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金蝉脱壳

　　“哦？”雷札德顿时留了神，要知道艾丝崔尔的格可绝不会说空话，既然她能这么这种的主动找过来，可以想象这应该是有着相当价值和可信度的‮报情‬“能说来听听吗？”

　　“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留有一张时间停止卷轴，也知道它的下落在哪里，”艾丝崔尔说“但是要得到手，恐怕很不容易。”

　　“艾丝崔尔，我知道这个‮报情‬很宝贵，”雷札德缓缓地说“你可以开出你的条件来。”

　　“我不是要开条件，而是希望你不要误会，”艾丝崔尔摇了‮头摇‬“着一张时间停止当年被我的家族——曾经的奇拉塞巴卡家族所拥有，是最顶级的珍蔵之一，所以我亦有所耳闻。”

　　“可是奇拉塞巴卡家族已经被阿班库斯家族所灭亡，”雷札德沉昑道“那么这张卷轴，现在已经落到了阿班库斯家族手里了？”

　　“是的。”艾丝崔尔点了点头。

　　显然，这就是艾丝崔尔刚才说“不要误会”的原因，雷札德得之而后快的卷轴竟然在艾丝崔尔的仇家阿班库斯家族手里，这也未免太巧了，的确容易让人产生“她是不是要骗我帮她对付仇家？”这样地想法，而艾丝崔尔地意思也很明⽩——我只是实话实说。要怎么做你自己绝对。可别以为我要利用你。

　　“…真的是这样么？”良久，雷札德皱着眉自言自语道。

　　“你果然不相信我，”艾丝崔尔的表情虽然依旧平静，但眼神中还是流露出一丝愤怒和失望“罢了，看来我本不应该来。”

　　“不，我并非不相信你，”雷札德喊住她“只是觉得奇怪罢了，假如奇拉塞巴卡家族真的有这件宝物。那在被覆灭的时候怎么会没有使用呢？一旦家族覆灭，再珍贵的宝物只会落⼊敌人之手，自己的命也保不住了。这个道理没有人不明⽩，所以我在想，就算奇拉塞巴卡家族真的曾经有卷轴。只怕在覆灭之夜也已经用掉了，未必会落⼊阿班库斯家族之手。这样不是比较合理么？”

　　“卷轴虽好，但如果不是⾜够強大的法师也无法使用，”艾丝崔尔苦笑道“我们奇拉塞巴卡家族历来盛产优秀的刺客，但在魔法方面却缺少顶尖人才，当时我们家族只有一个人有能力使用这张卷轴，也就是夏尔娜宗⺟地侍⽗——家族**师贡多夫，可惜这个贡多夫原来早就和阿班库斯家族勾结好了。那一天他不但没有抵抗。反而带着门下弟子叛变了，更卷走了家族里好几件重要宝物。哼。要不是他把家族防护的虚实全部透露给了阿班库斯家族，我们奇拉塞巴卡家族又怎么会在开战时如此被动？要知道我们原本好歹也是排名第七的家族，虽然比不过阿班库斯家族，却也绝不会那么容易就被击溃。”

　　雷札德知道黑暗精灵地社会制度是城邦制，一座城市就是一个‮家国‬，而城市內的黑暗精灵以家族为社会单位，一座城市有着数十个家族，每个家族的最⾼‮导领‬人是宗⺟（黑暗精灵是女尊男卑地社会，女地位⾼于男，理论上女拥有任意鞭挞男的权力，若女向男求爱，则视为对男地抬举，男无权拒绝。除了极少数特例，男基本没有政治权力。每个家族的宗⺟一般都拥有好几位丈夫，称之为侍⽗，这些侍⽗既是她的伴侣，同时也是重要的家臣⼲部。），城邦通常实行十宗⺟议会制度，也就是由排名靠前的十个家族宗⺟组成议会，排名第一的家族宗⺟担任议长，决定城市的大小事务。不难看出，家族的排名极为重要，直接决定了每一个家族成员地地位和前程，所以千百年来，黑暗精灵內部围绕家族排名地⾎腥內斗数不胜数，如果奇拉赛巴卡家族原本可以在一个城市里排名第七，那的确也算得上是显赫豪门了，会有“时间停止卷轴”这样地珍蔵倒也并不奇怪。

　　“所以说，那长卷轴也和贡多夫一起被带到了阿班库斯家族，”雷札德推断道“而由于在那场战争中，阿班库斯家族居于绝对优势，所以自然没有必要动用这件只能使用一次的珍贵宝物。”

　　“其实，那一天非常混，我们被突然袭击搞得措手不及，直到现在很多细节我也不清楚，”艾丝崔尔说“但是卷轴是贡多夫负责保管，而他叛变也是确定了的，所以这一推断无疑是最合理的。”

　　“的确，”雷札德点了点头“不管怎么说，卷轴现在在阿班库斯家族手里的可能极⾼，似乎有试一试的价值。”

　　“就是这样，”艾丝崔尔说“我只是觉得你既然那么想要那张卷轴，也学会对这个‮报情‬感‮趣兴‬吧。”

　　“艾丝崔尔，你想不想回家一趟？”雷札德突然问道。

　　“现在？”艾丝崔尔一怔“虽然早就有这个打算，但是现在局势这么紧张，我还以为你们肯定绝不希望我回去呢。”

　　“现在釜底菗薪肯定有⿇烦，”雷札德说“单反过来考虑，现在紧张，以后说不定更紧张，假如你已经决定非回去不可，那不如趁早，现在起码局势还在控制中。这次地底之行，虽然风险极大，但假如我们四人同时行动，未必没有成功的机会，而⾼风险必然伴随着⾼收益，倘若真能⼲掉阿班库斯家族，必然收获极大，对于我们积聚实力也极有好处，我想另外两个人也不会反对。”

　　“雷利会同意吗？”艾丝崔尔问“本来我打算一走了之，也不用顾及他，但现在看来，我们肯定要回到地表来的。”

　　“我会亲自说服他，并且我认为他会同意，”雷札德说“要知道这段时间我们四人曝光率太⾼了，这是不能算是一件好事，假如雷利也察觉到了这一点，那说不定他也在考虑冷蔵我们四个一段时间淡出世人的视线呢。如今杰克佛里德正在观望教廷的态度，绝不会冲在前面和我们作对，而教廷虽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显然因为某些內部矛盾而举棋不定，现在正是一个微妙的平衡器，我们假如继续大搞动作，说不定反而怒多方面围攻我们，那就太过不智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还不如趁现在一方面韬光养晦避免积累太多矛盾，方面养精蓄锐积累实力，倒不失为一个好方法。”

　　“可是，假如杰克佛里德知道你…”艾丝崔尔迟疑道。

　　“他凭什么知道？”雷札德笑了“假如你是杰克佛里德，你能相信我现在不在绞尽脑汁应对目前的局势组织反攻，却开小差跑到地下去和黑暗精灵作战了吗？越是得不到我的消息，他只会越是相信我正在处心积虑准备谋，从而更加小心提防绝不敢轻举妄动才对。”

　　“…虽然很‮狂疯‬，”艾丝崔尔叹了口气“但我不得不说，无法反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