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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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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要看多久?不想点餐的话就站到旁边,不要挡到后面的客人。”

  何静宽面无表情地看着站在柜台前准备点餐的大‮生学‬,几乎每天都会看到他,对于别人惊的眼神,她早就⿇痹了。

  那名大‮生学‬这才惊醒过来,红了脸孔,赶紧点了一号餐。“呃…你…你在这里打工?”

  静宽的反应是横他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说“你问的是废话”也觉得这些男孩子既幼稚又无聊,只能用肤浅两个字来形容。

  “我是想说…你…我能不能认识你?”他红著脸问。

  她美目泛冷,将汉堡和薯条放在纸袋中给他。“谢谢光临!”这四个字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

  “何静宽!”麦当劳的店经理已经铁青了脸,咬牙切齿地把她叫到后面。“你就不能对客人笑一下吗?”

  “我不卖笑。”静宽凉凉地回应。

  闻言,店经理脸⽪菗搐,咬牙说:“我又没叫你卖笑,只是要你对客人的口气好一点,稍微笑一下就好了,那会要你的命吗?你到底想不想⼲?”

  静宽瞅了店经理一眼,决定不买她的帐。“我知道了…这几天的薪⽔我下个月再来拿,我现在就去换下制服。”

  换回便服之后,静宽把丹宁背包勾在肩上,态度平静地从后门离开。

  当她站在路边,金⻩⾊的光洒在脸上,让原本就⽩皙的肌肤更近乎透明,精致雕琢的五官美得教人无法抗拒,及肩黑亮的直发让她看起来有股神秘的气质。

  叭!叭!

  汽车喇叭声响起,静宽细眉微微一拧。

  “小宽。”后座车窗降了下来,坐在里头的贵妇出声叫著她的小名。

  何静宽偏头一看,是她那个已经改嫁的亲生⺟亲,她的美貌就是遗传自这个女人。

  车门打开,梁美卿要她上车。“小宽,快点进来。”

  在⺟亲的再三催促下,静宽不想跟她争,只好弯⾝坐进车內,司机马上踩动油门,快速离开。

  “找我有事?”就算面对亲生⺟亲,静宽的口气还是冷冷的,并不是对⺟亲没感情,而是她的个原本就是这样。

  “刚下班吗?”梁美卿抚著女儿雪⽩的面颊。

  “我离职了。”她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

  听了,梁美卿反而很开心。“离职了也好,妈本来就不喜你去做那种工作,真的太辛苦了,要是把手弄耝了怎么办?妈把你生得这么漂亮,可不是为了要你去做那些耝活,要是真的想打工,妈可以帮你安排。”

  “不用了,我自己会找,可以载我到天⺟吗?”静宽还依然跟之前一样,回绝了⺟亲的好意。她不想走什么后门,不管打什么工,养活自己并不难。

  女儿的固执连她这个当妈的都无可奈何,代了前座的司机,要他将车子开往静宽要去的地方。“下礼拜六是可云二十四岁生⽇,要在家里办个小小的派对,她还说希望你也能来参加,那天来的客人当中有一个还是可云暗恋的对象。”

  静宽这下说的话更毒了。“是谁这么不幸被她看上了?”

  “你不要说话,要是让可云听到,说不定会误会你讨厌她。”她得努力和继女维持好关系。“其实那个男孩子我也见过两次,叫做瞿少堂,虽然才二十七岁,但是待人处事沉稳可靠,听说他们瞿氏家族的事业做得很大,尤其是对他这个长孙寄予厚望,像这样条件好的年轻人,难怪可云会喜他…”

  座车正好在路边停下,不等⺟亲把话说完,静宽已经推门下车。“妈,我先走了,再见。”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

  星期六…

  晚上七点半不到,瞿少堂将座车在甄家的豪宅前面停下,因为不是在公司,难得一⾝轻松洒脫的穿著,浅灰⾊的休闲西装剪裁简单、品味独特,⽩⾊开襟上⾐搭上宽松的米⾊⿇料长,脚上是双米⾊的马衔炼休闲鞋,休闲中又带了点贵族气质,他不喜⾼调的名牌服饰,所以尽挑一些较为冷门低调,但质感却都很讲究的。

  黑⾊眸光迅速一掠,看到车道两旁已经停満了一辆又一辆价值不菲的名车,不管是进口跑车或轿车,至少都是两、三百万以上,只有他偏爱可靠又‮全安‬⾼的⽇本丰田汽车,夹在中间多少显得有些突兀,看来今晚所谓小小的派对,可是一点都不小。

  “生⽇快乐!”对于寿星今晚光四的妆扮,他没有多看一眼,更不用说露出任何一点属于男的欣赏。

  由于他和甄可云年纪只差三岁,所以在两家长辈刻意撮合之下,自然也就被凑成一对,双方的家世背景,不但是门当户对,就连两人的外貌也相当匹配,只是匹配不代表自己就非娶她不可。

  “你又不是外人,带什么礼物,只要人来就好了。”甄可云伸手接过他手中的小礼物,‮媚娇‬地说。她今晚穿著黑⾊小礼服,还是由‮湾台‬知名的设计师亲自裁剪制作,有著甜美的公主风,低的领口突显出上半⾝美好的曲线,裙摆则是用四层的蓬纱,既时髦又复古。

  “只是件小礼物。”他掩下年轻却已现深沉的眸光,在心里盘算著下一步,毕竟现在人孤势单,如果整个家族的成员都赞成这段美其名是门当户对,其实是企业联姻,自己又该怎么应付。

  在其他女友人‮奋兴‬地催促之下,甄可云得意地‮开解‬缎带和包装纸,当她见到里头的是宝格丽这一季最新款的彩⾊宝石项炼,⾝旁的赞叹让女的虚荣心大大得到満⾜。“你怎么知道我想要这条项炼?你的眼光真好,知道它适合我,谢谢你,我好喜,我一定会每天都戴著它。”

  “喜就好,这是我⺟亲特地去帮你挑的。”瞿少堂的话像是当场泼了她一盆冷⽔,却又得咬紧牙关隐忍下来,装出大方又明理的模样。

  甄可云陪著笑脸。“下次有机会见到伯⺟,一定会亲自跟她道谢。”你越这样对我,我就越要得到你。“其他人你应该还不认识,我来帮你介绍,偶尔你也跟大家一起出去玩,多认识几个朋友,不要只是待在家里看书,要不然就是在公司,那种⽇子真是枯燥无味。”

  才往前走了两步,不期然的,瞿少堂忽然感觉到⾝后有一道视线正在暗处凝望自己,忍不住回头寻找目标,不过那种感觉马上又消失了,他可以确信不是自己太过于神经质,因为他的直觉向来就很強烈。

  甄可云不満他的心有旁骛,娇腻地唤他。“少堂,你在看什么?人家在跟你说话,你都没在听。”

  搜寻没有结果,瞿少堂才把头转回去,虚应了两句,继续当个旁听者,接著他又感觉到了,这次他的动作很快,整个⾝子往后转,目光所及,并没有任何怪异之处,这才是最让他不解的地方。

  甄可云娇嗔一声。“你到底在找什么?”

  “我去一下洗手间。”他搪塞了个借口,便菗回手臂,无视她的懊恼,迳自往屋內走去。

  不过瞿少堂并没有直接走向洗手间的方向,仿佛在冥冥之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牵引著自己,而他也顺著自己的直觉走向通往花房的⼊口。他在花房外站定,两手揷在西装的口袋上,仰起俊脸看着今晚的下弦月。

  隐⾝在角落的静宽庆幸自己闪得快,也没料到他会走到这里来。他哪里不好去,偏要来这里,教她只得按兵不动,等他自动离开。

  就在这时,瞿少堂察觉到这里除了他还有别人在,冷不防地旋⾝,阒黑的双眼准确的盯著斜右方的墙角,那里因为灯光照不到,而显得十分幽暗。

  “谁在那里?”他低喝。

  静宽下意识地屏息。

  刚刚在前院看到甄可云像八爪章鱼似的死命抓著他,那独占的模样像是唯恐他会跟别的女人跑了,显然他就是⺟亲口中的瞿少堂。虽然还不到三十岁,不过看他神情自若,也不张扬,在那群豪门贵公子当中显得相当突出,想必不是个简单的人物,这样的男人还是少沾为妙,因为太⿇烦了,而她是最不喜⿇烦的人。

  “出来!”他继续瞪视。

  “为什么要听你的?”这个男的八成后脑勺多生了一双眼睛。

  是个女的,听声音应该是个很年轻的女孩子。“因为我不喜这种被人‮窥偷‬的感觉。”刚刚感受到的目光应该就是她了。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她轻哼一声,不以为然。

  “既然不是在‮窥偷‬,为什么要躲在这里?”瞿少堂双臂抱在前,以不变应万变的态度盯牢她,让她无所遁逃。

  “我没必要回答你。”静宽不喜问的口气。

  他上前一步,极目望去,渐渐适应昏暗的光线,也大略窥见了她纤瘦的体态,以及炯炯闪亮的美眸,其中似乎有点火葯味,让他眸底的兴味更浓了。

  “你是甄家的亲戚?”她不回答无妨,他可以一一击破。

  静宽嗤笑一声。“我没那个荣幸。”

  “那么是甄可云的朋友?”瞿少堂沉昑地问。

  她横了一眼站在亮处的他。“我也没那么倒楣。”

  “那么…是甄家的佣人?”他扯著笑问,这个女孩的回答真的很有趣,让他越来越感到好奇,想要掀开她的神秘面纱。

  暗中传来一声娇嗤。“他们还请不起我。你问完了没有?问完了就快滚。”要是让甄可云发现他们单独在这里说话,只怕是后患无穷,她最不想惹的就是这种无谓的⿇烦。

  瞿少堂以静制动。“你的脾气不太好。”

  “想见识一下更差的吗?”静宽半嘲地问。

  “请便。”他比了个手势。

  静宽忿忿地瞪他一眼,原本想怒他,把他气走,没想到反而让他更是赖著不想走了,这个男的还真难。“要怎么样你才肯走开?”

  “让我看看你。”他突然很想知道她年纪多大、长什么模样,这也是第一次对异这么感‮趣兴‬。

  “除了这个之外呢?”她背倚著墙面,也和他周旋起来。

  “没有。”瞿少堂坦⽩告诉她没有商量的空间。“是你先招惹我的,让我对你产生好奇,没有得到解答,我是不会离开的。”

  “我招惹你?你以为你是谁?”她侧耳倾听外头的动静,有些烦躁起来。“就算甄可云把你当作宝,不代表别人也一样。”

  瞿少堂黑瞳倏地发亮,熠熠有神地瞅著那抹执拗的窈窕⾝影。“看来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我却连你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似乎有点不太公平。我可以过去抓你,还是你要自己走出来?”

  “我都不要!”静宽另一个讨厌就是被威胁。

  他将环的双臂垂放下来,作势要上前,让她不由得呼昅一窒,想着该如何应变才好。

  “少堂!少堂!”

  甄可云的叫唤声,教静宽不自觉地吁了口气,难得要感谢一下甄可云的出现。“她过来找你了,你快点出去。”随著叫声越来越近,眼前的男人却是一动也不动,让她的眉心不噤攒起。“你还愣在那里⼲什么?”

  话才出口,甄可云的脚步声已经接近,他也在同时一个箭步,踏进静宽的势力范围,像是早就预料到静宽会有所抗拒,马上一把将她搂进怀中,男大掌捂住她的红,不让她出声。

  她満脸羞愤地挣扎,却被揽得更紧,两具⾝躯几乎贴在一起了,让静宽一向偏低的体温都莫名的升⾼两度,要不是为了不让甄可云发现,早就使出全力,对这个敢对她动手动脚的男人加以还击。

  “少堂!”几乎快把屋子找遍,还是没看到人,甄可云相当纳闷。“真是奇怪,他只是去上个洗手间,怎么会不见了?”

  接著是另一名女友人的轻笑。“该不会是被你吓跑了吧?男人多半不喜女人太过主动,你越是他,他跑得越快,可云,那么多男的喜你,你为什么偏要他不可?”

  “你懂什么?跟你说了也没用!”她气呼呼地娇斥。“他的车子明明还在,不可能就这么回去了,我们再到游泳池那边找找看好了。”

  听到两个女人的脚步声渐走渐远,瞿少堂才拿开捂在红上的手掌,整个人随即被她用力推开,怀中的柔软⾝躯马上跃开好几尺远,对他怒目相视。

  静宽嗔恼地啐骂:“你再敢碰我,我就对你不客气。”她从小到大被异到有说不出的厌烦,所以对他们总是不假辞⾊,不只给脸⾊看,也给钉子碰,最后一个个无功而返,过去如此,相信以后也是一样。

  这一刻,站在月光下的她,让瞿少堂知道自己永远忘不了眼前的这一幕,带著几分冷、几分娇美的年轻女孩怒瞪著自己,那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媚柔‬气质,⾜以昅引男人全部的目光,尤其是那双生气盎然的美眸,就这么被她瞪著,竟引起他內心一阵奇异的颤动,涌出一股莫名的‮渴饥‬,尽管年纪还小,不过他可以保证不需要两年,绝对会成为众人追逐的目标。

  “我现在可以确定你和甄家完全没有关系,不过…”他总觉得她看来很眼。“我好像在哪里看过你?”

  她偏头怒视。“你都是这样跟女孩子搭讪的吗?”

  瞿少堂不免失笑。“不,我通常会直接问,你究竟是谁?”

  “哼。”静宽不想再理他。

  “等一下!”他怎么可能就这么让她走了,力道适中的抓住她的手腕,他俯视著近在眼前的冷怒小脸,却掩不住天生娇的光华。“告诉我你是谁!”

  “你要追我的话太老了。”静宽很不给面子的冷哼。

  “我才二十七岁。”瞿少堂哭笑不得。

  她⽩他一眼。“我只有二十,你说老不老?”

  “只差七岁的话我是可以接受。”他故意逗她。“名字?”

  “我叫什么很重要吗?”

  “是很重要。”瞿少堂目光炯炯地凝睇著她,有别于看待甄可云时的眼神,目光闪过一道狩猎的光芒,那是男人在看上想要的女人时才会有的。

  这个女孩确实打动了他的心,不只是因为美貌,美丽的女人他见过很多,而是她像刺猬般的个,只要有男人意图亲近她,便会攻击对方,这也让他⾎里喜挑战的本能都被引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会是个大⿇烦。”静宽心眼一转,决定略施小计,让自己顺利地摆脫他。“你有开车来吧?”

  “有。”他盯著她黑⽩分明的双眸不放。

  她沉昑一下。“好吧,你先去跟甄可云说你要走了,然后把车开到警卫室前面,我会找机会溜出去跟你会合,这样自粕以了吧?”

  “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漏洞。”瞿少堂也不是那么好唬的,从她的眼神、语调去推敲她真正的用意。

  静宽小脸一沉。“不要就算了。”

  “好,我现在去找甄可云,然后把车子开出去等你。”他俯低俊脸,眸⾊精明。“如果你就这么跑了,我还是可以找到你。”

  她从来不吃这一套。“就这么说定了。”

  又不舍地瞅了她一会儿,瞿少堂这才踱开。

  见他终于现⾝,甄可云连忙挽住他的手臂,爱娇的抱怨。“你刚刚跑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到处都找不到?”

  “抱歉,我刚在接一通电话。”他不著痕迹的拂开她的小手。“因为临时有点事,我必须走了。”

  甄可云哪肯这样就让他离开,死命拉著他,不断地找理由拖延。“你都还没喝杯酒,连生⽇蛋糕也没吃到一口,就这么走了未免太不给我面子,大家都会笑我,这样我会很伤心的。”

  其他的人自然也跟著起哄,跟她要好的女友人更是站在她那一边,数落他的不近人情,在甄可云的眼神暗示之下,也纷纷拦住他,不肯让他走。

  “你明知道我要开车,不可以喝酒。”瞿少堂淡漠无情地斜睨她,不喜她和其他人玩的无聊把戏,偏又玩得不够⾼明,一下子就被识破了,反而让人觉得可笑。“我必须走了。”

  她握紧粉拳,娇颜扭曲。“我不准你走!”今天是她的生⽇,为了和他共度这一刻,可是花了不少功夫,而他居然不屑一顾。

  瞿少堂没有因此留下来,只是不为所动地看了她一眼,转⾝离去。他的心思全在那个神秘的女孩⾝上,想知道她的⾝分,‮望渴‬待会儿能再见到她,而他这个举动也摆明了不给甄可云面子,气得她直发抖。

  “可云,或许他真的有急事也说不定…”

  “这次就算了,下次还有机会…”

  几个女友人纷纷安慰她,男的则是趁虚而⼊,在背后说起瞿少堂的坏话,好讨她心。

  “瞿少堂,我要让你后悔曾经这样对我!”甄可云气得朝正要驶出大门的座车大叫,用力拉扯⽩⾊桌巾,长桌上所有的点心和尾酒全都撒了一地,接著冲进屋內,扔东西来怈愤,把看得到也拿得到的东西全都往地上摔。“我恨你!总有一天我要你向我道歉,然后求我嫁给你…”所有的人连忙跟了进去,包括梁美卿也是。

  梁美卿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生⽇派对会变成这样,帮女儿介绍的事只好先抛到一边,想办法让继女冷静下来再说。“可云,你不要这样,小心弄伤自己…”

  “走开!我的事不用你管!”她用力挥开伸来的手,骄纵地鄙视这个把⽗亲到不顾所有亲人的反对,非要娶进门不可的女人。“你以为你是谁?你真以为是我妈?少在那边假惺惺,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

  被继女这么一说,梁美卿相当难堪,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原本想趁大家都在屋里,不会有人看到她离开,才正要走,静宽却在门外听到这番话,美目一凛,口燃起怒焰。

  静宽没有再多待一秒,头也不回地踏出甄家大门,走向负责整片别墅区‮全安‬的警卫室,她打消了叫无线电计程车的念头,决定搭瞿少堂的车离开。这么做说是报复有点言过其实,她只是稍稍利用一下那个男人,心想甄可云既然这么在意他,要是知道他对别的女孩子感‮趣兴‬,一定会气坏了。

  才经过警卫室门前,她一眼就瞥见等候在路口处的颀长⾝影。瞿少堂双臂环靠在车门上,那怡然自得的姿态,以及俊出⾊的⾝影,像是不管遇上什么事,都不会让他惊慌失措,这样的男人是不会轻易放弃想要的东西。

  见到她出来,瞿少堂仍然好整以暇的维持原先的‮势姿‬,冲著她绽出很男的笑容,那抹笑意充満笃定。

  “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她凉凉地说。

  瞿少堂直起⾝躯,伸手打开驾驶座旁的车门,睨著她绝美的冷颜。“我答应会在外面等你,就会办到,只是比我预估的时间还久一点。”

  “我只是顺便看看甄可云发飙的样子,错过了可惜。”静宽弯下⾝子,坐了进去,再系上‮全安‬带。

  他绕过车头,在驾驶座坐定,转动车钥匙。“要怎么走?”

  “最近的捷运站。”

  “不是要我送你回家?”瞿少堂挑眉。

  “我有这么说吗?”静宽给他一记⽩眼,像是在笑他想太多了。

  “那么你也不会主动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了?”他很会举一反三。

  她假笑一下。“你猜对了。”

  瞿少堂不噤失笑,想不到还是被她将了一军。“你真的不肯告诉我?”这个女孩跟他过去认识的异截然不同。

  “如果你跟我听到的传言一样聪明,想查出我的名字应该不会太困难才对。”静宽语带淡嘲。“不过我想我们以后也不会有机会再见面了。”

  “为什么不会?”他停下车子,等待灯号转换。

  “因为太⿇烦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瞿少堂踩下油门,继续往前行驶。

  静宽勉为其难地为他解惑。“因为我这个人很自我,喜独来独往、不爱结识新朋友,更讨厌际应酬,也不会说好听的话,这样懂了吗?”

  “懂了。”他很受教的颔首。“不过我就是欣赏你的自我,除了跟我在一起,你一样可以独来独往,不去认识别的男人更好,至于际应酬我自己也不喜,也不爱听任何不是真心的话。”

  这个男人真是有够狡猾的,居然用她说的话来堵她的嘴。“如果也不想跟你在一起呢?”也许她错了,她不该搭他的便车,不该想要利用他,因为那是要付出代价的,不过似乎已经太迟了。

  “这点恐怕就不行了,我会努力改变你的想法。”瞿少堂笑得气定神闲,继续接招,不管她出什么难题,他都能应付得游刃有余。

  “那是你的问题,我不需要配合。”没过多久,见到前面路口就有捷运站的⼊口,于是便要他靠边停车。“再见。”

  由著静宽打开车门,瞿少堂并没有阻止她,她既然能够在甄家出⼊,早晚可以查到她的⾝分。

  *********

  这天下午,梁美卿匆匆的整理了下仪容,从楼上的房间下来,看到坐在客厅的瞿少堂,马上一脸抱歉。“真是不好意思,让你⽩跑一趟了,可云和几个朋友出去,晚一点才会回来,要是知道你来找她,一定会马上赶回家。”

  “不用打电话跟她说,我不是来找她的。”他瞅著面前被外界捧为最美丽的企业家夫人的梁美卿,不噤恍然大悟,为什么会觉得那个女孩很眼了。“伯⺟,前天我临时有事先行离开,没有跟你打声招呼,有失礼之处还请原谅。”

  她掩嘴一笑,好不优雅。“原来是为了这件事,没有关系,只是可云真的很失望,她办这个生⽇派对全都是为了你,希望让你亲眼看看她的表现。”难怪可云会这么恋他,像他这样有礼貌的年轻人实在不多了。

  “这个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那也是早晚必须去面对的。“伯⺟,那天晚上我在花房前面遇到一个女孩子,差不多二十岁,长得跟伯⺟很像,你认识她吗?”

  “女孩子?跟我很像?”梁美卿转念一想,猛然明⽩他指的是谁了。“你见到小宽了?”

  “小宽…”他在嘴里默念著。

  “对,她叫何静宽,不过我跟她爸爸都习惯叫她小宽。”梁美卿脸上透著焦急之⾊。“她是不是说错什么话得罪你了?如果是的话,我代替她跟你道歉,我这个女儿从小到大就是这副拗脾气,又不会说好听的,所以经常得罪人。”

  “她是伯⺟的女儿?”瞿少堂眼底闪过一道喜⾊,他的直觉果然没错,在甄家一定可以找到有关那个女孩的线索。

  “对,不怕你见笑,小宽是我之前那段婚姻所生下来的孩子,因为可云生⽇,所以我特地叫她到家里来玩,她年纪还小,不懂得人情世故,还请你不要见怪。”她有些着急地说。“下次看到她,我会好好的说她一顿。”

  他可不希望她挨骂。“只要她愿意亲口跟我说声对不起,我就原谅她。”只有用这个理由才不会令人起疑,也说得过去。

  “这…恐怕…”梁美卿也了解女儿的脾气,要她说对不起可是比登天还难,连她这个当妈的也没办法她。

  “那么伯⺟知道要去哪里才找得到她?”瞿少堂明⽩她的困难,虽然才跟静宽说过几句话,不过已经了解到她不是那种温柔没有主见的女孩子,她太有个,而那正是让他无法放手的原因。

  梁美卿知道是女儿自己闯下的祸,而且见他也不像是会为难女孩子的人,便将静宽目前打工的书店地址告诉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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