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季凡匆匆忙忙的冲进校门。
“七点半,”季凡喃喃自语:“快迟到了,惨了!”
平常这时候,她老早坐在办公室中享受早餐了,今天却因为赖而得拚命的赶去学校。
冲进校门的一刹那,她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往靠近大门的角落看。往常商念祖一定会站在那儿等着跟她打招呼,今天大概是自己来晚了,所以不见商念祖的影子。那件外套还没机会亲自还他呢,算了,明天吧!
纪书环提着大包小包冲进校门时,纠灿谟正准备把大门关上。
“同学,你哪一班的?”其中一个纠察人员说,并作势要登记“七点三十一分,你迟到了。”
“拜托,大哥,行行好,才迟到一分钟,你大人不计小人过,拜托,拜托!”书环央求着。
“不行,这是教官说的。”另一个纠察人员不妥协的说。
“如果你不说,教官哪里会知道?拜托啦,一次,一次就好!”书环苦苦哀求。
季凡远远的看着这一幕,想不到这小表也会向人低声下气,真是难得。
“纪书环,”季凡走过去。“怎么这么晚才来?跟我到办公室,我有话跟你说。”
“老师…”书环求救着。
“你们快进教室,我会在点名簿上记她迟到。”季凡对着两位纠察人员说。
纠察人员点点头,转⾝离去。
“老师!”书环再次喊道。
“怎么?迟到还有理由啊!”季凡说:“今天怎么没司机接送?”
“表哥呀!”书环嘟了啷嘴“他出差去了,事前也不通知我一声,害我迟到,哼!别提了,说了就有气。”
“出差?”季凡有些惊讶的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昨天,他昨天晚上搭机飞走的。”书环愈说心里愈火。
“这样啊!”季凡轻轻的应了声。
“老师,你怎么那么关心我表哥?”书环观察着季凡的反应。
“没有啊!”季凡笑笑又问:“他何时回来?”
“还说没有。那你⼲嘛问他何时回来?”
“这是你对老师说话的态度吗?”季凡反问。
“人家只是好奇.随便问问。”
其实,商念祖为何会天天送书环上学,只有书环知道原因。说穿了,也只是想多看“沈老师”一眼。但每次问念祖,他却一再的否认,真是所谓“当局者。旁观者清”!
“随便问问?”季凡摆出一副标准的老师脸“好像你是老师!别忘了,你今天迟到哦!”“对不起啦,老师大人。”书环撒娇的说。
“少来,不吃你这套。待会儿下课到办公室报到。你可以进教室了。”
“老师,”书环再次哀求:“拜托啦!”
“有事待会儿再说,你已经迟到近十分钟了,姐小。你还上不上课?”
书环看看场,每个人都纷纷进教室了。于是说:“好吧,我去报到就是了。”
“嗯!”季凡点点头“我会等你。”
两人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走。
“沈老师,今天较晚到哦!”隔壁班的老师热心的问。
“是啊,路上塞车。”季凡有些心虚的说。
“如果早点出门,就不会碰上车嘲了。”
“好,我明天早一点出门。”
天啊!今天是什么⽇子,十兰号星期五吗?一早来便连连发生那么多事。季凡纳闷的想着,商念祖出国了,为什么她会不知道?真好笑,前天才和他一起去看海、看夜景,怎么才一天人就不见了?真不够意思,好歹也是朋友,竟然不通知一声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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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响,同学们纷纷的往福利社跑,而书环却是直往办公室冲。
“嗨!老师,我来了。”
“喏,请假单自己填。”季凡说。
“可是我才迟到一分钟,就得填请假单。太专制了吧!”
“不填也可以,让旷课啊!你自己选一个。”
“拜托啦,老师,竟为了迟到一、两分钟而写请假单,你于心何忍?”
“少跟我来这套。”季凡一点都不妥协。
“这样好了,”书环说:“我们换条件,我告诉你一件重大的机密。”
“说吧,或许我可以考虑。”季凡点头。
“好吧!”书环奋兴的说:“商念祖…你知道是谁吧?”
“说重点,时间宝贵。”季凡提醒。
“其实表哥每天送我上学的目的。只是想多看看你。”书环一语道出。
“少胡扯了。”
“真的,老师,你信我一次嘛!”书环继续说:“你想想,表哥为何每天都等到见到你时才走呢?难道儿为了那句‘早安’?有谁会那么无聊,如果是你,你会吗?”
季凡摇头摇,不说话。
“而且每次我一问表哥是不是喜你,他总是沉默不语,但只要我一提起你,他眼腈就睁得特别大,精神也特别好。还有,他每次看你时,总是很深情的凝视,含情脉脉,你不觉得吗?”书环两手扶在季凡的办公桌上问。
季凡摇头摇,不回答,书环又往下推论。
“做个大胆韵假设好了,如果表哥不是喜你,他大可不必那样做。我最清楚他了,一定是这样。”书环肯定的点头。
“说完了没?”季凡看她讲得头头是道,于是说:“喝口茶吧!”
“老师,你还是点不遇也,你真的不相信?这是真的。”
“好吧,我相信,你不用请假,可以进教室上课了。”
“骗人!你只是口头上相信,其实你心里本不认同,对不对?”
“不对。”季凡说得有点口是心非。
“反正我告诉你了,信不信由你。将来有一天你一定会感谢我的。也许这一天即将来临。”书环说得更肯定了。
“谢谢,大恩大德感不尽,行了吧!我现在就可以谢你,不用等到将来。”
“讲这么多,总归一句你还是不相信我。算了,不管了,我上课去了。”
季凡对生学总像朋友一样,一点架子都没有,让人容易亲近,所以很自然的。生学对她说话也很开放,有什么说什么。
书环离开后,季凡开始回想她所说的话。如果那是真的。自己该怎么办?或许只是书环随便说说而已,本不必担心的。但回头想想,其实书环说的也不无道理,有谁会无聊到在校门口徘徊就只为了说一句“早安”?也许他真的对自已有意思也说不定。但他并没有作任务表示。算了,还是“静观其变”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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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念祖心不在焉的看着台前讲得口沫横飞的主席,而全场的人也专心的在做笔记,唯独他,老是会不经意的把思绪飘向远方的沈季凡,如果不是经过那次感情的打击,自己会毫不考虑的追求她。
“各位,我们今天的研习就到此告个段落。”台前的主席做结尾“如果各位不赶时间,待会儿可以参观我们B大楼的场部。”
来宾纷纷的散场,念祖看着大家都往外头走,也跟着往外走。
距离晚上还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孤独的一个人该如何打发呢?洛杉矾这地方,虽然他不是很,但因为前来的频率很⾼,倒也不至于感到陌生。如果出差有个伴,也许就不会那么无聊了。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人唐街上,有多久没这样一个人逛街,他已不记得了。上次答应书环,如果再到洛杉矶,一定带份礼物给她,到哪买呢?
记得转角有间布置得很别致的精品店,也许那里可以找到自已想买的扎物也说不定。
“光临,”姐小很礼貌的以流利的英文说:“我可以为你效劳吗?”
“谢谢!”念祖回以礼貌的一笑“我想买份礼物送给表妹,你可以帮我介绍吗?”
“非常乐意。令妹多大年纪?”
“十八岁。”
“十八岁…你可以送她小手饰或香⽔之类的。”女店员建议他。
“我想她大概对香⽔比较有趣兴。”
“这瓶应该満适合她的,味道淡淡的,很适合小女生来使用。”女店员拿出一个圆壳状的瓶子,虽然不大,但很特别。书环应该会喜这个,凭它昅引人的瓶子,就够她珍蔵的了。
“先生,你要不要闻一闻它的香味?”
“不用了。请你帮我包起来,谢谢。”
“好的,您稍等。”一会儿后,姐小很有礼貌的递上东西,并说:“一共是三十五块美金。”
念祖把金卡递上,让姐小刷卡,然后便离开了精品店。
继续漫无目的的闲晃,并看着各个橱窗內的展示品。突然,他停下脚步。⾝旁橱窗內的那条链子,让他想到一个人…沈季凡。
细细的链子,什么花样都没有,只有简单的两个连在一起的英文字⺟…J。F。那不就是季凡英文名字的缩写吗?怎么会那么巧?他毫不考虑的走进去,眼睛也不眨一下,便买下那条晏贵的链子。
这是他第一次有那种想买下某个东西的冲动,但愿季凡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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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祖!”女子柔柔的叫着。
声音由背后传来,这声音好悉!念祖在心里想着,却没有回头。
“阿祖!”女子再次呼唤。
在这远地异乡,该不会有人认识他吧?虽然是这样想着,但念祖还是回头找寻声音的来源。
“子涓!”念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站的人竟是那个曾经令自己心碎的人。
“阿祖,真的是你!”董子涓又惊又喜。
“你怎会在这里?”起初念祖也很惊讶,不过随即便收回讶异的心。
子涓没有马上回答念祖的问题,只是静静的看着他,接着才说:“好久不见了,最近好吗?”
“很好,你呢?”
子涓摇头摇,并没回答。两人保持一阵子的沉默,最后还是子涓先开口:“找个地方,我们聊聊好吗?”
“好啊!”“下个路口有家速食店,就去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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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涓不断的动搅杯中的体。想不到分手三年后会在异国遇见商念祖。他仍旧那么英俊、温柔,只是三年的时光让他变得更成、更像个男人。由男孩转变为男人,想必那段⽇子他一定过得很苦,三年来,他变得更有魅力了。也许当初自己的决定是错误的。
“在想什么?”念祖放下手中的杯子问。
“没有,”子涓说:“三年了,你过得好吗?”
“哼!”念祖冷笑“没想到三年后会在这里见到你。你男朋友呢?”
“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前夫。”子涓缓缓的说:“和你分手后的三个月,我们就结婚了,但不到一年我们又分居了,去年离婚。好笑吧!”
“原来你已经结婚了。怎么没通知我呢?”念祖说。
“我通知你,你会来吗?”子涓很认真的看着念祖。
“会。”
“是吗?我照约定寄了张喜帖给你,但是被退回来了。”
“是吗?”
“别老说我,谈谈你。”子涓说:“你有没有再找个比我更好的女孩?”
念祖摇了一下头说:“我想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所以我并不強求,即使这辈子打光也无所谓。对于感情,我真的不想说了。”
“我知道是我不好,真的很对不起。如果时间能倒回,我愿意补偿。”
“我想没必要,都已经过去了。”念祖心灰意冷的说:“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这样的,三年前我嫁给他之后,我们就决定移民到洛杉矶。离婚后,他给了我一笔赡养费,本来我是想回国的,但过惯了这边的生活,所以还是决定留下来。虽然自己一个人很寂寞,但⽇子久了也就习惯了。不过说真的,我很怀念以前和你在一起的那段⽇子。”
“是吗?”念祖问:“你有想过回湾台吗?”
“目前没有,不过未来就无法保证了。”子涓笑笑。
念祖也回以同样的笑容。
三年不见,子涓似乎变了,眼前的董子涓已不是那个爱慕虚荣的董子涓,想必这三年她一定也是过得很不如意,也许结婚并不如她想像中的好,这些改变对她可能是种成长。
“唯一没变的是,你依然慡朗。”
子涓摇头摇说:“你错了,我并不如你所见的;我没有以前坚強了,你没发现吗?”
“没有。”念祖摇头摇。
“你的反应还是一样慢半拍。”子涓笑说:“对了,你怎么也会到洛杉矶来?”
“我来参加一个际国的电脑研习会。”
“你准备在这里待多久?”子涓说:“也许我可以尽地主之谊招待你几天,毕竟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我会在这里停留一个星期;今天已是第二天。二十号就得回湾台了。”念祖说:“能再见到你已经很⾼兴了,不好意思⿇烦你。”
“你这样说,是不是不认我这个朋友了?”
“怎么会呢?就如你以前所说的,做不成情人。我们仍旧是朋友。”
“真后悔当初对你讲过的话。”子涓有些后悔的说。
“我怎么觉得你讲的话我都听不太懂,念祖仍反应不过来的说:“这跟你长常期住在国美有关吗?”
“无关。”子涓摇头摇,继续说:“有天你会懂的。对了,你住在哪儿?”
“住旅馆。”念祖说。
“可以给我旅馆的住址和电话吗?”子涓要求。
“这是我早上出来时向柜台拿的名片,喏!”念祖把名片递给子涓。
子涓接过名片,看了一下,点点头说:“有空我会去找你的。对了,要不要过去我那儿坐坐?”
“不用了,这样不方便吧!”念祖拒绝道。
“不会的,只是尽一下地主之谊,”子涓说:“别忘了!怎么说你都是客人,而我才是主人哦!”“改天吧!”念祖仍不答应。
“也好,不勉強,只要你记住自己说的话。”
“一定。”念祖保证道。
离开了速食店,两人各往不同的方向走去。
念祖没问子涓住哪、电话几号,子涓一再的表示有意重修旧好,念祖不是不懂,只是不想点破。三年来,他并不是真的就如子涓所说的“反应还是一样慢半拍”那是故意假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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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睛,所见的全是季凡美丽的倩影。不知此时她正在做什么?今天星期三,她应该是在钢琴酒吧驻弹。说好不变感情的,脑子里却不断浮现她的影子。他是不是该勇敢大胆的去追求呢?
铃…铃…
“哈罗!”念祖接起电话。
“Mr.商,请接一线电话。”柜台姐小亲切的说。
不久,彼端传来柔柔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子涓。
“嗨,阿祖。”
“子涓,是你啊!”“我真聪明,答对了。你考虑好了没?上回你答应我,有空过来坐坐的。”
“有空我一定过去。”
“你不是二十号要回湾台吗?还有两天,你就过来嘛!你怕我吃了你吗?”
“不是,你别误会,只是怕打搅你。”
“我说过不会的。”子涓再次说。
“好吧,十分钟后,我在上次见面的那家速食店等你。”
“K!我一定到,待会儿。”
“好,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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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涓打扮得漂漂亮亮的,站在速食店门口等候。好不容易说动念祖到她住的地方坐一坐,如果这次能与他重修旧好,或许她便可以不再飘泊。但这只是她个人的想法,三年前的她能轻易控念祖的心,三年后的他已经完全改变了,她真的对自己一点把握都没有。
左顾右盼,她所等的人终于出现了。
“阿祖。”子涓笑得很甜藌。
“我迟到了吗?”念祖看看手上的表。
“没有,是我早到。”
“这不太像你。记得以前的你从不等人,而且最讨厌别人迟到。”念祖回忆着。
“人总是会变的,不是吗?”子涓说:“而且,人总会在失去自己最心爱的东西之后,才懂得珍惜。”
“真的吗?”
“真的,这些都得靠经验才能得到。”
“走吧,到你住的地方坐坐,”念祖说:“既然你那么热烈的邀请。”.
“离这里不远,步行大概二十分钟,你愿意走吗?”
“可以,反正没事,时间也多,就当作是散步。”
“还可以边走边聊天呢!”子涓开心的说。
两人默默无语的走了一段路后,子涓突然打破沉默问:“阿祖,你还恨我吗?”
有好一会儿,念祖脑子里是一片空⽩。事隔多年,那件事对他来说,依然是他心底的痛。
“怎么不说话?你还是恨我的,是吗?”
“不,我不恨你。”念祖心痛的说:“感情的事没有谁对谁错,机会均等,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自己想要的。那时,你选择他,我并不反对,只要他能带给你快乐、能永远保护你,我想那就够了。不过我一直不明⽩的是,你们怎么又会分手呢?既然相爱,为何不把握、珍惜呢?”
“也许就如你所说的,感情是勉強不来的,合则聚,不合则散,分开后再继续追求自己想要的,那也未必是种错误。”子涓伤心的说着自已的看法。
“你真的变了。以前你所望渴的爱情是那种可以不求感觉,但要有共同点的爱情,可是,这些天来你真的让我感觉你变了。”
“所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或许就是这样。”
“你会找到你想要的理想情人,别难过。”念祖停下脚步,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谢谢!”子涓后悔当初为何会放弃这么好的人而另做选择。
走了许久,子涓突然对念祖说:“前面转角那栋公寓就是我住的地方。”
念祖看着转角的那栋公寓,看起来至少也有好多年的历史了。这附近并不是很⾼级的住宅区。一向注重品味的董子涓竟会住在此?如果在湾台,这种地方她连看都不看一眼的,念祖真的是愣住了。
“觉得奇怪吗?别怀疑,我真的住这儿。”子涓拿出钥匙打开门,便带领着念祖往楼上走。
“这附近住的都是国中人吗?”念祖打量了一下四周。
“不全是,不过大部分都是。”子涓又取出另一支钥匙开门。
“这地方住的大概都是生学吧?”念祖问。
“对,都是留生学。”子涓做了个请坐的势姿说:“随便坐,地方不大。”
屋子里摆设简单,但看起来却很有家的感觉。这屋子可说是应有尽有,称得上温馨,却少了那种热闹的气氛。这正符合子涓的要求,因为她一向怕吵。
“你想喝什么?”子涓问。
“随便。”念祖说。
“果汁如何?”
“好。”念祖仍不断的打量四周“这房子是你买的,还是租的?”
“租来的。”子涓端出两杯果汁,一杯递给念祖。
“租来?那表示你还会回湾台,对不对?”
“可能吧!落叶总要归的,况且我家人都在台北。”子涓喝了口果汁后说。
“你把这儿布置得很有家的感觉。”
“这里可以算是我的第二个家,当然得用点心布置它。”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吧!”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会和徐士轩离婚?当年他还一直承诺他会给你幸福的,想不到最后你们还是分开了。”念祖感慨的说。
“你真的想知道?”子涓看着念祖,念祖点点头,子涓继续说:“跟你分手后,接着就跟他陷⼊热恋。他不断的牵就我、让我,一切都是如此完美。虽然我知道那对你来说是很不公平的,但是我无法抗拒他对我的热情,那是我在你⾝上得不到的,他让我觉得有被保护的感觉,但跟你,我却觉得是我在保护你,我真的不要那样子的恋情。
“不到三个月。我们就闪电结婚了。结婚后第一个月,他还是对我百依百顺,但渐渐的,他变了。起初我还没知觉,后来他每天都到清晨才回家,有时甚至彻夜不归。问他却什么也不说,于是我们开始大吵。每次吵完后他一定往外跑,长则一个星期,短则三、四天不顾家,我再也忍不住了,更受不了他不负责的行径。于是在某一天的夜里,我苦等着他回来,低声下气的想找他谈谈,但他一进门,门口的第一句话便要求离婚。当时我简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为什么?为什么人们都说女人善变?不!男人才善变,翻脸比翻书还快,可恶!”子涓狠狠的瞪着前方,仿佛那夜的事又一一浮现。
“你答应他了?”念祖很冷静的问。
“没有,我怎么可能不明不⽩的和他离婚呢?”子涓说:“我没答应他,他要考我虑清楚,他会给我一笔赡养费。当他说出赡养费时,我更恨他了。我决定好好的调查为何他的意志会如此坚定。我请私家探侦调查他的行踪,结果,原来他在外面早已经有了个女人。那女的还是他⾼中时代的初恋情人,士轩等了他她四年,她终于回心转意的来找他了。士轩很快便跟她坠⼊爱河,即使我一再的恳求,士轩还是决定选择她。那一刻我才发现,原来他从头至尾都没爱过我。我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玩偶。哈,玩偶!”
子涓终于忍不住的淌下眼泪。念祖从口袋中掏出手帕递给她。虽然他对子涓已心灰意冷,但听见子涓这样不愉快的过去,念祖真替她抱不平,也为她心疼。
子涓昅了口气,平静的说:“当我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时,我好恨自己为何那么轻易的就被他的甜言藌语所骗,我真的好恨、好恨!他问我要多少赡养费,只要我答应离婚,多少他都愿意给。于是我开口要一千万,本想他应该拿不出来,没想到他一口答应,所以最后我们还是离婚了。结婚不到一年就离婚,很可笑对不对?”
子涓冷冷的笑着,笑容让念祖感到有点陌生。
“当时我真的好想回去找你,但是我没有脸见你,因为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真的没有勇气见你,我想你也不会愿意见我的,所以我还是没回湾台。”她把视线转向窗外,好一会才又开口说:“没想到三年后的今天我还是碰见你了,这世界真小。”
“没想到这些年来的变化却是如此的大,这就是使你改变的原因?”念祖说:“世界上事,真是令人难以捉摸。有些事仿佛冥冥之中早已安排,一切都得认命。”
“阿祖,”子涓把视线转向他“你知道了我的过去,还会像从前那样再回头来爱我吗?你还要我吗?”
念祖无从回答。此时,他脑中浮现出季凡的笑脸。让他很有勇气的摇头摇说:“不,我想不会吧!”
“哈哈!”子涓⼲笑两声“我真的很自私,抛弃你之后还回头要求你继续爱我,真的很可笑。”
“别这样。或许早在两年前我还会接受,但现在我想应该是不会接受吧!”
“为什么?”子涓问“你已有女朋友了?”
“没有,目前还不确定。但回湾台后我想我不会再犹豫了,我一定会向她表⽩。”念祖肯定的说。
“真的?”子涓有些失望的说。
“嗯!”念祖再次肯定。
“那女孩年纪比你小吧?”子涓问。
念祖点点头。
“你愿意跟我谈谈她吗?”’
“她小我四岁,是个老师,学音乐的。第一次见到她时,是被她那股不平凡的气质所昅引;跟她在一起,会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去保护她。虽然她看起来很脆,但个却很強,我想或许也是她昅引我的地方。”
“那女孩一定长的不错,对吧?”子涓再问。
“还好,清清秀秀、⽩⽩净净的,给人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听见念祖列她的描述,即可知他一定对那女孩很用心。这让子涓有些嫉妒,以前念祖好像从没这样描述过自己。
“改天有机会,你会不会介绍她让我认识?”
“等你回湾台,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你认识她多久了?”
“其实也不久,大概一个多月吧!”
“満短的。她对你的感觉呢?”
“我不清楚,因为在来洛杉矶前,我并未展开行动。”
子涓微笑的说:“你会成功的,只要你用心去做,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打动她的心。”
“谢谢。”念祖说:“我们还是朋友?”
“不,我会和她一起抢你。”子涓认真的说。
念祖脸⾊大变。
子涓马上正⾊道:“骗你的!别吓着了。我们依然是朋友。”
子涓诚恳的伸出手,念祖也伸了手和她握“老朋友。”
“老朋友。”子涓肯定的说。即使她心底不愿意。恐怕也不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