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靳茉莉万万没有想到事隔半年多,她会在这人生地不的异乡遇到当初,也是生平唯一的追求者…熊思远。
“你是…靳茉莉!”他回报同样的惊喜诧异。
“好久不见,没想到你还记得我,你好吗?”靳茉莉开心的问候。
再也没有什么比他乡遇故知更叫人开心的了,就算不是故知,能在落难的时候见到一张面孔,那也是上天的恩赐。
“好,我很好,你呢?”
“我还是老样子。对了,你来度假吗?真巧,世界这么大,我们没在台北碰面,反而跑到这里来撞见彼此。”
“的确是很巧,不过我可不是来度假的,我是陪大老板来做业务视察。你是来玩的吧?没想到会在我们集团旗下的饭店遇见你,来几天了?住得还习惯吗?如果对我们饭店的眼务有任何意见,千万记得告诉我,我回去后才好跟同仁讨论,修正我们的服务方式。”
她苦笑着摇头摇“我今天刚到这里,不单是你们饭店,附近的几家饭店都已经客満,看来我今天晚上要露宿街头了。”
“你出发前没有事先预订客房吗?”
“有,可是当我抵达饭店要理办Check—in的时候,对方说没有接到我的预约传真,因为额満,他们临时也无法帮我安排房间,我跑了附近大大小小的饭店,还是没有地方住。”
“一个女孩子出门在外这样太危险了。”静定思索须臾“你等我一下。”他快步走向柜台代为涉。
在靳茉莉眼中,熊思远一直是个温文敦厚的男人,当初就是认定他会是一个可靠的对象,所以她真心的打算接受他的追求,偏偏雷镇乔从中作梗,是以这段还来不及开始的感情只能被迫宣告无疾而终,熊思远很有风度的选择退出。
没想到感情谈不成,他待她还是这么宽厚,像这样的好男人上天要是没有赐给他一个好伴侣,那真是太说不过去了。
半晌,熊思远拿着一把钥匙快步的走来“我老板的妹妹原本计画今天抵达这里来度假一周,可是英国方面临时有事情耽搁了,所以延至后天才来,你今天就先暂住在顶级客房,等明天一有空房,我马上请服务人员帮你安排。”
“Kuma,谢谢你。”靳茉莉真的很感。
“呵呵,听到你这样喊我,觉得好悉。来,我送你上去吧!”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他领着她往电梯走去“跟雷先生的往还顺利吗?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
笑容敛去“你该不会是说雷镇乔吧?”
“是呀,雷镇乔,那个大名鼎鼎的离婚律师,在你大哥婚礼上当着我的面吻亲你的男人。”他揶揄笑说。
“对不起,那时让你那么难堪。”
“不,都事过境迁了,我很欣赏他的勇气。”
说起雷镇乔,她就不得不联想起半年前婚礼上那个混的吻,还有一个礼拜前在法院外头那场惊逃诏地的吻,似乎不把她的人生搞得天翻地覆,雷镇乔就是不痛快。
她怎么会喜他?怎么会?他那么可恶,嘴巴那么坏,老是把她气得七窍生烟,怎么看,那男人都像是坏到骨子里去,设计她当什么小奴隶也就算了,竟然毫不留情的真把她当奴隶使唤,光想就叫人气恼。
当初若不是雷镇乔坏事,说不定她的爱情试卷上早已经记录了一笔呢!
瞧,连这种落难时候,对她伸出援手的不是雷镇乔,而是熊思远,有脑袋的人都会打从心里质疑,她怎么会神经错的喜上雷镇乔。
“没有,我和他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极力撇清。
然而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心里真正喜的人确实是雷镇乔,靳茉莉又感到沉重。唉,这是不是就是爱情泥沼里的反覆?
看来,⾝为爱情教主的她,对于爱情并没有特别拿手。
“可是他明明…”
迳自打断对方的话“是场误会。”称不上多美丽的误会…
见她脸上有着回避,熊思远也就贴心的不再多问。
当!客房电梯闪烁⻩灯,当电梯门一开启,靳茉莉再也无法将视线从离开里头的人⾝上栘开。
是雷镇乔!⾝边还有个女人,正是那天她在法院前看到的那个大胆惹火的红女郞。瞧,这两个人的亲昵,原封不动的从台北的法院搬到这个海外饭店的电梯里,女人雪⽩的手紧紧的勾挽着雷镇乔,而他似乎也享受这样的福。
靳茉莉的脸⾊瞬间刷⽩,整个人的情绪不由得动起来,呼昅也跟着凝重,她紧紧抓着行李箱,一时间竟不知道要怎么回应。
这个男人怎么能够如此肆无忌惮的周旋在不同的女人之间?一方面吻着她,回过头又挽着另一个女人,除了她们两个,难不成被他玩弄于股掌间的还有更多、更多?
也对,一个对婚姻如此蔑视的男人,永远不懂忠诚的可贵。
“你们认识?”雷镇乔⾝旁的女子敏感的问。
“嗯。”单音节,给了双方无限的想像空间“走吧!必于婚礼,你还有很多细节要打点的,不是吗?”
“,当然。”女子露出一抹开心“我们走吧!”
婚礼?雷镇乔刚刚说的是婚礼没错吧?他要结婚了?怎么可能?才短短的时间,他就要结婚了…
相较于靳茉莉的大受打击,雷镇乔仅是转动手臂,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给了抹寓意深远的浅笑,就和对方一道离开。
错⾝之际,靳茉莉全然不敢呼昅,等待他的远离,她才深深的呼了口气,整个人顿时像是要虚脫似的。
就当她虚弱的放下所有戒备的时候,忽地,她耳后拂来一阵热气,得她浑⾝上下的⽑细孔都浮现疙瘩。
“今天晚上一起吃饭吧?熊先生也一块来。”雷镇乔征询起帮靳茉莉拉行李箱的男人。
霍然转⾝,靳茉莉拒绝邀约“不用了,不敢占用大律师的宝贵时间。”
“虽然我是律师,跟我说话照道理是要按时计价的,但是念在我们情匪浅的份上,你大可放心,我不会跟你收谘商费的,连一⽑都不会。”他带着笑容深深的凝望着她,庒低嗓音问:“不会是急着重温两人时光,所以不想让我打搅吧?”
“不⼲你的事,你也管不着。”她冷凝着俏脸。
他有什么权利这样对她说话!气愤!
他低头一哂“就只是一顿饭,不会耽搁太久的时间,况且大家一起用餐不是更有趣,再说我和熊先生也好久没见了,半年有了吧?自从上次在大力和月玫的婚礼上。熊先生,一道晚餐吧?”
他把问题抛给始终缄默的熊思远,因为他知道这男人够敦厚,绝对不会推辞。
“如果茉莉愿意的话,我没意见。”
“茉莉,就等你的答覆了。”等待的同时,他用语无声挑衅:怎么,不赶吗?存心怒她。
靳茉莉脸⾊铁青“既然有人要装大方,我没什么不敢的。”
“好,晚上六点半,不见不散。”
雷镇乔一走,步⼊电梯的靳茉莉整个人像是被菗去养分似的靠在一旁。
“你们…吵架了?”熊思远婉转的问。
他看得出来,靳茉莉很在意雷镇乔,他也看得出来,雷镇乔对靳茉莉的霸道占有,他们明明都在意着彼此,为什么却要这样敌对?他不懂。
“没有。”
他们有吵架吗?不,他们本一直都在吵架,吵到双方已经习惯这种剑拔弩张的对峙关系,好像不这样子做,她就不是靳茉莉,而他也就不是大家以为的雷镇乔。
“你还好吧?”
她強打起精神“嗯,可能是方才急着找下榻的饭店,现在暂时大事已定,整个人突然松懈下来,休息一下就好。”扯开一抹写満勉強的笑容。
站在顶级客房前,熊思远细心代“那你先休息吧,晚一点我再来接你。”
“不用了,就约在大厅,我可以自己下去的。”
“那好吧,待会见了。”他颔首离去。
进了客房关上房门,靳茉莉一古脑儿的蹲在地上久久没有起⾝。
怎么会这样?!在她意识到自己喜的是雷镇乔,他却和另一个女人天喜地的张罗着婚礼,而且是用这么低调的方式进行,他很呵宠对方吧?这让靳茉莉感到嫉护。
同时,她也是愤怒的,还夹杂着哀伤。
“既然已经有了别人,为什么要这样招惹我?雷镇乔,难不成你还想继续消遣我靳茉莉?好让广大的民众都知道你赢了我?”
她感到空前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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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迟到了。当靳茉莉匆匆赶到餐厅的时候,雷镇乔已经好整以暇的坐在位子上
久候多时,一旁还有熊思远。
“抱歉,我迟到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脸⾊不大好。”熊思远望着她略显疲态的脸庞,体贴⼊微的问。
她本能的摩抚上自己的脸,不没有,我只是睡过头,刚刚真不好意思,让你在大厅等那么久。”
释怀一笑,熊思远十分绅士的帮忙拉开椅子“没关系,快坐下,见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谢谢。”靳茉莉欣然接受他的服务。
一⼊座,她就看见雷镇乔打量的眼光…颇不是滋味的瞅着她和熊思远之间的融洽互动。
只要看着他,思绪就会不由自主的飘到电梯里的那一幕,靳茉莉不想表现出自己的在意,只好刻意别开任何可能落向他的目光。
“我以为你又临阵脫逃了。”雷镇乔说。
“请问我为什么要逃?”
“这我可不知道,毕竟你可是从湾台大老远的逃到这里来,不是吗?”他狡猾的提醒。
抬眸扫去“你…”靳茉莉一时哑口无言,她告诉自己别失态,只得缓了缓脾气,换个口气问:“怎么只有你?”不忘微仰着下颚,露出她一贯的⾼傲。
斑傲,完美的保护⾊,尤其在这种时候,她需要这样防卫自己的脆弱。
“怎么,这张餐桌上,你还想看见谁?”雷镇乔问:“有两位绅士陪你用餐还不够吗?”揶揄。
“你的人生里面如果缺乏自以为是,我真怕你会活不不去。”她啜饮一口开⽔“下午挽着你手的那位姐小呢?怎么不带她过来一起用餐?”
雷镇乔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欣喜,连忙倾⾝上前“怎么,你似乎特别在意每一个在我⾝边出现的女?”
说在意吧,靳茉莉,为什么你总是不肯承认你的真心呢?说你在意我并不可聇,相反的,只会让我更喜你。雷镇乔在心里低喃。
靳茉莉看着他眼里的兴味盎然,微微一愣,旋即别开眼“你多心了。”严肃的敛起笑容。
蓦然“哈哈…”雷镇乔仰天笑着。
有种失落,有种喜悦,失落她的回避,同时也喜悦她的回避。她还是这么的倔強,永远不肯有先示弱的时候。
“你笑什么?”靳茉莉脸⾊一凝。
“没,没有笑什么,只是觉得这里的空气隐约有股醋味儿。”他把揶揄挑得大明,生怕别人听不懂似的。
“你…”不想把场面弄拧,毕竟晚餐才正要开始,靳茉莉告诉自己千万别跟这可恶的男人生气。
见气氛有点不寻常,熊思远赶紧出口缓颊“想要吃什么,我们香格里拉的餐厅主厨可是大老板远从海外重金聘请,手艺自是不在话下。”
“Kuma,今天由你来推荐好了。”一反对雷镇乔的态度,靳茉莉十分友善的把笑容留给熊思远,还热络的喊着他的绰号。
雷镇乔眸光一黯“Kuma?原来你们之间这么稔。”若有深意的扫过眼前的两人。
扼腕!他失算了,彻底失算,为什么从湾台千里迢迢的跑来这里,竟然会无端杀出个Kuma,半年前他不是彻底了结了这只双眼写満觊觎的熊,他不早该滚回他的巢⽳去冬眠吗?⼲么现在又跑出来搅和?
这个程咬金害他的计画整个泡汤。
雷镇乔不満的瞪着眼前对他产生莫大威胁的男人。
“当然,Kuma是个非常体贴的人,只要认识他的人,很少不会跟他成为好朋友的,况且,我们早就是朋友了,不是吗?”靳茉莉望着熊思远,十分慷慨的露出最甜美的笑容。
雷镇乔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兀自生着闷气。
空气中的酸醋味越来越浓了。
意识到气氛不寻常,熊思远决定先用美食来缓和餐桌上的刀光剑影“先点餐好了,羊小排或是局龙虾都是很不错的选择,要不要尝试看看?”他建议。
“真的吗,那我一定不可错过行家推荐。”靳茉莉跃跃试。
这女人对他从没有过好脸⾊,倒是对别人,笑容甜得几乎要掐出藌来。雷镇乔心里很不是滋味。
“两客牛排,我要五分,茉莉的是七分。”他擅自帮她决定。
杏眼圆瞪“雷镇乔,不需要你帮我点餐,我自己会决定。”
不理会她的议抗,他已经扬手招来服务生点餐。
“雷镇乔,你实在很不尊重人。”要不是桌上的杯⽔喝得殆尽,靳茉莉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朝他脸上招呼去。
“你才不尊重这里的主厨。”反相稽。
“我什么时候不尊重主厨了?”
“你明明不喜羊小排的腥膻,而且你的体质对海鲜严重过敏,如果你点了这两道自己都不爱的主菜其中之一,那不是对主厨的一种亵渎?”
雷镇乔的话说得靳茉莉当场哑口无言。她的确是如此,没想到他竟然连这种小事情都注意到了。
可是,尽管如此,她还是对于他刻意在熊思远面前展露出来的不友善态度很感冒。
“茉莉,如果不能吃就别勉強,这儿的牛排滋味也是很不错的。”熊思远体贴的说。
“抱歉。”她用満是歉意的眸子望了望他“我只是不想错过你这么诚恳的推荐。”
就是她这样的处处考量,看在雷镇乔眼底,无疑是种磨折。
为什么她总是不给他好脸⾊,却老是有耐心用最善意的模样对待其他男人?尤其这个男人还是他的情敌!雷镇乔渐渐失去稍早的从容。
“那就两客牛排一客焗龙虾。”熊思远负责对服务生总结餐点“今天难得我们三人有这个机会在这儿碰面,气氛上很适合喝点具有庆祝含意的香槟,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好呀,我喜喝香槟。”靳茉莉欣然应允。
“不好。还是喝红酒好了,香槟的气泡虽然柔和,可是对一个长期胃部虚弱的人来说,还是少碰为妙。茉莉,你该多注意自己的⾝体,明明胃不好,气泡饮料就少碰。”雷镇乔再度否决了熊思远的好意,
讶然“既然这样,那就还是喝红酒吧!”虽然有些发窘,熊思远依然维持他一贯的善意。
知道雷镇乔是刻意叫人难堪,靳茉莉隐忍怒气瞪住他,警告他不要得寸进尺。
偏偏他对她的警告视而不见,让她生气之余,又不免对熊思远感到抱歉。都怪她把他这个局外人卷⼊她和雷镇乔争执的无妄之灾里。
这顿晚餐本来就显得吊诡,心里的天秤一旦没有小心拿捏好,场面就会失准。
原本是顿丰盛的晚餐,却在渗⼊人私感情后让丰富的美食开始走味,三个人各怀心思,都有自己的一番思付。
席间的客套寒喧偶尔夹杂一点刀光剑影,虽然不平静,但也算勉強熬过去了。
啜饮着红酒的同时,靳茉莉心想,只要用过甜点,今天晚上这场闹剧就可以结束了吧?说真的,面对这种颇具庒力的晚餐,她早累得不想开口说话,只有一杯又一打的饮着浓郁芬芳的红酒。
“对了茉莉,还喜吃烤布丁吗?”熊思远问。
委靡的眼睛当场为之一亮“喜,当然喜,那可是我最爱的甜点,没想到你还记得。”
“当然,关于你的一切,我可是记忆犹新呢,我让他们多准备几份,待会让你吃个够。”他招来服务生轻声代几句。
闻言,雷镇乔的脸当场拉下,不免吃味的想,为什么那只熊知道茉莉喜吃烤布丁?餐桌上的气氛陷⼊新冰点。
“女人对于甜点似乎鲜少有理智的时候。”他意有所指的说道。
“可不是,不过看着她们品尝甜点的欣模样,却是一种至⾼无上的享受。”
熊思远一改方才的圆融退让,毫不犹豫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你很细心,也很懂得讨女人心。”
“再也没有比看到自己喜的人露出幸福的微笑还叫人満⾜的了。”
一句简单的话,当场惹得雷镇乔醋劲大发,紧握着面前的酒杯,一口仰尽。
“熊先生应该有女朋友了吧?”他冷凛的问。
自嘲的笑“女朋友还没有,倒是有心仪的人。”说话的同时,他把目光抛向靳茉莉,毫不掩饰对她的欣赏。
他的目光让雷镇乔很不是滋味,心一横“这样呀,那我可不好意思要捷⾜先登了,看来我还是会比你早成家。”
“你要结婚了?”熊思远看了靳茉莉一眼,诧异的问。
“是呀,茉莉没跟你说吗?”
“我?”遭到点名的她把视线从红酒杯前离开,露出茫然不解。
突然,雷镇乔探长手臂往她肩上一搭“我们要结婚了,届时希望你赏光参加我们的婚宴。”说完,他在众目睽睽下霸道的吻了靳茉莉。
“唔!”措手不及的她瞪大惊讶的目光,看着眼前这近在咫尺的男人,她推不开他,只能任由他索吻…
天旋地转,她仿佛再度陷⼊雷镇乔撒下的天罗地网,然而当她的眼角余光触及一旁脸⾊微恙的熊思远,刹那间,她懂了,这男人本是故意这样说的,这个吻,也是刻意做给熊思远看的。
她感觉自己被利用了,再一次被雷镇乔给捉弄了。
她使尽力气一把推开他“雷镇乔,你胡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要结婚了,我怎么不知道?”她怒瞪眼一刚口说无凭的家伙。
“这只是迟早的事,我们刚刚的吻早就⾜以说明一切。”他咄咄人问:“还是你并不这样认为?因为你望渴的是众星拱月?”
对于这样的言语羞辱,靳茉莉再也忍无可忍“住口!雷镇乔,你真的太不尊重人了。”当场起⾝拂袖而去。
望着她失望离开的模样,雷镇乔的脸上掠过懊恼自责。搞砸了,他又把一切都搞砸了。
“方才的挑衅纯粹是为了把半年前那桩事彻底了结,从今天起,我们之间不再存在敌对,不过…”熊思远望着他“你不该这样对她的,如果你真的喜她的话。”抛下语重心长的话,把孤单留给他思考。
呆坐在位子上的雷镇乔懊恼的捶了桌面一拳,旋即起⾝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