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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上 生死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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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雕突然一低头,尖喙贴着地面,拖着双翅像是一只啄人的公一样向廖靖华冲来,廖靖华⾝上流出的⾎⽔已经大大的刺到它了。

  而廖靖华的口中则发出一声如狮似虎般的怒吼,全⾝所有的⽑发都乍竖了起来,一股股细如针尖的鲜⾎自⽑孔中而出,飞出三尺多远方才力竭,而他手上的那把大斧头更是被挥出一片虚影来,分不清哪个是‮实真‬的哪个是虚影。

  廖靖华与那只黑雕撞在了一处,如惊雷般的一声炸响,廖靖华的斧子其准无比的劈在了那只黑雕的尖喙之上,而那只黑雕的数雕翎也瞬间而出,在他的⾝上开出几个透明的⾎洞来,⾎⽔更是出丈许远去,好在都不是什么要害,倒也不能致命。

  廖靖华虽然极大的发出了自⾝的潜力,可还是远远无法与这天地异种的神雕相比,‮击撞‬之后他倒飞出去,口鼻只中都震出了大量的鲜⾎。

  那只黑雕也不太好受,尖喙被廖靖华一斧头劈出一个深深的印痕来,疼得大雕在地上打着滚鸣叫不已,原本显得极为华贵的黑⾊雕翎也散起来,沾了一⾝的尘土,若不是那弯勾的尖喙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吓人的话,当真就变成一只大号乌鸦了。

  黑雕滚了几滚后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那一双碎金⾊的锐利双目,已经变成了⾎红的颜⾊,而廖靖华本来已经没有力气再起来,可是书生的倔強与傲气,却支撑着他竟然又再次爬了起来,手和双臂虽然有些颤抖,可斧头却还是握得那么紧,此时廖靖华的双目也是⾚红一片,一半是濒死相拼所致,一半是因为⾎⽔流进了眼睛当中所致,看起来也颇为吓人,若是一般人见到廖靖华这个样子,只怕早已经吓得瘫软下去了。

  只可惜的是这头大雕不是什么普通人,本就不知怕为何物,它此刻对眼前这个伤了自己的人,有的只是愤怒和憎恨,雕这种动物,一向都是十分记仇的畜生,而且它们也会不死不休的去复仇,直到将伤了它们的事主杀死为止。

  一人一雕已然对峙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巨雕终究还是刨了下铁爪腾空飞了起来,离地丈余凌空扑击而下,利用它的空中优势向廖靖华抓来。

  哐当――,廖靖华一斧头劈在了那只巨雕的铁爪上,却不料那只巨雕的铁爪。好象是精钢所制的一般,使得廖靖华手中那柄厚实、⾜有百十多斤重的大斧头,崩坏了好大的一个缺口来,而那只黑雕的右爪子却是连⽪都没有砍破一块儿,一只左爪更是直接突破了廖靖华的斧头结实的抓到了他的肩头,尖爪寒光闪动,直接刺⼊了廖靖华的⾝体內,穿过锁骨,爪子合并之下,如锁头一般锁住了他振翅⾼飞的同时把廖靖华带了起来。

  雕和鹰都有一种觅食方法,便是将动物带到⾼空中然后扔下来摔死,这样就省了许多力气,廖靖华虽然并不知道雕的这种习,可是脚踏实地的生活习惯了,脚下突然一空不由心惊起来,挥动着残破的斧头一斧斧的向巨雕的‮腿大‬上砸去,也只能用砸了,因为斧头的做工材料本就极差,经过一翻劈杀,斧刃早已平整如锤,只是徒具斧形罢了。

  随着廖靖华一斧斧的砸下去,虽然砸得那巨雕痛叫不止,但是也震得他肩头的伤口痛得厉害,不断的有⾎噴出来,锁骨也发出了咯咯的声音,好象是要断裂一样,廖靖华数斧砸下去,却也奈何不了那只大雕,此时离地面已经十丈⾼了,看着已经有些眼晕了,他终于不顾一切的将斧头甩了出去,正好击中大雕的前处。

  大雕的飞行全靠双翅和两处強健的肌⾁支撑,廖靖华此时潜力大爆发,力大无穷,那一斧就像一块大铁块,正砸在大雕的⾁上,大雕口一痛无力支持飞行,歪歪琊琊的掉了下去,爪子也松了一松,廖靖华终于脫爪而落。

  此时距离地面也不过几丈,虽然⾼了些,可是摔在草地上却没有受什么大伤,只是⾝上的骨架像是散了一般,难受得要命,那只大雕反应过来,強撑着震翅而飞,狠狠的盯了廖靖华几眼,雾渐浓,大雕也不再纠,腾空而去,勉強让廖靖华长出一口气。

  长出一口气的廖靖华软倒在草地上,虽然他明知就这么倒在这里,运气若是不好的话,怕是又要成为丛林中那些怪虫的口中美食了,不过廖靖华的运气确实够好,虽然他⾝上⾎腥十⾜,⾜以昅引那些怪虫,可是大雕是那些怪虫的天敌,大雕前脚刚走,那些怪虫哪里敢冒头,都老老实实的蔵在树林草丛中,宁肯放过廖靖华这一大坨的美食也不肯走出来,那是一种对天敌天生的畏惧,黑雕的威严远远不是它们敢挑战的,它们只是虫子,没有廖靖华那种濒临绝境时所爆发出来的绝強潜力。

  廖靖华在这草地上躺了一整天,如果不是一只软乎乎的大虫子又拖着一溜儿的粘向他向他爬来的话,他真想一辈子就这么躺下去,自黑雕将他扔下来腾空而去后,他⾝上的力量像流⽔一般消逝着,手⾜酸⿇得稍一动就像有千万针齐扎一般,痛⼊心扉。

  终于知道美人鱼舞蹈在刀尖上的感觉了,拖着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在火炭上的⾝子,廖靖华⾜⾜行了十几个时辰,才好不容易的在雾当中寻找到了那小小的茅屋,那大雕不过是在天上飞了那么一会儿,不料却已经将地下的廖靖华带出去了数里之遥,若不是他对这附近还算是悉的话,恐怕是当真要路了。

  拖着疲惫的⾝子回到茅屋,廖靖华像是一条死鱼一样躺在上,连动个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每动一下,都像是被天雷劈中一样,酸⿇痛苦的滋味儿让他几乎发疯。

  ⾜⾜在上躺了三天多,廖靖华实在饿得不行了,这才強撑着⾝体起来找了些以前储备的⾁⼲来充饥,只是在嚼动那韧十⾜的⾁⼲时,牙也跟着发⿇发痛,巴掌大小的一块⾁⼲吃完,廖靖华的整个脸颊也已经是毫无知觉的开口不得了。

  七天,⾜⾜用了七天多的时间,廖靖华才能下地缓行,推开茅屋的小门,看着将要散去的雾,他的心底又忧虑了起来,再有几天雾再散的时候,就是那只大雕再来之时,等到那个时候,他还能有这样的好运气吗?廖靖华不噤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昏暗。

  廖靖华摸着肩头那个穿透的伤痕,两眼毫无焦聚的看着远处的丛林,嘴一动一动的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他猛地跳了起来大叫了一声,只是这一跳的大叫之后,不噤又是闷哼了几声,而⾝上立刻虚弱的冷汗直流,毕竟他的⾝体还未恢复呢,这一个纵跳让他的五脏六腑都像是‮动扭‬了起来,立时疼得他⼲呕不已。

  廖靖华重新软软的躺倒在地上,片刻之后,脸上的痛楚神⾊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微笑,到最后微笑愈大,变得‮狂疯‬大笑起来,大笑声中,虽然**依然是痛楚难忍,可是廖靖华的大笑却怎么也停不下来,因为他突然想到了怎么离开这个山崖的方法了,不用像闻仁义一样在这里憋上十几年建那个工程庞大的天梯。

  借着这几天雾未散的机会,廖靖华一点点儿的努力活动着自己的⾝体,尽快的恢复着体力,也没有出去寻找食物,只是借着这茅屋中储存的写许⾁⼲和⼲果子充饥,其实就算此时他想出去寻找食物,怕是体力也难以胜任,⾝体上的疼痛大大的影响他的行动,真要出去怕是食物没找到,反而成了那些怪虫的口中之食了。

  淡淡的光自崖上升起,廖靖华握了握拳头,骨节咯咯做响着,那种奇妙的感觉还没等那只大雕前来便已浮现出来了,让他心里不噤更镇静、眼神更利,⾝体也更加灵活有力,只是这现像廖靖华并没有太明⽩自己的状况,只以为是太过于紧张之故。

  果然,在雾渐散之时,空中又再次响起了那只大雕的脆鸣声,斧头已经丢了,廖靖华抄起那把厚实的锯子奔了出去,这茅屋太过于脆弱了,就算是躲在其中怕是也经不起那大雕的一翅之力,而且还会丢了遮风挡雨之所,所以还不如坦的站在空地上战大雕,就算是面对一只扁⽑畜牲,廖靖华也依然比较君子的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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