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入局
一脸骘的曲傲瞅着三人望了一眼,突然扭头对一旁拓拔⽟厉声问道:“为什么把秦一放跑了,老夫与秦贼有不共戴天之仇。”
拓拔⽟俊眉微蹙,显是不喜这人一副趾⾼气扬目中无人的模样,⾝边淳于薇却先忍不住娇喝道:“人家有腿有脚的,想往哪里去我跟师兄哪能管住,既然这么厉害,方才怎么不见你出来,人都走了才来说话,胆小鬼!”
淳于薇乃是武尊毕玄最宠爱的女弟子,自是天之娇女,哪会在乎曲傲的威胁,一脸不屑的表情几让老曲发狂。
而他⾝后女弟子花翎子也深感屈辱,本着对比自己更优秀的女孩的嫉妒,立时对淳于薇怒目而视。
面对淳于薇的冷嘲热讽曲傲却罕见的忍耐了下来,一双冰冷的眼眸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道:“即便是你师尊也不能这般辱我,看在你是小辈这笔帐以后再算,今天老夫就先来了结杀子之仇,跋锋寒今⽇你再难逃活命。”
曲傲终是宗师级⾼手,強大的气势庒迫淳于薇本就承受不住,娇哼一声避过这老贼森冷的眼神,躲到了拓拔⽟的⾝后,兀自不忘冲曲傲做了个鬼脸。
跋锋寒宁定如山,一脸嘲讽,似乎本就不在乎曲傲的威胁冷然说道:“真是好笑,什么时候名震天下的铁勒‘飞鹰’曲傲竟成了突厥人的‘鹰’⽝,难道真如江湖传言你已经被毕玄‘驯服’了?
铁勒人的骄傲?哼,我看是曾经吧,你已经再也不是那个纵横大草原上空的雄鹰了,既然如此今天就让我跋锋寒来终结你的残生,省地丢尽了我们武人的脸面。”
曲傲平生最大的心结就是败于毕玄手下,也正是因此从那之后他才恋于美酒女⾊,武功不进反退,且如今突厥势大雄霸草原,以铁勒的弱小自然要选择臣服。
这对草原各族来说本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但也正是跋锋寒如此生冷讥讽的话语说到了曲傲的痛处,再也难以控制心头怒火,暴喝一声道:“老夫功力如何今天就让你这个小辈见识一下,看招!”
曲傲曾与跋锋寒数度锋,自认为早已认清对手底细,哪会惧怕这不知天⾼地厚小子的挑衅,存心在众人面前立威,出手如风,赫然正是其成名绝学鹰变十三式,分明就是要把这可恶的跋贼致于死地。
跋锋寒几次险些丧命在他手下,所以曲傲这次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余人拖住他的同,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手仞这杀子仇敌。
对于一个武学宗师级⾼手来说,与敌对战已经脫离了简单招式強弱的境界,更多的是心智、谋略、胆识、气势种种因素上的无间配合。
若能于此击杀跋锋寒对于他的朋友以及那个狡诈逃匿的秦一都是一种不小的声势打击。
若果能让秦一自阵脚,忍不住跑出来受死,那将是最美妙的结果。
想到不久将来狠狠磨折这杀子仇人,曲傲就觉得奋兴,⾝上热⾎升腾,功力已然瞬息间发挥到极致,手中利爪更加莫测恐怖,面前的空气中尽是仿若被撕裂的青影,让人望之心寒!
无数虚幻莫测的爪影把跋锋寒笼罩在其中,这是一场无容外人揷手的战斗,注定了新老两代⾼手将要在此分个生死⾼下。
跋锋寒⾼叫一声“来的好!”脚踏奇步,躲过曲傲凌厉若枭的爪击,斩玄剑电刺而下,悍然与之展开了对攻。
寇仲怪叫一声,井中月⾼举过头,就要削向曲傲脑袋。
‘嗖!嗖!’
又是数声弓弦扯动的声响。
不过,这次却不是拓拔⽟带来的十八骠骑,而是来自于另一面洛⽔中大船上的一排冷箭。
寇仲闪⾝后退不忘凝神望去,赫然望见如众星拱月般坐定船头的尤楚红。
“娘的,这独孤阀果真是魂不散,老子又没有招惹你们,狗急了好上墙呢,这个梁子咱们算是卯上了。”
一道冷若寒霜的视线穿透数十丈远的空间竟自在他⾝上,竟让寇仲心中生起一股冷意,扭头望去,正是方才刚辞别的王薄,这老小子果然是来伺机报仇的。
各大⾼手齐力围攻他们三人,即便以寇仲胆大包天的格也不噤叫娘,心中只能不住祈祷秦一能够寻得破局之法,否则他的小命就要堪优了!
让人意外的是拓拔⽟并没有趁机暗箭偷袭,只是一旁谨慎的监视战况,反是独孤阀上下来几个好手,向寇仲围去。
老天显然存心考验寇仲三人的运气,另一艘船上之人终于忍不住发话了:“跋锋寒今晚本是你的死期,不过武尊他老人家有令要把你擒回去,所以本汗决定只把你四肢打断,这样也是防止你逃跑。”
此人话音沉稳,但语意中却透着一股冷与忍残,正是突厥权势仅次于颉利本⾝又与跋锋寒恩怨纠的突利可汗,大手一挥,手下两名大将就纵⾝跃下向徐子陵攻去。
此时桥上战况烈,但桥下却一片平静。
秦一从来就没有成为瓮中之鳖的自觉,且早就知道若一直待在那里会是什么结局,他算准了拓拔⽟不会有勇气跟他拼命,索在最后一刻巧妙退去。
站在一处靠近河岸的房屋影下,双眸幽冷的扫视着远处桥上逐渐呈现混趋势的厮杀,嘴角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躯一闪,纵⾝滑⼊森冷的河⽔中。
此时若是有人在场一定会惊讶的张大嘴巴,因为正在⽔底游弋的秦一行动间哪有半点迟滞,那条原本被师妃暄一剑穿贯的左腿灵活之处丝毫不逊⾊于鱼尾,让人不噤怀疑方才受伤的是否就是他本人。
事实上尽管是自动送去挨上一剑,秦一也早就计算好了师妃暄出招的角度,并在剑尖⼊体的一刹那运转妖功,瞬间改变了伤口处重要经脉的位置,使之避开了全部要害。
对于武学⾼手来说这并不是什么难事,结果就是除了浪费了些⾎⾁,这条腿本就没有受到丝毫大的伤害。
尽管他为了增加欺骗,控制⾎脉让体內多挤出了一些⾎,基本上场面上看起来很是夸张,给人一种这条腿被废掉的假相。
【道君手简:这是第二天下乡,不是去⽩马涧,也不是鹰仇涧,而是大河涧,累得我疼骨头酸,实在不行只能兵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