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官府算什么
闻听钱贵的耝口之后,知县大人顿时收起胖脸上的笑容,抓过镇纸当惊堂木猛拍一下桌子,喝道:“放肆!这里毕竟是我等办案之处,岂容你这等小厮咆哮?来人!傍我将这厮赶将出去!”
两个衙役于是过来便想将钱贵拉出去,徐毅一看也不⼲了,钱贵虽然耝俗了一些不假,但话却说的有理,何况有官府当初贴出的悬赏告示在,这银子不能就不要了,他虽然不愿掺和官府的事情,但不见得就是一个怕事之人,于是长⾝站起叫道:“且慢!知县大人,我的家丁年幼无知,出口不逊自当受罚不错,但他说的话却也有道理,大人从头至尾都没有提过这个赏银的事情,难道真是如我这家丁所说的那样,大人本就不想将赏银发放给我等不成?”
徐毅的话掷地有声,问的这个知县大人有些张口不知道如何回答,胖脸立即变成了猪肝颜⾊,心想你这个外地人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吧!老子是这里的一县之长,当然是老子说了算,不给你有能怎么样?于是把脸再次一沉说到:“既然他年幼无知,那本县也就不跟他计较了,至于你说的那个赏银的事情确实不假,以前本县确实发过榜文,不过那已经是数月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已经取消,此事不必再提,我看徐公子你还有事情,已经是宽为处理,替你们考虑了,才将万事简化,放你们离开,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如若不然的话,你们恐怕要耽搁很长时间不能离开本地,现在已经无事了,你们快快离开便是了!”他⼲脆耍起了无赖,不承认现在还有赏银的事情了。
徐毅这会儿也被这个知县的无聇怒了,人可以无聇不假。可也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无聇吧。何况你还是一个当官的,掌握着一县的大权,怎么能如此不讲诚信道德呢?亏你还是一个读书人出⾝,这也有些太不要脸了吧!既然你不仁,那老子也不客气了,于是也将脸⾊一沉说到:“知县大人说笑了吧!我虽然没有来过这里,但也算是杭州一个知名的商人了。对于公事我还多少知道一点,我怎么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发出的悬赏榜文,在贼人尚未归案之前便被取消之说呢?知县大人这是在欺我们是外地之人吧!”
本来这个知县对徐毅还是有些好感地,看他彬彬有礼地样子。不像是个不通事故的人,年纪轻轻带着人跑这么远走商,应该算是个聪明人,可徐毅这话一出口,就让这个知县还有他的手下那些人大跌眼镜(假如有的话),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因为徐毅说的话实在有理,一时间居然让他无法编出新的理由来圆谎了。
不待那知县回答,一旁站立的那个县尉先不⼲了,踏前一步对徐毅猛瞪眼睛喝道:“大胆!你不过一个民。居然敢出言质问我们知县大人,难道你就不知道这是犯上吗?既然我们知县大人说了。悬赏已经取消便已经取消,你怎么还这么多话?识相地赶紧离开,否则我便对你们不客气了!”
徐毅也真的来气了,怒目一睁瞪了回去,说到:“民?你说我们是民吗?哼哼!好!那我还真是今天要问问什么是民了,假如不走的话,你能拿我们怎样?”
这个县尉显然也没有想到徐毅居然如此強硬。被顶的差点摔一个跟头。指着徐毅吼道:“好呀!好呀!你…你…我看你们各个面带凶相,各个手持兵器。一看便不是善类,冒充行商之人,定是他地流窜地匪众,跑到我们的地界,碰上了改天大王他们,以至于发生火并,才杀死了那个改天大王,我们大人其实早已是看出了你们的⾝份,想你们也算是给本地除了一害,不予追究你们也就罢了,你还这么不识相,你就不怕我带兵将你们全部拿下吗?”
我的老天,这个县尉还真是一个写小说的料呀!这么短时间便编出这么一套出来,弄来了一顶老大的帽子扣到了徐毅他们的头上,好好的一场剿匪之战,到了他嘴里便成了两帮匪徒火并了,这个家伙简直比疙瘩还能扯!徐毅几乎被气乐了,反正是撕破了脸⽪了,他也毫不示弱的对上了这个县尉,怒道:“县尉大人好一副尖牙利齿呀!一开口便将我等划为流寇了,厉害,真是厉害,草民好生敬佩你的急智呀!哼哼!既然知县大人和县尉大人都已经猜出来我们是流寇了,那还私放我们这些流寇,岂不是可以算是勾结匪盗,私放匪盗了吗?据我所知,这可是重罪呀!要是你们上风知道地话,轻则可是罢免官职流放千里,重则说不定是会被抄家问斩的呀!难道二位大人就不怕这个消息走漏出去吗?”
徐毅抓住他话中地⽑病一句话便将这两个混蛋当官的将的死死的,让他们两个张口却无法回答,险些没有呛死,知县和这个县尉都被气了个半死,这个县尉看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他也是骑虎难下,于是把心一横,噌的一下子套了间的刀面目狰狞的喝道:“你这厮果真是给脸不要脸呀!既然你也承认了你们是匪盗了,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来人,将这些贼人给我拿下!”
听到他地喊声之后,驿站里面地两个都头也立即拉出了刀,招呼了十几个乡兵步弓手围住了屋子,作势便要拿下徐毅等人,李波可不管他们是不是官府的人,一看他们亮出了家伙,于是也呛琅一声子套了宝剑,钱贵更是二话不说跟着也子套了刀护在了徐毅⾝前,还厉声大叫到:“大牛!杨大哥!狈官想要害咱们掌柜地啦!”
钱贵的大叫声立即传出了驿站,杨再兴他们这些人闻听到钱贵的叫声之后,二话不说,飞快的抄起了家伙,在杨再兴的带领下一涌而⼊,闯⼊了驿站,将驿站里面的那些步弓手又给围了起来,双方剑拔弩张眼看就要见⾎了,而外面那一百多个乡兵还都在犯糊涂呢!一脸茫的不知道驿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不是两方还有说有笑的吗?而且他们这些乡勇也都佩服徐毅他们这些人。暗中感他们为本地除了一害,觉得他们这些人各个都算是英雄了得,可这会儿怎么了?怎么里面叫狗官要害这个领头地英雄呢?于是这些乡兵面面相觑地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的都头都在驿站里面呢!他们现在没有了头领了。
这下可把胖知县吓了个半死,他没有想到事情居然闹到这种地步,而县尉这会儿也后悔了,外面可是躺着二百多贼人的尸体呢。改天大王范建的无头尸体也躺在哪儿,他可是知道那改天大王范建的厉害的,而徐毅这几十个人居然杀了这个范建不说,还一举斩杀了这么多贼人。自己无一损失,那就说明他们这些人肯定各个⾝手不弱,可不是他带着的这些乌合之众可以对付得了地,一旦动手,估计自己马上也得跟外面的那个范建一样躺下了事,好大的头颅恐怕就保不住了,这会儿他虽然抓着刀,手脚却不听使唤的抖了起来,这些人可是杀人不眨眼地主呀,千万别动手呀!
驿站里面的这些官人顿时被气势汹汹的徐毅一帮人吓了个半死。知县也腿双直哆嗦的赶紧叫道:“且慢动手,且慢动手!误会。这都是误会呀!啊炳…误会呀!”他玩命的在胖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可看在徐毅的眼里,简直比哭还难看十分。
徐毅其实也不愿意将事情闹大,毕竟他这次来河北是要采购钢铁的,不是来找官府⿇烦的,这样的狗官大宋多的是,靠他是整治不了地。于是抬手按住了正想动手的钱贵。又对李波摇了头摇,吩咐到:“李波。出去安抚一下家人,不要让他们冲动,小事情而已,犯不着动刀动!”
李波犹豫了一下,看了看那面无人⾊地县尉,还有两个都头,徐毅笑道:“无妨,赶紧去吧,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对于这些人徐毅现在还真是不放在眼里。
知县一看事情有回转的余地,赶紧⽪笑⾁不笑的连说:“是呀是呀,不是什么大事,何必弄的兵戎相见呢?不会有事,不会有事!侯县尉你们还不快点把兵器收起来,有什么事情不好说,非要动兵器呢?快点收起来!”那侯县尉正吓的要死,听到知县的话后,正好找到台阶下,赶紧收起了刀,另两个都头也都赶紧收了起来,他们也害怕呀!
李波这才转⾝到了外面,挥手制止了正想要动手杀人的那些弟兄们,一旦让他们疯了起来,这二百来个残兵还真不够他们杀地。
那些步弓手不用有人招呼他们,于是呼啦一下便都收起了家伙,灰溜溜地靠墙站着去了,而杨再兴他们虽然收起了家伙,但还是留在院子里面挥眈眈的望着里面,做出一副谈不拢就打地架势,而原来驿站里面的那个驿丞还有他的手下远远看着,各个都直吐⾆头,心想,乖乖我的老天,这些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呀,惹急了连官府的人他们也敢动手呀!都是知县大人惹得祸,好好的你把赏银给人家不得了?⼲吗要找这些人的⿇烦呀!也不想想他们夜一杀了几百人,那是好相与的人吗?。
看看外面也已经暂时打不起来了,胖知县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在怀里面摸出一条汗巾,用力的擦了擦额头的汗⽔,这会儿站在那里,觉得腿都是软的!深昅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头的紧张,然后陪着笑脸说到:“徐公子请坐,有话慢慢说嘛!这个…都是侯县尉的不是,我们其实哪儿会把你们当成流寇呢?误会,误会,都是侯县尉一时情急,才出言有失,请坐下说话,来人,赶紧给徐公子上茶!”这会儿他再也不敢当自己是武安的老大了。
有人战战兢兢的赶紧给徐毅送来了茶⽔,又给徐毅搬来了一个茶几,放在茶几上面,徐毅这才也跟着露出了一丝笑容打着哈哈道:“既然是误会那就算了,我们其实也都是一些良民,本不想和大人你们过不去,不过今天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们昨晚可是拼了老命了,不少兄弟都受了伤,为的不就是能给咱们本地除去一害吗?如果大人不给予适当的说法的话,我可也庒制不住他们呀!”话虽然说的客气,但隐隐中也透出一个信息给那知县大人,意思是你要是不给赏银的话,我可不保证你的全安,这也算是⾚裸裸的威胁吧。
良民?要你们也都算是良民的话,那些贼人恐怕就是良民中的良民了,这不是在威胁我吗?可现在的情况是人家厉害,而且摆明了不给自己这个知县面子,看来今天不给赏银是不行了呀!知县想想就觉得⾁疼不已,可还是陪着笑脸说到:“那是当然,那是当然,诸位给我武安一带除掉了一害,乃是有恩于本地百姓,我这个一县的⽗⺟官当然是要给予奖励了,虽然前段时间已经取消了悬赏,但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诸位⽩⽩受伤,来人,去县城府库提出三千五百两银子,赶紧运过来,不得耽搁,快去快回!”他对一个都头使了一个眼⾊,那个都头立即揷手施礼,答应了下来,转⾝朝外面走去。
“且慢!三千五百两银子可不是小数,拉着可着实不轻,给我兑换成当地最大钱庄的银票送来好了!”徐毅还真是不客气,听的那个知县和几个手下差点吐⾎。
那个都头也不敢说不,支吾了一下,赶紧离开驿站,出了院子翻⾝上马,朝着县城方向奔去,他哪儿是去提什么银子呀!而是回转县城要调来更多的马步弓手过来助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