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进攻方向
⽇置益不知道的是，在他刚刚离开公馆使前往外务部进行议抗的时候，比昨⽇遭遇雷区更具震撼
的消息亦传到了大本营。
在收到潜艇报告作战结果后，彻夜守候在无线电前的参谋班子迅速地将消息传递给了王士珍。
“好！这可给了小鬼子一个下马威…”
“总座，我建议天亮之后派机飞出去侦察一番，看看到底是何，然后方便回报大本营，也利于下一步作战安排。”
“有理。天一亮就赶紧出派去，一个中队，不…两个中队。”
由于潜艇在偷袭得手之后就撤走了，再加上夜⾊朦胧，也确实看不清楚，所以所有的战况报告都比较模糊，但在两个中队的机飞抵达作战海域后，情况就一目了然。
海面上漂浮着两三艘倾斜了七八度的军舰，甚至还有人在⽔里挣扎。凌晨时分的雷场、鱼雷和误伤简直要了加藤舰队的命。満载着物资和士兵的运输舰被击沉了数艘，大批官兵落⽔，虽然就近的军舰紧急赶去支援，但又不慎触雷，甚至于还有两艘驱逐舰因为海域狭小、避让不及而撞在一起…落⽔的人就更多了。
“小鬼子居然也有今⽇？”领头的长机远远就看到了敌人的窘样，奋兴之情几乎溢于言表，若不是各机之间还没有无线电联络，他的声音怕是要穿透整个机群。
杀下去…长机摇动着翅膀。对着⾝后地机群发出了跟我来的指示。
不是说来侦察的么？扑那么下去⼲什么？众人虽然有些
惑不解，但一看场面，全部奋兴起来，不看个究竟简直对不起自己的眼睛。
“敌机…支那人的机飞。”本来窝着一肚子火，正着急地指挥手下救援的加藤忽然听到参谋的叫声，下意识地便抬起头来，只见两队机飞已经飞奔而来。
“哒哒哒”长空里，一马当先的长机噴
出一道怒火，机腹下面的机
开始了点名。
明⽩了…
后面紧随而至地机飞亦飞扑之下。用机奏响了中**人的怒火奏鸣曲。
本来落⽔的⽇军已经被救援的七七八八了，机声响起地时候，神尾的心猛地一沉…坏了。
过来，那一个个在⽔面上浮动的人头成为机飞扑面过来最好的靶子。一梭子下去，海面上一片红⾊，挣扎了大半晚上，早已筋疲力尽地⽇军
本无从招架。弹子破空而来，颗颗咬⾁，收割的就是他们的命。
等到⽇军军舰上反省过来，准备动用武器还击后才发现这样令人沮丧的事实：舰炮本够不着那么⾼地角度。而机只有陆军才有，很多已经随船沉没，即便没有沉没的。一时也找不到地方可以施展开来还击。
“哒哒哒”长空中道道火镰收割着命。直朝甲板上扫去，便是加藤的参谋军官也被击伤了几个。若不是随从眼疾手快将加藤扑倒在地，加藤同样也得挂彩。
“八嘎！”神尾气得跳脚、加藤气得吐⾎，却发现丝毫不能奈何机飞。
若宮丸上本来就几架⽔上机飞，正着急着想放飞，在空中盘旋扫地战鹰哪容得敌人还手，直接两梭子打下去将敌机击个粉碎。
反复盘旋击，直到每一架机飞都清空了自己地弹药后，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场战，下面，则是一片藉狼和満目疮痍地舰队。
龙口附近海面，骄横跋扈的⽇军先是收到了⽔雷阵，然后遇到了潜艇，清晨又碰到了机飞这个煞星，损失惨重。触雷地、中鱼雷的运输舰有4，7艘，随船沉没的⽇军官兵有C，扫中毙命的⽇军亦有100人。虽然但从数字上看⽇军损失并不大，但却是给了这支骄横的军队以沉重打击。
收到机飞侦察的回报，指挥部里大大说好。
“快！”王士珍挥舞着拳头“将战况报告给大本营，报告给皇上。”
“好！”內阁会议上，听了铁良的战况报告后，原本对战事不无揣揣的大臣们吃了老大一颗定心丸，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了。
“初步
芒，不知大本营下一步有何打算？”徐世昌眯起眼睛之后，他连续数夜没能安睡，一方面担心
战不力，为家国带来更多忧患，另一方面又愤慨于⽇本的咄咄
人，觉得已经被到角落里，再不奋发，恐怕真是亡国有⽇了。
“国防部研究后认为，以山东方面目前的兵力和部署，要抵抗⽇军的登陆和
扰是绰绰有余，即便⽇本再增加1～2个师团，也握予以应对；但我们的不利情况亦相当明显，⽇军占有制海权，可以任意挑选登陆场所，一旦在长江以南的省份登陆，恐怕鞭长莫及…当然，若在东南沿海一带登陆，等于是向我国全面宣战，况且，英美诸国在南方商业利益甚多，也决不容许⽇军胡来。”
“铁大人言之有理。”梁敦彦接口道“目前中⽇外涉虽然陷⼊僵局，但局势尚不至于如此恶化，英国虽然与⽇本是盟国，也参与了对胶州湾德军之战，但在北上登陆一事上，依然同⽇本保持着距离。朱尔典公使向我保证，英国没有进攻国中、破坏帝国中立地位的想法，但是也不愿意中⽇就此失和。”
“⽇人挑衅再三，即便失和，也是⽇人所为。”皇帝为这事定了调子“英国人自顾不暇，这种声明不听也罢，国美人有什么表示？”
“国美人对目前的局势表示遗憾，对帝国的地位表示同情，但对方也说，他们只能声明维持‘门户开放’政策，不太会直接揷手中⽇之间纠纷的解决，由于⽇方已拒绝了国美居间调解，所以美方也无能为力。”
“⽇本人盘算着老甜头，哪肯这么容易就让步。”皇帝一声冷笑“两个字，‘照打’！”
“龙口湾附近的战斗，固然予敌以重大杀伤，但对其主力并无太大影响，登陆器械和船舶也仍旧⾜以维持大规模的登陆作战；从心态上看，⽇军前次被我预设地雷阵和新式兵器所趁，实属轻敌大意之故，心中未必服气，仍有在原址重新试探、报复的可能。综上所述，臣大胆预测在山东沿海仍将有一次较为大规模的登陆作战，矛头直指我国防军，其余地方不太可能有太大的动作，动也是佯动，目的在于昅引我们的视线。”
“铁良，依你说当在何处？”
众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到了铁良⾝上，他不慌不忙地说道“臣以为还在此处。”
“龙口湾？”众人窃窃私语。
徐世昌出面维持秩序：“请诸位听铁大人将话说完。”
“第一，既然⽇军认为是过于大意，那么心中必然不服，在哪里受创仍然会在哪里支持；第二，龙口湾此处确实适宜登陆，⽇军准备许久，倘若因这一点就退步，实在难以接受；第三，兵法有虚实结合的法子，⽇本人自然也深得其中道理，认为已在龙口湾吃过一亏，我方必然大意，如果雷霆一击，说不定效果更好。”铁良娓娓道来“当然，在原址反扑和报复只是国防部分析的、可能较大的战事走向，其中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需要前敌总指挥临机把握，我主张是在战略上要着眼于击退任何来犯之敌，但在战术上却不必拘泥于区域防守，山东海岸线较为漫长，要一一分兵把守几乎毫无可能，而应保持队部的机动，便于随时堵漏补缺。”
“八嘎！”得到确切消息的山本权兵卫首相
然大怒，将一串串的骂声送给了远在山东的加藤。
一旁的长州派陆军虽然带有看热闹的快意，但无论如何，海军在龙口湾吃瘪对于陆军并不是一件好事…何况葬⾝鱼腹的绝大多数都是陆军将士。
“下一步怎么办？”外相加藤⾼明脸⾊铁青，⽇置益添油加醋地向他汇报了梁敦彦的答复，再结合目前的战报，让他更加怒不可遏。
“不必多说，继续进攻！”
“地点呢？”
“这里！”山县有朋重重地在地图上画了圈“如果海军再办不好，我要求对海军进行改组。”说罢，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