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
也许是因为那夜一,卿舞和仲文轩的关系由僵硬到逐渐地彼此接受。而正因为如此,两人在工作愈来愈默契十⾜,这种变化令设计部重新协调起来。
冲刺了将近两个月,最终到了案的时刻。经过历时三年的准备设计,好几个月的赶工,设计部的人员总算有了一个可以息的机会。于是,一个Party再劫难逃。
又是同样设在新月酒吧,卿舞准时在八点钟到达。这次她并没有晚到,但是仍然惊讶地发觉同事们已经就座,许多人已经随着摇宾乐热烈地舞动起来。她下意识地搜索着舞池,并没有发现仲文轩的⾝影。
转过⾝来,她要了一杯“⽔晶剔透”坐在小文⾝边“大家都这么早就来了?”
小文笑嘻嘻地说:“是呀!好不容易忙完了电站,今夜大家都想狂呢!”
“嗯。我看也是。”不过一会儿,看清楚现状的卿舞点点头。她愕然看见服务生端上来的一瓶瓶威士忌、伏特加,一大堆金灿灿的烈酒“这么多!谁点的?”
“Tina和Peter点的,说是要和大家不醉不归!”小文的脸上已经有些红润“你也不要喝你的那个东西啦!”她一把抢过她的“⽔晶剔透”“你那个东西光好看,却不能醉人,多扫兴!还是同大家一起喝樱桃威士忌!”小文豪放地端起一瓶樱桃威士忌,倒⼊⽔晶杯里,塞还给卿舞。
卿舞饶有趣兴地看着小文醉酒之后的一面,她这个时候没有了刚出社会的青嫰,慡快得有点大姐头的感觉。呵呵,真是奇怪!
浅浅地酌了一口樱桃威士忌,卿舞不噤为这浓重的酒精味道而皱眉。即使加了樱桃味道,仍然烈得霸道,真是难喝!像这种酒最适合一饮而下,连⾆头都不沾,纯粹为了喝醉而喝醉,图个酒后逍遥,完全失去了品酒中的优雅和美感!她一边想着一边感受着酒精滑下食道,带来的灼热感。她还是少喝为妙,不然也会醉的。
不知道今天仲文轩去了哪里?
说曹,曹就到!她正想着,酒吧门口闪进一个人来,即使人群拥挤,他也如此显眼。
几个女同事同时叫出声音来:“嘿!在这里!”
仲文轩走过酒吧这边,同跟他打过招呼的人摇摇手,目光却锁住坐在一边的卿舞。她今天很美,银⾊长晚礼服,绸缎的柔软材料紧紧地贴着她⾝上每一寸,忠实地展示出她曼妙的⾝材。突然,他挑起剑眉,她很显然没有穿內⾐,完美的型被一席紧绷的银⾊笼罩住,简直比完全裸露更加感人。她对于⾐着的品位已经是炉火纯青,懂得利用不同的装饰和不同的场合展现自己多面的魅力。平⽇工作的她⼲练而媚妩,上次Party的她时尚而轻巧别致,而这一次的她⾼贵而大胆奔放。这样的卿舞每天都在挑战着他的视觉感官,让他一次又一次地为她赞叹!
她竟然改变得这么彻底!他心底有着无比的惊讶。
不过,他很笃定:眼前这个自信,魅力非凡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卿舞。这么多年,她应该过得很快乐!他不由得有些嫉妒…相比起来,他挂念她的岁月要多出许多!
想到这里,他皱起眉⽑,心烦他与大哥今天的对话:大哥似乎已经接到她再次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消息,希望大哥不会做出什么威胁她的事情来!烦恼和心痛一同涌上心来,让他坚毅的脸庞有了稍稍的颓废。
所有的思绪都在眨眼间完成,他瞬间回过神来,笑容満面地与同事寒暄几句,终于向卿舞走来。他想与她同舞,想把她深深地搂在怀里。这个时候的他,格外需要她的体温。他深深地记得九年前,⺟亲死去,家里一片愁云惨雾,而他所要面对的最沉重的打击竟然是她的不告而别!
与此同时,卿舞也狐疑地凝视着仲文轩。他正在为什么事情而烦恼着?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她却捕捉到了他刹那间的无奈和痛心。怎么回事?
看着他向她走来,她不噤又坐立不安起来。这几天他对于她家的频繁光顾让她不由得警惕起自己。为什么她的第一反应已经是成为习惯地搜索他的⾝影?为什么她对见到他有了奋兴的感觉?卿舞的心和理智正在进行一场天人之战。如果他来邀请她跳舞的话,她该接受还是该拒绝?
然而,出乎两个人的意料,就在他快要走到她面前的时刻,喝醉酒的Tina一把抱住没有发现她的仲文轩,借着酒劲撒娇地趴在他的怀里“文轩和人家跳舞嘛!”
文轩?人家?这几个刺眼的字眼同时在卿舞的脑海中炸爆。她挑起眉⽑,无比冷淡地看着眼前一男一女的暧昧拉扯。呵!她竟然还在异想天开,以为他会邀请她,真是的!你仍然停留在十七岁的年纪吗?让一个男人吻你几次、抱你几次,你就要以⾝相许了?
可笑!回到现实来吧!她冷笑地看着仲文轩,而后者也无奈地看着她。
显然,每次当她冷淡地看着什么事情的时候,这正表明她心中正在刮着暴风。她在十七岁的时候就是这样,二十六岁依然如此。仲文轩觉得有些哭笑不得,想拉扯开在他⾝上的Tina,可她竟然巴得那么紧、口里还说着暖昧的话。这下,他跳到⻩河里也洗不清了!
唉!他叹气!还是先摆脫掉Tina为好。他微笑地扶起Tina,保持距离地拉她进⼊舞池,打算找个机会把她塞给另外一人。
冷然看着眼前一切的卿舞忽然感觉到有人在拍她的肩膀,原来是Dvaid。
“小舞,陪我跳一支舞怎样?”Dvaid的眼神打量着卿舞丰満的⾝材。
卿舞下意识地要拒绝,但是看见舞池中的那一对男女,咬了咬牙,她假笑着答应:“当然。”
等到她被Dvaid牵起手,她才忽地感到一阵恶心。唉!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做出这么幼稚的挑衅举动,随即冷静下来的卿舞马上责怪自己的冲动。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挑衅过任何人了,而这次的冲动依然是为了仲文轩这个可恶的男人!她的心莫名地产生了一种被钳制的可怕感觉,好像是掉落蜘蛛网內的可怜蚊虫。
音乐是正式的社舞,她和Dvaid面对面,Dvaid的手挽着她的手,另外一只手则搭在她的部,而那只手正在很缓慢地往下移。卿舞的脸⾊有些难看,但是基于他是她的上司,不好得罪的情况下仍然没有发作。她更加痛恨自己的冲动让她陷⼊一个两难的境况。
就在这时,Dvaid和人换舞伴,而她转过⾝来看见的就是仲文轩,扬着屠龙王子的微笑温柔地看着她。卿舞咬牙切齿地回复他的笑容,私下寻找机会狠狠地踩他一脚。
“你在生气。”仲文轩没有问,而是陈述,默默地将她搂紧,他听见自己的心快乐得都要叹气。
这个女人不好制服,所以他特别享受她每一刻驯服地贴在他膛上的感觉。
“为了你?想都别想!”卿舞赌气道。
“如果你不反对,我想你现在的反应是…吃醋?”他调笑的语调只能被她听见。也许她不知道,他其实只爱调侃她一个人。
“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配不配吧!”她傲气地仰着头,虽然在跳着柔和的社舞,她的表情却如同是在和他跳探戈。
他没有反驳她,或者继续开她玩笑。今天的他太过疲累,已经没有精力了。于是,仲文轩将她搂得更加紧,缓慢地与她一起移动,让自己感受着短暂的存温。
他是怎么了?卿舞奇怪地看着他略显憔悴的面容。犹豫了半天,她也回抱他的拥抱,沉默着和他舞完一支曲子。她不是不好奇,但是她很清楚地知道他并不想说出他的烦恼,至少不是现在。所以,她什么也没有问,只是拥抱着他,等待着。
跳完舞之后,两个人很有默契地分开了一阵,显得刚才的舞只是很平常的社舞。
而这个时候,酒醉的Peter上前,对着仲文轩说:“你还真是令人惊讶!不知道你到底还蔵了些什么!”他诡异地看着仲文轩,举起酒杯“与我喝一杯怎么样?当做我以前对你无理的赔罪!”
同事们都默不作声地看着两个人,很明⽩Peter一直不服气仲文轩,现在看见他的出类拔萃,更加嫉妒,想借今天的Party给他难堪。
Jack和其他几个同事马上出来打圆场:“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和他拼酒?要喝也要大家一起…”
谁知道,仲文轩却打断Jack的好意,出人意料地说:“好啊!你挑酒,我奉陪。”他的脸上闪烁着不在乎的笑容,然而眸子里却有一闪而逝的沉。
“伏特加,Double,不加冰!”Peter选了最烈的喝酒方式,气急败坏地说,似乎被他的不在乎给怒了。
本来气氛还算不错的Party被两人不寻常的举动给搅和了。剩下的一两个小时,只听见Tina在两个拼酒的男人⾝边呐喊助威,而Jack则焦头烂额地试图阻止他们狂疯的喝法,时不时用求救的目光望向一边的卿舞。但卿舞却忙于劝阻旁边喝得一塌糊涂的小文继续跟自己的肠胃过不去。
“你…你来!”小文硬把一杯威士忌塞到卿舞的嘴边,卿舞拦不住她,只好勉強地喝下一口,立即被強烈的酒味呛出眼泪。
“不行了,我再喝就要醉了!”卿舞并不是假装,她今天零零碎碎地被小文灌进不少烈酒,已经感到有些微醺了“你也不要再喝了!”她一边拉开小文一边把酒杯推得远远的。
“不行!我…我要不醉不归!”小文站起来,还想说什么,却实在醉得不行,一头栽倒在卿舞的怀里,不再动弹。
“唉!”卿舞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差点被她给灌醉了。”她低喃道,在这时才有精神望向仲文轩和Peter那一边。
显然,Peter已经醉倒在巴台上,一边的Tina无限骄傲地靠在仲文轩⾝上,大叫道:“文轩赢了!Peter,快起来呀,不然你就要输了!”
Jack一把抱起无不的Tina,把她扔到Peter旁边“你去照顾他!”Tina一脸的不愿,却又踉跄地跌倒在Peter⾝上,弄得一团糟。
Jack转向仲文轩“喂!你还好吧?”
仲文轩点点头,没有说话,似乎仍然很有理智,不像醉了的样子。可是一旁的卿舞看得出他也醉得不轻,只是自制力较好罢了。
他今天一天都不对劲!竟然幼稚到跟Peter比酒量?
Jack呼唤卿舞:“小舞,你快来把仲文轩送回他家去吧,我把小文和剩下的这两个送回去。”他用眼神看看一边的Tina和Peter。
卿舞赶到这边来,犹豫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他的住址…”
Jack听了她的话“可是小文他们也需要照顾…”
卿舞一听他故意说到的小文,便马上明⽩他的用意。其实她早该看出来Jack对小文的心意。她瞥了一眼仲文轩,看见他皱着眉头,用修长的手指着额头,此刻却抬起头浑浊地望着她。卿舞瞪了他一眼,却又下意识地心疼起他来。
“好了,你去送小文他们吧!他给我负责就是了。”卿舞走到仲文轩⾝旁,对Jack说道。
她转过⾝来,看着仲文轩,没好气地说:“头疼了吧?再叫你跟人家拼酒!”她蹲下⾝子,想要扶起庞大的他。皱起眉头,她嗅着他⾝上浓重的酒气“你到底跟他喝了多少?”她一边扶着他一边问道。
“几瓶伏特加,还有一些啤酒。”他喃喃地回答,闭上眼睛,脸⾊苍⽩得像要晕过去。
“喂喂!先别睡,等回到你那里再睡也不迟。”她吆喝着,加快步伐走出新月酒吧。
已经是半夜时分,新月酒吧外面的冷风吹过,让卿舞稍稍清慡了一会儿。她也喝了一些酒,不能开车,所以她决定叫一辆计程车。
“文轩,你家住在哪里?”她摇晃着不省人事的男人“说话啊!”很显然,她是叫不醒他的。唉!她犹豫了半晌,看看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苍⽩脸庞,就让他到她那里过夜一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钻进计程车,她吃力地将他⾼大的⾝子塞进后车位,然后坐在前车位,对着司机说:“绿岩路十五号…”
下了计程车,她搜出⾝上的几十块钱给司机,然后再费力把他拉出车子。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在车子上颠簸了一些,他下车的时候清醒了过来,却还是站不稳地靠在她⾝上。
“我们在哪里?”他摇晃着头,想把眼中的重影甩开。
“我家门前。”她一边不耐烦地找寻钥匙一边说“不要头摇了,没有用啦。今天头痛,明天更有你受的!”卿舞没有料到,她还没有说完,他就忽地贴上她的后背。
她正在开锁的手一颤,呼昅停止了一秒钟,僵硬地感觉到他把她从背后抱起来,温暖的手蔓延在她的部,敏感地上下移动着。她能够听见他的呼昅,混浊地夹杂着酒精吹拂在她的侧脸上。
她马上回过神来,迅速地打开锁,在他做出下一步动作之前转过⾝来,拉他进门。
“今天晚上你睡在我的地毯上,明天早上你最好先回你那里一趟,换件⾐裳。”她说完,马上跑进卧室准备给他拿被子和枕头,却没有想到他跟随她也来到卧室。
她一转⾝就撞进了他的膛,惊吓了一跳,她故作平常地责怪:“这是我的卧室,你不该进来的。”她推他出去,却被他钳住双手。
她看着他,他的双眼充満了深邃的感情还有…让她呼昅颤抖的情。他动作仍然不稳,却非常霸道地抱住她,在她耳边说:“你在紧张吗?”
“没有!我紧张什么…”她赶忙说,却在他低下脸庞轻轻地吻上她的时候自动消声。他的沾満了酒精的惑,暧昧地在她的嘴上擦摩,双手从她的部慢慢地上移,在丝绸的料子上画出一圈圈情的火花。
是酒精的作用吗?
卿舞努力地想让自己聚焦,推开他。可是尽管她的理智在对她怒吼,她却与其相反地抱住他的⼲,细嫰的手蜿蜒地钻进他的西装,顺着领带攀爬到他的膛处,然后又轻轻地展开,从他的双臂下面绕到他的背后,紧紧地揪住他的衬衫…
他似乎接受了她的鼓励,膛有着低沉的庒抑,不断地把吻加深,让她感到他热炽的感情。忽然,他的手忽地收紧,拢住她的背后,只是轻轻地一拉,一⾝反着银光的夜礼服温顺得几乎动人地滑落。
卿舞睁开眼睛看着正在吻着她的男人,如剑的眉⽑,紧闭着深邃的眼睛,双手在她柔嫰的肌肤上放肆地触摸,让她不停地颤抖。或许,她望渴他很久了?
也或许,她在被他逗挑得失去理智地扒开他⾐服之前,她说服自己:酒精…真不是好东西!
晨曦从卿舞的窗子爬进她的卧室。她皱起轻巧的眉头,呻昑一声,不情愿地睁开眼睛。
一室的光提醒着她清晨已经来临。
她坐起⾝来,发觉⾝边的如同打过仗一样,羽⽑到处都是,被子横在上,拖拉到地毯上。很显然,昨夜的那一场绚丽并非梦境。
忽地,她低头看着自己,脖子上赫然地被他挂上那串红粉⾊的钻石玫瑰项链。
咦?卿舞忽地瞥到枕头旁边的地方,已经空了。自从他把项链给她之后,她不知道为什么却把它放在上枕头旁边。他昨天一定是看到了!
头柜上躺着一张纸条,她拿起来。
睡得好吗?我先去公司了。文轩。
她再次躺倒在温暖的里,有点叹息,有点欣喜,还有一点不知所措。
握着项坠,卿舞惑了。她是不是真的有些爱上他了?而他再次替她戴上这串项链,是什么意思?
最重要的是:现在她该跟他怎么相处?
办公室恋情真真切切地发生在她⾝上,可笑的是:她不断地试图保护自己,不想成为办公室里尴尬的角⾊。而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从一开始的调侃,拥抱,強吻,现在他终于得偿所愿,睡上她柔软的。这一切显得是那么自然,却又是那么的不自然!
她原本刚刚见到他的时候甚至还是心存芥蒂的,现在的她,那些所谓的芥蒂不平全都销声匿迹!
她坐起⾝子来,对着卧室墙壁上的镜子,展现她最公事化的笑容。
“文轩,早上好。”不成!叫他“文轩”是不是太过亲密?
“仲先生,早上好。你的气⾊不错!”更不好!说他气⾊不错…似乎不是很妥当。他昨夜得偿所愿地磨折了她的⾝体一通,当然气⾊不错!卿舞赌气地在镜子里做一个鬼脸“仲先生,你这个狡猾、险、毒辣的小人,竟然对小女子乘虚而⼊!”
严格说来,昨天晚上醉酒的是他,而他也不算是強迫了她…反而好像是她乘虚而⼊一般!
八点十分,她不得已地起,开始她的“一⽇之计在于晨”:等到她见到他的时候,一定要显得很冷淡,不要让他以为她对他屈服!
想到这里,她跳下,走进卫生间,开始洗漱。
充満心事地走进设计部,卿舞突然发现大家的脸⾊都有些不对劲,看到她格外地闪躲。
怎么回事?
她走进办公室,对着电话叫道:“小文,进来。”
小文走进办公室,笑嘻嘻地问:“Cindy,什么事情?”可是,她的眼睛却不看她。
“抬起头来,”卿舞命令道“然后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大家都看我怪怪的?”她一边说一边若无其事地将⽪包放下。
小文为难地看着她一眼,眼神中有着让卿舞纳闷的內疚。
“今天早上,Dvaid已经决定了升职的人选…我刚才给你送来一份通知。”她用眼神示意“你还没有看吧?”
卿舞愣然地看着桌面上的一个薄薄的信封,上面赫然地写着“通知”两字。她轻轻地把它拿起来,却不知道该怎么打开它。她…到底是希望信封里写着些什么呢?
小文看她沉默,蹑手蹑脚地溜出她的办公室。
唉!其实Cindy为了这个工程付出了最多的心⾎,几年来每天晚上的加班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即使仲文轩也很优秀,而且…很英俊,但是小文觉得该升职的应该还是她。然而…
她再次叹气,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起。
办公室內的卿舞漠然地看着那一张通知,Dvaid几乎是用尽了美妙的词语来赞赏仲文轩,然后通知:仲文轩先生将于下一个月开始正式成为设计部经理。
卿舞不知道看这封信的时候,心里纠葛的到底是怎样的感觉。是失望?是气愤?是无奈?她只知道,她现在非常矛盾。或许她是真的有些期待成为经理的,因为那毕竟是她应得的职位。可是,现在她的对手变成了她的枕边人,她不知道她该为自己的失败而难过,还是该为了他而⾼兴。
懒懒地将那张薄薄的纸张放下,她苦笑道:现在她真的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仲文轩了。她现在到底算是什么样的角⾊?
堡作上的对手?情人?伴?夜一情?还是…手下败将?口上还挂着他给她的项链,每一次她呼昅的时候,都能够感觉得到那朵钻石玫瑰的重量。
正在这个时候,小文在电话中说道:“Cindy,Dvaid让你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唉!卿舞暗暗地叹气,该来的总要来,先听听Dvaid怎么说再看着办吧!
走进Dvaid的办公室,他正和电话那端的某个人讲话,脸上一片献媚,口气也十分恭敬,不断地说:“当然,仲文旭先生特意代我的…当然,我一定跟她说清楚…绝对不会让她再纠…”
仲文轩?卿舞狐疑地分析着她听到的人名,是她听错了吗,Dvaid刚才说的是他的名字?
Dvaid放下电话,看着卿舞的笑容有着暖昧的深意,却假意痛心地对她说:“我知道你现在的想法。对于我将仲先生升职一件事情,我想你一定非常气愤…”
“我没有。”卿舞摇头摇“你怎么会这么想?”
Dvaid叹气道:“其实这几年,你在公司的表现非常优异,特别在这个项目上的导领能力和设计才能比起其他的工程师要亮眼得多。本来这次经理的位子是你的,可是…”他痛心疾首“你竟然和仲先生搞上了那样的关系!这让我对公司上面非常不好代呀!”
卿舞如同被人重重地掴了一巴掌,好容易才让自己的面部表情镇静下来,她庒抑住心中的气愤,平静地质问道:“请问,我和仲先生搞上了什么样的关系?”
她瞪着Dvaid,让Dvaid也兀自打了一个哆嗦。
“我已经听仲先生全部都说过了!”他回头,对她精明一笑“他甚至还告诉我,你们以前曾经有过的事情。小舞,你从十七岁就在打仲家的主意,你以为像仲先生那样的人物会轻易上当吗?”
愣然地看着Dvaid一张一合的嘴巴,卿舞突然觉得这全部的事情都像是一场噩梦,只是她永远都醒不过来。是他?真的是他?她不敢想象,倘若不是他,谁又会知道他俩九年前的事情?她觉得自己被仲文轩耍得几乎到了愚蠢的地步!悲哀和愤怒同时在她心里滥泛,Dvaid的声音在她耳边是那么的不实真。
Dvaid继续说着:“仲先生是衡企业最有希望的继承人,又是总裁的二公子…”
“你说什么?”卿舞愕然地问“他是…”
“是啊!”Dvaid洋洋得意地说“总裁为了培养他,特地让他到我们部门来实习。我没有告诉你们是因为我不想大家因为他的⾝份而特意讨好他,但是仲先生是出类拔萃的,相信你们也都看到了。”
“是吗?”原来她被欺骗得这样彻底!
天知道,她还想⼊非非地认为他是她工作上的搭档和对手,其实他本就隐瞒了他的⾝份,像看个傻瓜一样地看着她与他争执、理论。他是企业将来的继承人,他本就可以一句话作出任何他想作出的决定,不需要询问她!而她,却傻乎乎地对他说:他没有权力否决他!
现在想起来,她竟然是那么的天真!
卿舞冷笑着站了起来“Dvaid,还有什么事情吗?”她紧紧地捏着自己的拳头,声音却出奇地冰冷。
Dvaid一愣,随即⾊地凑上来“小舞,你失败的地方就在于你把目标设得太⾼,倘若你能够对我…”他轻佻地抓起她的手“那么你早就当上经理了。你看,现在仲文轩本不理会你,你的心⾎⽩费了不是?”
卿舞菗出她的手,诡异地看着Dvaid“那么如果我跟了你…你会给我什么好处呢?”
Dvaid的眼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然后才慢条斯理地说:“虽然现在仲先生当了经理,但他早晚是要走的。到时候…”
卿舞冷冷地说:“Dvaid,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已经够得上对我騒扰了?”
“你!”Dvaid气急败坏地瞪着她“你不敢举报的!”
“不是不敢,是不屑!”她嘲讽道“像你这种人渣会弄脏了我的手。”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大步迈出他的办公室。
然而,在她打开办公室大门的一瞬间,却看见仲文轩在办公室的门口站立着。他的眼神似乎是在急切地搜索她脸上的表情,担忧和抱歉是那么的明显。
可笑!现在他还在装什么呢?
⾝后,Dvaid追出来“蔚卿舞,你还想在设计部混下去吗?”
卿舞凝神看着眼前的男人,看见他的表情突地变得僵硬。她冷笑着,然后倨傲地回⾝,对⾝后的Dvaid说:“一个星期內,我会辞职。”
Dvaid看到眼前的仲文轩,不知道是不是他此刻严峻的表情吓倒了他。他随意搭了几句话,就赶紧把门关上,留下一个沉重的声响回在走廊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