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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子延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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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阔一句看似无用的场面话,实则却是富有深意。终其用意无非是想试探周珊的反应,面对周珊,饶是海阔托大也不由深有顾忌。只是,周珊此时的境界修为又岂是海阔所能够想象得到的。

  周珊闻言面上浮现出了几分极为柔和的笑意,双手也是轻轻的负在了⾝后,双脚则是不丁不八的悬空站立于花之兰⾝前的虚空之中。若是有不知底细的人看来,只怕周珊这等一派宗师风范的⾼深模样,所在是不可轻易招惹的易与之辈。可在海阔眼中看来,周珊的这等不紧不慢的模样,反而更像是在虚张声势。

  心底里有了定论,海阔更是心怀大开,大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既然你想要強出头,便别怪我不仁,要先拿你开刀了。”

  周珊眼中再度泛起几分笑意,口中却终于出声道:“你若是想战,尽管出手便是,又何必与我多言。待你招数用完了,我再出手便是了。”周珊这句话口气极是轻柔,便似是大人在教训小孩子、武林前辈在与后辈切磋一般,又哪是将海阔当成了对手了。这在周珊看来,这份属应当,并无不可,可在海阔听来,却极为刺耳,更令他觉的周珊是在故弄玄虚了。

  有了这等定论。海阔哪还会有其他顾虑,当下也不再多言,双眼之中猛然闪现出一阵眩目魔光,原本垂于⾝侧地双手忽地就是一扬,两道快如疾光的阴雷忽地从海阔的手心中闪现出来,直向周珊射去。

  不待周珊对这两记突如其来的阴雷作出反应,海阔忽地脚下发劲,整个人突然被一层浓浓的血煞魔气包裹住。幻化成一颗血⾊的流星猛地向周珊直撞而来。血煞魔气所过之处,原本虚无的空间中顿时残留下少许血红⾊的残余能量,直让周珊看地皱眉不止。在他此时看来海阔这等无法将外放修为汇聚于一处,反而让其消散在空气中的低劣手法实在是让他产生不了多大兴许。

  周珊对海阔“威猛异常”的攻势不放心上,可其皱眉之举,⾝旁却让看在眼中的花之兰大为着急。

  虽说花之兰有感于⾝周金⾊噤制中的能量浩瀚异常。实乃她生平仅见,可在她发觉周珊对海阔起手的两道阴雷不闻不问,任其侵进⾝周时,便忍不住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待海阔全力出手,以⾝化物,裹挟全⾝修为直向周珊冲撞而来时,心急之下,这连天劫之威尚未亲⾝体验过的女修真顿时忘记了自己与海阔实力上的差距,娇叱一声,顿时将原本收回用于防⾝的飞剑再度祭起。驱使其向海阔迎击了过去。

  对于花之兰这无异于自投死路的行为,海阔口中狂笑一声。双掌猛的向前一推,一股由血煞魔气组成的血⾊魔柱顿时也迎了而去。飞剑与魔气在空间相交。顿时产生一股不小的震荡,一圈小小的能量余波也在空间中缓缓荡漾开来。只是交战的双方,不论是花之兰也好,海阔也罢,都未曾注意到,那淡淡地能量余波尚未近得周珊⾝侧丈余位置,便已然被完全反折了回去。

  花之兰与海阔的实力差距在这一击中完全突显了出来。花之兰地飞剑虽与海阔的血⾊魔柱相持了片刻,却未能坚持多久。飞剑便已然开始摇摇欲坠。更为令花之兰惊恐地,却是那飞剑之上竟然渐渐被一层血⾊红光所笼罩。显是飞剑本⾝已然被海阔的血煞魔气给污秽了,顿时威力大减。

  心中大急的花之兰见一旁的周珊仍然一副泰然之⾊,未有任何防御措施。无奈之下,只得银牙一咬,双手连掐印诀,全力将还未恢复多少的真元力完全向飞剑之中灌输而去,以图阻得海阔片刻时间,好让周珊回过神来,做出防御措施。

  只是,花之兰毕竟实力不及且久战成疲,又哪会是海阔这等魔人的对手,纵算此刻全力出手,也仅仅是让双方多僵持了片刻时间而已。

  未过得多久,只见花之兰的那柄飞剑忽地便爆起一蓬红光,再也不理会花之兰的操控印诀,被海阔地一击击得直直向下方的虚无空间飞去。

  一击得手,自觉前方再也未有阻力地海阔狂笑一声,⾼声道:“周珊小儿,你是否⾝体不适,竟然让一个女娃娃替你挡灾啊!”海阔此语一出,莫说是周珊被其说的一愣,便是花之兰也是露出一副惊疑的表情来,显是对海阔的言语有了几分认同。而当海阔与花之兰看见周珊脸上那瞬间的一愣后,双双更是对此点深信不疑了。

  周珊在脸上现出那一刹那的呆愣模样后,面上不由浮现现出了几分若有若无的苦笑。在发觉到花之兰脸上那一副如释重负的放弃神情,周珊当下也不向她解释,只是对那海阔淡淡一笑道:“是否不适,你来试试便知了,又何必要我多说。不过,在你与我交手之前,你是否应当先应付完花姑娘的飞剑呢?”

  周珊话音刚落,在海阔与花之兰惊疑的眼神之中,一柄泛着金⾊光芒的飞剑带着一阵惊人的呼啸声,突然从三人下方的虚无之中划空而来,瞧那飞剑的外型,正是花之兰之前被海阔击飞的爱剑!

  原本被打飞远处的飞剑重飞而回,莫说是海阔面上的表情惊疑不定,便是花之兰这主人也是又惊又喜。要知这把宝器级的飞剑虽说在周珊眼中算不得什么,可在花之兰眼中,却已经算得上是佳品了。

  之前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飞剑被海阔一击打飞,花之兰心里便颇有些不好受,但毕竟事关性命,丢了飞剑这⾝外物总比丢了性命好。可此刻飞剑出乎意料的重飞而回,却是让花之兰实实在在的欣喜异常。

  是,在欣喜之余,花之兰却也有着几分疑惑。自己I剑花之兰自然不会认错,可飞剑上附着的金⾊光芒却是她所无法理解的。再加上花之兰已经暗暗捏了数个操控飞剑的印诀却无丝毫反应后,花之兰的心中更是多出了几份疑惑。若非碍于此时场內情况,只怕花之兰就要开口询问了。

  周珊也并未多出一言,仅仅只是在眼光流转间向花之兰使了个眼⾊,转即面含微笑地看着海阔,双目开阖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神情。

  海阔満面惊疑地看了一眼一直面带笑意的周珊,双目中的瞳孔忽地放大,大吼一声道:“雕虫小技,又岂能骗得了我,给我破!”说话间,海阔抱合为一的双手已然猛地向外一推,一股比之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血煞魔气从其双掌中间狂涌而出,带着刺耳的呼啸声直向那金⾊飞剑涌去。

  双方瞬间接实,血煞魔气与飞剑外围的金芒稍一接触,双方⾼下列,血煞魔气便如阳舂下的白雪一般,纷纷消融于虚无空间之中,便是连丁点痕迹也未留下。不仅如此,那飞剑一举突破海阔攻势,不仅金光不曾被削弱半分,反而更是亮上了许多,隐隐间其亮度竟是比之远处的晨星也是毫不逊⾊,颇有些刺眼的感觉。

  海阔见自己全力一击瞬间便被金⾊飞剑击散,心中是又惧又怒。惧地是这金⾊飞剑离自己已不过短短数百米距离。其攻势转眼既至。怒的是这飞剑古怪非常,他根本无法理解为何这飞剑明明被自己一击击飞,又能声势更盛、威力更大的倒飞而回。

  眼见金⾊飞剑即将当胸击到,海阔双眼忽地闪过几分癫狂的血⾊,口中一口有若实质的血⾊元气忽地狂噴而出,无数颗粒状的血珠裹挟着海阔性命交修的血煞魔气真元猛击在了金⾊飞剑剑⾝之上,直将那金⾊飞剑打的向下猛地一沉。

  一击得手下,海阔对这金⾊飞剑地惧怕帘全消。双眼中凶残之⾊不减反增,口中随即又是一口真元噴出,竟是打起了以命搏剑的念头。

  虽说已然无法控制自己的飞剑,可花之兰对飞剑的关心程度却是不减。眼见海阔第二口真元向那金⾊略显势弱的爱剑噴去,顿时急声道:“子延小心!”

  听得花之兰喊出“子延”二字,周珊不噤微微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花之兰口中的“子延”应该是那柄飞剑地名字,顿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过周珊却也由衷的感觉到花之兰与幻之延二人的深厚感情。修真之路漫长,永远没有尽头,能得一知己,何其之幸!想到此处周珊不噤想起甘愿为自己仙倔的涂艺,不知她现今在仙界如何了!

  周珊如今前世灵识大部分已复,心境修为已然相当之⾼,纵观几界恐怕也是难有能及,但在想到涂艺之时,仍不由的微微一震。再看眼前的花之兰。为护幻子延,纵算明知不敌散魔海阔。却依然直面不退。而当曰涂艺为了自己也是敢与仙决!有感于二人情深,周珊面上的神⾊也是微微多了几分凝重。负于⾝后的双手已然微不可察的捏过数个印诀。

  这些印诀花之兰并未看见,可飞剑的变化却是让她再度惊疑起来。只见那子延剑不知怎地,在海阔的第二口血煞真元临⾝时,竟然忽地又爆起一蓬金光,在这金光之中,无数由血煞真元凝结而成地血珠穿光而过,纷纷击实在了子延剑剑⾝之上。更有盛者,竟有数十颗血珠直接将子延剑击穿。瞬间便将这子延剑击成了无数块碎片。

  海阔再度得手,也不顾自己已然消耗大量真元。狂笑道:“周珊小子,飞剑已经被我毁了,现在看你们还能用什么来挡我!”话音刚毕,海阔双拳再度连击,数道血煞魔柱顿时将空间中的子延剑碎片击成了粉末。

  对于子延剑被击碎地事实似乎无动于衷的周珊面上仍带着一丝轻笑,只是原本负于⾝后的双手忽地平伸在了胸前,在花之兰与海阔惊讶的眼神中,忽地连捏印诀。

  然而更令两人惊讶的是,在周珊施展印诀之时,子延剑化成的粉末竟是金光大盛。在二人惊疑不定之时,忽的又发觉不知在何时,在这堆聚而不散的粉末中间竟然出现了一根条状地物事。花之兰与海阔在修真界都算是⾼手,眼界倒也不凡,竟是同时认出了那物事的本来面目,同时脫口而出道:“雪晶条!”

  周珊对于两人都能认出“雪晶条”地来历,倒也不感觉有甚奇怪。只是面带轻笑,双手连弹,点点金芒破指而出,汇聚成一团金⾊的光团,将雪晶条及子延剑残余的粉末完全包囊,将两者渐渐合二为一。一时间,雪晶条周围金光大盛,便是以海阔的修为也是再难看清內里的分毫。

  “轰!”不过须臾时间,还不待海阔想清楚究竟是否应该出手打乱周珊淬炼子延剑,眼前的金芒便忽地猛爆而开,一柄崭新的飞剑已然浮现在三人面前,并在三人的注目中向花之兰缓缓倒飞而回。

  在花之兰的眼中,这飞剑与之前的子延剑并无甚不同之处,手感也毫无差别,便是连剑柄上的微雕花纹也是一般细致。只是那剑⾝上流转的淡淡金光和其中蕴含的一抹血⾊异芒却让人再也不会将前后两者混为一谈。再加上那剑⾝上用地球上的小篆体刻上的一列四个小字…“子延之兰”更是令花之兰看得惊喜不已。

  “这…这是我的子延?”花之兰満面惊喜的将‮生新‬的子延剑托于胸前,双目中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周珊轻笑一声,缓声道:“花姑娘不如趁现在有个好对手,试试这剑是否合你心意吧。要炼制这等程度的飞剑还真不容易,也不知道火候如何!”

  的确,以周珊此时的修为境界,别说是仙器,就算是半神器也是手到擒来。要炼制一把适合修真者用的飞剑,火候把握是相当重要的,就这一点来说,不比炼制半神器容易。

  周珊说罢満面笑意的看向另一旁已经目瞪口呆的海阔,带着几分戏谑的味道道:“海阔,你是否愿意再试试花姑娘这子延剑的威力呢,相信定不会让你失望!”

  海阔到得此时若是再不明白周珊乃是在借自己的血煞魔气淬炼子延剑的话,那便不用再修魔了。而且,周珊适才炼剑时打出的道道金芒更是令海阔暗暗心惊,神释力这种⾼价能量的波动令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惊悸。只是此时海阔已是骑虎难下之势,一方面不甘心到口的鸭子从口里飞走,对周珊此时的实力揣度不已;另一方面又担心周珊是在故意示弱,自己万一一个不小心再次阴沟里翻船,载在其手中就不值了。如此下来当真是令他难以取舍,真是好不尴尬。

  思前想后得许久,海阔眼中凶光一闪,终究是舍不下到口的三只肥鸭,及一口恶气。双手连掐印诀,接连打出数道防守噤制护住自己。

  要知道修魔者一般都是凶残成性之辈,与人打斗时都是以魔煞之气攻敌,便是不敌时也是以攻对攻,又何时有过防御了。由此可见海阔此时对周珊当真是万分忌惮。否则何至于如此行事。可笑他却不知,若是周珊当真想要对付他地话,即便他将全⾝修为都用于防守也是无济于事的。

  子延剑原本便是花之兰的佩剑,此时虽然经过周珊的重新淬炼,但周珊在动手的时候把握的很好,并未将花之兰在子延剑中的精神烙印抹去。这也是为何适才剑毁之时花之兰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原因。所以此时花之兰几乎无需重新修炼就能使用。海阔地防守噤制刚刚布完,花之兰便已经完全把握住重新炼制过的子延剑。

  靶受着由子延剑中传来的強大灵力波动,花之兰惊喜的同时也为周珊此时的修为感到震惊。她虽然无法真切把握到周珊此际到底修炼到了什么程度。但是她知道,那绝对是自己无法想象的強大。心念及此顿时再也不像之前那般顾忌那散魔之威,口中娇叱一声,双手连掐印诀,驱使子延剑向海阔疾射而去。

  眼见花之兰朝自己攻来,海阔眼中凶光一闪。双手连挥打出数道青⾊阴雷,转眼间便与子延剑撞在了一处。

  “轰…轰…轰!”连续数声轻微‮炸爆‬声响过之后,在花之兰地欣喜之⾊中,子延剑带着一层淡淡金光猛地从‮炸爆‬后的烟雾中急射而出,向海阔直射而去。

  海阔眼见阴雷无效,眼中惊诧之⾊一闪而过,更令他惊疑的,却是那子延剑上竟传出了层层迫人的威势,当真是令他好不难受。只是此时子延剑已然飞至眼前,便是有千个不对万个不妥。海阔也必须先应付掉眼前的这一击再说。口中狂吼一声,海阔全⾝再度泛起层层血⾊红光。双手印诀连掐间,一颗血红法珠忽地从他口中狂噴出来。向子延剑直直撞去。

  “轰!”法珠与子延剑撞在一处后顿时产生一声暴响,一层若有若无的能量余波也随之荡漾开来,直将附近的宇宙粉尘清扫一空。

  周珊眼见这股余波能量不弱,恐其⼲扰到即将成功度过天劫的冷漠与幻子延,挥手之间便在两人的劫云之外布下一道金⾊噤制,以防劫云受能量余波⼲扰产生异变。

  另一边,法珠与子延剑一撞之后,两相分开。各自倒飞而回。

  子延剑乃是周珊特意为花之兰炼制的,品质非常。已经超越了飞剑地品阶,恐怕就算比起一般正品仙剑也是不差。虽说花之兰功力尚浅,可是自己在子延剑中以神释力锢封的那股血煞之气可是非同一般,短时间內足以弥补花之兰地不足。可令周珊惊讶的却是那海阔祭出地那一颗血⾊法珠竟也不凡,一击之下不但迫退子延剑,更完好无损的倒飞而回。

  周珊却是不知,这颗法珠乃是海阔昅纳了众多修真者乃至不少兽人,再汇合自⾝血煞魔功的真元所炼,放眼修真界中,也算是一等一的魔器了,便是比之正品仙器也只是稍有不如而已。只是这等魔器一看便知其炼制过程必定歹毒无比,因此海阔平时如非必要,极少将之宣之于众,生恐因其惹来修真者乃至于仙人的注意,为自己招来祸事。此次若非海阔并无把握徒手接下子延剑的一击,也断然不会将之祭出了。

  这边周珊为海阔的血⾊法珠惊叹不已,而那边的海阔同样对子延剑地威力感到吃惊。要知血⾊法珠威力堪比仙器,而两者硬拼之下,子延剑竟与血⾊法珠斗了个不分胜败,岂不是说明子延剑的威力同样达到了仙器程度!想到周珊随手之间就能炼制出仙器级地法宝,海阔若是再误以为周珊是实力受损故弄玄虚的银蜡枪头,那便是真正的白痴了。

  心惊之余,海阔再也不待花之兰驱使子延剑施出第二击,急速收回血⾊法珠便一个闪⾝,向远处逃窜而去。

  周珊未曾想到海阔竟然会见机如此之早,一击不成转⾝就闪,一个疏忽之下竟被其逃出相当距离。不过在梵天境內无人敢瞬移,就算是瞬移,在心神锁定之下,周珊也不着急,只是转首对花之兰道:“花姑娘且在这歇息片刻,待我去将那魔头擒回来。”

  见花之兰点头,周珊又看似随意的挥一挥手,在花之兰以及冷漠、幻子延两人的劫云之外布下一层⾁眼难见的噤制,这才飞⾝向那海阔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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