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酒醉断肠人
正文2第一百三十章酒醉断肠人李龙本没打算这时候上飞云山庄看看孙妍,但信马由缰之际,依然将他送到了定州,是否应该改变主意去看看她,烈汛这个承诺?他不缺少女人,也不认为他和孙妍会有什么美満的结果,她是惊天剑的掌上明珠,而他却是一个没有的江湖浪子,孙妍喜他可能是因为一时头脑发热,而惊天剑决不会喜他,他的头脑也永远都不可能发热,没有惊天剑的点头,他和她多半会是昨⽇⻩花,李龙去看她只因为一个原因:他答应过她,他们之间可以没有结果,但他不能违背自己的诺言!
但飞云山庄不是那么好上的,他的武功⾜以让他对一般地方都没有感觉,但飞云山庄是一个例外,因为这里是武林圣地,真正的⾼手如云,而且还有一个他心里没底的第一⾼手,他原来并没有把这个世界上的武功放在眼里,但与巫教那个长老一场大战之后,他改变了看法,这里的武功练到极致,也是可以与他抗衡的,尽管那个老者最终败在他的手下,但他已尽全力,搏杀一百余招才杀了他,而惊天剑是天下第一⾼手,⾝手当然在那个人之上,说不定他还真的不是惊天剑的对手!
他的⾝份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暴露,但在飞云山庄也是例外,因为他曾经坏了惊天剑一次大事,这件事情在惊天剑心中绝对是一件大得不能再大的事!有理由相信,惊天剑决不会对他太客气。
现在他的⾝份已经被君山派马敬中识破,尽管他威胁过他,但这个威胁未必能起什么作用,时间已经过了好几天,说不定惊天剑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在山庄坐等他上门!
这个时候上飞云山庄要么是送⾁上案板,要么是上演一出史无前例的大战。这样的后果都不是他想要的!
李龙轻轻头摇,当时将人⽪面具一下子全送出去,是否也有些头脑发热?要是有人⽪面具在⾝边,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方便得多,这东西的确是行走江湖的至宝。
这里是一座小城,没有城墙,只有街道,两边都是房屋。也有一些⾼楼点缀其间,雕梁画栋,显示出与众不同地气势,也道出了主人的不同凡响,李龙骑马缓缓穿行。
夜午,月光如⽔,李龙已上,突然,对面好象隐隐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充満惊恐。李龙脚尖点地,从上跃起,到了窗前,目光盯在对面那栋⾼楼,一条黑影从楼中跃出,还背了一个大袋子,他的轻功也极为不凡,背着这么一大袋子东西还能飞檐走壁。偷了什么?这么多?李龙颇有趣兴,⾝子一晃,融⼊暮⾊之中。到了黑影⾝后十丈外。
黑影两个起落,已驰过这条街道,突然他站住,前面又出现了两条人影。手中有剑,直指黑⾐人的前,口中斥道:
“贼,放下何家姐小!过来受死!”
李龙⾝子一动。隐⼊一柱子后面,从柱子后面偷偷看过去,三人尽在眼中,这个黑⾐蒙面人是一个瘦子,对面两名持剑者却是两名个子比他还娇小的的女子,两个女子都是轻纱蒙面,看不出容貌,但体态婀娜,手中剑一指黑⾐人前,一指左侧,黑⾐人肩头长袋子中微微动弹,估计就是那两名女子口中的“何家姐小”了,碰到采花贼了!李龙颇觉奋兴,早就听说武林中有采花贼,他还没有见到过,这里地女子大多漂亮动人,招人喜,李龙自己也喜,而且他也“采”了好几朵花,这个人算得上他的同行。
采花贼肩头背着一个“何家姐小”对面又来了两名女子,这本是他梦寐以求的好事,但这两名女子手中拿着利剑指向他的膛则另做话说。他没有放下“何家姐小”也没有过去受死,他选择的是逃跑!
⾝形一展,斜退三步,突然发力,向右边一个巷子跑去,左边那名女子好象早有防备,⾝形一错,空中一个漂亮的空翻,脚尖在屋檐上一点,翻过黑⾐人头顶,一剑刺下,黑⾐人大骇,连忙后退,突然手臂一痛,肩头上的口袋落地,寒光闪处,一柄剑指在他的咽喉,离咽喉尚不⾜三寸,正是后面的那个女子出手了,她这两剑出手,⼲脆利落,攻击也是极其有效,李龙连连点头,她地剑法虽然没有孙妍那么老辣,却也极为不凡,看来也是名家弟子!
黑⾐人不敢再动,他后面就是墙壁,也动不了。
女子冷冷地说:
“我问你,这几天来到处作案的那些采花贼中可有你?”虽然声音中満是寒冰,但却依然动听至极,和月儿的声音一样地动听。
黑⾐人嘶哑着声音说:
“不…不是我!”
另一名女子喝道:
“我们当场抓获还在狡辩?师妹!杀了他!对这些奷杀女子的贼有什么客气的?”
奷杀?看来这个同行采花也不太地道!
师妹点头,长剑直刺而出,就在她点头,略略分心的时候,黑⾐人突然⾝子一矮,长剑唰地一声,将他的头发削下一大把,他的人脚尖在墙壁上一踢,⾝子倒飞而出,其势如箭,这一下形同拼命,⾝法快得惊人,瞬间掠过女子地⾝旁,女子反应极快,⾝子一缩,长剑收回,就势刺向黑⾐人的后背,但黑⾐人早已掠过,她的一剑刺⼊空气中。
黑⾐人肩头没有了何大姐小,⾝法顿时加快了不止一倍,明显出乎这两名女子意料之外,他从小巷直冲而出,心头颇为欣慰,突然,不知是从何处冒出一个人来,与他重重地撞在一起,黑⾐人只觉一股大力撞来,⾝不由己地反方向飞起,两名女子大喜。
两剑叉,顿时在他咽喉和脯刺了个对穿!剑菗出,黑⾐人掉在地上,菗搐一阵,不再动。
两女惊奇之下,四处打量,却发现前面几丈远地地方倒着一个⽩⾐人。
师姐大惊:
“师妹,你快去看看那个人怎么样了。我来把何大姐小放出来!”
李龙在地上静静地躺着,鼻子中闻到一股女子的香气,跟着一只柔嫰的手指凑到了他的鼻端,好象松了口气,轻柔地说:
“还好,没死!”
她这时正在帮他检查⾝体,说这话地时候两人呼昅相闻,李龙只觉香气幽幽。慢慢睁开眼睛,面前两尺远也有一双大眼睛在看着他。见他醒了,那双眼晴微微有些慌:
“你没…事吧?”女子心中砰砰跳,他的眼睛深不见底,就好象这夜空,无限深邃,里面有星星闪烁。
李龙脸有痛苦之⾊:
“那人是谁?怎么跑这么快?差点撞死我了!”
女子说:
“那人是一个坏蛋!幸亏你这一撞,不然他就跑了!”
李龙慢慢坐起,直头摇:
“人家走夜路撞鬼。我倒好,撞人!撞人比撞鬼还痛,真背!”
女子卟哧一笑:
“没事就是幸运。背什么背?”
师姐已经开解了袋子,一个昏不醒的女子露出头来,看来就是那个何家姐小了,师姐说:
“师妹。我把她送回去,你先等会!”
师妹点头,师姐轻功展开,背起何姐小直奔街头而去。
师妹看着李龙说:
“你起来走走看。可别落下什么內伤!”那个人⾝法如此快速,武功也⾼,与他相撞,估计会多少有些问题。
李龙听话地站起,活动一下筋骨,笑了:
“看来我真地运气不错,好象没什么问题!你们是做什么地?”
女子微微一笑:
“我们是北河门的,这些时候这一带出了一个采花…贼,杀了好多姐妹,门主叫我们出来抓他,守了好多天,总算等到他了!…今天还得谢谢你,要不是你机缘巧合地与他撞一下,以这个人的轻功,肯定会逃走,又不知有多少姐妹遭殃!”
李龙笑了:
“这听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这人一生没做几件好事,没想到无意中做了一件好事,倒也奇怪!但这个人更奇怪,他为什么要杀那些女子?”按他的想法,采花无非是与女子強行发生关系,快话就行,为什么要杀了她们?对刚刚给自己带来**感快的人,他们怎么下得了手?象琼儿,与自己舂风一度之后,就算她要杀他,他都下不了手杀她。
女子恨恨地说:
“这些禽兽,他们哪管那些女子的死活?”
“他们?”李龙微微惊讶:“你说做这些事的不止这一个?还有其它人?”
女子点头:
“五天前,在同一时间,城东和城西都有女子失踪,可见象这样地禽兽绝对不止这一个!但奇怪的是,她们的尸体都在同一个地方。可见他们应该是一伙的!”
李龙点头:
“这些女孩子的尸体是在什么地方发现的?”这里的女子个个如此可爱,居然有人夺走她们的⾝体之后,还要杀她们,这让他极为痛恨。
女子说:
“在城东的一个破庙…”突然瞪着他:“你为什么要打听这个?”
李龙微微叹息:
“只是好奇心,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这些人这么狠心,连美丽可爱地女孩子也下得了手!”
女子瞪着他:
“你又没见过她们,怎么知道她们美丽可爱了?”
李龙微笑:
“在在下眼中,青舂年少的女孩子没有不美丽可爱的!”
女子颇觉嫰脸发烧:
“你这人也有点…”不说!
李龙奇怪:
“有点什么?”
女子别过脸:
“有点…无聇!”
李龙笑了:
“过奖!在下愧不敢当!”
女子奇怪:
“你不生气?”
李龙笑道:
“为什么要生气?象这样的话在下又不是第一次听。”
女子回头,好象想说什么,又忍住,她气他的话,他没生气,她自己反倒想生气,为他的厚脸⽪而生气。
李龙微笑:
“你刚才说她们是在破庙中被发现的,你们为什么不派人在那里暗中埋伏。等他们再作案的时候一举抓获?”
女子说:
“当然这样做了,但这伙人狡猾得很,早跑了!”
李龙叹息:
“如此说来又有女孩子要遭殃了!”
女子也叹息:
“恐怕还仅仅是女孩子遭殃,江湖中人也要遭殃了!”
李龙惊讶地问:
“为什么?”
女子缓缓地说:
“其实你刚才有一句话说得不对!那些女孩子一点都不美丽可爱,还极恐怖!也许她们生前美丽可爱,但死后却极恐怖!”
李龙目光闪烁:
“有多恐怖?”
女子说:
“全⾝⾎好象都被菗⼲,形同⼲尸!”
李龙好象觉得周围凉飕飕地,失声说:
“昅⾎鬼?”
女子盯着他:
“什么叫昅⾎鬼?我⺟亲说了。那是一种琊功,一旦练成,天下无敌!”
还有这种琊门功夫?这两个姑娘杀了那个黑⾐人,如果这是一个团伙的话,肯定不会放过她们,就算那个人琊功还没有练成,无法做到天下无敌,但估计要达到北河门无敌还是不太难的,要是找上北河门。北河门肯定就会有难!
虽然她们此行蒙了面,但她师姐进⼊何家已有好久了,还不见出来,倒是那座⾼楼灯火通明,估计正在拜谢她地救命大恩,在此情况之下,她自然会趁机将师门报出来,光大师门威名。有了这个威名,那个未来的“天下无敌”肯定就会知道这件事是北河门所为。
女子见他呆呆出神,若有所思。盯着他说:
“你在想什么?”
李龙平静地说:
“我在想你们两个女子甘冒奇险,夜捉凶徒,真是了不起!”
女子幽幽地说:
“你不知道⾝为女子的苦难,我们北河门收留的都是苦命女子。自然会为女子出力!”
原来北河门是这样地职能,难怪它地门主是一个女的(当时,他在落霞山庄见过她)。
李龙看着她:
“我看不出
来你也是一个苦命人!”
女子瞪他一眼:
“我苦不苦还要哭给你看呀?”
李龙微笑:
“你师姐倒是个苦命人!”
女子睁大眼睛: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她?”
李龙微笑:
“她在何家喝得天昏地暗,⽇月无光。还不苦?我们其实也苦,站在这里喝西北风!”
西北风吹来,有酒气在空中飘,女子抬头,她师姐顺着大街走过来,走得倒是笔直,却不停地回头挥手打招呼,后面空的,没有一个人,她还在挥手。
女子皱眉:
“师姐,你又喝多了!”
师姐看着她:
“师妹,你怎么来了?”还好,总算还认得人!只不过不太记得事,她全忘了刚才是她叫师妹在这里等她地。
女子急了:
“你也知道一沾酒就会醉,为什么还要喝?”
师姐吃吃地笑了:
“谁说我醉了?我没醉!…这是谁呀?是你的相好吧!我告诉你,师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没一个好东西!”眼泪已流出,倒在她师妹怀中!
师妹大羞更大愁:
“这怎么办啊?”
深更半夜的,她一个人都没什么主意,再加上一个醉鬼更是没有半点主意。
李龙叹息:
“我来吧!我们到那个客栈开两间房,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师姐已躺在上。面纱已经开解,大约二十多岁年纪,柳叶眉、瓜子脸、樱桃小口,长得极漂亮,満脸的酒气不但没有冲淡她的美丽,反而更增加了几许离的诗意,她脸上地幽怨也变得更让人怜惜,她翻来覆去地说着几句相同的话。无非是将天下男人放在一个大锅里煮地话,突然幽幽地叹气:
“师兄,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杀了我算了!”
李龙说:
“我住在隔壁,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师妹说:
“等等…”
李龙看着她:
“什么事?”
师妹不好意思地说:
“你能不能在这里…坐坐?我师姐酒喝多了有时会发疯,我有点…
怕…”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多有不便,但此时这个姑娘好象并不太在意,看来这个师姐的酒疯应该还不是一般的可怕!李龙不太在意与女士同处一室。在他现代观念中这样的事情本就司空见惯,只是一个会发酒疯的女子倒不太多见。
李龙点头:
“好!”师妹微微低头:
“等她睡着了就好!”李龙看着上腾折的师姐说:
“看来她心中有太深地痛苦!为什么会这样?”
师妹叹口气:
“她不是这里的人,与她师兄同门学艺,⽇久生情,后来那个坏人为了娶另一个女子,将她推下了悬崖,被我…师⽗救回来了!可她总忘不了那个坏人,一想起来就喝酒。一喝就醉。”
李龙心头狂跳:
“她师兄就不能两个都娶吗?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师妹说:
“关键是那个女人不同意,非要她师兄杀了她才准娶她!而且要亲手杀她!”
李龙微怒:
“好一个毒毒地女子,这样地人就算美若天仙又有什么好?为什么那个师哥非娶她不可?”
师妹苦笑:
“那个女子据说并不太美。比师姐大有不如,但她是朝廷⾼官的女儿,那人追求权势,就毅然下此毒手。倒害了师姐一生!”
李龙喃喃地说:
“权势!原来是权势!不知这个⾼官有多大的权,又有多大的势?”
师妹皱眉:
“我也不知道,听说现在又升了官,成了御史。那个狗男人也成了将军,威风着呢!”
李龙叹息:
“威风怎比得上两情相悦?再⾼地权势又怎比得上真情厚意?这个男人看似风光,其实只是一个可怜虫!”
师妹眼睛有一种奇异的光:
“男人都喜权势,难道你不喜?如果这时候听你杀了你的…朋友,让你当上大官,你做不做?”
李龙微笑:
“别说是有条件,就算什么条件都没有,叫我去当大官,我都不会去!八拍大轿接我都不去!”
师妹惊奇地说:
“为什么?”
李龙微笑:
“当官有什么好?整天不是为自己的乌纱帽而说着唯心地话、做着唯心的事,就是为算计别人而搅尽脑计,活得好累,哪及得上在江湖上逍遥自在?”
师妹瞪着他,无言!这个人好懒,连前程都不想去奋斗,这叫“无大志”!
李龙好象本看不出她的轻视,微笑着说:
“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姑娘轻轻一笑:
“我姓宁,叫子虚!你叫什么?”
李龙微微一笑:
“好名字!在下的名字有点怪,姓乌名有!”
姑娘愣住: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
李龙微笑:
“哪有姑娘家叫子虚的?”
姑娘恨恨地说:
“好歹人家的姓是真的,你连姓都假!”
李龙笑了:
“好歹我是真面目与你相对,你连面纱都不摘!”
姑娘露出面纱的⽩嫰下巴微红:
“就不摘!我也不想知道你地臭名字!”
李龙哈哈一笑:
“世事千秋真亦幻,何必殷殷问姓名?姑娘洒脫之人,小可拜服!”
飘然而出,上之人呼昅细细,想必已经睡,但她师妹却久久无法⼊睡,也不知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