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风流的男人
7o。一个风流的男人
太落山了。祁文道无法再在太极镇呆下去了,她坐着一辆三轮车回裆村了。
夜⾊拉开了它大巨的幕布,月亮刚刚露出它的芽儿。几只火萤虫一闪一闪地在马路飘浮。祁文道疲倦地跳下三轮车,付给车夫一元五角钱,望着宁静的裆村,叹了口气,无精打彩地往学校方向走去。她走到宿舍门口,惊住了。她现宿舍的门是开着的,而且亮着灯光。祁文道放轻脚步,心想:是狄老师吧!只有他才有这间宿舍的锁匙。但是宿舍里却呆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祁文道脸带倦意地问:“你好,有事吗”
宿舍里的女子是祁娆,她这时见门口有人,猜测一定是狄小⽑所说的祁文道,于是她说:“你就是祁文道吧!”
“是我,你是哪一位”祁文道问。
“我是狄小⽑的女朋友,他叫我来拿书的。见你不在,所以就自作主张开了进来。”祁娆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
“是这样,没关系,狄老师呢”祁文道问。
“狄小⽑前天被连锁商店营业员无辜地打了一顿,现在正躺在上。”祁娆说着,心中又勾起了痛楚。她看着狄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如同是自己肌⾁受到疼痛。前天中午,当她看到狄小⽑被几个年轻人扶着回来时,祁娆简直慌了手脚,把狄小⽑扶到上,并马上派人通知⾚脚医生祁小玫来。
祁娆顾不得问生了什么事,赶紧先用⽑巾擦去脸上的⾎迹。一会儿,祁小玫匆匆地赶来。她听到狄小⽑被人打伤后,心中也掠过一线痛楚。尽管她对狄小⽑已经失望,但狄小⽑那文雅形象还印在心中。他的一举一动仍然还带动着她。
她想见到他,又怕见到他。她已经知道狄小⽑和祁娆已经建立起恋爱关系。她也已经清楚地意识到,想再和狄小⽑好上已经不可能了。她尽量回避着他,因为他的出现多少都会勾起她的回忆和感伤。今天他受伤了,她感到非常地为难,她多么想回避,可是作为一个医生,没有理由不去为一个伤者服务。于是她急忙地跨出诊所,匆匆忙忙地赶往祁娆的家。
祁娆的⽗⺟愤怒之极,对连锁商店营业员柯飞很不満,祁景山怒气冲冲地想去连锁商店与柯飞评理,被祁娆拉住了。祁小玫见狄小⽑満脸伤痕,心中也隐隐作痛。她小心地用棉纤轻轻地擦去⾎痕,然后涂上红药⽔。幸好都是⽪外之伤。祁小玫忙了半天的工夫,将狄小⽑的伤包扎停当,并开了一些药让狄小⽑吃。
狄小⽑闭着眼睛,他不想看到祁小玫,他不能看到祁小玫。祁小玫始终没有说话,狄小⽑也没有说话,祁娆一直在打圆,她知道狄小⽑和祁小玫的瓜葛,但这并没什么,她要努力地去平复狄小⽑心头的伤痕,将祁小政的形象从狄小⽑的心中抹去,然后是自己完全占据狄小⽑的心,将他拥有。
祁小玫默然地离开了祁娆的家,并向祁娆叮嘱了几句。这时,狄小⽑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祁娆走到他的面前,爱惜地问:“现在感觉如何”
狄小⽑轻声地问:“她走了。”祁娆知道狄小⽑说的她是指祁小玫。她说:“她走了,她说没事,只伤⽪外,没有內伤。”
狄小⽑默然地倔着头,好像在想心事。祁娆在沿上,问:“你怎么了”
狄小⽑喃喃地说:“柯飞太野蛮了,他怎么和我过不去我没有和他有什么来往啊!”祁娆迟疑了一会儿,她望着狄小⽑说:“我要找他算帐。”
“你”狄小⽑吃了一惊,然后又说:“他连你都要打了。”
“他敢。”祁娆说。
“我哪里得罪了他,他们正在看手抄本,看⻩⾊的手抄本。”狄小⽑说。
“狄小⽑,我有一件事,始终没有告诉你。”祁娆呑呑吐吐地说。
“什么事”狄小⽑惊讶地说。
“柯飞一直在追我。祁娆平静地说。
狄小⽑再次感到惊讶,他好像没有听见,再次同:“你说什么”
“柯飞一直在追我。”祁娆重复着。
“柯飞在追你”狄小⽑几乎跳了起来。
“是啊!他一厢情愿。”祁娆说。
“他怎么会爱上你你和他有来往”狄小⽑带着怀疑的口气。
祁娆有些生气了,她看着狄小⽑,眼眶里有一些润。她说:“狄小⽑,你怎么这样问。难道我没有人爱吗”祁娆的脸上即刻涌上伤心的晕红。
狄小⽑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话不大妥当,他解释说:“娆娆,别生气,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怎么没人爱;我正爱着你呢!”狄小⽑说着,伸出一只手抓住祁娆,表现着一种男姓的温柔和体贴。
祁娆低下头,细细地向狄小⽑叙述了自己和柯飞的一些瓜葛。狄小⽑听后笑着说:“想不到他是一个多情郞,你怎么不接受人家的情义”
“我正恋着你呢!我的心中只有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你。怎么能容纳得下他呢”祁娆轻柔地说。
“人家说妒嫉像洪⽔猛兽。柯飞对我就冲着这一点,你们的恩怨,我遭殃。”狄小⽑说。
“他打人,要受到惩罚,我明天要找村长去。太不文明了,没有男人风度。”祁娆愤愤地说。
“算了吧!你以后离他远一点,他这个人有些态变。人家怀疑裆村的火是他放的。”狄小⽑说。
“不可能吧!”祁娆听狄小⽑提起裆村起火的事,似乎也记起了什么。她也试探地问:“小⽑,我问你一句,你不要生气,我也不会相信,你也决不会那样做是不是”
“你想说什么嘛你说吧!”狄小⽑见祁娆呑呑吐吐着,有点着急。
“狄小⽑,也有人议论裆村的火灾是你⼲的。我不相信。”祁娆说。
狄小⽑睁大了眼睛,看着祁娆,说:“谁说的”
“大家议论嘛,反正我不相信,你是不是那样的人。”祁娆说。
“如果是我⼲的呢”狄小⽑说。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祁娆说。
“你怎么这么相信”狄小⽑问。
“当然。你是一个风流的男子,但并不是一个险恶的男人。”祁娆说。
“什么意思”狄小⽑问。
“风流是用道德来判断,而险恶则是用法律来判断,懂吗”祁娆说。
“那我在道德上就有问题了。”狄小⽑问。
“你的心已经归于我了。我始终会爱你。”祁娆说。
正在这时,村长祁永刚突然出现在门口。他叫着:“狄小⽑在这里吗”
村长祁永刚凛然而严肃地站在祁娆的门前,以一个执法者对罪犯宣判时的神态。祁娆似乎感到有一种热态,严重的事生了。她忽然间感到心头冰凉,不由愣起神来。
这时,在村长的⾝后又站了两个兵民,他们板着脸,好像两尊雕像。祁娆赶紧了出来说:“村长,什么事啊!”“娆娆,不是你的事,狄老师在这里吗”村长见祁娆出来,脸上又和气起来。他不断地往屋內张望。
祁娆忐忑不安地说:“生了什么事狄小⽑被连锁商店营业员柯飞打得遍体鳞伤呢。”
“他在屋內吗”村长说着示意两个兵民进去。两个兵民好像机器人一样,很听话,村长话音刚落,他们就闯了进去。
祁娆似乎预感到什么事要生,说着:“你们⼲嘛村长,是什么事嘛”
“娆娆,没有你的事,你还年轻,你不懂,你也知道美竹的命运了。狄老师是一个披着人⽪的狼,你知道吗”村长好意地对娆娆说。
“你胡说,你⾎口噴人。”祁娆显得很动,她一下子对村长疑惑起来。
“娆娆,你说什么我说没有你的事,你不要圈进来。”村长正说着的时候,屋內的两个兵民叫了出来:“村长,狄老师在,他躺在上。”
“你们把他扶起来,送到村委会去。”村长说后转头就走。
狄小⽑一头雾⽔被两个兵民从上扶起来。他连声地说着:“你们想⼲什么你们这在诬辱民人教师知道不知道你们还有王法没有祁娆,他们想⼲什么哎呵!我痛。”
两上兵民板着脸说:“对不起,我们是奉命而来,不关我们的事,你到村委会后直接和村长说。不关我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