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直追到饭店门外的林若裘茫然的看着⽇本街道繁华又陌生的一切,花⽟鹏那个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明知道她对这个家国本不悉,还像个小孩子似的玩起离家出走的把戏。
她心里焦急得四处走,额头上的汗珠都流到脸颊上来了,就在她像个无头苍蝇般四处撞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的草坪上有一个人正在帮一只体型庞大的圣伯纳⽝包扎伤口,那只狗的爪子上流了好多的⾎,而那个弯着的男人很有耐心的拿着纱布一圈一圈的帮它包扎伤口。
林若裘不敢相信,那个充満爱心的男人竟然是她要找的花⽟鹏。老天,这太不可思议了,那个小子怎么会为一只不起眼的狗而卑躬屈膝?
“咳!”缓缓地从他的⾝后走过去,林若裘还不忘轻咳一声引起他的注意,只见正在为狗处理伤口的花⽟鹏转过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像是无视她的存在似的,继续为那只狗包扎。
“⽟鹏…”她的声音在他的⾝后轻轻响起“你还在生气哦?”
花⽟鹏没有回答她,那只受了伤的圣伯纳却朝着她开始头摇摆尾,口中还发出低低的嘶吼声。
“傻大个儿你叫什么啊?”花⽟鹏没好气的瞪了那只圣伯纳一眼“她是一个坏女人,别理她!”
“喂,这样太过分了吧,你竟然教唆一只狗来讨厌我…”
林若裘不満的刚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那只圣伯纳再次冲着她吠叫了几声,她咧着嘴巴狠瞪了它一眼。
“⼲嘛,你这只臭狗该不会打算联合这个小子来欺负我吧?”
“瞧,坏女人还骂你是只臭狗!”花⽟鹏边包着伤口,边对着大狗灌输负面思想。
“汪汪!汪汪!”圣伯纳⽝很配合的对着林若裘吠了几声。
“喂!你们很过分耶…”一时间她还真是畏惧这只狗,谁知道这只狗会不会在一怒之下冲过来咬她两口。
花⽟鹏见她吓得缩头缩脑的样子,边恶劣的扬起一抹琊气的笑,他没有转过⾝,只是伸手轻柔的摩抚着圣伯纳⽑茸茸的大头。“你真是够意思,也不枉费我刚刚救你,知不知道站在你对面的这个女人她有多恶劣,她不但骂我是一个靠着家里有钱就无恶不作的统弟子,还说我任霸道又不讲理,最可恶的就是,她还说我不务正业、是非不分,放着正事不管反而带着一个愚笨到不行的傻丫头来到⽇本挥霍,你说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很可恶?”
那只圣伯纳茫的歪着头看了花⽟鹏好一会儿,随即又看向一脸不満的林若裘,最后它龇牙咧嘴地冲着林若裘开始发出“呜呜”的声音,样子似乎也充満了对她的鄙视。
想要走到花⽟鹏⾝后的林若裘,一边恶狠狠的握着拳头作势要揍他,另一边也畏惧着那只看上去不算太好惹的圣伯纳对她做出骇人的表情。
已经包扎完伤口的花⽟鹏转过⾝坐在草地上,扬起英的眉看着她一脸受挫的样子。“被一只狗给鄙视,采访一下,请问你现在的心情是如何?”
“喂,花⽟鹏你不要玩得太过分,人家我是…”
“汪汪汪…”
见到林若裘似乎有要前进的意思,圣伯纳非常忠诚的守护在花⽟鹏的⾝前,生怕这个在它眼里看上去充満危险的女子会伤害到它的救命恩人。
被阻挡的林若裘无力的朝那只圣伯纳翻了个⽩眼“笨狗,这个可恶的臭男人是在教坏你,我才是真正的好人,真是不分是非的家伙…”说着,她又瞪向它“你到底听不听得懂中文哪?”
“我刚刚已经教它学会了不少国中话,我相信以它的智商对付你这种愚蠢到不行的女人应该是绰绰有余才是!”“花⽟鹏…”她被他那玩世不恭的样子气得直跺脚“玩够了吧,你再教唆这只臭狗来欺负我,咱们就翻脸。”
“啧,谁理你!”花⽟鹏孩子气的别过脸,一只手还疼宠的攀上圣伯纳的大头。“兄弟,我对你好,你至少还懂得知恩图报,不像某些人,为她做了那么多事,到头来却得到一顿讽刺。唉…人和狗的差距,你说怎么那么大呢?”说着,他还假意的皱皱眉头以示自己的不満。
林若裘受不了的瞪他一眼“花⽟鹏,算你狠!”说着,她气呼呼的转⾝就朝着反方向走去。
见她离去,玩得兴致正浓的花⽟鹏则对着自己⾝边的圣伯纳使了一个眼⾊。
得到命令的圣伯纳非常聪明的跑到林若裘的⾝后,前脚一扑,就将瘦小的林若裘扑倒在柔软的草坪上,在她还尖叫着的同时,圣伯纳涤涤的大⾆头已经犯侵到她的脸蛋上。
“救命、救命呀!”
被扑得摔倒在地的林若裘,一边闪避着这只大狗对自己的热情,一边狂呼着救命,而这边看热闹的花⽟鹏则被这副场景逗得大笑不止。
“走开啦臭狗,不要我的脸,啊…你的⾆头好…走开,唔,别我的嘴。臭狗,那可是我的初吻,我要告你非礼我…可恶的花⽟鹏,快叫这只大笨狗从我的⾝上离开啦!”
听到这里的花⽟鹏突然止住笑,他站起⾝缓缓的走向玩得正凶的一人一狗,轻轻的一个动作,那只圣伯纳便乖乖的退到一边坐在草坪上。
慢慢的蹲下⾝垂着头看着仰躺在地上的林若裘,他好笑的看着她被弄了头发的狼狈模样,一手轻轻的抚向她红润的嘴,眼睛死盯着那个感的部位。
“裘儿,你在我出国之后,都没有再过男朋友吗?”他突然问没头没脑的问出这句话。
被他灼热的眼神盯得有些头⽪发⿇,林若裘奇怪的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
“你⼲嘛问这个,我不男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恶吗?竟然让一只臭狗来欺负我,太过分了…唔…”就在她仰躺在草地上喋喋不休的数落着他的不是时,花⽟鹏已经俯下⾝攀任她的后脑,⾆尖俐落的探⼊她的小嘴之內,将她全部的不満都堵回她的口中。
林若裘吃惊的看着眼前他突然问放大的面孔,他长长的睫⽑刺到了她的眼睛,柔软中带着一股刺痛的感觉,温热而嘲的⾆尖与刚刚被大狗非礼时的感觉有着天地之别,那是种轻柔中带着肆意的犯侵,霸道中夹杂让人放心的全安感。
“⽟鹏…”
“嘘,不要说话。”再次吻住她的嘴,他温柔地将她的⾝子揽进自己宽大的怀中。
林若裘发现自己竟然像着魔似的陶醉在他带着魔力的长吻之中,也许这一切都只是一场虚幻的美梦,可是就算是梦,放纵一次那又如何。
空旷的草坪上,一只狗伴着两个在一起的人影…
自从那一晚之后,花⽟鹏和林若裘谁也没有再提起过那个奇怪的吻!
圣伯纳幸运的找到了它的主人,而花⽟鹏则带着林若裘逛着⽇本几处好玩的地方,他们一起去看樱花盛开,一起欣赏富士山的美景,一起参观⽇本神社內庄严而隆重的仪式。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太嫉妒他们的好命,到了第四天,正当二人来到滑雪场滑雪的时候,一场雪崩竟然无情的降临在他们的头上,原本在奋兴中的林若裘和花⽟鹏倒楣的被困在一处空间只有几平方米大的地方,他们甚至连⾝子都站不直,四周都是厚厚的雪,只要一塌下来,他们的小命就有可能会在一瞬间消失无踪。
花⽟鹏仔细的看着这个小小的山洞,被大雪封得没有一丝多余的空隙,他四处打量想寻找任何一个可以让自己出去的缺口,可惜找了半天,仍旧是一无所获。
“不知道救援队什么时候才会找到这里?”他自言自语着,看到另一边的林若裘正可怜兮兮的抱着膝坐在地上,一副被冻得很惨的样子,她那件小小的羽绒⾐刚好可以包住她的上半⾝,一条小围巾也抵挡不住太多的寒冷。
花⽟鹏蜷着⾝子移到她的面前,一只大手抚上她冻得通红的脸蛋。“很冷吗?”
“还好。”她发出颤抖的声音。
“都冻成这样了,为什么不早说?”他不悦的皱起眉头,随即就要脫下自己⾝上的羽绒长大⾐给她。
“不要…”林若裘急忙阻止他的动作“你自己也没有穿多少,我真的不冷。”
“傻瓜,难道我会让你冻成木乃伊吗?”他瞪了她一眼,然后将自己⾝上的外⾐強行套到她的⾝上,将她裹得像个⾁粽。
林若裘见他里面只穿了一件保暖內⾐,外面套了一件纯⽩⾊的V领⽑⾐,在这种温度下不用十分钟他就会被冻伤的。
花⽟鹏没理会她心痛的目光,只是掏出机手试图联系外界,可是拨了半天机手始终没有讯号,最后他气得将机手摔到一边。“真是该死,难道我们真要被困死在这个鬼地方吗?”
“⽟鹏…”见他耝暴的发脾气,缩着脖子着双手取暖的林若裘哆嗦地轻唤了他一声。
他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嘛?”
“如果我们真的会死在这个地方,现在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投诉这个鬼地方的全安设施一点都不健全,然后狠狠敲他们一笔精神赔偿费…”
“人都死了,要赔偿费有什么用呀?”
“放心,算命的说我能活到八十九岁!”
“哦…”她无力的轻应一声,也暗气他的不解风情。
花⽟鹏似乎感觉到有一点不对劲,他突然认真的看着她语还休的模样。“裘儿,你⼲嘛要问我这种奇怪的问题?”
“没什么…”她说着的时候,看到他的脸⾊已经被冻到发⽩,连原来感红润的双都冻成了紫⾊,一时间,她觉得自己的心好难受,慢慢爬近他的⾝边,把他強行套到自己⾝上的厚外套又重新套回他的⾝上,见花⽟鹏刚要开口,她突然一下子抱住他的将脸埋在他的前。
“我想,这样子抱在一起,我们可能就不会感觉到冷了吧!”她腼腆的声音由他的怀中轻轻地传了出来。
被她抱住的花⽟鹏,一时之间怔在原处,可是没多久,他就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一只骼膊用力的将她瘦小的⾝子揽在自己的⾝侧,另一只手则将厚外套紧紧的裹在二人的⾝上。
躲在他温暖怀中的林若裘,闻着他⾝上悉的味道,双手紧紧的抱紧他的。
“⽟鹏…”她的声音软绵绵地从他的怀內传出“如果今天我们会死在这个地方,我想对你说,其实我好像是有一点…喜你…”细如蚊鸣的声音在这空洞的地方显得格外清晰,谁也看不到她的脸蛋此时此刻已经涨得通红。
用力的将她揽在自己怀中的花⽟鹏轻怔了一下,随即露出一脸人且得逞的笑容。“裘儿,你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但是每次和你在一起时,我都觉得很开心,即使你这个家伙没事就喜捉弄我也无所谓。从小到大,我已经习惯了有你陪伴在我⾝边的感觉,就算是八年前你离开湾台去了国美,我也会时常想起我们在一起时的快乐时光,我知道自己本就配不上你,可是…”
她突然间哽咽了起来。
“如果现在再不说,恐怕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了,不知道我们这次能不能全安离开这个地方,我只想在临死前对你说出这么多年来一直蔵在我心里的真心话,就算是你笑话我,我也不会怪你的…”
“傻瓜!”听到她说出这番话,花⽟鹏只是加大了力道将她搂紧了一些“难道你以为就只有你有这样的感觉吗?”见她不解的皱起眉头,他又继续道:“你以为我小时候为什么会每次都和你念同一所学校?回国后为什么会求我大哥去收购你所工作的公司?现在为什么会带着你来⽇本散心?”
“⽟鹏…”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认真的面孔“这么说,你从很早以前就开始…”
“笨蛋,现在才看出来,真不知是该骂你迟钝还是愚蠢。”说着的同时,他还不忘瞪了她一眼。
“可是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不是一直都很在乎你是我们家佣人女儿的⾝份吗?如果那个时候我对你说我喜你,我猜以你的个,可能早就被我吓得躲得远远的了,我可不想看到那种情况发生,有句话说得好--⽇久生情,与其将你吓跑,不如让你一点一点的慢慢爱上我…”花⽟鹏好笑的看着她那副中了计的表情“比如现在,不就有一个女人主动向我表⽩她的心意了?”
“这么说,这些年来你每次跟在我⾝后捣都是有目的的,对不对?”林若裘真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老天,原来从头到尾,她都是被要的那一个,连有个人喜自己那么久都不知道,真是丢脸死了。
“所以我每次都会在你的⾝边做你的守护神,免得你这个笨女人被那些坏蛋欺负,还像个傻瓜似的只知道忍让。”
听到这里,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舒服的靠在他厚实的前,忍不住露出微笑。“就算是守护神,也是个恶魔守护神,否则有哪一个守护神会没事就欺负他守护的那个女子呀?”
“裘儿,我真的很⾼兴你可以对我说出这番话,哪怕我们现在要面临的是死亡,我也会觉得是老天对我的厚待!”
花⽟鹏正说着,感到自己的嘴被一个柔软而温热的轻轻覆住,发现她主动献上热吻,他控制不住自己体內那种想要得到她的望,突然霸道的将她重重的庒倒在地上,两个人狂热的纠在一起,一旦天雷勾动地火,那埋蔵已久的情便一发不可收拾…
“喂!里面是不是有人啊?我们是救援队,里面有人吗?”
就在两人刚刚要进⼊状况的时候,山洞外传来了不知趣的叫喊声,被打搅的花⽟鹏和林若裘只能无奈的相互对视一眼,在这个时候,他们谁也不希望得救…
从⽇本回来后,花⽟鹏便开始将全部精力投注到圣亚的工作之中,他与林若裘的感情因为有了圆満而又顺利的进展,所以在工作上的热情也相对的提⾼。
很快,公司里的同事们便得知两人目前正处于热恋之中,不知道是谁偷偷打探到林若裘与花⽟鹏其实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所以同事们本着近⽔楼台先得月的想法,也就很快的接受了两人之间的关系。
圣亚广告公司经过花⽟鹏不断的改⾰以及采用大胆另类的创意手法,很快就在同行中脫颖而出,花⽟鹏透过各种手段不断的开发新客户,那些商家对于如今的圣亚也都刮目相看,纷纷将广告给圣亚来做;没多久,圣亚的整体业绩便上升百分之二十五。
花⽟鹏是一个天生的导领者,他一方面将赚得的金钱运用到广告创意上,另一方面开始施一些小恩小惠给公司的员工们,比如说举行庆功宴,或是颁发一些奖品和分红之类,使得那些平⽇懒散的员工,更加卖命的为他工作。
偷空的时候,他会带着林若裘去品尝各地的小吃,利用空闲的短暂时间要一些小浪漫,增加两人之间的感情。多数的时候,他会陪着她一起在她的那间小小的公寓內⽇夜绵,总之,生活过得比他们想像中更加快乐。
林若裘坐在电脑前打着文件,边幸福的回忆着她与花⽟鹏这段⽇子以来的点点滴滴…
“嗨,请问这里有没有人知道扬森在哪一层办公?”
就在林若裘兀自沉浸在幻想中时,她的⾝后传来一个陌生女子的声音:转过头,她看到了一个⾝材修长,并且留着一头俏丽短发的帅气女子,她的⾐着虽然简单,但是却大方得体,让人眼睛一亮。
林若裘奇怪的看了对方一眼“扬森?”
只见对方突然伸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瞧我这记,扬森是他的英文名,他的中文名字叫作花…花⽟鹏。”
正在打字的林若裘微微怔了一下。“你说你要找…”
“莎琳娜?”
正当二个女人相互对视的时候,到这一层来找自己女友的花⽟鹏,突然惊讶的在那个陌生女子的⾝后叫出了这个名字。
“扬森?”对方转过⾝奋兴又热情的飞奔到花⽟鹏的面前,给他来了个国美式的热情拥抱。“死小子,我还当你消失了呢,回到湾台后也不打个电话代一声,大家都想死你了,真是没良心!让人恨不得现在就宰了你出气。”
花⽟鹏在见到这个女人的时候,原本酷酷的脸上随即露出人的笑容,他亲密的对方俏丽的短发。“没有和你们这些家伙联系,的确是我的不对,那几个小子都还好吗?”
“路易士和杰克都和我一起来到了湾台,昨天他们刚下机飞就累瘫在饭店中,我打听到你现在在这里上班,所以就一个人跑来碰碰运气,没想到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
“你是说路易士和杰克也来到湾台吗?”听到这个消息,花⽟鹏兴⾼彩烈的叫出声“你这个死丫头真是该打,从国美来为什么不事先通知一下,我也好去机场接你们啊!”她搂住花⽟鹏的肩膀“因为要给你这混蛋一个惊喜呀,我们早商量好了见到你的时候要怎么磨折你。扬森,这回你可要请客了,那两个小子似乎有要将你灌倒的想法。”
“啧,喝酒我怕过谁呀?”花⽟鹏像搂男人似的将她拉近自己的⾝侧“走,咱们去我办公室再谈。”说着,他看了傻站在一边的林若裘一眼。“裘儿,今天中午我不陪你吃午餐了,你自己想办法搞定吧!”
说完也不等林若裘回应,便揽着突然冒出来的那个帅气女人说说笑笑的离开。
一直呆愣在原地的林若裘,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着他们远去的亲密背影,虽然她早就知道花⽟鹏在外面结了很多朋友,也知道他是那种格开朗、活泼外向的男人,但是当她亲眼看到自己的男友竟然当着她的面搂着另一个女人时,一种莫名的心痛感觉強烈的撕扯着她的心,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