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面不改栬地抬头

　　“她认错了。”明淡喝一口汤，是碗鱼羹，样子看着像是她会喜欢的样子，尝进去却叫她皱起眉，她放下碗，长长叹口气，把碗放在手边，依旧礼貌地道谢，但再没尝一口。

　　“你喜欢粤菜？”孟明游夹起一个虾饺，平静询问，明淡笑笑：“还好。”“我也很喜欢。”孟明游笑：“粤菜最讲究的就是要吃食材本味，不多用调料雕琢、修饰，原本是什么味道，就追求什么味道。让食物沾上调料的味道、改变本味容易，要再想去掉这味道，恢复本味，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不过。

　　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也许就机缘巧合。”没来由的，明淡觉得孟明游讲到最后一句话时，意味深长地抬眼，瞥了一眼她，他们饭后一起去看电影，孟明游买了可乐和爆米花，递过来的时候，手指碰一碰明淡的。这大约是一种试探，明淡抬一抬手指，给出点微弱的回应。

　　下一刻，被他牵了一下…只有一下，他的手指温热干燥，有几道细细的疤痕，却摩挲不到兄长手指上的茧子，那不是兄长。明淡猛地缩回手。手指屈起，她垂着眼：“可乐有点冰。”

　　孟明游颔首，没有什么反应，和她一起找到了位置坐下，明淡心里糟糟的，把手机关成静音，回兜里，他们选的是个文艺片，画面不错。

　　但节奏慢极，明淡捏着爆米花心不在焉地吃着，来避免和孟明游有交流，她对于亲密接触的尝试才开始就失败，她意识到她不是那种可以委屈到自己的人，感情也不是随便找一个人就可以寄托的…哪怕和哥哥再像也不行。因为不是哥哥。

　　明淡闭一闭眼，狠狠咬碎一个爆米花。电影屏幕上，头发散的女人正声嘶力竭大喊“我就是喜欢你，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下一刻，无数人来跟她分析。

　　她这样做是不道德、不应该的，她将承受多大压力，她喜欢的人又有多容易失去。不值得。电影最后，女人拉行李箱，离开城市，飞机飞过叆叇云层，天边有一线出破云的光。

　　片子是孟明游挑的，看完后微笑着跟明淡道歉：“抱歉，我看网络上评价很好，没想到…是这样的。”也没想到这么长。一个片子三小时，扯着点散碎的事情讲许久，出来的时候都将近十一点钟了。

　　太晚了。明淡掏出手机，就看见陈淙月给她打过两三个电话，微信也有询问她什么时候回来，她深一口气，对着孟明游客套笑笑，拨回去。对方很快接通。

　　明淡解释着自己为什么没接电话，又说自己很快回去了，只是地下车库里信号不好，声音显得驳杂不堪，哥哥那边也许多杂音，嗤嗤拉拉的，她听不太清楚。

　　“斐斐。”兄长的嗓音沙哑疲惫：“你是和谁一起出去的？”“啊？就是…朋友。”明淡含糊地讲：“怎么啦？”

　　“我可以问一问，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吗？”还是男朋友？地下车库的角落里，陈淙月手扶着方向盘，握着电话，看和孟明游并肩走下来的明淡。

　　“咦？”明淡还踌躇要怎样回答的时候，孟明游忽然很突兀地牵了牵她手腕，指一指她嘴。明淡抬手去擦，蹭到点爆米花碎屑，孟明游摇头，示意她还没擦干净，然后低头，凑近，手指抵在她边，蹭掉一粒爆米花碎屑：“沾在这里了。”

　　他们靠得很近，近到呼吸纠。从远处看，像接吻。顿一顿，孟明游直起身，眼抬起，瞥过角落。明淡心思还在回答兄长这事情上，去看手机。

　　那通电话已经挂断。明淡回家的时候陈淙月不在，偌大房间里空的，她打过去电话，对方没接。明淡心里有点忐忑，好在片刻后，陈淙月拨回来。

　　他嗓音疲惫至极：“斐斐，我在外面买东西，很快回去，你先休息，不用等我…记得吃药。”他没有再问是男朋友还是女朋友这事情，明淡晓得兄长一定猜出来了大概。

　　她捂住脸，头脑里糟糟的，想今天的电影，女主在呐喊过为什么他们不能在一起后被人讲上许多道理，最后看似释然地远走他乡，但明淡不记得那些说教，她只记得那句凄切的质问。

　　“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为什么我要选孟明游？到底是因为他是我最容易接触到的男，还是仅仅就因为。

　　他看起来像兄长？我又为什么会因为像兄长，就选择他？那些梦里的场景，是五年里的我在想的事情，还是现在的我也正想着的事情？

　　明淡坐客厅里，掀开裙摆，腿心正对着大门…兄长倘若在此刻开门，就能看见他心里干净乖巧的妹妹正张着腿自，用手指把她自己到叫。

　　明淡在这一刻甚至期待着哥哥看见。期待他打开门，看她是怎样分开漉漉的，捏着充血的蒂，把手指并起来进紧窄的里。

　　然后她可以堂而皇之地抛出心里隐秘的心思、丢出那些荒唐的猜想，畅快地讲她做过的所有梦，那些和陈淙月相关的，他们痴在一起的梦境。

　　她不晓得该怎么办，哥哥曾经教过她，说他永远会在，说他一直都在这里，说他愿意为她解决一切问题…那么，哥哥，可不可以帮我解决这个问题，解决我似乎喜欢上了哥哥、还每夜梦到和哥哥疯狂做这个问题？还是说，哥哥。

　　在这五年里，我们曾经厮混在一起过？她想起lina说得话，想她说她的男友和孟明游长得相似，相似到乍一看会认错。明淡忽然希望她自己再出一次车祸。也许就可以记起她忘记的事情，看看在她记忆里缺席了的这五年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手指狠狠着蒂，膝盖搭在沙发上，无力地垂下，棉质的内勾在脚踝，随着她小腿搐的动作而摇摇坠。

　　她身体出的水打了皮质沙发。明淡后仰着，靠在靠背上，叫哥哥。叫陈淙月。肆无忌惮，愉又痛苦，挣扎着要浮起，又淹没在情里。下面的水得很凶，粉的裹着她手指在。

　　她敞着腿，幻想兄长的器在里面的样子，陈淙月总温和、平静，只有在梦里和她做的时候会显出一点凶来，会在背人的角落里帮她腿分开，进淋淋的里，捂住她嘴，把他自己送到最深处。

　　“啊！”明淡叫一声，急促地起来，裙摆被打，内软绵绵地滑落，委垂地上，她气吁吁，眼里含着一汪泪，她在沙发上，正对着门高。隔片刻，明淡站起身，出纸巾，放下裙摆，跪坐在地上，握着纸巾去擦拭被她的水打的皮革。

　　陈淙月回来的时候，明淡已经回房间里洗漱。客厅被清理过，看着一切和离开时候一样，但他还是很敏锐地嗅到空气中情的气息，他走过去，环顾四周，一切都井然有序，没什么异常。只除了妹妹遗落在沙发夹角里的一条内。

　　陈淙月只在妹妹心里是个光明磊落的人，他伸手，捡起那内，皱了。攥在掌心，他面不改地抬头，看向妹妹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