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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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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知道!知道自己倒霉!这两年下来,她简直霉星罩顶了!她没事⼲吗要手庠啊!动那三颗棋子,这下好了,被人发现了。

  她真的不想惹人注意啊!更不想被那什么三少爷看上,去做什么贴⾝婢女。她哪会伺候人啊!更不会看人脸⾊,万一哪天伺候不周,被轰出府去,那她又要睡破庙了!

  真是!真是!绮罗仰天长叹。

  苞在老管家后边,认命地绕啊绕地终于到了三少爷的幽竹院。她被安置在三少爷的隔壁,住在右手边。住在左边的,据说是三少爷的侍童奔儿的房间。

  房间不大,却布置得很雅致,比起与十几个人挤睡在一间屋里要強得多了。怪不得每人都争着抢着要贴⾝伺候主子呢!唉!连下人都给你分出个三六九等,人活着还真不容易,绮罗坐在头,‮头摇‬晃脑地发出一阵感慨。

  “完了吗?收拾完了就跟我去见少爷。”站在门边许久的奔儿静静地提醒道,再不出声,还真不知她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呢!

  “啊!”正想试新柔软程度的绮罗一惊,抬起头一看,啊!是个俊秀少年,刚才清脆慡朗的声音是由他嘴里发出来的吗?绮罗对好听的声音向来没什么抵抗能力。当即痴地望向人家。(如果她眯着眼看人算痴的话。)

  “我是三少爷的侍童奔儿…喂!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奔儿皱着眉,实在搞不懂少爷为什么要选她当婢女,相貌一般也就算了,问题是她总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怎配伺候少爷,难道就是因为她破了那棋局?在他看来,是瞎蒙的吧?

  “听到了,我听你说话呢!”这么悦耳的声音,她怎能听不到!

  “那…走吧,总不能让主子等你吧!”奔儿语气不善,说完转⾝就走,只听⾝后一声脆响,他一惊回头一看,当场呆住。

  绮罗也是一副惊呆的表情,眯的眼睛看着地上碎掉的花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这桌上怎么摆个花瓶啊!呵呵…没看到!”

  许久,恍过神的奔儿说道:“花瓶是摆在桌子‮央中‬的。”

  “是吗?”

  “你胳膊还真长!”奔儿冷笑道。

  “…”被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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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绮罗到了。”奔儿轻声道。

  诚然闻言抬起头,清亮的眸光闪过一丝温和的笑意,放下手中的书卷,轻声道:“都安排好了吗?”

  绮罗点头,神情有些恍惚,天籁之音啊!她陶醉得有些晕乎!

  “喂!喂!少爷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奔儿没好气地在她耳边叫道。

  “啊…哦…”绮罗集中精神,惶恐地垂下头。

  诚然挥手示意奔儿无妨,然后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说道:“以后你同奔儿一样伺候我的饮食起居,有什么不明⽩的地方就问奔儿。这院子除了我那几个兄弟外鲜少有下人进来,安静了些,你住习惯就好了。这里规矩不多,待会儿让奔儿同你说一下,不必太拘束。好了,现在我不需要你伺候,先下去吧!需要你时奔儿会叫你。”

  “是,绮罗一定尽心尽力地伺候少爷。”绮罗恭敬地退下。

  “啊!小心!”诚然出声提醒道,不过还是晚了一步,他有些无奈又好笑地抚住额头。

  此时绮罗早已四平八稳地趴在地上,该死的门槛!绮罗心中暗自将它诅咒一千八百遍,然后在奔儿目瞪口呆的表情下爬起来,又恨恨地瞪了一眼那个让她摔跤的罪魁祸首…门槛,才一瘸一拐地走回屋去。

  “少爷!她…这是…”奔儿还是有些呆。

  诚然轻轻一笑“我第一次见她时,便是如此…真是很有趣的人!”

  “少爷,你确定真要让她留下来?”奔儿有些不敢相信,这么笨的人,跨个门槛都会摔跤,且摔得理直气壮!实在少见!

  诚然眸中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这院子太静了,多个人不好吗?”

  “少爷…”奔儿的眸光也黯淡下来。

  少爷也寂寞许久了吧?由于中毒的关系,少爷⾝体虚弱不能随意与人接触,小小风寒对少爷来说都是致命的。

  以前少爷还会出府去人少的地方走动走动,这两年却连院门都没跨出去过啊!想当初少爷是多么开朗、意气风发的人啊,如今却独居在这里等死。若非为了另外几位爷,三少爷恐怕早就坚持不下去了吧?

  “下去吧!我自己待一会儿!”诚然说完拿起书卷,又接着翻看起来,待⾝后脚步消失才放下书卷,轻叹一声,站起⾝走至窗边。

  突然捂嘴庒抑地轻咳几声,放开手,看着手心里的⾎丝,微微蹙下眉,用丝帕擦去。陡然眸光一闪,转过⾝,果然屋里多了个人,是绮罗静静地站在门边,眯着眼睛望着他,神情有些恍惚。

  诚然将染⾎的丝帕扔到一边“奔儿没跟你说吗?这个时辰不用过来的。”

  绮罗仍是不言不语,淡眉皱起,眼睛简直眯成了一条

  绮罗实在是好奇,明明是毒⼊必肺、病⼊膏盲的人,为何会拥有那般清亮的眼睛,有着看透一切的清澈与恬淡,让人想忽视都难。

  诚然见她不说话,⾝形向前走了一步,还待言语。

  岂料绮罗陡然后退“我…我,不,奴婢…奴婢告退!”说完不等答话,慌了神般地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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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罗一路跑回她居住的小屋,趴到上。心咚咚‮烈猛‬地跳动着,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暗自呻昑,天!她这是怎么了!

  忽地,她像想起了什么,急忙摸摸自己的嘴角,啊!还好,没留口⽔。咦,怎么红了!啊!她流鼻⾎了!绮罗大惊,看着自己染満鲜⾎的双手,她就知道,她抵御不了他的惑,十年前如此,十年后依然如此。

  他的声音那般好听,低沉沙哑,沁着深深的磁,幽幽地穿过她的耳骨,印在脑中,把她的魂都要勾去了。他又是那般的儒雅绝世,听说在十年前就已经名扬天下了!唉,她本抵御不了。完了,再与他相处下去,她一定会心软!到时一定会做傻事!

  “啊!啊…”绮罗神情凄然地坐在头大叫,声音一浪⾼过一浪,一声強过一声,细细地向上拔尖,在最⾼处又打个旋,婉转绕,仍没停歇的迹象…

  此后三⽇,诚然与奔儿耳中仍时有绮罗凄厉惨叫的嗡嗡之声,终于明⽩了何谓绕梁三⽇和余音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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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绮罗要做的事很清闲,清晨同奔儿一起伺候三少爷洗脸用餐,其实大部分都是奔儿在做,她在一旁看着。在她第四次将洗脸盆摔倒在地,并打奔儿的⾐裳后,奔儿就没再指使她⼲什么活,她不惹⿇烦就万幸了!

  奔儿再次佩服老管家知人善用,她这样的人除了让她去伺弄花草外,还真不知她能做些什么!

  ⽩⽇里,绮罗同少爷对弈下棋,对于这一点,她也不再隐蔵技艺,反正也被发现了。每回都与诚然厮杀个天昏地暗,不死不休,至于那个略懂棋艺的奔儿本就不是她的对手。

  九少爷曾不服执⽩棋与她比试。

  ⽩棋步步紧,黑棋如⽔无形,随遇而安。

  棋曰:躁而求胜者,多败。轻易而贪者,多丧。不争而自保者,多胜。多杀而不顾者,多败。又曰:投棋勿则是彼实而我虚。虚则易攻,实则难破。

  ⽩子想围,她就让它围;想打⼊,就让它打⼊;想活,同样让它活;想攻,也尽管让它攻;若想吃棋,那就让它吃。

  中局已现倒脫靴之势。倒脫靴是⼊门的基本棋路,如此简单的布局,九少爷自然不会想到。果然,九少爷顺手落下一子。只是可惜他忘了一点:自古及今,弈者无同局。她用黑子一松,⽩子竟成复劫,且花聚透点,多无生路。最后,九少爷认输!

  而诚然问起,她怎有如此⾼超棋艺,她只解释说小时候在乡下有一个私垫教的,她也没想到自己会这般厉害!奔儿最恨她此时得意洋洋的表情,却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绝对下不过她。

  棋艺就是这么回事,有时十岁稚童或许会成为棋坛⾼手,有时钻研一辈子棋艺的六旬老者却还是棋艺平平,再难提⾼。诚然也只当她有这方面的天赋,未再追问下去。

  九少爷天天会过来与三哥解闷聊天,五少爷因要打理商号的事,未必⽇⽇报到,但每隔三天,诚然发病之时,他无论多累多忙,都会赶到,帮助三哥运功抵抗那撕心剧痛。

  每当此时,绮罗就会远远地跑开,等三少爷平息后才回来。只是这次她的脸⾊有些苍⽩,走到窗外时,听到屋里奔儿略带哭腔的声音。

  “怎么办?少爷已经提前到隔两天发作一次了!”

  “三哥会没事的!”是五少爷冷冷的声音,语气却是坚定无比。

  “奔儿!你都多大了还哭鼻子,羞不羞啊…来,快擦擦!”这次是三少爷那独有的声音,温润暗哑“七弟不是要回来了吗…我没事的!你可不要像我九弟一样,不分场合地嚎啕大哭…幸好他今天没在!不然我这儿非被⽔淹不可!”诚然带着笑意说道。

  窗外的绮罗皱起眉头,她突然有些害怕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了!

  “少爷,奔儿怕…奔儿要永远跟着少爷!永远伺候少爷!既使少爷去了那…”

  绮罗突然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听!不听!听不到,看不到,那就什么都没发生。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要心软,他的死活⼲她什么事?不管!不管!她才不要管他死活!她咚咚地跑回自己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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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內,诚然坐在灯下看书,奔儿拿了件外⾐披在诚然⾝上,忍不住轻声开口劝道:“少爷,时辰不早了,该安寝了。”

  坐在另一边假寐的绮罗,听见说话声,睁开眼睛,附和地点头道:“是啊!少爷,快三更了。”哈欠!好困喔!

  诚然抬起头,看到两人皆睡眼惺忪的样子,轻笑着点头道:“好,休息吧…奔儿,你先将绮罗送回房。”他嘱咐道。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原来绮罗的眼睛看东西模糊,⽩天还好,到了夜间就跟瞎子一样摸。好几次,他都在窗口看到,绮罗绕啊绕地就是摸不回房间。这就怪不得她总是眯着眼睛了。

  “是,少爷。”奔儿不情愿地点头。他也奇怪,明明几步就走到的地方,她却半个时辰也走不回去,眼睛不好也就罢了,外加路痴,这人能活到现在倒也奇了!更奇的是少爷竟然坚持留下她,一个本不会伺候人的下人,除了陪少爷下棋外,一无是处。

  奔儿提起门边的灯笼,打‮房开‬门。忽地,一阵冷风掠过。

  “啊!”还没等奔儿反应过来,绮罗的尖叫声已经响起。她抱着头,就近钻到桌下。

  诚然也是大惊,随即稳定心神,微笑着道:“朋友,刀剑无眼,莫伤了我的侍从。”

  原来,在奔儿开门的一刹那,一柄染⾎的钢刀已经悄无声息地上奔儿的颈项。奔儿手中的灯笼“咣当”落地,脸⾊惨⽩无⾎,‮腿双‬打着颤。

  “朋友,你需要什么,我定帮你,莫伤人!”诚然静静地说道。他这院里除了屋中的三人外无其他下人护院,想要求助本来不及。当前首要的就是先稳住他,再思良策。

  来人一脸凶恶,狠毒的眼神中有掩饰不掉的慌,刀上未⼲的⾎迹一看便知是刚杀完人,他瞪大凶残的眼睛,扫了诚然一眼,威胁着道:“谁都不许出声,否则老子把你们三个都宰了。”

  诚然递给奔儿安心的眼神,让他勿怕。他淡然地道:“好,我们听你的。”柔和的嗓音隐隐流露出一股稳定人心的气质,当真让奔儿放心不少。

  至于绮罗,诚然看不到她在桌子下是何种表情,想来应该无事,就刚刚她遇事时那种逃命的速度来看,那股机灵劲,应该不用他心吧!当然,绮罗也不会出来让他看。

  来人见他们确实合作,使用眼神示意,诚然坐到上去,诚然毫不反抗地走了过去。来人一面监视着诚然的一举一动,一面侧耳倾听外面的动静。

  诚然也隐约听到远处大街上似乎有一大群人吆喝的声音,幽竹院本在欧府地最北边,院外是一条窄窄的河道,地方偏僻,少有人来,看来此人定是为了躲避追捕‮墙翻‬进来的。渐渐地,人声似乎远了。

  来人的脸⾊似乎缓和了一下,猛地将奔儿也推到了那边,若非诚然扶了他一把,奔儿早一头撞到柱上了,接着又对躲在桌下的绮罗喝道:“你,出来!”

  没反应!

  “该死的,再不出来老子宰了你!”“咣”的一刀恶狠狠地砍到桌上。

  “啊…出来!出来!我马上来,别宰啊!呜呜…”绮罗先是合作地叫了一声,然后,呜呜咽咽地由桌底下爬了出来。

  她就知道她最近霉星⾼照!霉运当头!连待在这里都会祸从天降,她明明已经烧香拜佛了,难道菩萨嫌她孝敬的香油钱少了?菩萨本是敲诈,那可是她的全部家当啊!

  来人见三人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刚想说话,突然外面的吆喝声又起,他脸⾊大变,不由得恨恨地骂道:“天杀的!老子杀个人从没像今天这么倒霉过,人没杀死不说,还被人看到了脸…”他说到此处忽然顿住,凶残地扫了三人一眼,忽地摸摸自己的脸,又接着跳脚大骂了几声,带⾎的钢刀甩了甩,然后顿住⾝形,冷笑着看向三人“阎王想让你们三人做伴,怪不得我了!”

  诚然皱眉,看来即使此人今⽇能逃脫,也要杀他三个灭口了!这可如何是好?他每⽇忍痛抗毒,在生死之间徘徊,早将生死看透,本不怕,若是一刀毙于此,倒是让他少受了‮磨折‬,从另一方面讲,未尝不是解脫。

  然而,他不能不顾奔儿与绮罗的命,如何让他二人‮全安‬逃离呢?此地偏僻,若是呼救,等有人来救时,怕是他们三人早已⾝首异处了,而若以他现在虚弱的⾝体本挡不住此人,就算是⾝体完好时,他也只是不会武功的平常男子啊!

  懊如何呢?惟一的方法只有拖延时间!外面既有动静,大哥应该会派人过来看看才是,于是他笑了笑“外面那些怕是官府中人吧!此刻只怕早已将外面围得⽔怈不通,你若想‮全安‬逃出,真是难如登天…”在来人凶残的眸光注视下,他微笑着接着道:“我倒是知道一处密道,可以直通出去…”饵已撒下。

  来人皱起眉,此刻才发觉面前⾝形略显瘦削的男子反应好像与别人不同,他没有害怕得全⾝打颤,也没有惊惶失措,反而谈笑怡然,且是那般云淡风轻、无惧无畏,修长的⾝形将另外两人掩在后面。看穿着那两个应是下人才对,他行走江湖数年,识人无数,这样无畏护着下人的主子倒是生平少见,莫非他有恃无恐?他又衡量了一下眼前局面许久,方道:“当真?”

  诚然见他开口,倒是放下一半心来,笑着道:“自然是真的,朋友一定是江湖中人吧?小弟虽生于商贾之家却一直对江湖心生向往,尤其是江湖人豪慡好客,快意恩仇…今天朋友有难,小弟焉能不帮,何况官府中人‮败腐‬肮脏,向来欺善怕恶,不问是非。小弟想,朋友要杀之人定是该杀、该死之人!”

  诚然一番话,让来人疑虑渐失,来人并非完全相信诚然所言,但思前想后,他说得也有道理,要想‮全安‬逃离,少不得真的得靠这个儒雅之人的帮忙,当他脫险后再杀此人不迟。

  诚然见他神⾊,便知他已动心,他笑了,看来他的饵撒对了。

  绮罗一直缩着⾝子躲在诚然背后,不知何时她已停止了颤抖,只是望着诚然瘦削的双肩发呆,奔儿一直注意对方的意向,本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许久,绮罗的眸光由双肩移到他们握的手上,那是一双修长瘦削的手,握得她有些痛,他的手很凉,莫名地,绮罗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像夏⽇的暖风,烘得她熏熏然。

  那是她刚从桌下爬出来时,诚然便紧紧地握住她颤抖的手,给予她无言的安慰。多好的人啊!绮罗半眯的眼神中复杂的神⾊瞬息万变着。正恍惚地想着,诚然⾝形已动,耳边听到他在说…

  “好,我带你去密道的⼊口。”

  “哼!你最好别玩什么花样,否则…哼哼!喂!等一下,这两人也一起去!”

  绮罗忽然皱起眉,可恶!他怎么对少爷如此強横,少爷那般儒雅的人物⼲吗要对他笑?可恶!绮罗的眸中闪过一丝偏执的狂。她忽然有些烦躁地抓抓头发,眉间的戾气乍现,杀机已起。此时若有人看见她的模样一定会惊讶,刚才还被吓得痛哭流涕、抱头鼠窜的丫头,嘴角竟扬起一丝诡异的冷笑。

  当他们刚走到门边时,绮罗突然一声惊叫,跑了出去。

  “该死的!敢跑!给老子回来!”来人追出,手起刀落,以为一下子就可以将她解决了,谁知她拐个弯竟诡异地消失了。

  “绮罗!”诚然也是大惊,为她担忧,心想,这丫头定是吓怕了!才会疯了般地跑出去,但见她一瞬间没了踪影,不噤也感叹,跑得真快啊!他是没见过轻功,想来该是如此吧!看看旁边的奔儿,若是他也有如此神速就好了,也省得他心。

  “哎呀!好痛!”绮罗从地上爬起来,原来不是她速度快,而是她又倒霉地跌倒了!

  “好啊!你在这里!看老子不宰了你!”来人继续挥舞大刀。

  “啊…”绮罗抱头逃窜,来人紧迫不舍,绕了几圈没了踪迹。

  诚然这才恍过神,一跺脚,急忙道:“奔儿,快去找人帮忙!”话音未落,他便朝绮罗消失的方向追去。天啊!这丫头,可千万不要出事,若知有此劫难,他也不会把绮罗调到⾝边了,要是丢了命,让他怎么安心啊!

  来人追了绮罗两圈,才发现他竟把另外两人忘了。平时他绝不会犯这种错误,实在是被绮罗的尖叫声气疯了,加上他砍了几刀,都莫名其妙地被她躲过。这才一时晕了头,直追了下来。

  谁知这院太大,加上黑乎乎的,绕了几圈,那丫头竟又没影了,想想他还是逃命算了,适才经这丫头一阵鬼哭狼嚎,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过来。于是,他提气想跃上墙头,突然感到背心一阵发凉,恍然中好像听到…“阎王想的是你,笨蛋!”接着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可恶!可恶!害得我跌了那么多跤,痛死我了!”她发怈似的踢了地上的尸体两下,然后由怀中取出一葯瓶,往尸体上倒一些,一阵的响声后,瞬间尸体已化成一摊⾎⽔,散发出酸腐的臭气,她好似习以为常,只是不⾼兴地皱皱鼻子,然后在众人未到之前跑开。

  只是没跑多远,就听到…“哎呀!痛死了…这什么时候多了个假山啊!石头这么硬!呜哇…我流鼻⾎了!啊…”惨叫声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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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然自然是听到绮罗一声⾼过一声,一浪⾼过一浪,绕梁三⽇,余香不绝的独特尖叫声找到她的,随后欧府的家丁护院,大少爷,九少爷都赶了过来。

  五少爷今晚不在府中,否则以他的武功,早在绮罗第一声尖叫之时便赶到了。五少爷在天亮时才接到消息,心急如焚地赶了回来。

  辟府自然也被惊动了,当然是绮罗尖叫得太过渊远流长的功劳。

  辟兵们曾在背后声称,实在是叫声太过凄厉骇人,害得他们脚软,要不他们早就跳墙进来缉拿住凶犯了,也不会让犯人逃跑了。想来绮罗一弱质女子能保住命,定是这叫声把犯人吓得发悚,决定饶她一命。受过绮罗尖叫荼毒的人,对此皆深信不已。

  原来那人不知受谁指使,去刺杀巡府,结果事败被追,才慌不择路地逃进幽竹院。

  三人有惊无险,大少爷欧信然却是后怕个半死,心想若非绮罗的一副好嗓子,他还不知道三弟这边出事了呢!

  自那⽇起,幽竹院便里三层外三层派护卫守护,但又担忧三弟的病情,因此仍是严令他们进院。若有什么意外,想来绮罗的叫声将是最快、最迅速的传警工具,那时他们才可进⼊。

  辟府离开后,老五又仔细地检查现场,发现除了一摊⾎⽔外,什么都没留下。他让三哥将事情经过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又询问了几个细节,想要再盘问绮罗,却被三哥拦下了“五弟,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只是我现在不是完好无损吗?有些事不必太认真…”他笑了笑“绮罗受的刺够大了,叫了一晚上,嗓子都哑了…这次还幸亏有她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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