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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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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

  “就是老板离开寇氏的经过。”

  “有,听说了。听说是老板不愿意娶他爸中意的媳妇对象,惹火了他⽗亲的关系。”

  “除此之外,你还有没有听说另外一件事?”

  “有,你也听说了吗?”

  “听说老板是为了关秘书才不愿意娶他爸中意的那个豪门千金。你相信吗?觉得有可能吗?”

  待在厕所隔间里,关晴安安静静的听着外头两个女同事谈论八卦,一点也不想走出去把人给吓跑。没想到上个厕所也有八卦可以听,看样子厕所果然是八卦集散地,任何大小企业公司都不例外。

  “我也在怀疑,你觉得老板和关秘书的样子像情侣吗?”

  必晴毫不意外会继续听见自己的名字。

  “情侣就算了,我还听说了另一件更离谱的事。”

  “什么事?”

  “听说他们俩结婚了。”

  “不会吧?不可能吧!”

  “你也这样觉得对不对?那本是不可能的事。”

  必晴不由自主的挑⾼了眉头,很好奇她们为什么能“不可能”得这么确定,难道在外人眼中她真的完全配不上寇利吗?真是伤人呀。

  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今天角⾊对换的话,她也无法相信像寇利条件这么好的男人,会娶她这么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平凡女人。啊,这么想她就能体会她们此时此刻的想法和心情了。

  “我们来试试看好不好?”外头的人再度开口说话。

  “试什么?”

  “若关秘书真的是老板的女朋友或老婆,她应该会在乎有人对老板示好吧?”

  “对老板示好?谁呀?”静默了一下。“你⼲么一直看我?”

  “你不是一直很喜老板吗?”

  “你、你⼲么说我,你自己还不是一样!”

  哇,寇利还真受,不过这好像是理所当然,可以想象得到的事喔。

  必晴微笑的忖度着。总觉得自己能够嫁给他,还真不是普通的令人难以置信耶,因为就连她自己到现在,偶尔还是会有种好像在作梦的感觉。

  “我没说我没有。”

  “所以你刚才说那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要跟老板告⽩吗?”

  “我是很想呀,不过我没那个胆量,所以才要你陪我一起壮瞻。”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真的听不懂。”

  “明天晚上我们不是要帮美玲办庆生会吗?我们请老板跟我们一起去,然后两个人一起借酒壮胆跟老板告⽩好不好?”

  “我不要!要告⽩你自己去,为什么要找我一起?”

  “我一个人会害怕呀。”

  “一个人会害怕什么?”

  第三个声音蓦然间加⼊,关晴认出这个声音是有公司之花称号的杨玮君。

  杨?还真是个不吉利的姓氏啊!

  “璋君,你来得正好。我们在讨论最近听见的谣言,听说老板和关秘书可能在往的事,你有听说吗?你相信吗?”

  “这种不实的谣言你们也相信?”杨玮君不屑的说。

  “所谓无风不起浪啊,所以我们打算做个实验。”

  “什么实验?”

  “就是…”

  于是第三个爱慕者出现,前两人得到了公司之花这个生力军的加⼊后,显得兴⾼彩烈。三个人摩拳擦掌的讨论出一个结果,终于离开女厕,而关晴也终于重获自由的从厕所隔间里走出来。

  天啊,难怪会有长⾆妇这个词汇产生,女人的话果然是有够长、有够多的,太可怕了。

  摇‮头摇‬,她洗洗手离开厕所,才回到座位上,椅子都还没坐热,桌上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老板召见…不,听寇利有些发怒的语气,应该不是为了公事才对,所以改为老公召见比较合适。

  “你刚才跑哪儿去了?”

  果然没错,她才一走进他办公室,连办公室的门都还来不及带上,他就迫不及待的朝她质问。

  “厕所。”她先把门关上,才回答他的问题。

  “怎么去了那么久,我找你找了快二十分钟了。”他不満的皱眉,然后才关心的问:“你肚子不舒服吗?”

  “没有,我是被困在那里,进退两难。”她无奈的说。

  “什么意思?”

  “意思是你很受,恭喜了。”她斜睨他一眼。

  “你到底在说什么?”寇利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眉头紧蹙的看着她。

  看着他一脸茫然的模样,关晴突然间笑了起来。

  “你在笑什么?”他现在不仅皱眉头而已,连整张脸都皱起来了。

  “没什么。”她只是突然想到他早上刚睡醒的样子而已。

  这个男人和她结婚半个月后就原形毕露了,不仅会赖,刚起糊糊时还会走去撞墙壁,还有一边刷牙一边打瞌睡,简直可爱到爆,和他平⽇给人成、稳重、能⼲的印象完全不同。不知道他那些爱慕者知道他还有这一面时,会不会幻想破灭?

  应该不会吧,她们可能会跟她一样,只会对他更着

  真是个罪过的男人!

  “一直在笑还说没有?”寇利忍无可忍的离开座位,一把将老婆勾进怀里,惩罚的紧搂了她一下,威吓的说:“说!你在笑什么?”

  必晴忍不住又笑得更开心了些,只是这回的笑,却是为了他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展露出来的孩子气。她好喜在她面前与众不同的他,好喜

  收起笑声,她忽然踮起脚尖,迅速的在他上印下一吻。

  “这又是为了什么?”他呆了一下,低下头来,怀疑的紧盯着她。

  “只是想吻你不行吗?”她一脸无辜,微笑的对他说。

  “吻?刚才那个哪叫吻,这个才叫吻。”他眉头一挑,低头热烈的吻住她。

  至于之前他们在谈些什么,早已没人在乎也不记得了。

  *********

  KTV包厢里热闹非凡,不管个活泼或拘谨,职位⾼或低,别男或女,几杯⻩汤下肚后,全都High了起来,唱歌、跳舞、划酒拳、发酒疯,差点没将整个包厢闹翻掉。

  寇利坐在这群玩疯了的员工之间,忍不住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这种浪费时间的聚会,向来就不是他会参加的呀。

  对了,他想起来了,这一切都是他那个率真娇害的,说什么这是可以缩短老板与员工距离,增加员工对公司向心力的好时机。

  在他看来,本就是她自己爱玩。瞧她,从握到麦克风之后,就没再多看他一眼…不,本就忘了他的存在,真是个无情无义的女人。

  “老板,你也唱嘛。”

  “谢谢,我不会唱歌。”

  “那你要不要吃什么,我帮你点?”

  “谢谢,我已经吃了。”

  “那你要不要喝什么,啤酒还是玫瑰红?”

  “谢谢,我待会儿要开车,所以不喝酒。”

  “那喝汽⽔好了,这里有雪碧。”

  “还是要茶?我这边还有梅子绿茶。”

  “不用了,谢谢你们。”

  寇利真的觉得自己快疯了,而原凶就是围坐在他⾝边的这三个女人,她们不仅吱吱喳喳个没停,还愈坐愈近,活像他是个不用钱的星期五餐厅少爷,有便宜就占,能摸就摸,感觉真是超级差,超级想骂人的。

  他看向那个唱歌唱得超⾼兴,一点良心都没有的女人,心中充満了怨怼。

  她到底还要漠视他多久,对他的窘境要无视多久呀?老公被一群‮渴饥‬的狐狸精环伺,她难道一点都不紧张、不担心吗?可恶!

  “老板…”

  “对不起,我要去趟洗手间。”他倏然起⾝,再也无法继续待在原位上被这群⾊女人騒扰。

  “有人刚进厕所。”

  “我到外面的。”

  寇利走出包厢,关上门,顿时松了一口气。下一秒,他马上拿出口袋里的‮机手‬,拨给那个仍在包厢里唱歌,连他起⾝离开都没多看一眼的没良心女人。

  “喂?”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她接起。

  “出来。”他二话不说,直接命令。

  “⼲么?”关晴稍微停顿了一下问道。

  “回家。”他生气的说。

  “可是大家都还在玩…”她沉默了一下,犹豫的说。

  她竟然还敢给他有异议!

  “一分钟。”他打断她“如果你不出来的话我就进去找你,到时候你就别怪我没有遵守约定!”说完也不等她有任何反应,他迳自挂断电话。

  他抬起手腕,紧盯着腕表开始计时。

  她最好乖乖地听话在一分钟內走出来,否则她就死定了!

  “⼲么火气这么大呀?”五十秒后,关晴走出包厢,反手将包厢门关上后,以一脸无辜的表情对他嘟嘴。

  “你…”他才说了一个字而已,还来不及发火或抱怨,怎知她却突然拉着他跑,一副他见不得人的紧张模样“等一下,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寇利只觉得一肚子火。这个女人到底知不知道他在生气呀,竟然还在想他们的关系不能曝光这件事!

  “等一下,你要先买单,否则以后就会多出一个小气老板的外号。”她在柜台前忽然停下脚步开口说道。

  “这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他口气恶劣的说。

  她轻愣了一下,倏然做了个鬼脸,然后乖乖地闭上嘴巴,不再火上加油。

  结完帐离开KTV,来到他停车的位置,他一坐上车关上车门,马上双手盘,带着准备要与她算总帐的表情,转⾝面对她。

  “⼲么?”关晴小心翼翼的问。哇,看他的样子好像真的气得不轻耶!

  “你玩得很开心对不对?”

  “呃,还好。”这时候若说对就是不想活了。

  “还好而已吗?我看你玩得很开心呀,开心到拿着麦克风不放,完全忘了我的存在。”他⽪笑⾁不笑,悻悻然的说。

  “我没有忘了你的存在,只是同事们在,我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和你聊天,只好不断地唱歌了。”她迅速的解释。

  他指控道:“你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谁说的,我有看好不好!”“所以你明知道我被三个厚脸⽪的女人住,却完全置之不理吗?”

  “你要我怎么理,用什么⾝分去理?而且你知道她们可是鼓⾜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向⾝为老板的你示好吗?你怎么能说她们厚脸⽪呢?”她们还真可怜。

  “鼓⾜勇气?”寇利瞬间眯起了双眼“你怎么会知道她们是鼓⾜了勇气,不是本如此?”

  “呃,这个…”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们想⼲什么了是不是?”他眼神危险的紧盯着她。

  必晴一脸作贼心虚,眼神飘忽不定的不敢看他。

  “关晴!”

  完了,他只有在脾气快要爆发的时候才会连名带姓的叫她,现在若不老实说,以她对他的了解,恐忙只会把情况搞得更糟而已。

  “昨天我在女生厕所里不小心听到她们说的啦。”

  “所以你明知道今天的生⽇派对里有人要向我示好,你却还鼓励我来参加?”他的声音充満了难以置信的愤怒。

  “我…”她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检讨一下自己的行为,好像真的有点过分耶。

  “你就这么不在乎我,不在乎有人觊觎你现在的位置吗?”他冷声质问她。

  她瞬间呆愣了,结婚到现在,他从没用过这么冷峻的口气跟她说话。

  “我没有。”她用力的‮头摇‬。

  “没有吗?如果你真的在乎我,会对有人喜我的事无动于衷,甚至还帮那些人制造可以亲近我的机会吗?”

  必晴被问得无话可说,因为她从没想过这些事。她会这样做只是…只是什么呢?

  她其实没有想太多,只知道她相信他不会被别的女人惑,让他被那些女人告⽩,反正他也会拒绝她们,这样做不仅可以趁机让那些女人对他死心,也可以抹去她们对八卦流言的存疑,她是真的没有其他想法啊!

  她对有人喜他的事无动于衷吗?但是这就代表她不在乎他吗?与其说是不在乎,倒不如说是相信他,从未质疑他对她的感情。他为什么不这么想呢?

  “我…”她一开口就被他打断。

  “不用说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你自己搭计程车回去吧,我要去别的地方。”说完,寇利将她一个人丢下,头也不回的下车离开。

  必晴像个呆子似的完全无法反应,不知所措的看着他的背影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直到消失为止。

  现在是怎样?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件事情有必要搞得这么严重吗?他竟然把她丢在这里,怎么会这样?

  *********

  大门外很安静,门內也很安静。

  房子很大很好,但是只有一个人在的时候,只会让人觉得寂寞、冷清,还有一点心慌与恐惧…

  不,心慌与恐惧不是因为房子大,也不是因为独自一人的关系,而是因为他的晚归,因为他迟迟还不回来,而‮机手‬又打不通。

  现在已经快要两点了,他人到底在哪里?为什么连一通电话也没有,打‮机手‬又连络不上,他到底知不知道她会担心呀?

  等待是什么滋味?她终于知道,那是一种焦急、无奈、不断看时间,过一分钟就好像过一年,时间长得让人想发火、抓狂的感觉。

  她讨厌这种感觉,更讨厌他让她有这种感觉,他到底是怎么了?对她不慡,对她生气就不能直接表达出来,两个人坐下来好好的谈一谈不行吗?他有必要把情况搞到这么复杂,还搞失踪吗?真的很让人生气!

  必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瞪着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的走动着,忍不住愈想愈气。

  不要理他好了,去‮觉睡‬,反正他也不是小孩子,本就用不着担心。

  没错,去‮觉睡‬好了,不要理他了。

  她起⾝熄灯,走进卧房躺上,闭上眼睛,却发现不管怎么翻来覆去的调整睡姿,就是睡不着。

  “可恶!”她倏然坐起⾝来,气愤的低咒一声。

  可恶的他到底想怎样,难道想用这种方式来测试她到底在不在乎他吗?她都已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了,他还有什么好怀疑的?他真的很可恶!

  泪⽔无声的滑下脸庞,她用力的将它抹去,不想承认自己竟然会为了这种事伤心,她应该要生气才对。

  可是伤心这种东西,并不是不想承认,它就可以不存在的。

  她真的很伤心,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

  好难过,她以为在他知道了关于她的过去之后,会了解她不喜被人置之不理的那种遗弃感。她以为他会了解,结果他还是对她做了这样的事。

  不在乎?

  如果他现在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问他到底是谁不在乎谁?

  如果他真的在乎她的话,会为了一件小事用这种方式惩罚她、伤害她,丢下她一个人不闻不问,又连络不到人吗?会吗?

  讨厌的泪⽔才擦去又落下,她这时听见客厅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她毫不犹豫的马上躺回上,闭上眼睛装睡。

  她的个一向是有话就说,直来直往的,但是也不知道这回自己是怎么了,⼲么要装睡?

  大门上锁后不久,卧房的门被打了开来,寇利的脚步声由门外响进房里,走进更⾐室,不久后与更⾐室相连的浴室里传来了淋浴的声音。

  她静静地听着、等着,想知道他洗完澡出来之后会有什么反应?

  他会像往常一样将她拥⼊怀中‮觉睡‬吗?会将她‮醒唤‬和她‮爱做‬吗?会在她耳边忏悔道歉吗?这三种方式,他会选择哪一种呢?

  不管他选择哪一种,她知道自己都会原谅他,不会和他计较,只要他对她仍有那个心,她就心満意⾜了。

  想着想着,浴室的⽔声停了下来。

  她连忙闭上眼睛,重新躺好装睡,然后听着、等着。

  淋浴拉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拖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然后是有点距离的关门的声音?

  必门的声音?怎么会有关门的声音,而且这声音似乎还是从与主卧房相连的另外一间房传来的。

  必晴无法置信的睁开眼,转头看向更⾐室,只见那方安安静静的,听不见任何声音。

  他竟然跑到隔壁房间去了?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该用伤心、难过、生气还是心冷来形容,眼泪无法控制的又再度滑下她脸庞,一滴接着一滴,停也停不下来。

  他到隔壁房间去了,他到隔壁房间去了,他这样做的意思是什么?

  他是不是不要她了?

  他…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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