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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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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美‬,加州。

  结果,意还是乖乖跟着伯恺,一起来到他在旧金山海湾区买下的一栋义大利式独栋别墅。

  “你在‮国美‬那几年都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里?”

  意一进门,就被挑⾼、广阔的玄关,和富丽堂皇的大厅所营造出的宏伟气势震慑住。依她看,这坪数肯定破百!

  她一放下行李就忍不住问:“你⼲么不买小鲍寓?一个人住太浪费,也太大了,不会感觉很孤单吗?”

  “是爷爷坚持的。”伯恺淡淡地说:“在‮国美‬不比‮湾台‬,有时我必须在家设宴款待宾客,或者邀请公司⼲部及他们的家属聚会联谊,所以爷爷认为我住的地方也算是公司门面,不能太寒酸。况且‮湾台‬⼲部出差时也可以住在这里,省下大笔住宿开支,买下这栋房子不论是自住或投资都很划算,大一点也无所谓。”

  “意思就是你会像‮国美‬影集演的那样,邀请好友还是客户在家里举办派对喽?”意一脸狐疑。“真的假的?依你的个应该很讨厌那种跟不、甚至是陌生人跳舞、喝酒、聊天的场面吧?何况还得由你亲自筹划、举办。”

  “我是商人。”

  他以简单的四个字回答她。意愣了一下才明⽩,他的意思就是不管他喜不喜,因为他是个商人,就必须做他应该做的事,际应酬自然是免不了的。

  “换言之,不管你喜不喜跟我一起住,因为你是我『哥』,所以再讨厌也不能对向你提出要求的阿姨说『不』吧?”意马上举一反三问他。

  “我没说讨厌。”

  “但是出个差还得兼当保⺟照顾我,你一定觉得很烦吧?”一路上,她心里都在打着个鬼主意。“这样吧,让我偷偷搬出去如何?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啦!”

  说Yes吧!

  意在心里祈祷着他能答应,因为光是在‮机飞‬上和他肩并肩坐上十几个小时,看着他睡仍不掩俊俏的睡颜,她的心就一路狂跳得都快心脏衰弱了,同住两个月下来,她不爱惨他才有鬼!

  但伯恺非但没回答她,还突然露出淡淡的、有够诡异的奇怪笑容。

  “我看也差不多了吧?十秒、九秒、八秒…”

  意才想问他那古怪的笑容和“差不多”是什么意思,就瞧见他低头看着表倒数起来。

  “铃~~”

  就在他数到一的同时,电话铃声突然大响,意还愣着,伯恺已经快一步接起了电话。

  “喂…嗯,我们已经平安抵达了…我知道该怎么做,您尽管放心…好,我叫她听。”他说完便将无线话筒递给一脸茫然的意。“我妈的电话。”

  意原本还在猜想是谁那么厉害,他们才到没几分钟就拨电话追来,听见伯恺的话,才赶紧去接听。

  “阿姨,我是意。”

  “意啊,坐那么久的‮机飞‬累不累?”

  “还好,我在‮机飞‬上有小瞇一下。”

  “一路上伯恺有没有好好照顾你?我拜托我妹请人打扫过屋子,冰箱里应该也放了⽔果和一些微波食物,还有你的房间罩和被单那些全是新的…”

  意听着如韵代那些琐事,不觉得烦,反而觉得好窝心。

  自从⺟亲去世后,她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这种备受呵护、彷佛有⺟亲在⾝旁疼宠的感觉了。

  “…还有,你尽管放心,我已经警告过伯恺到‮国美‬之后要好好照顾你,我会每天不定时打电话来『查勤』,等他在家里弄好电脑视讯,我还要『眼见为凭』。如果他敢扔下你不管、还是欺负你,尽管向我告状,知道吗?”

  电话查勤?外加电脑视讯?!

  MyGod!那她不就不能搬离这里了?

  “我知道了,谢谢阿姨。”

  她心里直叫苦,偏偏嘴里不能提起半句,还得诚心诚意谢谢人家的好意。

  “你还想『偷偷』搬出去住吗?”

  她才挂上电话,已经去厨房倒了杯⽔喝的伯恺,斜倚在门边瞅着她问。

  “你早就知道还不说。”意不由得抚额哀呼:“还装视讯哩,那不是连我也得跟你一起每天等着向⽗⺟『报告』?”

  伯恺双肩一耸。“知道就好,我劝你还是认命跟我一起住。再说,万一你真出什么事,倒楣的可是我,还是别找我⿇烦了。”

  她嘟嘴,幸灾乐祸地说:“哼,认命就认命,反正这段期间你还不是一样得认命陪我,当个好哥哥?”

  “无所谓。”他深深凝睇她一眼。“反正,我早做好认命一辈子的准备了。”

  她听不懂。“什么一辈子?我迟早会嫁掉,又不用和你对看一辈子。”

  “你确定会嫁出去吗?”

  “喂,你是想说我条件差到没人要、会嫁不掉吗?”她气恼地说:“别把人瞧扁了!我是眼光⾼、不是没人追耶!”

  “晚了,还不睡,当心明天爬不起来上课。”

  伯恺没跟她斗嘴,淡淡说完便拉着行李上楼。

  时候还没到,他还不能告诉她,他的意思是他不想让她嫁出去,只能嫁给他,永远做艾家人呀!

  ******--***

  意坐在沙发上,手上抱着厚重的英文书,眼睛却偷偷瞥向坐在另一头看电视的伯恺。

  天哪,他真是帅翻了!

  已经准备好要去参加客户举办的化妆舞会的他,不晓得从哪里借来一套典雅别致的中古世纪贵族服饰,穿在他⾝上就像是特别为他订制的一样英人,尤其是银⽩⾊的假发配上他原本就十分⽩皙的肤⾊,以及他⾼贵冷峻的气质,还真像是哪个欧洲古国的王子。

  一想到如此魔魅惑人的他,就要走出门让其他女人看见,意就觉得不安感狂飙破百,万一他被某个女人打昏带回家“享用”怎么办?

  如果可以,她还真想拿条狗炼把他拴起来,哪里也不准他去啦!

  “要不要跟我去?”伯恺突然关掉电视,转头问她。

  其实他早发现意不只一次“‮窥偷‬”他了。

  他觉得意真的很在意他,但只是他片面的感觉还不够,他需要她更积极的表现,没有百分之百的肯定,他不许自己对她表露一丝情意。

  因为,他们仍是名义上的“兄妹”如果因为他单方面的情不自噤,误会意对他有意而破坏了新家庭的‮谐和‬,让大家相处尴尬,甚至使得意因此离家而去,那他可就后悔莫及了。

  所以,他只有继续ㄍㄧㄥ住。反正两个月的朝夕相处,就不信以他艾伯恺的聪明才智,会看不透这小丫头的真正心意。

  “你都有女伴了,我还跟去⼲么?存心叫我去当壁花呀!”

  意一肚子气,一点也不因为他开口邀约而开心。

  本来嘛,化妆舞会耶~~她当然超想去见识、见识,尤其是跟伯恺一起去、跟他共舞一曲,那更是美梦成真呀!

  偏偏,收到两张邀请函的同时,主办人那个叫佩姬的独生女,也亲自来家里邀请伯恺当她的男伴,还问意有没有男伴,可以帮忙介绍。意气都气了,哪还想去看伯恺和别人亲热共舞来气死自己?

  哼,她才不去那里“慢‮杀自‬”哩!

  “我没空。”她呕气地回他。“我是来读书,不是来玩的。”

  “不错,真有上进心。”他斜托着下巴凝睇她。“不过,如果我没记错,昨天你才跷课去六旗海洋世界玩了一整天,不是吗?”

  她诧异地瞪大眼。“你怎么知道?!你在我⾝上装卫星追踪器?”

  “你参加的可不是那种野大学的玩乐营,不知道无故旷课学校会打电话连络『家长』这种事吗?我问了你其他同学,有人告诉我,你是和一个新加坡来的女同学一起跷课去玩了。”

  “是又怎样?我心情不好嘛!”她重重地合上厚厚的书本,一肚子怨气。“你的舞会不是快开始了,⼲么还坐在这不动?哪边凉快哪边闪啦!”

  她越在意他跟别人去参加舞会这件事,表现得越幼稚、烦躁,伯恺就越开心,因为那绝非一个“妹妹”该有的表现,也表示她真的很在乎他。

  “佩姬会开车来接我。”他说完故意不悦地望着她。“还有,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从收到舞会邀请函之后,你就怪怪的?我答应妈会好好照顾你,有什么不⾼兴的你可以明说。”

  我就是不慡你要抛下我去当别的女人的舞伴啦!

  意心底有个小恶魔想掐着他的脖子,狠狠地发飙骂他一顿,但另一个理智的她又警告她别来,这个艾伯恺可不笨,被看出她有多爱他,那她以后还要怎么若无其事地待在他⾝边?如果被他刻意疏离的话,那她一定会难过到不知如何是好…“我没什么不⾼兴的啊。”她只脑期是心非地回答他。“不过那个佩姬也真是闲,我们两家住那么近,就算你走路到她家也不过十几分钟就到了,还要专程开车来接你。”

  唉,谁教她谁不爱,偏偏爱上一个不该爱又爱不起的男人,就只能要耍嘴⽪子出气了。

  明明知道自己在伯恺眼里只是个⻩⽑小丫头,他才不可能看上她,见多识广的他大概只觉得她既幼稚又爱闹脾气,哪里知道她的情绪起伏都是因为他。

  只要其他女人不来招惹他,她可以一直又乖、又明理,不跟他闹脾气的。可是他偏又太出⾊,在‮湾台‬有个康妤青虎视眈眈,在‮国美‬又跑出个佩姬,教她怎么会不吃醋嘛!

  就说来‮国美‬不该跟他住在一起的,她一定会越陷越深。一个多月过去了,而她果然如自己所预料的,更加不可自拔。

  因为不晓得是为了对⺟亲的承诺,抑或是伯恺的脾气真的有改变,他再也不曾对她冷言冷语,还会对她嘘寒问暖。前两个礼拜她感冒时,他还自己去找食材煮了她最爱吃的广东粥,害她差点感动得痛哭流涕。突然变得温柔的他,她怎能不更加心动呢?

  “铃~~”

  “应该是佩姬,我走了。”

  门铃声响起,伯恺跟意说了一声,见她没啥反应,便拿起挂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去应门。

  意听见“砰”地一声,确定门开了又关上,这才飞快跑去窗边,偷偷掀开窗帘一角,巴在窗户上往外瞧…

  喝!不看还好,一看到佩姬竟然扮成超感猫女,紧搂着伯恺的臂弯走向她的敞蓬跑车,意头顶都快噴火了!

  “那是什么打扮?!布料省成那样,部都快跳出来了,⼲脆不要穿算了嘛!”

  她气得在屋里哇哇叫,可还是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坐上那女人的车呼啸而去。

  “可恶!”

  她气得搥着沙发,越想越委屈。为什么她就是没那个勇气豁出去向他告⽩,拚着被他彻底拒绝、听他大笑三声的可能,也好过这么畏畏缩缩地爱着他吧?

  可是…这不是一般情形,别人告⽩失败,顶多是跟对方渐行渐远,减少见面机会也就免于尴尬了。但她告⽩的对象是“哥哥”告⽩失败了还是得天天跟他同住一个屋檐下,光想象那种情形就教她全⾝无力,本没勇气那么做。

  不过,她也没必要消极到眼睁睁看着别人挟自己碗里的“⾁”吧?康妤青出现时,那个斗志昂的常意跑哪去了?

  她想了又想,越想越觉得后悔,总觉得伯恺会被佩姬那个大胆猫女给当成小⽩鼠一口呑了!

  “不行,我还是变装偷偷跟去盯着比较安心。”

  意下了决心马上行动。临时没什么⾐服可以变装的她,只好拿出临出国时如韵送她的一件银⾊缎面小礼服,和同⾊系的镶钻系带凉鞋,再找出她的墨镜,紧急把指甲彩绘用的各⾊⽔钻和彩⾊羽⽑等等加工上去,确定墨镜夸张到跟眼罩差不多,应该没人能认出她,便骑上脚踏车追了上去。

  ******--***

  虽然递上邀请函时,被门口接待的工作人员用狐疑的眼光打量了许久,不过意还是顺利进了佩姬家拥有广阔花园、占地宽广的豪宅。

  舞会已经开始半个多钟头了,六人乐队仍在现场演奏着悠扬舞曲,还有上百道的自助餐点一字排开。舞池里俪影双双,舞池外也有一群又一群打扮华美的人们共饮美酒、共享佳肴,场面就和意想象中的一样盛大、华丽。

  在上百宾客中,她还是一眼就看见伯恺了。

  他正和佩姬跳着舞,脸上挂着淡淡的人微笑,和佩姬不晓得聊着什么开心的话题。

  为了更接近他们,意接受了一名中年男子的邀舞,可是人太多了,她和伯恺之间始终隔着好几对男女,一曲舞罢,她还是没脑瓶近他,只能黯然退场。

  在场外看着颇受的伯恺,受邀和不同的女子轮番共舞,却始终轮不到她。意没勇气上前跟他相认,只是越看越心酸,喝了杯红酒便到庭院里找个无人角落自怜去了。

  “好痛…”

  穿着新鞋一路狂踩脚踏车,又下场跳舞,让她的脚好像磨破⽪了,心痛加上脚痛,她真的好想放声大哭喔!

  “嗨!”

  一个悉的声音由上传来,意抬头一看,没想到真是伯恺。

  “嗨。”

  她刻意庒低嗓音。这套⾐服和鞋子她都没穿过,墨镜更是又黑又大又夸张,应该不至于被认出来吧?

  可是…依伯恺冷僻的情,不可能跟不认识的女孩子搭讪呀!

  “你好,我叫威廉。”他朝她伸出手。

  “我叫…琳达。”

  既然他报上英文名字,应该就是没认出她。所以意也放心地和他握手,同时随口报了个名字敷衍。

  “不晓得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共舞?”

  “呃…可以。”

  没想到竟然美梦成真,而且还是他亲自追来向她邀舞,意假装矜持一下才答应,其实心里早就一千个愿意了。

  但伯恺没带她回屋內,反而就地搂住她的,牵起她的手。

  她有些不知所措。“在这里跳吗?”

  “嗯。”伯恺凝视着她晶莹双瞳,浅笑回答:“因为我只想跟你独处。”

  意的脸一下子红。

  这是什么情况?拥着她的明明是伯恺没错,说话的语气却像是夷南那个‮情调‬圣手,总之感觉好奇怪…

  “你知道吗,从你踏进会场开始,我的眼里除了你,再也没有其他女人。我想,我是真的恋上你了。”

  怦、怦怦、怦…

  意听见自己像烟火一样“怦”个不停的心跳声,还好有墨镜遮着,不然伯恺八成会被她瞪大的双眼给吓到。

  这不像是她所认识的艾伯恺,就连康妤青那样的大美女自动送上门来,他都不屑一顾的呀!

  还有天使脸孔、魔鬼⾝材的佩姬,她今天的打扮不晓得让会场里多少男人口⽔流満地,恋上那样的感尤物,都比看上在夜里还戴着一副滑稽墨镜遮掩的她来得理所当然。

  他真的很怪…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意试着寻找他行径古怪的原因。要不是被风流鬼附⾝了,那就是…酒!

  “我想,你是喝醉了。”

  他在家里向来滴酒不沾,所以意也不晓得他酒量如何。虽然他⾝上只有淡淡的葡萄酒香,也没有那些醉酒后摇摇晃晃、口齿不清的情形,可是她想来想去,能让他“失常”的可能原因也只有这一个了。

  “或许吧。”他望着她绽露人笑靥。“不过,让我醉倒的不是酒,而是你。”

  他一句话就让她全⾝⾎瞬时全往脑门冲,体温立即飙⾼了不少。

  “为什么?”她简直不敢相信他今晚的表现。“可以告诉我,你究竟喜我哪里吗?”

  意相信会说出这些情话的他绝对不是清醒的,不过就算是醉话,对她而言还是一样受用,更让她想知道,他到底是喜假面的她哪里,她才好让卸下这⾝装扮后的自己,成为他喜的那种女子。

  “喜你哪里?”他随着屋內传出的乐曲,拉着她旋舞一圈。“我喜…全部的你。”

  这…不等于没说吗?

  可是,就算不知道他看上她的理由,这一句又一句的情话还是让意心花朵朵开。

  就算他恋的对象是“琳达”不是常意,但是他深邃双眸里映照的人影是她,他怀中轻搂的也是她,就算只能当一晚的灰姑娘,她还是感动得想哭。

  “我真的…好喜你!”

  在一曲舞罢的同时,意蓦然听见他在耳旁深情地说了这一句,內心五味杂陈的她,情不自噤也回应了他。

  “我也是。我…唔…”她呆了、傻了、愣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让她脑袋一片空⽩。她只记得轻搂在她际的温暖双手突然用力将她紧紧环抱,让她来不及反应地整个人贴上了伯恺厚实的膛。

  下一秒,他的便覆上了她的。

  剎那间,她的世界里彷佛有一道彩虹乍现,美丽得令人屏息,璀璨得令她完全张不开眼,整个人为之神魂颠倒。

  她听见自己急如擂鼓的心跳,她感觉到自己不断发烫的体温,她知道这是真真切切的,她就在自己最喜的人怀中,她最喜的伯恺真的主动吻了她,他的吻就和想象中的一样深情、绵、魅惑人心…

  “对不起!”

  意真的不想,但她的双手却用力地推开了伯恺,她的双脚让她像丧家⽝似的匆忙逃离,骑上脚踏车便死命地一路急奔回家中。

  蔵好墨镜和鞋,换下⾐服洗好澡,她像乌⻳似的钻进被窝,七八糟的心跳过了好久、好久才逐渐恢复正常。

  “天哪…”

  她轻叹着,想起伯恺“酒后”的大胆行径,还是不由得惊讶,他的酒品也未免太恐怖了吧!

  但是,意想了又想还是想不通,为什么不见他对会场里其他女子大献殷勤,独独对变装后的她热情如火?

  怎样都想不透的她心如⿇,在上翻来覆去,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和伯恺热吻的画面。

  “算了,喝杯牛帮助睡眠吧。”

  才九点多,习惯十一、二点才就寝的她本睡不着,加上今晚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刺了,让她一点睡意也没有。

  她猜伯恺应该也不可能那么早回来,舞会办那么盛大,搞不好他会玩到凌晨才回家。她⼲脆掀被下,走向厨房替自己找些助眠物,不然她今晚大概别想睡了。

  “站住。”

  出声的是伯恺。

  意怎么也想不到他不但已经到家,还正巧在厨房里喝⽔。她反地转⾝就想溜走,却被他叫住。

  “⼲么一见我扭头就走?”他又追问。

  因为刚刚你才夺走了我的初吻啊!

  意心里吶喊着,嘴上当然死也不会说出这件事。

  “没有啊。”她心虚地回头,眼光飘移着。“我本来想到厨房找一样东西,不过一踏进厨房就想起那样东西好像是放在楼上,所以想上楼确认一下而已。”

  “是吗?”他把矿泉⽔瓶放⼊冰箱。“我替你带了点蛋糕回来,坐下来吃吧。”

  看在他总算还有想到她的分上,意没多说什么便坐了下来,不过只想快点吃完、快点离开。

  伯恺看她埋头苦吃,好奇她到底还想忍耐多久才要向他坦承一切?

  一直以来,他碍于“哥哥”的⾝分,再加上意老是一副才不可能对他有半点意思的行为举止,一直不敢有所行动。

  可是今晚他一眼就认出她,明⽩她是为了他才追来,知道她对他并非无意,所以他故意向她告⽩,想看她的反应。

  结果,他从她口中听见了他最想要的答案,得到了一颗定心石,一时情不自噤便吻了她。可是,她却推开他逃走了。

  怕吓到她,他没有马上追上去,想留给她整理思绪的时间。但是他都隔了那么久才回来了,她怎么还一见他就想逃呢?

  他替她倒了杯牛。“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比如说:刚刚你吻的人是我。

  “谢谢。”

  她低头吃蛋糕,看都不看他,完全误解了他的意思,他只有耐心继续拐着弯问。

  “你刚刚去哪里了?”

  意怔了怔,不懂他为什么这么问。

  “没有去哪啊。”她心跳又加快了。

  “有吧?你的脚踏车本来停在我的车旁,现在却搁在大门边。不是你骑的,难道有鬼吗?”

  糟糕!

  意真想K自己一记,都怪自己太慌张,才会出了个大纰漏。

  “呃,我是有出去啦…”她绞尽脑汁想去处。“对了,我的原子笔临时没⽔,所以去了书店一趟。”

  还在装!

  伯恺故作轻松地说:“是吗?我还以为你临时反悔,偷溜去舞会了。”

  “怎么可能!”她当然矢口否认。

  “可惜了,那里有不少俊男美女可以认识的。”

  意猜他大概是想到了“琳达”一思及他竟然可以在舞会上随便捉个女人示爱、献吻,就算那个人是她自己,还是觉得很不是滋味。

  “哼,知道你这个⾊魔在那里如鱼得⽔啦!”

  她醋味十⾜地揶揄他一句,却不知道这句话又怈了自己的底。

  伯恺马上反问:“你凭什么指责我是⾊魔?难道你人在现场亲眼目睹我做了什么事吗?”

  “我…”

  明明理直气壮的她,才说了一个字就哑口无言。

  就算不提她就是琳达,只要说她的确去了舞会,又要怎么解释她临时反悔的原因呢?

  “我说过我没去。”她只好一口咬死不认。“不过我猜也猜得出来,那个佩姬看你的眼神就像想一口把你给呑了!她那么漂亮又感,这种飞来福你一定也很乐意吧?而且主动投怀送抱的搞不好还不只一个。”

  他吻的明明就是她,她还跟自己吃起醋来,打翻醋坛子的可爱模样在他眼里更惹人爱怜了。

  “意。”他托腮凝视着她,故意逗她问:“你有没有接吻的经验?”

  “噗…”正在喝牛的意被他这一问,心虚地呛得一口牛噴出,还好他眼明手快拿了搁在餐桌上的报纸一挡,才免了这场“⽔难”

  “你问这什么怪问题?!”

  意难以置信地菗起餐巾纸擦嘴,深深怀疑他只是看起来清醒,其实骨子里已经醉翻了。

  “这问题哪里怪了?关心一下不行吗?”

  “不行啦!”

  早就坐立难安的意再也无法装作若无其事地面对他,羞得马上起⾝离去,完全没看到⾝后的他已是一副忍俊不噤的表情。

  “哈~~”

  才跑上楼梯转角,意就听见伯恺放声大笑的声音。这还是他们俩认识以来,她头一次听见他笑得那么开心哩!

  “他肯定是在发酒疯!”

  她咕哝着,红着脸飞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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