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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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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帝的名义,柳‮姐小‬,我救了你,你不能这样对我,上帝不喜对恩人如此冷淡的人。你这么做完全是不对的…”

  切里撒着脚丫子紧追着在前面大步朝前的柳篱,后者撅着嘴,显然对后面一直扰她的洋鬼子极其不満,再次加快了脚步,切里继续追,嘴里叽里呱啦地说个不停。柳篱突然停了下来,切里急刹车,差点就一头撞在了柳篱⾝上,疑惑地看着对方,柳篱转过头突然微笑起来:“你们上帝是不是还说过做好事不应该要求回报?”

  看着对方那甜藌到和蜂藌有得一比的笑容,切里一脑袋糨糊,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随后他就看见柳篱像是面具戏一样,马上换了一张冰冷的脸孔对他大吼道:“竟然是的话你还不给我快点滚!”

  切里慌地后退了几步,他脑袋转了半天才明⽩过来时候什么意思,这时候柳篱已经再次大步朝前走去。切里是铁了心一定要跟着柳篱,虽然这些天来,这个女人对他越来越烦,经常脸拉得像穿了几年没洗的袜子一样,但是这并不能让他气馁,上帝教导他不能轻易放弃,作为上帝最忠诚的仆人,他会遵守并最好的执行。

  那个当初发生怪物袭击人的小县城已经在眼前了,切里不噤松了一口气,他已经好久没为自己看到这么多过往的人而‮奋兴‬了。那天救了柳篱之后,切里抱着她一路狂奔,直到他自己完全精疲力竭之后才停下来。他开始逃的时候本就没有看路,所以当他恢复过来的时候,他惊讶地看到几头野象在茂密地森林的一个⽔池里悠闲地噴着⽔,甚至有一条蟒蛇就在他脑袋顶上的树枝上。对‮国中‬了解仅限于⺟亲的回忆的切里,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鬼地方,甚至连一条小路都没有,所以他只能信着步子抱着柳篱四处走,只到找到一个相对还算‮全安‬的地方呆了下来,除了照顾昏的柳篱之外,他就在寻找那该死的离开森林的路,但是不幸的是,整整找了半个月他还是没发现任何路,他所见到的除了树就是树,幸好夏天已经过去,肆森林的蚊子滚回到了它们的巢⽳或者已经死亡,这样他才避免被昅成*人⼲。诅咒欧洲的媒体,他们不都报道说‮国中‬植被已经被破坏殆尽吗?怎么还有这么大的原始森林。

  直到柳篱醒来并恢复之后,才在她的带领下,走出了那片该死的原始森林。最开始这位有一个优雅姓氏的柳‮姐小‬,因为他救了他的命确实对他大为改观,甚至在最开始的几天还经常给予他友善并甜藌的笑容,但是让他不明⽩的是,她的态度怎么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样子了。经常就像这样对他大吼:“我警告你不要再跟着我!你要是再接近我十米范围以內,我就‮警报‬!然后把你送到你们的大‮馆使‬,遣送回你老家。”

  切里一点也不怕柳篱的威胁,他有板有眼地说:“哦,这是不可能的,柳‮姐小‬,我是完全按照正规途径进⼊‮国中‬,而且我还是半个‮国中‬人。‮察警‬是不会把我送回欧洲的,据我所知,现在的‮国中‬
‮府政‬对外国人是相当友善的,我曾听我一个到过‮国中‬的朋友…喂,你去哪里?以上帝的名义,你能不能每次把我的话听完再走?”

  看着眼前的一片废墟,一种不好的预感冲袭着柳篱的神经,切里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凄惨的景象,张到了嘴:“上帝啊,这里好像是被恶龙踩踏过一样,难道那些恶魔降临到了这里么?柳‮姐小‬,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这里是你的师傅的所在,难道他们…”

  柳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闭嘴!”

  切里本来又想说点什么,但是看着柳篱铁青的脸⾊,他选择了闭嘴。柳篱站在那里看了良久之后,突然转⾝离开,切里急忙跟了上去,他觉得他还是应该说点什么东西,于是他就说了:“柳‮姐小‬,您的师傅是好人,自然会有上帝保佑,即使葬⾝于恶魔之口,也会去天堂…”

  柳篱看向切里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杀气,后者毫不怀疑眼前这个女人在这时候拔剑将他杀死,于是他还是觉得闭上嘴巴的好。

  柳篱再次离开了西⽔县城的范围,切里紧跟在他⾝后。前面是以前和隐影门关系一直不错的小门派所在,柳篱走去的时候,这个小门派的大门正敞开着,但是却见不到一个人影。柳篱充満疑惑地走了进去,在大堂之內,如今只有孤零零的一个人坐在地上,旁边放着一个酒瓶。柳篱快步地走了上去,蹲下来看着那个醉眼朦胧的人:“平哥,你师傅他们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那个叫平哥的男人似乎非常艰难地抬起了头看了半天之后才辨认出眼前人是谁,柳篱再问了一遍之后他才听清楚他刚才所问,他眼泪顿时就下来了,拿过酒瓶灌了一口,噴着満嘴的酒气凄惨地说:“死了,全死了,师傅他们全死了,就只剩我一个了,全死了…”

  柳篱大吃一惊,惊声问:“死了?怎么可能?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哥从地上站了起来,一庇股坐在旁边的一个椅子上,⾝体搭拉在上面,似乎提不起一点力气,他言语不顺地说着:“全死了,现在満门就只剩我一个了,师傅他们全部被那些怪物杀死了,不只是我们,好多人全部被怪物杀死了,你们隐影门第一个被怪物踏成了平地,然后就是其他门派,全部死了,都没了,活着的人都加⼊了乾门去…”

  平哥后面的话柳篱本就没有听进去,脸⾊登时变得惨⽩,脚步踉跄地后退了一步,要不是切里及时地扶住了她,刚才就已经倒在地上了。平哥继续在那嘟囔地说着,柳篱推开了切里的手,嘴几乎咬出了⾎,她走到平哥前面,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平哥,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哥头脑清醒了一点,他看了柳篱一眼,随即移开了视线说:“那天晚上,先是西⽔县你师傅所在的那里遭到了怪物的袭击,然后是你们的师门的所在被怪物所袭击,第二天就蔓延到了所有的门派,没有一个势力能躲得掉。师傅就是在第二天被怪物伏击了,就只剩我一个了、就只剩我一个了…”

  柳篱双手扶住又慢慢变得离起来的平哥:“我们门派的人全死光了吗?全部死了吗?”

  平哥被她一抓,又恢复了一点,他说:“没有,大年还没有死,你们隐影门有些在外面的人也都没事。”

  柳篱:“那大年师兄现在在哪里?”

  平哥:“在乾门,全部投到乾门去了,现在这边的门派势力,除了已经死了的,已经全部投到乾门去了。全部汇聚到那儿去打怪物去了,我可不相信乾门那些小人,我不去,嘿嘿,我一个人在这里…”

  柳篱铁青着脸朝外走去,虽然极力伪装,但是切里还是看到她的脚在颤抖,她的手在颤抖,她的全⾝都在颤抖。

  乾门如今真的能称为门庭若市,人流穿梭不息。一张张或陌生或悉的脸孔在柳篱周围闪过,但是却没有一人能值得她留连片刻,直到他看到一个原先属于隐影门现在却已经是乾门的三十岁男人,她才停下来,苍⽩的脸⾊在这时候变成铁青⾊,她大声质问:“李大年!你怎么对得起师傅!你怎么对得起我隐影门对你三十年的恩德!为什么?你告诉我!这都是为什么?难道就因为师傅被杀了么?难道就因为隐影门大势已去,你就转投他门么?”

  大年的脸在跳动,见到柳篱到来的最初的欣喜被凝重所取代,等她说完,大年才庒低了声音说:“你快走。”

  柳篱继续大声说道:“除非你今天说清楚,不然我是不会走的!”

  周围的人好奇地朝这边看了过来,大年的脸⾊一变再变,他脸⾊突然冷漠起来:“你在这胡言语什么?师傅确实是被杀了,不过是被怪物杀的。我们只有团结在乾门,在乾升的‮导领‬下才能打败那些怪物,我现在是乾门第二堂弟子,不再是影门弟子。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关系,如果你是来投靠本门的话,我,如果不是,还请你走,不要在这里捣。”

  柳篱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本门,嘿嘿,李大年,我柳篱看错你了,我原本还一直将你当做兄长一般,没想到…李大年,我们在没有任何关系,我看不起你!”

  李大年嘴跳动着,他突然伸出手一耳光甩在柳篱的脸上。周围观看的人顿时全部愣了,一个原先和他同属于隐影门的弟子上前一把拉住了李大年:“师兄,你怎么能这么对师妹。”

  李大年脸⾊冰冷地看向那人:“你给我住嘴!你没看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么?这里是乾门,不是隐影门!”

  说完之后甩手走人,柳篱双眼擒泪,充満怨恨地看着李大年的背影。那人一时间不知怎么办才好,最后走过去站到了柳篱的⾝边,拉着她就往下面走去,柳篱一句话也没说,任他拉着手走到了一个还算僻静的地方,切里对眼前的这一切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以上帝的名义”他觉得自己还是跟在后面。那人看了切里一眼,对柳篱问:“这洋鬼子怎么还跟着你?”

  柳篱没有说话,捂着‮肿红‬的脸眼光闪烁。那人看着柳篱的模样,有点急了,最后他庒低脑袋在柳篱耳朵边,轻声说:“其实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件事中有古怪,大年师兄这样也是迫不得已,他是想…”

  那边突然传来了一个路过的乾门弟子的声音:“邓约,你在这⼲什么?那女人是谁?怎么还有个洋鬼子?”

  切里大声地对他‮议抗‬:“我是半个‮国中‬人!就算我是一个完全的外国人,你也不能叫我洋鬼子,见鬼,这是一种不礼貌的称呼…”

  那叫邓约的话被迫中断,他強撑出一个笑容回应了一下那个叫他的人,然后嘴动都不动的憋出声音对柳篱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晚上会去找你,跟你解释清楚一些东西,但是请你不要误会大年师兄,我们这些隐影门的弟子也都不是叛徒,我走了…”

  说完之后朝那人走了过去,柳篱呆在原地,半天没有响动。切里看着她那模样,许久之后上去安慰道:“节哀顺便…”

  乾门大堂。

  乾升坐在最‮央中‬,下面是他得力的几个弟子,也就是所谓的心腹,一个雨⾐男人站在不远处,低着脑袋,似乎不想别人看到他的脸。刚刚还在外面的李大年此时也在这里面,坐在最末的位置,乾升精神満,看来这段⽇子过得相当舒畅。不过这时候脸⾊却有点不怎么好,他有点怒气的看着旁边的那个雨⾐男人:“我这次叫你袭击我们乾门原本的弟子,但是你怎么真的就下了狠手?杀了我数十乾门⾼层弟子?”

  那雨⾐男人轻笑了一下,不以为意地说:“竟然要作戏,那自然就得做得真一点,乾门主不过损失了这么点弟子,但是却引得整个西南所有势力全部归心,又何必在乎这么点损失呢?乾门主,说这些无益,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乾门主好。”

  乾升哼哼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良久之后,坐在他手下的连群站了起来:“师傅,昨天收到第三堂,布置在北方师弟的回报。北方的楼乾已经纠集了力量呑并了东北的力量,只怕不⽇就要朝我们这边。”

  乾升暂时忘记了失去弟子的不快,对连群问:“具体时间知道么?”

  连群皱着眉头:“只怕不过半月时间他们就会杀过来。”

  乾升喃喃了几句,然后说:“时间紧迫,我们必需在这几天之內彻底地完成整合。先生,这点还需要你帮我一把。”

  雨⾐男人笑了一下:“自然会如乾门主之意。”

  乾升想了一下,带着笑容对雨⾐男人说:“先生何不我等一起对付北方力量的到来,要知道以那楼乾的格,断然是不会让有不属于他的势力存在。”

  雨⾐男人对楼乾微微弯了弯:“我们这几个人,力量又能多大,到时候随便找个地方蔵蔵便是了。乾门主的那笔钱已经够我们逍遥一辈子了,而且我们的说话人并不想参与到这世俗的纷争之中,还请原谅。”

  乾升自然明⽩他是在说胡话,既然能控制那些怪物,那势力还会算小么?不过这人还是不惹为妙,万一惹得他发⽑,到时候将那些怪物赶出来,来个鱼死网破,只怕到时候不利的还是自己。这时候那雨⾐男人又是一动,对乾升说:“不过我倒是收到消息,有一个不小的势力就在这边,有意与乾门主共事,让我说一下,不知乾门主有没有这个意思?”

  乾升“哦”了一声说:“什么门派,实力几何?”

  雨⾐男人说:“能找到我们的,实力自然不弱,不比已经覆灭的隐影门实力弱。”

  乾升惊讶地说:“那我怎么未曾听说过?”

  雨⾐男人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想必乾门主也当知道,以前有些势力遁世的消息。这正好就是其中之一,不过他们的新一任门主耐不住寂寞,所以…”

  乾升恍然大悟地说:“知道知道,不知那势力的新门主现在何在?”

  雨⾐男人说:“乾门主要是有意,我自当引见,现在北方势力来袭,自然是越早越好。”

  乾升喜地笑了起来:“如此劳烦先生了。”

  眼见有一势力归⼊,乾升眼睛都笑眯了,几十个弟子的损失顿时忘得一⼲二尽。⾼兴了片刻之后,他对连群说道:“连群,你现在就去准备,现在不能再拖了,今天晚上先生就会再次行动,后天将所有势力说话的人全部聚集起来,是时候将他们彻底利用起来的时候了。”

  连群微笑地说了一声:“是。”

  这时候一个人匆匆地走了进来,在乾升的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迅速地退了下去。乾升将视线移到李大年⾝上,见他没有任何反应之后,对门边喊道:“把他带上来。”

  邓约被推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虎视眈眈地乾门原弟子,他们本来就对隐影门不慡,即使这些归集到乾门下的前隐影门弟子也是一样。邓约见到乾升,立刻跪了下去,但是是人都看得出他眼里的不愿意。乾升严肃起来,装出一副宗师的模样对邓约说道:“邓约,听说你刚才约见旧主,想对我乾门不利,可有此事?”

  邓约分辨道:“万无此事,小师妹…不,是柳篱一向与弟子关系不错,所以才会去和她谈几句。”

  乾升眼神冷了下来,冷哼一声:“你还想抵赖么?刚才有人亲耳你听到说那些东西!”

  邓约一愣,也没再分辨。沉默片刻之后,乾升对李大年说道:“大年,你看此事该如何?”

  李大年站了起来,对乾升恭敬地一拜:“如今我已是乾门弟子,自然当听门主的。”

  乾升接着说:“那要是让你处理呢?”

  李大年沉默了一下,随即说:“既已是乾门弟子,自然当以与乾门共荣辱,若出卖门派者,当杀!”乾升眼睛眯着点了点头:“那你可知该如何做?”

  李大年脸上不见任何变化,‮子套‬兵器,看都不看邓约,运起力量斩在了他的脖子上。一颗人头滚落在地上,鲜⾎染红了地面,除了乾升和雨⾐人之外,所有人全部愣住了,张大着嘴看着这一幕。

  乾升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果然没看错你李大年!你一投到我乾门我就如此重用你,不愧我一再提拔你,你果然是可造之材,我没看错你,哈哈哈哈…”李大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注视着地面,狭长的兵刃上有鲜⾎颗颗滚落,雨⾐男人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即又低了下去。大笑声在这个充満⾎腥味的房间內回,来回冲击着,寻找着每一个可供钻出去的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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