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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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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净离开别苑不久,路总管便察觉有异,立即派出追兵追杀她。

  但她并没有依祈琴嘱咐的往京城外逃走,反而向城内去,因为她不愿再次不告而别,让秦啸凌找不着她。

  也因置身城里,有了不少藏身之处,她才得以暂且避过那些追兵。

  “秀姐,你先回去吧。”两人此刻躲在一间客栈的柴房里,祈净息不休的对陪在她身边的侍婢说道。

  不久前,一进城便有人突然袭击她们,所幸那时她们正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对方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她机警的拉着秀逃开,避入一处酒楼,她佯装从后门逃走,其实暂时躲在暗处,见他们追了过去,她再携着秀从前门出来。

  知道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察觉上当再追来,所以她也不敢停下脚步,与秀避入这问客栈里,俏俏躲进柴房内藏身。

  “可是老王妃吩咐,命奴婢送净小姐离开京城。”秀迟疑的道,虽然眼下情势凶险,她仍不敢有违主子的吩咐。

  “对不住,大姐明明嘱咐要我马上离开京城,我却执意往城里来,拖累你了。你不懂武功,此刻陪在我身边只会遭到波及,还是先走吧。”祈净歉声说道。他们的目标只有她一个,她不愿累及无辜。

  “净小姐!”见她在这生死关头却仍考虑到自己的安危,秀十分感动,蓦然心生一计“不如我去禀报王爷,让他前来救你。”

  “这…”不让她再犹豫,秀果断的说:“就这么决定了,净小姐,你暂且躲在这里,我这就去找王爷。”

  “秀…”见她说完便要出去,祈净连忙叮咛“你自个当心点。”

  “我知道,我会尽快找来王爷。”

  目送秀离去,柴房里只剩下她一人。祈净心思有些紊乱,席地而坐,双手抱着膝盖。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姐夫竟想杀她,若是让啸凌知道此事,他…会有多心痛?

  姐夫生前,他们父子俩便因她而屡生龃龉,她委实不愿在姐夫死后,再次因自己让啸凌对姐夫心生怨怼。

  “我若一死,便能遂了姐夫的心愿…但,那会令啸凌有多悲恸?”她幽幽低喃“姐夫,对不起…为了啸凌,我不能死,我不愿再让他为我悲伤绝。”

  住在别苑的这段日子,她从秦文那里得知,当年姐夫送走她后,对啸凌佯称她已死,而啸凌竟然疯狂到徒手掘墓,此后她便暗暗发誓,这辈子再也不让他再次经历这样的心痛。

  因此无论有多艰难,她都要好好的活下去。

  可惜还来不及等到秦啸凌来救她,祈净的行踪便被客栈的店小二给了。

  追兵杀至,她骇然的逃到客栈外,可她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逃过武功高手的追击,当那柄泛着森森冷芒的利剑朝她挥来时,她无处可躲,只能不甘的阖上眼,在心里无声道歉。对不起,啸凌…

  猛然间,她的身子被一股力量推往一旁,还来不及站稳脚步,耳边便听见一声骇叫…

  “王爷!”

  仓皇赶来的秦啸凌,来不及举剑格挡,在间不容发之际以身为盾,为她挡下那致命的一剑。

  红鲜血顿时涌而出,瞬间染红他的衣襟,他将祈净护在身后,眸光峻厉的怒喝“你们好大的胆子,胆敢对她下手!”

  伫足在他面前的五人皆是秦广浩生前的心腹,见误伤了小主子,纷纷一齐朝他单膝跪地。

  “请王爷见谅,属下所为乃遵从老王爷之命,误伤王爷之过,待属下完成老王爷遗命,再向王爷请罪。”五人恭敬说毕,便立即起身,再次举起利刀,置祈净于死地,以达成主子临终前嘱托的任务。

  秦啸凌俊容一凛,冷锐如剑的目光扫视眼前几人,一脸震怒,气势骇人。

  “大胆!你们想杀她,除非我死!”从秀那里得知父王竟留下如此遗命,要置她于死地,他简直气炸了。

  “这是老王爷遗命,恕属下僭越了。”五人不为所动,再次朝祈净动手。

  秦啸凌忙不迭举剑还击,不让那些森冷剑刀伤及她分毫。眼见父亲生前亲信竟完全不将他的话听进耳里,仍执意要执行父王遗命,他大怒,手下也分毫不留情。他以一敌五,出手凌厉,一时得五人无法越雷池一步。

  但眼前这五人个个都曾追随他父王出生入死,征战沙场,每人皆拥有不凡的矫健身手,加上他又受了伤,前创伤仍不时汩汩涌出血沬,内劲无法完全使出,支撑不久,便逐渐落居下风。

  见他受伤,还要与那几人恶战,祈净见了好心痛,嘶声喊道;“不要再打了,你们没有看见啸凌受伤了吗?你们要杀的人是我,难道也想杀了啸凌吗?”

  闻言,五人顿时一愕,见秦啸凌前衣衫全都染成红色,于是一齐住了手。

  他们只是遵照老王爷的遗命行事,可不敢真害死小主子,背负上弑主的罪名。

  “请王爷即刻回去疗伤。”五人拱手说道。

  秦啸凌一手持剑,另一手搂着祈净,怒目环顾他们,正待出声,却听得一道陌生的声音传来…

  “净儿,你怎么在这儿?”

  祈净循声望去,看见兰若,她面容顿,随即出言请求“兰若,帮帮我,这些人想杀我。”

  兰若拥有一身高强的武艺,若能得她相助,必能击退这些人。

  “他们想杀你?”兰若望向那几人,果见他们个个手持利刃,一脸不善,似真要对祈净不利,遂扬声说道;“净儿,你放心,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她随即护在前面,扬手便朝最靠近祈净的一人挥出一掌。

  那一掌之力震得那人呕出一口鲜血,连退了好几步,跌坐地上,其余四人登时大惊失,不敢相信眼前这姑娘年纪轻轻,竟身怀如此高绝的武功,他们连忙扶起同伴。

  适才见秦啸凌伤得不轻,他们已无意再战,此刻更是不敢逗留。“误伤王爷之事,属下改再向您请罪,还请您尽快疗伤。”言毕,五人飞快离去。

  兰若见他们离开,也没再追去,回头瞥向祈净。“净儿,你怎么会来京城?”

  祈净苍白着面容说:“这事我晚点再跟你说,你先帮我扶他回腾王府好吗?”

  “不能回王府。”秦啸凌立即出声阻止她。

  祈净当下便省悟,此刻若回王府,岂不是自投罗网,让他们有机会下手杀她。

  “那要上哪儿去?我们必须先找个地方让你疗伤才行。”

  兰若瞅向一脸焦急担忧的好友,秀眉轻拢的沉了下,说道:“你们跟我来,我知道有个地方可以让他疗伤。”

  *********

  兰若将他们带到凤王府,凤王风朗月看在她的面子上,勉为其难的收容了他们,并召来大夫为秦啸凌疗伤,哪知敷好葯不久,便遇到皇上驾临凤王府赏兰。

  后来,在皇上的“邀约”下,几人又随同皇上一起进了皇宫。

  进宫后,秦啸凌即因伤重而昏睡过去,直到翌才幽幽转醒。

  抬眸瞥见祈净坐在榻边看顾着他,他张口要出声唤她时,才发觉她眸儿轻阖,显是累极睡着了,可手仍牢牢的握着他的。

  他角牵起柔笑,慢慢坐起身,俯下脸在她的粉上轻落下一吻。

  “幸好你没事,否则我绝饶不了那几个混蛋。”不论他们是否是奉父王遗命而行事,只要敢伤害她,便要有死的觉悟。

  他徐徐下,想抱她躺上榻时,门板忽被人推开。

  “你醒啦。”皇上笑的瞅着昏睡一,现下精神奕奕的他。“堂兄不愧有铁血神将之称,受了那样的伤,才昏睡一夜便又生龙活虎、神采焕发。”

  他朝皇上横去一眼。“你小声点,别吵醒了她。”他轻柔的抱起祈净放子榻上,再拉过被褥为她覆上。

  早已习惯这位堂兄的无礼,皇上也不以为忤,脸上仍带着微笑,说道;“你既怕吵醒她,咱们就出去说话吧。”

  恋恋不舍的再深望她的睡容须臾,秦啸凌这才随他离开寝房。

  “你有什么话想说?”他急着回去守在心上人身边,所以语气有些不耐。

  “皇叔留下那样的遗命,你有什么打算?”皇上慢条斯理的问。

  提起这事,秦啸凌然大怒“父王竟然到死都还要为难我和净儿,我也不需同他客气,他们若是敢再对净儿下手,我便…杀无赦。”

  “啧,皇叔这么做可也算是用心良苦,他临死都不愿让你招受世人非议,这等心思委实教人动容。”皇帝哂笑的接着说;“再说,那几名手下对你父王如此忠心耿耿,你真忍心对他们下杀手吗?”

  “他们追随父王多年,确实立下不少功劳,但他们若是胆敢再妄图杀害净儿,我便无法饶了他们。”

  皇上微一沉,提议“朕有一个法子,可替你解决眼前这难题。”

  “什么法子?”

  “你把他们交给朕。”

  他略一思索,便明白皇上的心思。“你想将他们收为己用?”他们几人追随父王多年,以勇猛着称,也随他出征过几次,唯一的缺点是不善行军布阵,但也称得上是员猛将。

  “你舍不得了?”

  “没那回事,只要你能令他们打消对净儿的杀念,你想怎么处置他们全都由得你。”秦啸凌语气顿了下“别亏待了他们。”

  闻言,皇上低笑,知他念在昔日情份上,不愿真的对他们赶尽杀绝,但又不想将此烫手山芋留在身边。

  “你放心吧,朕会善待他们。”

  秦啸凌沉须臾,接着再说:“等我伤好了,便把兵权还给你。”他战功彪炳,又手拥重兵,难免令皇上有所忌惮,刚好趁此机会还兵权,便可带着净儿离开这是非之地。

  知他的心思,皇上摇首笑道;“朕并没有这样要求,对你,朕是再放心不过。”

  他这番话全出自真心,因他深知这位堂兄虽情跋扈张狂,但素无野心,绝对值得他信任。

  “不管你心里有没有这样想过,总之,待我伤好,便要带净儿离开京城。”厌烦了这纷纷扰扰的事,他决心带她远走高飞。

  “你想这样带着美人一走了之,不管老王妃了?”皇上蹙眉问道。他可是朝廷不可或缺的安邦大将,岂能让他就这么离开。

  “我…”秦啸凌一时语,好半晌才说:“等到她能接纳净儿和我的事,我便会回来接她。”

  若非顾及娘亲,当时找到净儿后,他便不会再返京了。原本以为可以说服娘成全他和净儿,怎料回京后,等待着他们的竟是父王如此绝情的遗命,令他心痛,更加心灰意冷。

  “啸凌!”

  听到寝房内焦急的呼唤声传来,秦啸凌连忙丢下皇上走回屋内。

  “我在这儿。”

  “你上哪去了?”一见他回来,祈净连忙上前去。方才醒来,不见他人影,她顿时万分惊慌。

  “我在跟皇上说话。”他拥住她,见她初醒的模样煞是娇俏人,忍不住癌下脸想吻她。

  “你的伤…”

  “没事了,你不要担心。”他攫住她那双人的,轻轻柔柔的吻着她。

  须臾,屋内传来祈净的娇斥“你的手在摸哪里?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想来,你不想要命了吗?”

  “这点伤没啥大碍。我忍耐不了了,上次不明不白的教你给吃了,这次该还我了吧。”一把情火在体内升腾而起,令他俊面泛起红。

  闻言,她又好气又好笑,推开他,找来了一条绳子,一脸恶笑的朝他走去。

  秦啸凌目疑惑的问;“你拿绳子想做什么?”

  “你不是说忍耐不了吗?我帮你驯服那不安份的家伙。”

  见她说着真探出手来,他连忙痹篇她,隔着一张桌子睨她。

  “你别来!”

  “过来,坐下。”她命令道。

  “你想做什么?”

  见他一脸戒备,祈净出笑意“该喝葯了。”她指着搁在桌上暖炉里煨着的一碗汤葯。

  秦啸凌走到桌边落坐,挑起眉梢,瞅着她。“你欠我一次,迟早是要还的。”

  她丽颜带笑的警告“你好好养伤,不要胡思想,当心急攻心,加重伤势。”

  “你说谁急攻心了?”说得他好像是个好之徒。他这辈子也只有过她这么个女人,而且那次还是在迷糊糊之下被她夺走了他的童贞。

  祈净莞尔一笑,在他身边坐下,握住他的手,盈盈浅笑。

  “咱们还要再活五十年,你可要为我好好保重身子,你若有个什么万一,我可是会…”想到他为了自己被刺伤的事,她嗓音一哽“会活不下去的。”

  秦啸凌将她的手紧紧包覆在掌心,许下承诺“我答应你,一定会活得很好,你也不许比我早死。”

  她眼中闪着泪光,噙笑颔首,接着轻声问道:“啸凌,你是真心想同我在一起一辈子吗?”

  “当然。”她难道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意吗?突然想起什么,他浓眉微蹙“你不会真要我等十年吧?”

  “不会。”他历经了历尽艰辛才寻到她,她怎么忍心做出如此要求“我只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她柔声说道:“你若真心想与我相守终生,那么就打消同我成亲的念头,我不需要名份,我要的只有你。你若执意要娶我,我怕自己没有那福份成为你的子。”

  “可我不想让你这么委屈…”

  不让他说完,她婉言相劝“啸凌,不要令大姐为难,倘若我们俩真的成了亲,就算我们能受得住世人冷言冷语的责难,可大姐呢?她受得住吗?你想让她一辈子都躲在王府内,不踏出王府一步吗?”

  “关于这件事,不如就交给朕来为你们解决吧。”一道慵懒的嗓音从门口传来。

  “皇上。”祈净连忙起身一福。

  秦啸凌却仍端坐不起,仰首不解的望住他。“你要为我们解决?”

  “没错,你们的婚事就交给朕来安排吧。”龙目中闪过一抹狡猾。

  “你打算怎么做?”秦啸凌一脸狐疑,不知他心中打什么主意。

  “朕保证你们俩既能如愿结为连理,又不会遭受世人非议,你们两位安心等着当新郎、新娘即可。”

  *********

  “皇上,如此有违人伦五常之事,万万不可行。”

  “没错,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若此例一开,世间人伦礼教岂非然无存,请皇上三思。”

  皇上一双光内敛的龙目徐徐环顾殿上的众臣,泰半的臣子面上皆是反对的表情。

  “为何不可行?”他慵懒的声调缓缓问道。

  一名臣子正义凛然的回答“尊师重道、恪守五伦分际,乃本朝自古所传美德,可那凤王娶师,有违师道;霄王娶嫂,违逆俗情;腾王娶姨,践踏人伦,如此败坏伦常、违礼犯忌之事,实在天理难容。”

  “啧,看来这罪名不轻哪。”皇上角扬起一笑“朕想问众位爱卿一事…在众位爱卿心中,从来不曾生起一丝一毫念之人,站到朕的左侧来,若否,则站到朕的右侧。”轻扬的语调里隐含着一抹神威“若有人胆敢欺瞒朕,将视同欺君大罪。好了,众位爱卿开始出列吧。”

  皇上此言一出,当场惊得殿上众臣面面相觑,不知这位九五之尊究竟意何为。

  扫视底下騒的众臣,皇上猛然抬手,重拍龙座扶手,喝道;“这么简单的事,你们还需考虑如此久吗?”

  他这声威喝骇得迪下诸臣一震,开始有人往右侧移动,也有少数几人走向左侧,须臾又踅回右侧,还有几人迟疑不定,似乎在斟酌该选择哪一边,最后,有五人站在左侧。

  见众臣都选定了位置,皇上含笑觑向左侧的五人。

  “啧啧,五位爱卿心中竟然不曾生起一丝一毫的念,当真教朕佩服得紧,堪称圣人了。不过朕方才已有言在先,若有人胆敢欺瞒朕,将以欺君大罪论处,你们是否要再考虑一下?”

  五人相觑一眼,踌躇须臾,有三人改变了心意,低着头走至右侧,其余两人则静立不动。

  皇上龙目望住其中一位看来年高德劭的大臣,慢悠悠问道:“陈太傅,你府上有一名侍婢,三年前投井自尽,试问她是因何要自寻死路?”

  陈太傅闻言,脸色愀然一变,震惊的望向高高在上的皇上。

  见他惊诧得无话可答,皇上冷目喝斥“你纵子辱人清白,事发后,还一意替儿子掩饰罪行,致使枉送一条无辜人命,你该当何罪?这与你口口声声所说的礼教便不乖违吗?”

  “臣…”不意这桩陈年旧事竟会被当众揭发,陈太傅脸色一白,陡地双膝一软,跪了下去。

  皇上再瞧向另一名臣子。“苏大人,令弟为何与你反目,远走他乡?”

  苏大人悚然一骇,答不出话来。

  “因你横刀夺爱,这才使得兄弟决裂,令他心灰意冷,绝然离去。”皇上冷言诘问:“你适才振振有辞所言的伦常分际,便是这般的吗?”

  “臣…”他被问得一窒,当即跪下认错“臣犯了欺君之罪,臣该死。”

  任由他们两人跪着,皇上目光瞟向右侧众臣。

  “既然尔等都曾心生念,又以何等立场来反对腾王、霄王与凤王的婚事?霄王之嫂、凤王之师,与腾王的姨母,与他们三位皆无血缘关系,何以不能结为连理?只因那死板的教条吗?”

  说着说着,皇上站起身来,一改慵懒之,神色昂然,雄辩滔滔“礼教是死的,人是活的,过于拘泥子礼教,不知通权达变,乃古板腐儒的行径,朕要缔造的是开明的盛世,若汝等没有开阔的襟追随朕,便即刻辞官归隐。”

  大殿中,群臣被他这席雄才伟略的话给震慑住。

  从太后手中夺回政权之后,皇上便严惩贪赃枉法之事,使得之前在太后掌权下得乌烟瘴气而失序的朝纲,再度步上常轨。

  且皇上所任用、提拔之人,个个皆有所作为,令朝政气象一新,众臣都相信假以时,盛世确实可期。

  众臣凛然,接着不知由何人带头,齐声应诺…

  “臣等誓死追随皇上。”

  皇上满意的梭视底下的众臣。“很好,众卿愿与朕同心,此乃天下之幸,百姓之福。届时,你们便随朕一同前往腾王、凤王、霄王的婚礼,一起祝贺他们这三对新人吧。”

  “是。”没有人再反对这三桩不合常情的婚事,一同应道。

  不过等皇上下朝一回到御书房,就见某人一脸愤慨的前来抗议。

  “我问你,为什么风朗月与司徒驰只要为你再卖命十年即可,而我却要二十年?”直到今,他才得知,皇上对他们三人所开出的条件居然不同。

  皇上似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从容答道:“因为你是与朕一起长大的手足,替朕守住这片山河,是你责无旁贷的义务。”

  他这话令秦啸凌一时无言以对。

  皇上敛目,一抹鲜少在人前展的寂寞跃上他俊秀的面容,低声接着说:“堂兄,你只要替朝廷效力二十年,但朕却要被困在这宫里一辈子呀。”

  沉默的望着他片刻,明知这只是苦计,秦啸凌还是无奈的摆摆手。“罢了,二十年就二十年。”

  他不再同皇上计较多出的那十年,因为他比谁都知,这个只比自己略小一岁的皇上,虽拥有天下,但其实是很孤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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