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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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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课,龙⽟玫才惊觉,她竟然又发呆了一整天,而且滴⽔未进的直接将车开回家去。

  这已经是这个星期的第三次了…

  老天!这样荒唐的⽇子还要过多久?

  难道她真的中了饭后甜点的毒了?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龙⽟玫这么告诉自己。

  打起精神来吧!

  进屋子里去洗个热⽔澡,忘了甜点的事,好好的出去吃一顿饭,回来之后睡个好觉,明天就可以回复往⽇生龙活虎的龙⽟玫了。

  才打开大门,屋里飘著阵阵的饭菜香,厨房里还传来锅铲碰触的声音。

  怎么回事?

  遭小偷了吗?

  不可能?

  有哪个小偷会在受害者家里开伙?

  她放下⽪包想到厨房去一探究竟,一个光大男孩正巧端著一盘菜走出厨房,对著她咧嘴一笑。

  “你回来了。”

  “你是谁?怎么进来的?”龙⽟玫紧张的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

  “⽟玫,你没事吧?我是展昭啊。”他放下手上那一盘菜,走过去伸手摸摸她的额头,确定没发烧之后,将她拥至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

  龙⽟玫在惊吓之余,对他那拥住她⾝的大手毫无知觉。

  “展昭…”

  对喔!他就是舅舅“托孤”给她的‮生学‬。

  “你怎么进来的?”最近她虽然过得浑浑噩噩,但她确信自己并未把家里的钥匙给他。

  “舅妈给我的。”他的表情显得洋洋得意。

  “舅妈?你舅妈怎么会有我家的钥匙?”既然他在台北有亲人,舅舅⼲嘛硬要她收留他?

  “不是我舅妈,是你的舅妈,校长夫人。”展昭将好菜端上桌,顺便点上烛火,将餐桌妆点得活像情人的烛光晚餐。

  龙⽟玫皱著眉头看着桌上讲究的餐具、银制的烛台,这些都不是她这个小窝里的东西。

  “这些东西从哪儿弄来的?”感觉是満温馨的,但这是她的家、她的小窝耶,瞧他把她的小窝当成他家一样的随便。

  “我行李的一部分。”

  龙⽟玫正想问他到底带了多少行李,他却用食指轻触她的嘴,要她别说话。

  “累了一天,先吃饭,然后洗个舒服的澡,你想知道的事情以后可以慢慢问,我们多的是时间。”

  展昭从头到尾说话的口气就像是一个温柔的丈夫在疼惜子般,两人一点也不像是师生关系。

  龙⽟玫急著纠正他的作法,因为她觉得自己彷佛有一点陷⼊他的柔情里,饭后甜点效应似乎将在他的⾝上重新发酵。

  “展同学,请你搞清楚,虽然现在是下课时间,但我还算是你的师长,希望你别忘了。”龙⽟玫不喜他那种暧昧的表情。

  “我们的师生关系不会维持太久的。”展朝嘀咕著。

  “你说什么?”

  “没!我是说以后我会多加注意。”话才刚说完,他又忘形的搂著她到餐桌边坐下。“这些菜都是你喜吃的,来尝尝看。”展昭热络的为她夹菜。

  “你怎么知道我喜吃什么?”她又是一惊。

  “舅妈告诉我的。”

  舅妈。舅妈,不知道舅妈有没有连她的‮围三‬都向展昭报告!

  明天她一定要去向舅妈问清楚,看看舅妈到底拿了展昭什么好处,竟然将她给出卖了!

  气归气,肚子饿了饭还是要吃。

  何况这満桌子的美味佳肴,看起来⾊香味俱全,让她有食指大动的望。

  龙⽟玫不客气的坐下来品尝。

  她拿起筷子,吃一口展昭舀到她碗里的荷叶蒸⾖腐。

  “这是你做的?”⾖腐滑嫰慡口,有大厨的⽔准。

  “你看到了不是吗?”看见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喜他做的菜。“尝尝这道菜。”他又夹了一些⾁片放进她的碗里。

  看⾁片的颜⾊,似乎是牛⾁,但是吃进嘴里却一点也没有牛⾁的韧度,让她找不到形容词可以说明这种美味。

  “这又是什么?”感觉口齿留香,越吃越想吃。

  “鸵鸟⾁。”展昭就像在献宝一样,非要龙⽟玫对他印象深刻不可。

  “你刚刚不是说都是我爱吃的菜?”虽然好吃,但她还是忍不住戳破他的谎言。

  “你觉得好吃吗?”他这次直接夹著⾁片喂进她的嘴里,

  “是不错。”龙⽟玫一向就事论事,绝对不会颠倒黑⽩。

  “那不就对了,从现在开始,你喜吃的菜又多了一道。”

  有一就有二,无三不成礼,展昭不让她的嘴巴有空拒绝他的美意,一面介绍著菜⾊,一面夹菜喂进她的嘴里。

  就像在照顾小女生一样,他不让龙⽟玫动手,一口一口慢慢的喂著她吃。而在她专心的品尝美味之时,已不知不觉的让展昭在颈边偷了好几个香,她却毫无感觉。

  “要喝一点酒吗?”展昭惑著她。

  “不!不要!”龙⽟玫还记得她酒后,吃了个卡在脑海里无法消化的甜点,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眼前的这个男孩虽然帅,却是‮家国‬的幼苗,她不想被别人说成是个残害‮家国‬幼苗的魔女。

  展昭边挂著一抹诡异的笑容。

  “好吧!不勉強你。”展昭站起来。“我去帮你放‮澡洗‬⽔,你去洗豌。”没徵求她的同意,展昭迳自走向浴室。

  龙⽟玫总觉得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晚饭是他做的,酒⾜饭之后由她洗碗也算公平啦!

  可是他⼲嘛替她放‮澡洗‬⽔?

  唉!自从甜点卡在她脑袋里之后,她的思路似乎出现了大问题,一些原本轻易就能想通的事情,现在似乎变得有些难解。

  …

  这是今天课堂上,龙⽟玫第九次出状况。

  因为‮生学‬的座位上有个人眼光‮热炽‬的盯著她,那眼光就像要剥掉她的⾐服一样,让她把平⽇已经教得十分纯的英文给念得荒腔走板。

  不过‮生学‬们反而很镇定,没有出现讶异的表情,让她不至于太难看。

  而那个让她频频出状况的罪魁祸首则在此时举起手发言。

  “老师,你好像太累了,不如让我们分组用英文对话,你就在一旁评分。”

  展昭的提议获得了大多数同学的附议,于是一堂别开生面的上课方式即将展开,对话的主题是“LOVE”

  “等一下,这个题目不好。”龙⽟玫阻止‮生学‬在课堂上讨论这种挑战尺度边缘的话题,万一不小心擦走火,遭到‮生学‬家长的‮议抗‬,那她可要吃不完兜著走了,

  “为什么不好?我们谈的是LOVE,又不是SEX,老师何必紧张?”展昭的眼神充満情的光芒,至少在龙⽟玫看来是如此。

  一瞬间,全班都为这个话题发烧,全体的同学竟然都向著第一天来上课的展昭靠拢,七嘴八⾆的说她太过于保守。

  龙⽟玫气得全⾝颤抖,大吼著要‮生学‬们安静。

  “全都安静下来。”

  她真的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演变到几乎失控的地步。

  想起今天一早,她睁开眼睛,看见的竟然是展昭坐在她的边凝视著她的景象,那份又惊又气的心情,让她一整天都不得安宁。

  舅妈把大门的钥匙拿给展昭也就算了,竟然连她房间的备份钥匙都给了他,这一点让她的心里很不⾼兴。

  她虽然是个适婚年龄的成,但也不必家人如此费心的刻意安排男人騒扰她吧,舅妈这不是摆明了请展昭吃掉她?

  如果展昭是个成的男人也就算了,可是他才十七,八岁耶!

  如果一个星期前吃下去的甜点只是卡在她的脑海里作祟,那展昭肯定会是个令她致命的毒葯,吃下去之后,她就永世不得超生了。

  “⽟玫、⽟玫…”

  有人在耳边叫著她,龙⽟玫赶紧甩掉心里七八糟的思绪,将心思转回课堂上,不过…

  “同学们呢?”教室里只剩下她和展昭

  “下课了呀!”

  “下课了?”没想到她这一发呆就用掉了二十分钟。

  “是啊!我们刚刚还讨论出爱情的定义。”展昭伸手搂住她的纤。“我们去吃饭,我把刚刚课堂上的情形说给你听。”

  龙⽟玫挣扎著想要扳开他那只紧紧霸住她肢的手,却怎么也无法成功。

  “你放手,这里是校园!”她可不想让自己的一世英名毁于他的手中。

  “没有人会在乎的。”他本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

  龙⽟玫东张西望,果然发现‮生学‬们毫无异状,甚至连多看一眼都没有,彷佛这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怎么会这样?

  这样已经可以构成师生恋的条件了,为什么大家视而不见?

  …

  走到校门口,龙⽟玫马上被拥进一部豪华的轿车里。

  这两天来的种种迹象,让龙⽟玫怀疑起展昭的⾝分。

  “你到底是谁?”

  “展昭呀!”即使坐在车上,他的手依然霸道的锁在她⾝上不肯放。“你终于对我有‮趣兴‬了吗?”

  两人⾜⾜见了四次面,第一次是在她住所的电梯里,第二天晚上两人就发生了亲密关系,第三次在校园的后门,昨天在校长室,但是她竟然都对他视而不见,让他好伤心、好难过喔!

  “谁对你有‮趣兴‬了?我只不过很怀疑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一个‮生学‬搞这样的排场,你不觉得有点夸张吗?”⾝为富家女的她,对有钱的男人没什么好感。

  “如果你答应嫁给我,我马上将族谱双手奉上。”

  他露出俊美的脸庞,人的轻柔语调,让龙⽟玫觉得有一份悉感。

  不过他的话让龙⽟玫吃惊、愤怒。

  “你是不是脑袋有问题?我是你的老师,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他是不是⽇剧看太多了。

  “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事,刚刚课堂上讨论出来爱的真谛就是⾝⾼不是距离、⾝分不是问题、年龄没有关系,全体同学都赞成我和你往。”

  “住口!谁让你们在课堂上讨论这种问题?”龙⽟玫用几近大吼的声音说著。“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往了?我们才刚认识两天,除了你的名字之外,我本不认识你,你凭什么向我求婚?”

  “我现在不是正在给你机会认识我吗?来学校当你的‮生学‬,搬去与你同住,这一切就是想让你更了解我呀!”

  展昭不明⽩她为什么要生气?

  “我不想认识你可不可以?说不定我已经有男朋友、心上人了,你的出现只会带给我困扰。”龙⽟玫咬牙切齿的说。

  “你没有男朋友,也没有心上人。”展昭非常肯定。

  “谁说的?”

  “徵信社调查的。”他很诚实的说。

  “你竟然调查我?”龙⽟玫的火气更大了。

  “对呀!我想把你娶回家,当然要知道你的生活圈是不是单纯。”展昭不认为这有什么严重的,反而觉得理所当然。

  “我什么时候答应和你往,甚至要嫁给你了?”龙⽟玫无法忍受他这么沙猪的行为。“停车!我要下车。”

  “你不⾼兴啊?”他没料到龙⽟玫会是这样的反应。

  “当然不⾼兴!”谁会喜被一个死⽪赖脸的男人著。

  “可是那一晚你所表现出的不是如此…”

  “那一晚…”龙⽟玫非常吃惊。“哪一晚?”

  展昭并没有回答,只是以很暧昧、很情的眼光看着她。

  不!她吃下的饭后甜点绝对不是眼前的这个‮家国‬幼苗…

  对!绝对不是他!

  刚刚他不是说了,他请了徵信社调查她,所以他也因此知道了这件事,所以才特意拿这件事情出来作文章。

  “你千万不要否认,否则我一定会把你⾝体的特徵给公诸于世…”

  “住口!”她彷佛看见全校师生聇笑她的模样。

  龙⽟玫在车子行进中打开车门。“停车,否则我就跳车!”一股被羞辱的感觉浮上心头。

  “停车,快停车。”

  这一次展昭不敢再忽视龙⽟玫所说的话,不过也没让她下车,

  看来他的策略运用错误了。

  “只要你肯嫁给我,我什么都听你的。”展昭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我就是不要嫁给你!”

  长眼睛没看过脸⽪这么厚的男人。

  “为什么?”他可是公认最有价值的⻩金单⾝汉,为什么她要拒绝他?

  “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理由我就说,你年纪太小、脸蛋太帅。多情得使我害怕!”这样他该死心了吧!

  “这不是理由,我已经二十七岁,年纪不小了,长相是与生俱来的,我没有选择的权利,而且我的心已经落在你的⾝上。”他好不容易选定她,绝对不容她退缩。

  “那就⿇烦你弯下,把掉落的心给捡回去!”她的心狂跳著,脸上闪过无数表情,最后还是选择残酷的回答。

  “玫,掉落的心怎么捡得回来?那只能用你的心来换。”展昭一点也不在乎她的冷酷回应,依然深情款款的凝视著她。

  尽管对他有著一丝好感,她仍然矛盾的拒绝他。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嫁给你!”

  趁著她还没抓狂之前,她用力的挣脫他,下车后飞快的拦下一部计程车逃离不可理喻的展昭

  …

  “都是你,出什么馊主意,要我到学校去当她的‮生学‬?什么近⽔楼台先得月,现在是吃紧撞破碗了!”展昭叨念著在一旁笑得快岔气的好友威东仪。

  真是友不慎!

  面对如凶神恶煞般的展昭,威东仪只好捂著嘴巴,尽量控制自己别笑得太嚣张。

  不过没三秒钟,他还是憋不住的再次狂笑起来。

  “真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拒绝你这如此完美的极品?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让我不噤怀疑你那‮夜一‬所用的手法是霸王硬上弓。”

  “威东仪!”关于龙⽟玫的事情,他可不容许任何人以玩笑的心态看待。

  这次威东仪真的止住了笑声,因为展昭已经横眉竖目,再不闭嘴,恐怕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这是展昭长这么大以来所受到的最大挫折。

  向来都是女人死著要嫁给他,对一个在情场上无往不利的男人而言,最无法忍受的就是遭到拒绝,而且还是一个自己费心想追求的对象。

  撇开他的万贯家财、俊美的外表和⾼大威掹的⾝段不谈,光凭他傲人的学历和⾼超的生意手段,想嫁给他的名门淑女多不可数,而他却被一个小小的教员给拒绝了,这对他而言简直是奇聇大辱!

  他都把人家给吃了,她竟然还不肯以⾝相许,而且还嫌他长得太帅?真是天下一大奇闻,真想认识一下展昭口中的这个奇女子,只不过展昭的口风太紧,连名字都不让他知道,害他失去许多乐趣。

  “再帮我想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将她手到擒来?”

  “你是认真的,还是因为事情迫在眉睫?”威东仪得先把事情弄清楚,免得到时候自己后悔。

  “我当然是认真的!”

  他铁青著脸,对好友的质疑不以为然。

  “能不能说个原因?”为了一个女人,展昭竟把‮港香‬的生意丢下不管,这样的女人的确令人好奇。

  展昭叹了一口气。

  爱情这东西如果有逻辑可循、能理出头绪,就不会有那么多人为了爱情而做出许多‮狂疯‬的举动了。

  “我也不知道,当我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直觉告诉我,她就是我要的女人,然后就有一股想得到她的冲动…”

  “不会吧!你真的是对她一见锺情?”威束仪实在很难相信一切讲求数据的展昭会被直觉所左右。

  “我想我已经栽在她手里了。”展昭很快就承认自己对龙⽟玫的爱意。

  “只可惜,她是生来克你的女人,成为你生命中第一个否定你所有优点的女人。”威东仪一针见⾎的刺到他的痛处。

  希望这不是老天爷对他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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