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汉卫之战

　　夕阳沉落，星斗密布，韩信坐在战车上，望着大军向着汉明关发起猛烈的进攻，远远的山谷地面卷起漫天的沙土，无数匹骏马和步兵甲士、车阵塔楼朝着城门涌上去，漫天数之不尽的箭矢遮住了峡谷天空，黑一片向了城墙。

　　与此同时，在雄关的正上的城楼，十几位汉军将领，陈郗带领的神策军，枞公、王斌、靳歙等副将、中郎将，陈平率领龙武军，率领王陵、司马卯、公孙耳等将领，站在关口上方，观望着密密麻麻从山谷开阔的河谷地冲锋上来，个个神色沉重。

　　根据斥候情报，这次韩信拥兵三十多万，此次攻打汉明关投入了二十多万兵力，已经超过了守关的人马，而且后方还源源不断地增兵，这是他的镇西军，中原还有数十万的楚军，如果一起攻打过来，汉中就危险了。

　　“陈将军，大王下令让我们最少坚持一个月，看看韩信的兵力，似乎已经超过了咱们，这一战不好打啊！”王陵观望敌阵，有些感慨道。

　　陈平神色有些特殊，对方的主帅韩信和他曾是旧事，而且还一力推荐给项羽重用他为帅，在楚营内也算投机的朋友，今却要兵戎相见，出于朋友道义和主上密令，他都有秘密见一次韩信，把他劝服过来投靠汉王，如果能把韩信争取过来，不但一下子缓解了汉川面临的危局，而且为汉中增添一员帅才，比之西汉十虎将还要厉害，对付中原东楚和诸侯王就容易了。

　　但是此刻韩信不派使者送战山书，也不在关外喊话，明显是不想面对自己，担心我出口相劝，韩信啊韩信，你年轻气盛，常把自己比作战国四大名将，甚至兵圣孙武孙膑，一心想带兵征战沙场，创下彪炳功业，但是在楚营哪有你安身之地，项羽匹夫之勇，妇人之仁，无论气度、用人、明善、修身、治国都不如汉王，后天下终究是汉室的天下，韩老弟何必因一时的意气之争，葬送自己的前途和命运呢，不是智者所为啊！

　　“将军，敌兵已闯入强弩的一箭之地！”一名校尉站在箭楼上喊话道。

　　“擂鼓，准备攻击！”陈平下令道。

　　一旁旗牌官立即挥动令旗，随后一面面令旗随即被挥起来，接着一排战鼓沉闷地敲打起来，这种虎皮大鼓声音浑厚，数十道鼓声如同老虎齐吼，那股威势顿时把战场气氛一下子推向了炽烈。

　　“放箭～”

　　城头上放置五十个大型弩机，这是郭族的最新研发，一下可出十箭，而且箭矢远比一般的箭要长要沉，箭头铁质更胜一筹，穿透力极强，程可达两百步外。

　　“铮铮铮…”弩机绷紧的筋弦一下子弹动，破风之声猛烈之极，五百支箭矢如流星一般穿破虚空，猛烈地倾泻了出来，向敌阵的上空，紧接着如雨点般落入镇西军的前排。

　　“啊～”

　　强劲的箭矢下来，信军前排的战车、铁骑、冲车、塔楼在密集的箭矢之下，战车破、塔楼散，人仰马翻，有的骑士中箭后，连人带甲被穿飞出数米远牢牢钉死在地上，可见劲道之猛。

　　…

　　韩信在后方坐镇，观望到对方的箭矢出了两百五十步，心中一惊，简直堪比秦军的脚蹬大弩了，这种杀伤力太强了，幸亏对方似乎还没有大批量制造用于沙场，否则破坏力就更大了。

　　“来人，大弩神箭营前进一里，布成脚蹬弩阵，掩护大军攻城！”韩信喝令道。

　　“得令！”一名传令官飞骑而出，不一会弩机营三千军士扛着脚蹬大弩朝着雄关进发，走出一里多地，在离城关外两百步处布成方阵，三人一小组，两人坐在地上负责用脚底板撑开弩机两侧板，另一名箭手也半坐在地上，掌控着方位和扳机。

　　“预备，！”一名先锋将向前挥剑，一千支箭矢朝着雄关还以眼色。

　　这时城下的敌兵已经冲入了城墙百步之内，城头守军的数排弓箭手轮放箭，顿时数以千计万计的箭矢朝着镇西军密密麻麻地下去，铺天盖地全部都是密集的箭雨，弥漫了天际，空中全是黑一片，破空之声响彻整个山谷。

　　“杀…”

　　双方甲士还没有完全锋，城下百步之内已经横尸浮野，遍地血，战友伙伴地尸体像一块破布般被无情地践踏着，血模糊，冲锋的敌阵内不断有人被倒下，成为被踩踏着的一具死尸。

　　但是几轮箭雨后，镇西军的先锋数万大军已经靠近城下，完全用将士的鲜血来换取攻城的距离，这一刻，敌兵已有万人伤亡，却已经靠近城墙下，而城头的守军也被城下的弓箭伤了两千多人，这场战争双方投入的兵力太多了。

　　敌兵中郎将唐耀、先锋将军冯夷、伍超率先引兵攻城，云梯、冲车、投石车、塔楼在城下迅速布置起来，开始攻打雄关，一时间这些镇西甲士象水般的涌上，冲在最前面的士卒就象撞到岩石上的花，猛地在咆哮声中扬起，然后重重地摔下，摔得粉身碎骨，后继续义无反顾地攀爬了上来。

　　汉将王斌、靳歙、公孙耳等人纷纷投入保卫战中，指挥着守军进行殊死反抗，滚木、擂石、火油、弓箭垒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而敌兵就像退涌一般，不停的疯狂冲击着城池。

　　双方箭矢如雨，相互收割着对方将士的生命。

　　“杀！杀！杀！”十多万人同声大吼，震天动地。

　　瞬时之间，一股强烈的军魂血气的风云，席卷整个方圆几百里山谷空间，天地为之变，数十万人的气血，杀意凝成一股，到处都是厮杀声、惨叫声、兵器击声、战马嚎叫声，血威滔天，给浓浓的战场之上更增添了一份沉重，蒙上了一层浓浓的血腥气。

　　这是一场攻坚战的硬仗，最终胜负只取决于双方兵力的强弱、士气地高低。与战场调遣是否合理、阵列配合的熟练程度、以及各种武器的完备、与谋略的运用都没有太大关联，此时仍是守关一方占有优势，在一的进攻中岿然不动。

　　不到半个时辰，城墙下死者堆积如山，残肢断臂，散落得到处都是，鲜血染透河沙谷，扑鼻的血腥，刺着将士们的杀意；一时间弓、剑、盾、矛、戈、、钺齐施，剑劈箭，宛如破斩冰，血污衣甲，亦是不顾；所有的人都似疯狂了一般，只是不断地挥动武器，忘记了生死，忘记了恐惧。

　　…

　　龙天羽迷糊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竹榻上，穿着薄衫和内层的防弹衣，而下。身只穿着短，大。腿被白绢布包裹住，隐隐传来一阵痛楚。

　　“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月儿呢？”他左右环顾屋内，发现不远处另一张榻上躺着一个青衣少女安静地酣睡着，正是小郡主杜冰月。

　　龙天羽勉强撑起了身子，发觉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他依稀记得，他和月儿乘着木筏在瀑布口撞到了礁石，然后筏散人飞，摔入了凶猛的万仞瀑布中，当时他紧紧搂住了月儿，一起摔落下去。

　　瀑布水湍急迅猛，就是水性极好的人也要被这股冲劲灌蒙，何况身落万仞飞直下，砸入了潭水内几个跟头，呛了很多水，加上二人都有伤在身，这一下猛击顿时把二人掀得晕天昏地，被水冲刷出来，都已经不省人事了。

　　他最后的记忆，就是抱着月儿在怒滔天的瀑布中翻滚，最后在挣扎中失去了知觉。

　　龙天羽下了，活动几下筋骨，走到月儿的榻边，见玉人睫闭合，瑶鼻秀，脸颊有些苍白，可能被水泡了很久有些浮白，纤紧致，冰清玉洁，难得静谧地一刻。

　　“没事就好，总算离危险了。”龙天羽摸了摸月儿的脸颊，为她拉好丝被，站起身来环顾房内，发现真个房舍材质都是用竹子和檀木制成，幽香秀雅，恬静宜人，这时他忽然听到一曲箫曲悠然响起，幽幽的萧音随着月轻轻漫延开来，细细的一缕，却有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如慕如怨，如泣如诉。

　　箫的音本就低沉浑厚，透着些许苍凉，在这万籁俱静的秋夜。这幽幽细细的一缕埙音，道尽了伤心人别有怀抱，透着几许思念，几许辛酸，还有几许无奈呢，仿佛整个天地都被这缕埙音充得地。

　　箫音过了一会转柔转细，虽亢盈于静得不闻呼吸的雅舍内每一寸的空间中，偏有来自无限远方的缥缈难测，而使人心述神醉的乐曲就若一连天籁在某个神秘孤独的天地间奏起，勾起每个人深藏的痛苦与欢乐，涌起不堪回首的伤情，可咏可叹。

　　萧音再转，一种经极度内敛的音符绽放开来，仿佛轻柔地细诉着自己人心内的故事；声声凄叹着闺中女儿的无尽心绪，妙声清静厌僭，顺叙卑达，低沉委婉的曲调，寄托着玉宁静悠远的遐思，细腻丰富的情感，幽静典雅，回味无穷。

　　龙天羽虽然不是音律行家，但是却深深为这箫音住，仿佛自己的情绪完全被这曲箫音感染带动，身临其境融入吹奏者所编制的幻境内，又似乎触发了自己内心的情绪，总之，一股万口难言愁思和忧伤漾开来，勾起许许多多的往事，

　　这股箫音古朴、低沉、沧桑、神秘、轻柔、哀婉…

　　龙天羽站在窗前月光下，听了良久，热泪盈眶，不只是被箫音所感染，而是仿佛自己积累多年的委屈、苦闷、愁思、孤独等等负面情绪，一下子随着箫曲发出来，顿时全身轻松了许多，不心中暗赞：世上竟有如此动听玄妙的箫曲，吹箫者的火侯造谙，碓已臻登烽造极的箫道化境。

　　终于忍不住叹道：“青山隐隐水迢迢，秋尽江南草未凋；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

　　箫音倏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