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在温度计后面
温度计看起来和外面卖的货⾊没什么两样,里面银⾊的一条小蚯蚓爬来爬去,随便摆弄两下,不敢太用力,从感觉上来说,这个东西和它的同类一样,也是相当的脆弱。耸肩,到此为止,虽然未必会害怕,但真是把里面的⽔银搞出来,弄个汞中毒啥的,也未必好玩。
如果说这支温度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它的下方,多了一个半圆形的金属盘子,有点像是烟灰缸,却不知是何用处。
盘子里面有⽔,用法术试探了一下,就是普普通通的清⽔,不过,有点凉。以至于金属盘的下面,结了薄薄的一层露⽔。用手指顺着墙壁一路往下摸,一直到墙底下,都是的,很显然,这些露⽔,就是造成下面⽔渍的元凶。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东西?这个盘子到底是⼲什么用的?还有,盘子里的⽔到底是⼲什么的?努力的运转着大脑,似乎世界各国的生活习惯中,都找不到和这相似的联系,扭头看别人,大家的表情和我差不多。
“盘子里的,应该是冰⽔吧?”幻觉很不敢肯定的这么说。一手点着盘子,另一手指了指桌子上的冰桶。“如果只是普通的⽔,盘子下面不会结出那么多的露珠,而且,⽔渍的地方,周围的地板都有一点退⾊了,应该,这种现象不是头一次出现。”
“可为什么要往那个盘子里放冰块?理由呢?”说起来,那个盘子,从⾼度看,如果喝酒的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那么用来随手搁置酒杯倒也合适,但有什么理由,让他把应该放在杯子里的冰块往那盘子上扔?在这么个地方摆上一支温度计,又是什么意思?
隐隐约约的,咱家似乎把握到了什么,但是,似乎有并没有想的那么明⽩。这个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猫太忽然走上前去,从冰桶里面抓起了一把冰块,扔到温度计下的盘子里面。于是,渐渐的,温度计里面那条银⾊的蚯蚓,开始往下爬。
“喂,猫猫,有什么发现吗?”熊姐姐非常自然的把一只手放在猫太头上,一边用很感趣兴的语调问着,一边偷偷摸耳朵、捏脸蛋“好象,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哦。”
“没有啦,只是试试看喵。”猫太眨眼睛,摸着下巴,观察那支温度计“反正,那里总是放冰块的话,温度计也不可能会准的喵。”一边说着话,一边还觉得那条银蚯蚓爬得还不够快的样子,考虑是不是要用法术来帮帮忙。
也许是因为地下的温度原本就显得比较低,也许是因为放冰块仅仅是某种媒介。总之,温度计里面那条代表着室温的银蚯蚓丝毫不顾别人心情的焦躁,而是以自己固定节奏,不紧不慢的往下爬着,但是,却又比我们想象中快得多的速度爬到了刻度为零的地方。几乎在同时,一件我们期待了很久的事发生了。
“猫太呀猫太,我现在觉得,你才是我们之中最聪明的孩子。”很惊讶,很赞叹,很感慨。看着眼前这道银光灿烂的空间门,我不得不对索扎克大统领的布置赞上一声⾼明。谁会想得到,一支看起来毫不起眼,一不小心就会碰碎了的温度记上竟然隐蔵着这种秘密?除非有一个能够使用时光回溯的顶级魔法师,否则,留在他⾝后的追兵便注定只能留在这间小房子里面吃尘土说。
“也没有啦,人家也只是试试看说,这只是走运,走运啦。喵呵呵。”猫太笑得很腼腆的样子,用手指轻轻的摸耳朵。
“嗯,那么,同学们,要不要看看这扇门后面是什么?”从道理上讲,空间门的背后,应该是一间只有索扎克才会知道的密室,同时应该还会隐蔵着一条让他在危急时刻能够逃出路斯坎的通道,可是,道理上讲得通,事实却相差很远的事情,在任何一个世界上从来都不稀奇,和同伴们打了一个招呼,开始透视空间门后面的景象,那结果,很令人吃惊。
空间门的背后,是一间大小和这边相差无几的房间,并没有那种非常恐怖的左右各三十名刀斧手的悲剧场面,可是,它也不是空的,里面有人,而且还是相对而作的两个人。
好吧,即便是绝对自私的贼头,有着几个心腹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尤其在这个魔法的社会中,想要获得一个人的忠诚,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问题是,对面房间中坐着的两个人中,竟然有一个是我们认识的。
两个人,相对而坐,同样穿着并不算华丽,但是却显得无比神秘的丝织长袍,一紫一黑,显得有那么一种孤⾼、神秘的味道。其中,穿紫的那一个,黑发黑眼、肤⾊苍⽩,年轻的面孔中流露出一种近乎于神经质的自信。不过,真正最昅引人的,却是点缀在袍子上,心脏位置的一个标志图文:暗红⾊的龙爪,上面拖着一团燃烧的火焰,火焰中,有一只竖立着的眼睛。
这个图案很,不久以前我们在按银月女士的要求去搞⽩⾊恐怖,事先查找资料的时候,几乎天天都会看到这个标志。这是个威风的标志,如果有人恶作剧的随便找一个城市,在大街上刷上这么一个东西,那么,想都不用想,八成那座城市的长市…即便他是个琊恶的家伙,当天晚上恐怕也很难睡的着觉了。不过,单纯这样一个人的出现虽然会很糟糕,但也还不至于让我吃惊,真正⿇烦的,是另一个人。
其实,说那一位是我们所认识的,倒也并不确切。顶多只能说是有一面之缘罢了。可问题是,我们到达这座城市,找到童,甚至最后进⼊这里,和这个人之间,实在是有着太多的关联。没错,这个穿黑的,正是在城外帮我们解决了大把亡灵的**师。如果他不再出现,说不定我都快把这个人忘记了,可是此刻,咱家却忽然有一种陷⼊谋中的感觉。
顾不得脸上骇异的神⾊,还想进一步把里面的东西看清楚一些,忽然,只见那个穿紫的人挥了挥手,于是,我们,空间门这边的每一个人…包括地板上已经死透了的索扎克,都已经穿越了空间,到达两个強大的施法者面前。
“竟然是你们?”穿紫袍的人很诧异的样子看着我们,摇了头摇“真是令人感慨的重逢,年轻的冒险者们,请允许我向你们表达,那份拖欠了许久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