。悲苦令到这个女人不再美丽,她的五官像会随时融化塌陷,而每当有人上前安抚她,她就会发狂一样抗拒挣扎,长长的指甲陷⼊别人的肌肤中,然后又往自己的脸上抓去。
她今⾝边的人都惊煌起来,尊贵的皇后变成了狂疯而失控的女人。
无论呜咽还是哭叫,所说的都是:“叫他回来我⾝边…我不要他被其他女人带走…”
“回来回来…我不可以没有你…”“我不…不可以没有你…”她本放弃不到。
她像狼一样在月夜中悲哭,也只要眼泪,开始流下来,便怎样也无法被制止。在爱情之中地发现了自己的歇斯底里,在爱情的苦难里头,她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医生前来迫使她喝下一些奇怪的葯⽔,那味道的怪异叫她呕吐连连。这些古老的镇静葯物却很有效用,Tiara的情绪⽇渐稳定下来。虽然眼泪依然长流,但她已不再苦叫悲哭。
当理智回来之后,口中念念有词的是这一句:“怎会这样…怎会这样…”
噤不住嘲笑自己,居然因为爱情,人就崩溃了。
爱情把人磨折完毕之后,那苦难就把人转变得陌生。究竟谁是Tiara?连她自己都找不着。
曾经有一个女人,冷酷势利,只用脑不用心。
那个女人有型厉害战无不胜万事尽掌握,完全不像坐在上这个病恹恹的傻瓜女人
Trara掩脸失笑。为何爱情这么苦,但每个女人都在盼望爱情也为何浸苦海中后,女人还是不肯逃走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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