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风之屋料理亭

　　眼光蒙，乔儿双眼怔怔地瞅着窗外的景物，好半天，对摆在眼前的食物瞧都没瞧上一眼，手上的筷子也没有动过。

　　“乔儿？”千绘发觉到这几天乔儿经常动不动就发呆，神情羞涩，脸儿泛红。

　　“呃？”猛然回神，乔儿有点手足无措地望着千绘“你…刚刚说什么？”

　　自从那天在家门口和兼野分手后，她就不曾再见过他，她应该要觉得高兴的，但却没想到，她反而感到一股更深、更浓的失落感，她发觉自己越来越渴望见到他，甚至有种追不及待的冲动。

　　自从那天他真心的表明喜欢她后，她的心神再也无法得到平静，一颗心镇的浮动着，脑海里更经常不由自主地浮起他深情的眼光、感似笑非笑的男脸庞、飞扬的剑眉，以及那霸道却甜蜜的亲吻…

　　“你在想什么？看你最近经常老是动不动就发呆的！”千绘以探询的眼光瞧着她。

　　“哦！没…没有呀，我…”她脸儿突地一红，连忙低头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借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乔儿…”千绘端详她一会儿后，微微一笑“你是不是男朋友了？”

　　“他才不是我…”话冲出口，她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神情羞恼。

　　“他？”千绘好奇地挑高眉，笑嘻嘻地“原来是真的男朋友了，难怪看你最近老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没…不是啦！你…你别瞎猜，好不好？因为他…哎呀！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啦！”她懊恼地用力摇了摇头，极力想否认。

　　“什么不是，你是说他不是你的男朋友？”千绘笑道。

　　“嗯。”乔儿用力地点点头。

　　“你少骗人了，乔儿。”千绘神情倏地一敛，一本正经地道“我不晓得你所说的他是谁，但我看得出来他在你心里占有极大的份量喔！你很喜欢他，对不对？”

　　“没有…我才没有喜欢他呢！我…”不能喜欢他，是的，她绝不允许自己去喜欢他，因为她不能让她的心沦陷得更深。

　　但，内心深处另一道声音却清清楚楚地告诉她…你喜欢他，这是事实！你否认也没有用！

　　唉！她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乔儿，男朋友又不是什么坏事，如果他…”

　　“千绘姐，我…不想谈这件事。”截断她的话，她摇头道。

　　“为什么？”一怔，千绘狐疑地瞧着她“你该不会是因为上次那个浑帐渡部庆彦那样子对你，就以为所有的男人都是那副德吧？”

　　“不是啦，我只是…只是我不能喜欢他！”当她这么说时，小脸是一片黯然。

　　“咦？这我就不懂了，什么叫不能喜欢他？”

　　“因为…因为他是个黑道，所以我…”她喃喃地道，心也隐隐的刺痛着。

　　“黑道？”千绘既吃惊又疑惑地瞠大双眼瞧着她。

　　对于乔儿一生的遭遇，她非常的清楚，也知道她为什么对黑道恨之入骨的原因，只是她怎么会去认识一个黑道？

　　睇见千绘布疑惑的眼神，乔儿深深了口气后，原原本本地将她和兼野认识的经过大略说了一遍。

　　“所以他不是我的男朋友，因为这是永远不可能的。”她勉强地微笑。

　　“可是…我看得出来你很喜欢他，不是吗？”

　　“我…”她倔强地想维持脸上的笑容，只是她忍不住地哑了声线“我没有…”

　　“乔儿…”千绘心疼地望着她。

　　她看得出来她已深深地爱上那个男人，只是她心里装了太多对黑道人物的怨和不谅解，她晓得这个心结除非乔儿自己愿意，否则没有人可以解得开。

　　“唉！既然你认为他是个黑道，不适合你，那你还想他做啥？别想那么多了，嗯？”一边说话，千绘一边轻拍她的肩，偷觑了眼乔儿脸上的神情。

　　看来乔儿对那个男人的感情是既深沉又浓烈，才不像她自己说的那么轻松，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她晓得乔儿一向心高气傲，而能够掳获她的心的男人，肯定不是个泛泛之辈，只是，她对黑道的恨和不谅解，已是深蒂柢固的了，那她又应该要如何才能帮助她呢？

　　看来乔儿的心结除了她自己之外或许那个叫兼野的男子也可以帮得上忙吧…假如他是真心的爱着乔儿的话！

　　忖着，千绘笑道：“你看，你的晚餐都还好好的，动也没动过，赶紧吃吧！”

　　“嗯，我…”

　　突然，千绘的手机铃响，打断了乔儿说的话。

　　“喂，我是千绘。”千绘连忙拿起手机接听“喔，什么事？小川经理？不…不会，喔，是这样啊！现在吗？那好吧，我马上过去！”

　　币上电话，千绘一脸抱歉地对乔儿说：“很抱歉，乔儿，我不能陪你了，我现在必须回公司一趟，小川经理他明天要出国，临时有事要代我办，所以我必须先回一下公司。”

　　“没关系你去吧！我吃完餐就自个儿回去了。”乔儿微微一笑。

　　“那我先走了，待会儿见！”话说完，千绘起身走出包厢。

　　望着包厢的门重新被关上，乔儿低头正想开始吃她的晚餐时，包厢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杂喝斥的声音，紧接着包厢的门被人暴地拉了开来。

　　一个身材略胖的中年男子忽然闯了进来，然后二话不说地攫住乔儿，将她拉离座位，同时拿抵住乔儿的头。

　　“啊！”“你你…做什么？”对这突来的状况，乔儿骇惧地惊叫出声。

　　“闭嘴！”饭田一边凶恶地大声喝止，一边神情惊恐地望着正缓步踏进门的筱原兼野和高桥正信。

　　“站住…不要再过来了，否则我…我马上开！”饭田虚张声势地说。

　　表面上，兼野仍是一脸面无表情，然而当他看清楚被他箝制住的人竟是伊藤乔时，心里着实大吃一惊。

　　懊死的！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兼野在心底暗咒了声。

　　当然，他很清楚此时此刻，绝不能稍出任何关切的神色，否则他不但救不了乔儿，反而会害了她，他绝不准任何入伤她一寒。

　　“哼！你要真杀了她，你认为你还会有命在吗？”冷冷一笑，兼野锐利的眸底进出一道冰寒的光芒。

　　说话的同时，他宛如地狱来的魔魅般，一步步朝着饭田近。

　　“站住，我警告你…别再过来了！”

　　“我劝你别再逞强了！这里都已经被包围了，你逃不出去的。”兼野沉着声道。

　　“哼！有这个人质在我手上，我…”

　　“是吗？你何不先看看后面再说！”兼野若无其事地打断了他，脸上森冷的表情却令人不寒而栗。

　　听他这么说，饭田心中惊疑不定，忍不住地回头住后看。

　　就在他回头的那一刹那，兼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举朝他持的手开。“啊！我的手！”随着声响，饭田也发出一声惨厉的叫声，只见饭田他左手扶着鲜血淋漓的右手，痛得死去活来的失声哀号。

　　见状，高桥正信连忙欺身上前，将饭田的手捡起，并反身攫住他。

　　“押出去！把他交给警察署的人。”兼野低声吩咐几句后，反身焦急地步向乔儿。

　　“乔儿你…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嗯？”凝睇着一脸苍白的乔儿，他的声音出他内心的焦急与心疼。

　　看见她兀自发怔，兼野担心地认定她是惊吓过度了，心中涌起一抹怜惜与不忍，他大手一捞，将她娇小颤抖的身子紧揽入怀。

　　“乔儿？”兼野再轻唤一声。

　　“呃？”乔儿一震，回过神来。

　　“你还好吗？”低沉的嗓音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款款深情。

　　举起手，他情不自地抚上她苍白的小脸，深邃的眸光牢牢地锁住她清丽的脸蛋。

　　“我…没事。”乔儿挣脱开他的怀抱，故作镇静地道。

　　“乔儿？”

　　“我…走了。”话一说完，她转身移动步伐，整个人却倏地一阵晕眩，双腿发软，眼看就要跌倒。

　　“小心！”一双强劲有力的手适时将她软倒的身子抱进怀里，兼野柔声道：“别逞强，我送你回去。”

　　一想到刚刚那生死只在一瞬间，乔儿不由得全身一阵抖颤。到现在仍然心有余悸，只觉得浑身发软，一点也使不上力。

　　“不用了！我…”

　　“闭嘴！”听到她又再次地拒绝他，兼野不由得懊恼地打断她的话，紧接着，他二话不说地一把横抱起她，旋身往餐厅外走去。

　　“喂！你你…放我下来，我可以…”乔儿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闭嘴！你吓得腿都软了，还逞强什么！”他恼火地大吼出声。

　　懊死的！都什么时候了，这小女人还是这么固执！而最令他恼火的是她的一再拒绝。

　　可恶！他厌恶透了这种感觉，因为这让他觉得沮丧，觉得挫败，甚至是…无能为力！

　　“我…这还不都是你害的，你还敢说！”听见他大声地对着她吼，乔儿不地瞪着他。

　　想到今天要不是因为他是个黑道与人结仇，还追着仇家到餐厅来，她好端端的在这吃晚餐，哪会受到什么惊吓？

　　只是吃个晚餐，却莫名其妙的被人用抵住头，还差点小命不保，而他居然还对她大声吼叫，她是招谁惹谁啦！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委屈地鼻子一酸，眼眶一红，哭了。

　　“你吼什么吼啊？我吃个晚餐碍着谁啦？莫名其妙的被人用抵住头，还差点连命都没了！是啊，我是被吓得半死！可这还不都是拜你这个坏蛋所赐！”她怨愤地瞪着他，一脸不服气要是他的法偏了点，那她现在还会有命在？

　　“我？”抱着她来到停车场，兼野轻轻地将她放下，看向她。

　　“没错，就是你这个无恶不做的黑道！”她火冒三丈地人叫，两只眼睛像是要出火来。

　　“我…无恶不做？”一怔，他剑眉紧拢，神情懊恼。

　　他干过什么坏事了？虽然出身黑道，但至今他可是连一件亏心事也没做过，何来无恶不做？

　　“不错！我是个不折不扣的黑道，但我自问从没干过一件亏心事，我有正当职业，这辈子也没杀过人，没贩毒，难道说就只因为我是个黑道，你就认定我跟那些无恶不做的下三滥一样？”攫住她的肩膀，他不也动了肝火。

　　睇见他幽深的黑瞳中透出坦、坚定以及一丝丝懊恼的光芒，乔儿莫名的一阵心动，他的神情是那么的刚毅、坦率，教她心慌。

　　惊觉到自己的悸动，她暗暗警告自己，别忘了他是个黑道，就算他真的从不杀人，也不贩毒，她也不能对他动心。

　　“你…”忖着，她咬了咬下，努力地压抑住体内那股强烈騒动，然后故作冷漠地说：“你不用对我解释什么，我也不想知道，因为那全都和我无关。”

　　“你！”他猛地攫住她的手臂，懊恼地说：“谁说无关？你不也承认你喜欢我的吻，喜欢我，不是吗？为什么你就是不敢去面对你的心，乔儿？”

　　“我没有，那天是我我…我胡扯的，是我胡说八道！行了吗？”乔儿心痛地推开他，摇头否认“我不喜欢你的吻，你的吻是那么令人作呕，那么…唔…”接下来的声音被男霸道的瓣给封堵住，兼野恣意地吻她柔软的办，他吻得好深，好狂，就像要将她整颗心、整个灵魂噬掉一般…

　　“晤…”被封住双的乔儿，拼命地转动着头。

　　只是他的吻由一开始的狂，逐渐的转为温柔而绵，她齿间是他犷的气味，被压抑的情感也在瞬间溃决了

　　乔儿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热，她再也无力挣扎，软软的身躯无力地倚偎入他的怀中。

　　她再也骗不了自己的心，这段日子以来她拼命的想忘掉他，忘掉他的吻，忘掉他的拥抱，忘掉他的一切一切…

　　但她的灵魂却选择背叛她，她越是不去想他，但脑子却都是他拔俊逸的身影…

　　他厚实的大掌搂紧她姣美的身躯，让她更贴近自己，他的舌尖狂肆地探入她口中，狂野地搅动着她的甜蜜。

　　“嗯…”不知不觉地，愉悦的低自她口中逸出。

　　“乔儿…”他紧抱住她娇软的身躯，将片贴紧她的耳际“我爱你，我知道你跟我一样也爱着我，我们是彼此相爱的，对不对？”

　　“我…”他坦率的表白，令她感到无限的甜蜜，却也同时扰她的心。

　　“不！”推开他，她苦涩地摇了摇头，泪水蓄她的眼眶，她努力地控制内、心的激动“我不能…我…”

　　“为什么不能？只是承认我们彼此相爱，这有什么不能？”他扣住她的下巴，神情专注地凝视着她“看着我，乔儿！”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地淌落脸庞，她的心好痛、好苦啊！她爱他，无可救葯地爱上他了。

　　但，她不能也绝不允许自己爱上他，只是命运为什么要这样作她？为什么要让她遇上当黑道的他？为什么要让她爱上他？

　　好！她该怎么办？想到母亲这么多年来所受的苦，她就不允许自己对他产生恋，对他存有任何幻想。

　　“乔儿别哭！”他深情地端住她泪的小脸，以拇指拭去她的泪，柔声道：“我爱你，而你也爱我，我们是真心相爱的！事情就这么简单，不是吗？”

　　“可…我不爱你，更不能爱你…”她悲伤地摇摇头。

　　“你说谎！你明明对我的吻有着那么热情的回应，这就足以证明你也深爱着我，为什么你…你到底在逃避什么？”他懊恼地绞紧眉头。

　　“你想知道原因？好，我现在就告诉你！因为你是个黑道，是个让我恨之入骨的黑道，所以我根本不会爱上你，这样你懂了吗？”声嘶力竭地大声吼完，乔儿再也不看他一眼，旋身疾奔而去。

　　兼野惊愕地睁大眼，僵直地站在原地发怔了几秒，当他回过神时，整个停车场早已空空的，再也找不到伊藤乔的身影。

　　晚餐后，乔儿便一个人躲在房里，望着窗外怔怔出神，连千绘踏进房里都不自知。

　　“乔儿？”一踏进门，看见她又在发呆，千绘不皱了皱眉。

　　自从上次两人在餐厅吃晚餐回来后，乔儿每次吃完饭，便一个人悄悄躲进房里，独自一个人坐着发呆。

　　那天晚上因为自己临时被叫回公司，所以根本不知道究竟后来是发生了什么事，只是那天晚上她回家后，发现乔儿眼眶红红的，似乎是哭过了，问她到底怎么了她硬是不肯说。

　　她晓得乔儿是个心开朗的女孩，虽然个性倔强又固执了点，但她绝不会像现在这样，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乔儿？”

　　“呃？”听到叫唤声，她猛地回头。

　　“你最近到底是怎么了？”千绘拉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一副准备跟她长谈的模样。

　　“我…设事。”

　　“还说没事！你以为你瞒得了我？你平常不是这样子的，你一定有什么心事，告诉我，好吗？说不定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对不对？”千绘诚恳地道。

　　“我…”

　　“告诉我，那天晚上我离开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唉！”望着眼前好友，乔儿心烦意地轻叹了口气“千绘姐，你还记不记那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你问我是不是…男朋友了。”乔儿涨红小脸。

　　“嗯，是啊！可你不是…”千绘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蓦然睁大眼睛看着她“你遇见他了，然后你…你有接受他了吗？”

　　“没…没有，我…我拒绝他了！”她摇摇头。

　　“你？你真的这么做了？”千绘惊讶地睁大双眼瞧着她。

　　“嗯。”“告诉我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嗯？”

　　“那天晚上你先离开后，我是又遇见他了…”叹口气．乔儿将那天所发生的事详细地说了出来。

　　“好险！还好你没事！这可真是太惊心动魄了！”听到一半，千绘忍不住打岔道。“那后来呢？”

　　“后来他…”乔儿将后来所发生的事告诉她，当然她并没有提到兼野抱着她走出餐厅以及亲吻她的事。

　　“那照你这么说，这次你是真的彻底地拒绝他了？”千绘神情凝肃。

　　“嗯。”她黯然地点点头。

　　“乔儿…”望着她黯然的神情，千绘深叹了口气说：“你真的不喜欢他，也一点都不爱他吗？”

　　“我…”

　　“怎么，答不出来了？”千绘仔细地觑着她脸上的表情，然后无奈地笑了笑道：“你呀，这叫做死鸭子嘴硬，明明心里就深爱着人家，却硬要说什么根本不会爱上人家的蠢话！”

　　“我承认我…我是深爱着他的。”微怔了一下，不知怎的，在千绘面前，她不想再否认对兼野的感情“可是他…”

　　“乔儿…”千绘挑挑眉，斜睨她一记“如果你们彼此是真心相爱的，他是黑道又怎么样？”

　　“千绘姐…”

　　“先听我把话说完。”打断了她，千绘抿一笑。

　　“我记得你说他也是北野集团的总裁，那你应该知道这集团有多大吧？”

　　“嗯。”“所以喽，至少他不完全是个整天无所事事，只知道打打杀杀的黑道，他有正当的事业，而且还比任何人做得都好都大！没错，伯父是因为黑道火拼，而平白无辜的送了一条命，但那是在美国，是二十年前在美国发生的事，不是在日本…

　　“那又有什么分别？如果这世上没有黑道，那爸爸就不会死，妈咪更不会到现在还在疗养院里，我…”乔儿激动得再也说不下去。

　　“当然有分别。”千绘撇一笑“二十年前，筱原兼野顶多只是个十多岁的男孩，说不定他还是个学生呢！虽然他是个黑道，不过他可不是你的杀父仇人，他和伯父的死可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所以你可不能将全天下的黑道都视为仇敌呀！是不是，乔儿？”

　　乔儿沉默地低垂下头，一时无言以对，这道理她当然懂，只是她真的能够释怀吗？

　　她能够忘记父亲是因黑帮而死，然后去接受兼野的爱吗？突然，母亲眉头深锁，闷闷不乐的忧愁脸庞骤然地跃入她脑海里！

　　“我懂你的意思，可是，我做不到…”摇着头，她痛苦地闭上眼眸。

　　“只要你愿意打开心扉，接受别人的爱和关怀，天下绝没有做不到的事。”千绘以试探的口气续道：“我了解你的感受，毕竟你所受的苦太多了，一个打了二十年的结，要你一下子解开来是不容易，不过，你总得试试看啊，不试的话怎么知道能不能，是不是？”

　　“千绘姐…”

　　“乔儿，都二十年了，够了，这个结是该解的时候了！”突然，千绘笑容一敛，语重心长地说。

　　北野集团总裁室

　　必上电脑，筱原兼野缓步走到窗前，脸色凝重地起一烟。

　　一整天，他的心头都沉甸甸的，他完全想不懂，乔儿那天晚上对他所说那番话的真正意思。

　　“因为你是个黑道，是个让我恨之入骨的黑道，所以我根本不会爱上你，这样你懂了吗？”

　　为什么她会说她恨他入骨，而原因就只是因为他是个黑道！他自问对得起良心，也绝不为非作歹，可为什么她要恨他？

　　懊死的！就算他想破脑袋，也无法理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是个黑道，但，他做了什么吗？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喃喃地低咒了声，兼野烦躁地捻熄烟蒂。

　　他打开窗户，让窗外的冷风吹上他的脸，希望借此让自己烦的心能够冷静下来，让脑子更清楚一点。

　　这辈子他从没有这么认真过，他像着魔似地被她所吸引，他渴望永久进驻她的芳心，但她却拒他于千里之外，而理由更是烂得让人无法接受。

　　不！他绝不放弃，无论如何，他不接受也不准她用这么烂的理由来拒绝他的爱，他要问清楚，她是他的，他绝不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的。

　　想到这里，他迅速地拿起挂在椅上的西装外套，搭上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

　　他要去找她，这回他绝不会让她再从他怀中逃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