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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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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邬南光坐在书房里努力要在开会之前赶出提案,即使是最高决策者也不是一声令下就能独裁决定一切,公司还有其他合伙人,旗下数十名的主管及顾问也同样拥有一的经营头脑,他得列出市场分析及具体的发展策略才能得到支持。

  他昨晚便起了这个念头,今早因为施昀昀的出现让他更加确定,他是有私心,但台北确实也拥有绝佳的优势,重点是,他将亲自出马,不会让这个计划失败。

  急速敲打键盘的邬南光,眼角瞥见从房里走出来的施昀昀,唤了她一声。“昀昀,我在这里。”

  但,她没转头看他,也没停下脚步,而且…她穿戴整齐?

  “昀昀…”他连忙离开书房,在她打开大门的前一刻拦下她。

  “你要去哪里?饿了吗?”他柔声问道。

  “我要走了。”她低声说,眼泪在眼眶打转。

  发现他待在书房里,她的心完全碎了,碎成粉末,无法修复。

  刚刚的浓情密意,一转身他便开始冷落她,让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只差没将钱留在上,提醒她…办完事了,你可以走了,我很忙。

  这样还不够明显吗?自动送上门的女人多得是,他哪有时间一一关注她们的感受,在来找他之前就应该了解,这是两相情愿,不要想黏他,不要以为这就代表什么…

  “为什么要走?等我工作忙完,晚上带你出去玩。”他一时无法理解她的意思,只突然觉得,这情景,怎么跟上次那么像?但是,这次他们已经确定对方的心意了,所以,她说要走,很怪。

  “不必,我要回去整理行李。”她强忍悲伤,告诉自己,不要像个被遗弃的怨妇,不要在他面前落泪,为自己保留最后的尊严。

  “你要回台湾了,这么快?”他们才刚见面,他怎么舍得让她离开。

  脑子都是被冷落的委屈,他的话在她现在听来,只觉得虚伪。

  他抚抚她的发,想劝她再多留几天。“别急着走,机票我请同事帮你改时间,要不,我先请朋友带你去逛街,下班后我会早点赶回来,我答应过要带你…”她挥开他覆在她头上的手。“不用勉强,不要对我演戏,你就去忙你的工作,反正是我自己送上门来的,用完了就没价值了…”

  这下,邬南光是真的觉得不对劲了。“昀昀,听我说,我今天刚好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关系着…”

  “我不想听,我又没你陪我,不要用那种烂理由敷衍我,我自己会走!”她崩溃,抹去不争气的眼泪,这都是男人的借口,说忙、说要开会,她是姜少成的秘书,怎么会不清楚!

  他知道她是用什么心情只身来到巴黎?鼓足了多少勇气来敲他的门?

  不,他没兴趣知道,他连问都没问,是她作践自己,投怀送抱,他根本以为她就只是怀念他高超的做技巧,只想温存,他已经努力很足她了。

  她后悔来找他,后悔自己的冲动,后悔自己的一厢情愿,她像一只用完就扔的保险套,丢尽了女人的脸。

  “昀昀,我没有敷衍你,我真的…”他现在脑中一团混乱,努力想找出她情绪转变如此之大的原因。

  “做之后就把我丢在房间里跑到书房去,这不叫敷衍?你要的只是我的身体,根本不关心我的感觉,一见面就只知道足自己的兽!是我白痴,傻呼呼地跑到巴黎来找你,算我自作多情,我真后悔爱上你这个超级大混蛋…”

  她一阵吼,在邬南光一阵呆愣时拉开大门,悲伤地夺门而出。

  足兽…?她怎么会还以为…

  “昀昀…”他回过神发现她走了,慌忙地马上追出去,全身只在间围了一条浴巾,跨开步伐时几次险险滑落,狼狈地揪着浴巾冲到一楼。

  朝左右望了望,街道的两端已经不见她的人影。

  “该死!”他奋力地往头发一扒,他不知道她住哪里?

  饭店?还是出租公寓?

  往来的行人纷纷朝他投以肴富兴味的眼光,他懊恼地回到住处,努力思索该怎么做…

  不知道她搭哪一班飞机,不知道她住哪个饭店,不知道她一个人来还是跟朋友一起来…该死!懊死!

  他握紧拳头,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现在,能找的人只有姜少成。

  他马上拨电话到姜少成办公室的专线。

  “少成,我是南光。”

  “南光?咦…我昨天才梦到你打电话给我。”

  “不是梦,我真的打给你了…”他叹息。“你知道昀昀住哪间饭店吗?”

  “饭店?昀昀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姜少成顿了下,似联想到什么,惊呼:“她去法国找你?!”

  “嗯…不过又走了,我不知道她住哪里,我们…有点误会。”

  “哇…你真神了…”姜少成愈来愈佩服邬南光。“别看她个性像个欧巴桑,嘴巴又得理不饶人,她胆子很小欸,居然一个人到法国找你…”姜少成口中啧啧有声,完全忘了邬南光正心急如焚。

  “所以…你也不知道她住哪里?”

  “不知道,她根本没告诉我要去法国,你们怎么了?”

  “这…”这是很私人的问题,邬南光不能告诉姜少成。

  “该不是她撞见你屋里还有别的女人?”姜少成猜想。“如果是那就真的惨了,昀昀又保守又死脑筋,每次我换女朋友都会被她念到臭头,你被她逮到花心,肯定没戏唱了,很抱歉。”

  “不是…”邬南光否认,但,也没心情解释了。“你听我说,昀昀会搭今天的飞机回台湾,我很担心她,如果她到了,请她跟我联络…不…”她不可能还愿意跟他说话。

  “麻烦你打电话通知我,这很重要,拜托你了。”

  “好…但是,你真的不告诉我发生什么事吗?”听邬南光心急的声音,姜少成也开始有点担心了。

  “抱歉,是我不好,让她伤心了。”邬南光不知怎么说。

  “没关系,你也别着急,她出国经验够丰富了,至少不会搭错飞机,呵呵。”姜少成只能安慰他。

  看来,昀昀是真的“坠入情网”了,而且,邬南光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过,这是好事。

  “谢谢…我还要跟你谈另外一件事。”即使姜少成这么说,还是无法抚平邬南光焦躁的情绪。

  “什么事?”

  “我预计到台湾主持亚洲分公司,你的美食中心计划会由我接手,但是,我要跟你要一个人。”他再也无法忍受她一次又一次从身旁离去。

  “太了!我就等你这句话,要多少人都没问题!”姜少成忍不住斑呼。“详细结果我晚点再跟你联络。”

  邬南光挂断电话,跌坐进沙发。

  他懂了…

  懂了施昀昀离去时的心情,他被乍见到她的欣喜给冲昏头了,压抑太久的渴望瞬间爆发,他…太急了。

  一个单身女子来到巴黎,人生地不,按着地图前来寻找他,内心有多惶恐?像她这样出色的外貌,肯定招来不少男人搭讪,他还记得初见她时,在兰桂坊她那双惊恐的眼睛,他忽略了她从台湾一路来到这里的心情。

  想起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她沉着脸,解释这只是一夜情,那时他怎么就没想到她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安,而硬装出不在乎的表情?

  他真的是大混蛋,最重要的话没说,最重要的心情没让她清楚了解,也难怪她会认为他只是想要得到她、占有她。

  他居然忘了小心呵护她那看来坚强却脆弱的心?

  她指控他是超级大混蛋,说得好!

  但是…他也没漏了另外两个字,她“爱上”了他。

  丢下这么震撼的字眼,不给他一点机会解释,偷了他的心就走。

  他转身走向大门,又转身面向书房,再过两个小时会议就要开始了,他的企划案还没完成…

  他应该马上赶到机场,哪怕等上一天也要留住她,不能让她带着伤心离开巴黎,但是…如果为了他们长久的未来,他又该静下心完成他的提案,然后尽速赶到台湾,解开一切的误解。

  “不行…”他静不下来,他放心不下她。

  邬南光冲进房里穿上衣服,带着笔记型电脑,还是决定先到机场,会议的事…他事后再想办法补救吧!

  就在他打开大门的那一刹那,电话响了。

  猜想是施昀昀打来的,他马上回到客厅,接起电话。“喂,昀昀?是你吗?”

  “不是。”姜少成的声音在另一端出现。“刚才昀昀打电话要我到机场接她,别担心,她声音听起来还好。”

  “她还说了什么?你确定她很好?”

  “她说她出国度假,大概不想我知道她去找你的事,她很死要面子的,我只是打来告诉你,不要急,我会照顾她,你就尽快安排好工作,早点到台湾来吧!放心,我会让她忙到没时间胡思想的,呵呵。”

  终于…邬南光稍稍舒开一口气。“太好了,谢谢你这通电话。”

  币断电话,邬南光重新打开电脑,他一定要先拿下这场胜仗,接着,光荣地接他的公主。

  *********

  施昀昀结束一星期休假回来上班,病情看来只剩下突然放空,忘了身在何处的症状,但是脸色更糟,精神更差,像一颗未爆弹,不知道何时会崩溃。

  邬南光打过电话来,一听见他的声音她就马上挂断,她不会再给他任何机会惑她的心志,因为他,她做了这辈子最难堪、最疯狂的事,够了,她没有力气再来一遍。

  因为抹不去那太不堪的感受,她时时处于一种自我厌恶、莫名沮丧的状态,更厌恶姜少成的恶习不改,老是为了新女友将公事扔给她。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把女人当成什么了?新鲜感还在就猛献殷勤,到手了,尝到了,就开始行踪不明,表现冷淡,像这种不想负责任,只想尝甜头的男人都应该甩他一百个耳光,把他们扬成大猪头。

  面对什么都没批示的公文,上头就一张写着“你决定”的纸条,她的怒火像沸腾的火山岩浆,愈来愈滚。

  她不要再被这些臭男人利用,她不要做了,她要辞职!

  施昀昀头顶冒烟,气冲冲地抱起一大叠公文,冲进姜少成办公室扔在他桌面,左手往上一叉,伸出右手食指。“你…”“昀昀…”姜少成突然站起身来,恶心巴拉地黏向她。“有件事你一定要帮我,只有你才能办得到,这件事对我意义重大,如果我没能完成这个任务,我就不是人…”

  “什么事?”她闷闷地收回食指。

  “你愿意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她翻翻白眼。“尽量说简短一点。”

  “你知道我对美食很难抗拒,从小就立志做一名厨师…”

  “嗯。”“但是,家庭环境不允许,我也只好打消这个念头,违背自己的意愿到这里工作…”他捧着口哀伤地说。

  “你在演卖火柴的女孩之纨子弟皈吗?什么家庭环境不允许…”她听不下去。“讲快点!”讲完我要辞职。

  “反正、总而言之,我有一个梦想,而有一个贵人帮助我实现了我的梦想,现在他有困难,我希望你能帮他。”

  “为什么他实现你的梦想,却是我去解决他的困难?”这逻辑怎么也说不通。

  “哎,我再说简洁一点,”他停下演戏,绕着圈子说:“我那朋友不是台湾人,想到台北来开分公司,需要一位秘书来协助他解决草创时繁琐的问题,我想要助他一臂之力,而你是我最信任,也是我见过能力最好的秘书…”

  “最任劳任怨的秘书吧?”她揶揄他。

  “是…”他无法否认。“所以,你能去帮他吗?”

  “好。”她爽快答应,正想摆这个男人的奴役,看他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女友,她只会愈来愈确认自己的愚蠢。

  男人…她再也不相信了,爱情,狗东西!

  “真的?!我那位朋友脾气古怪,我怕你不喜欢他,跟他合不来。”

  “放心,只要不是你,我都合得来。”

  “那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贵人。”姜少成感激涕零。“你是说到做到的人对吧?不会临时反悔吧?”

  “什么时候过去?”她懒得回答他的疑虑。

  “我帮他找了一间临时办公室,就在隔壁栋大楼十楼,明天他会进公司,你明天早上九点先过去开门,钥匙给你。”

  她收下钥匙。“我去帮他,那你呢?”

  “你再帮我应征一位新秘书就行了,而且你就在隔壁栋,我不担心。”末了,他补一句叮咛。“应征漂亮一点的。”

  施昀昀没好气地想,说了一大堆没营养的话,最后这句才是重点…他看腻她了,想换个漂亮的女秘书,所以把她给别人,居然还“肖想”她能随时来支援?!

  男人…真没一个好东西!

  *********

  早上八点施昀昀先进“襄陵企业”将姜少成今天的重要行程誊到me摸,放在他桌上,然后进到隔壁栋大楼,她未来要工作的临时办公室。

  “…餐饮管理顾问公司…亚洲分公司。”她低诵大门旁写着的公司名字。

  打开大门,很是吃惊。

  没想到姜少成也有“用心”的一面,里头的装潢、陈设及基本的办公桌椅都备齐了,并且颇具气派。

  她拿起桌上电话,居然连电话线都接通了。

  她很好奇,姜少成口中说的“贵人”是哪一号人物,居然能让他如此谨慎地准备这一切,甚至将她借给对方当秘书?

  她先打开气窗,让室内装潢余留的刺鼻味散去,接着东巡巡、西逛逛,记录一下该添的清洁用具、杯盘茶饮、文具用品、盆栽…这些,就不是男人会细心想到的。

  望着光洁宽敞的空间,心情舒坦了些,也许换个环境,转换跑道,接新的工作挑战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她不必待在那个随处会想起某人,随时可能被姜少成气死的办公室。

  她不想再想起那个人,连名字都不想记得,只是任时间慢慢地冲走所有跟他有关的记亿,爱啊,恨啊,都没有用,都只是自己折磨自己罢了。

  如果有心,一、两个星期的时间,足够他从巴黎飞到台湾来了,既然没有,那她还期待什么就叫愚蠢了。

  当男人不懂珍惜你的时候,女人要懂得珍惜自己,要过得更好,过得更有活力,要真真正正地得到幸福与快乐,最后,你会发现,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都化为养分,让你看得更清楚,让未来更美丽。

  所以,她不恨…

  指尖轻轻划过光可鉴人的玻璃桌面,想找个位置坐下来等待这位神秘贵人…她未来的上司。

  一旋身,顿时被不知何时,无声出现在门口的男人吓了好一大跳。

  她捣着口,尖叫声梗在喉间,不可置信地指向前方。

  “某人…”

  这个某人,正是她最大的恶梦…邬南光。

  “Heygril…”邬南光微笑走向她。

  在见到施昀昀之后,他的一颗心终于平静了。

  虽然能从姜少成口中探知她的近况,但,总比不上亲眼看到来得安心。

  连续几天密集的会议,最后终于敲定分公司在台北设立,接着还有人事布局、法律问题,以及其他拓展计划的大小会议…

  他迫不及待地来了,将剩余细节由合伙人,迫不及待地来了。

  他得解开她心中的结,安抚她的不安,让她知道他的心情,不再让她从身边逃开。

  “你、你不要过来…”她连退好几步,直到被另一张办公桌挡住后路。

  他没有停下脚步,笔直、坚定地走向她,她反地转身想走,却让他大手一拦,锁进怀里。

  “为什么见了我就跑?”他含笑问道。

  “我、我…我也不知道。”他的气势太惊人,像一头瞄准猎物的狮子,她怕被啃了。“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她拚命往后仰,几乎要下,一脸惊慌失措。

  “这个问题一言难尽,可能需要花上一个晚上的时间,不如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算了,我随便问的…”她撇开脸,想走,拚命呼唤那些难堪的感觉,好让自己厌恶他。

  “对我还是这么冷淡?跟我想像的差好多。”

  “够了…不要再说了…我不要听你说话!”她尖叫,捣起耳朵,他的声音,是毒葯。

  上一次他来台湾,她逃避他;他离开,她追去;当她伤心绝地回台湾,他却又出现了!

  她要疯了,这没完没了的纠到底要藕断丝连到哪一天?

  “放开我!放开我!”他拉下她的手,她开始用力挣扎,歇斯底里地挣扎。

  邬南光没想到她会如此激动,足见她对他的误解有多深,他带给她的伤害有多大。

  “昀昀…昀昀…”他扣住她的肩、她的手,就怕她伤到自己。

  “放开我、求你放我走…”她哭了,哭得好委屈,好卑微,她只想要安静地过生活,为什么连这么小的心愿都不肯给她?

  “别哭…”她的眼泪,刺痛了他的心,他要她快乐,不是要让她伤心。

  “你一定要看见我臣服在你脚下,告诉你,我输了,我爱上你了,无论你怎么折磨我,我就是忘不了你?好…我说了,你高兴了?得意了?可以让我走了吗?”说了不恨,但是现在,她好恨,恨他将她的尊严踩在脚下,任意践踏。

  “你偷了我一样东西,所以,我不能让你走。”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伤心。她口中指责的那个人,不是他,但是,他怎么会让她以为自己是那样的人?

  而尽管如此,她还是爱他,他明白了她心里的苦,她的挣扎。

  “偷?我偷了你什么东西?”瞬间,施昀昀止住眼泪,怒不可遏,他不只践踏她,还羞辱她。

  “那天…我在书房,你在房间…”他小心翼翼地选择说话方式,想办法让她静下心来听他把话说完。

  “我没有带走你房里的任何东西!”

  “有,你有,如果你想解释,请等我把话说完。”

  “好!你说。”她下怒气,等他说完,她一定要一拳打在他脸上。

  “我在书房里赶着在公司开会前完成一份企划案,那份企划案将决定我能不能再回到台湾,能不能回到你身边。”

  她仍瞪着他,但目光闪烁了下…正在消化他话中的意思,也有点了,他指的企划案内容是什么?

  “因为这个会议太重要,我才会赶着先完成工作,让你感觉被冷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但是,我绝对没有想冷落你的意思。”

  “我不想听你解释,你说,我偷了你什么东西?”她想将耳朵关上,因为她感觉自己又要开始变软弱了。

  “你偷走了我的心,我人在巴黎没办法活,所以,我得来,舍不得让你离乡背井,所以,我搬到台湾住。”

  她故意忽略他的甜言语,她还不确定,还有很多疑惑。“你…你要住在台湾?什么意思…那你公司怎么办?”

  “我今天就是来看看我公司的新办公室,和我的秘书。”他扯扯嘴角愉悦地说。

  “你的公司不是在法国?”施昀昀愈来愈,他到底是开餐厅还是开公司?

  “是在法国,我指的是亚洲分公司。”

  “那跟你在这里有什么关系?”问完,脑中灵光一现,终于恍然大悟。“你就是姜少成的贵人?!”

  “嗯?”他不懂什么意思。

  “这间办公室是你的新办公室?”

  “没错。”

  “你的秘书是…我?”她被姜少成出卖了!

  “是啊,少成没告诉你?上次你从我住处离开时,我就打电话告诉他…”

  “告诉他什么?”她急问,难道,姜少成早就知道她去了趟法国?知道她这阵子心情低落的原因?

  “告诉他…”

  邬南光停了停,施昀昀一阵心惊,要是姜少成知道她疯狂地为了邬南光一个人飞到巴黎,这个大嘴巴一定会以此要胁要昭告她父母,那她岂不是一辈子摆不了为他卖命的宿命。

  “我告诉他…”他温柔地看着她。“我要你…”“唔…”这太煽情的字眼惹得她耳爆红。“你这个人怎么这样说话,很不好意思欸…”

  “我还没说完,我要你做我的秘书。”他故意逗她。

  “喔。”红退下,她一阵尴尬。

  “以后,不管我回法国总公司,还是到其他国家出差,无时无刻你都得陪在我身边。”他很懂得滥用职权。

  “我不要…”她现在太,这转折太大,她一下子无法转换心情。

  他是因为需要一个秘书才说得天花坠,历史总是一再重演,她真是没用,光凭几句话就开始动摇。

  “少成说你答应了,而且说你是个信守承诺的人。”他提醒她。

  “为什么一定要我做你的秘书?”她才不管答应过姜少成什么,才不管什么说到做到,做邬南光的秘书,还不如要她的命。

  “还不懂吗?看来我们默契不够,我以为你应该懂的。”

  她瞅着他,不敢猜。

  他温柔地注视着她。“因为我想见你,因为你对我始终弃,我得来要回被你偷走的心,从现在起,不管白天还是晚上,我都要霸占你。”

  “还是不懂…”这是花言巧语,虽然也是她一直希望从他口中听见的话,只是,它来得毫无预警,以至于她反而有种失真的感觉。

  她心跳好快,又害怕再次受伤,害怕结果是自己自作多情。

  “呵…”他噗哧一笑,再也忍不住,将她拥入怀里。

  “我不想待在巴黎每天过着魂不守舍的日子,想你想得快疯了,我一直以为你懂我为什么吻你,为什么到台湾来,为什么寄那些照片,我以为你知道我喜欢你,不,不只喜欢,我爱你,不是要一夜情,也不是只想跟你上,每天、每天,我都想要见到你。”

  “你喜欢我?”她抿着,微红了眼眶。

  她听见了,不只喜欢…他爱她…

  不是一时情,不是为了爱…他要她待在他身边,为了她搬来台湾…这,比她想要的还要多更多。

  如果,她再耐着子点,忍下那些不安,如果,她肯再坦率点,或许她就不必白白了那么多眼泪…是她一直没有足够勇气等到他说出内心话,她好猪头喔!

  他叹了口气,说得这么明白,怎么她还是疑问句。

  “如果解释得不够清楚,我不介意用行动补充说明。”

  倏地,他收紧手臂,抬起她的下巴,低头封住那一直不给他一个笑容的红

  一出手就是要夺人心魄的吻,吻得火花四溅,吻得她全身瘫软,吻得她脑袋一片空白。

  没人能解释四片的接触为什么会引起那么大的化学反应,他原本只想浅啄,却罢不能,原本安分的手却不由自主地覆上她柔软的脯,而她,十分钟前才想忘了他,这一秒她却火焚身,直想再次体验那令人死的美妙滋味…

  “不行…不能再继续了。”邬南光突然放开她,急着,她顿时怅然若失。

  她蒙的眼看向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停下来,她已经不再怀疑他的心了。

  “以后,没有你的同意,我绝对会控制住自己的“兽””

  “唔…”她耳发烫,这两个字她记得,在巴黎用过。

  “我不想让你伤心,不想让你误会我只是想跟你上。”

  “那如果我一辈子都不同意呢?”他的尊重给了她被珍惜的感觉,她咬着坏心地问。

  “这个…”他一脸为难。

  “噗…”这次换她笑了。“那么害羞的话,我才说不出口。”

  “所以你希望我主动点?”他的手抚上她的,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不是啦!”她抵着他的口,羞红了脸。

  “说不出口的话,至少给我一个暗号。”

  “唔…”“快想想要用什么暗号?”他轻笑着,这个可爱的女人,好容易脸红。

  她理智时的保守与催情之后的落差,令他疯狂,令他回味,害得他无时无刻想挑动她娇柔的一面。

  “嗯…”她仔细想了想,忍着笑说:“如果我答应…你那个…那在我身上或是身旁会出现星形的记号。”

  “星形?是饰品还是摆设,衣物上的图案也算?”这关系着他们的幸福,一定得问清楚。

  “都可以,如果被你发现了任何星形的物品、图案就算。”她嘟起红,调皮地说。

  一颗心踏实了,她才真正体会到他带给她的快乐与甜蜜,开启了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娇柔与顽心。

  “就像圣诞节那天挂在门上的懈寄生,经过懈寄生下就能亲吻对方?”好有趣的暗号,他喜欢这样的游戏。

  “嗯…”她真的好爱他的眼睛,好爱他感的,好爱他的温柔与体贴。

  “那我检查一下现在有没有。”他认真地将她全身上上下下看了一遍,摸了一遍,惹得她又笑又躲。

  “没有…”他好失望。

  “那就,抱歉喽!”她一点同情心也没有,而后正道:“现在是上班时间,老板,你是不是该向新员工说明一下公司的经营项目,好让我早点进入状况?”

  她得先冷静下来,幸福一下子来得太快太多,居然会让人头晕目眩?

  “今天就开始上班了?”这个女人白天是工作狂?他开始有点了解姜少成为什么那么开心地将她双手奉上。

  “没错,请坐下,开始吧!”她微微一笑。

  “好吧!”看在她终于给了他笑容,他也该足了。

  见他一脸无奈,她暗暗偷笑。

  “你在笑什么?”他轻皱起眉,感觉她有什么瞒着他。

  “没有,我很认真听。”她马上正襟危坐,拿出笔记本做记录。对喔,她还得记上一笔,好好回报那个出卖他的姜少成…

  坐在隔壁栋办公室里的姜少成突然头皮发麻,感觉一阵冷风吹过。

  其实,施昀昀根本听不进去,只是脸甜蜜地望着邬南光英的脸。

  这幸福,来得好不易啊…不过,如果他能够不要每次都那么猴急,那么情,也许有天他会发现她的颈后方有颗小小的星形胎记。

  意思就是…随时给扑啦!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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