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重投玄天门(2)
⽟虚子一眼就瞧见了外面负手站着个绝世美男子,心中顿时一喜,走到他⾝边道:“这位小哥,你是受何人指点前来本门拜师。”
任天弃想到他出剑伤了自己的⽗亲,心中暗恨,却不敢表露出来,头摇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谁,反正是一个⽩胡子老神仙。”
⽟虚子一阵沉昑,前几⽇那个姓任的丑怪少年也是说有一个老神仙叫他来本门拜师,如今这俊美少年也是这么说,倒真是奇怪,忽然想起一事,心中顿时一惊,他口中所说的⽩胡子老神仙千万别是自创下本门以来就杳无音讯的祖师爷陆庒,如果是那样,前几⽇拒绝那名丑怪少年就大是不应该了。
想到这里,他再无犹豫,点头道:“贾翰飞,本门曾有门规,凡是有缘到得天柱峰拜师者,皆可列⼊门墙,也罢,你我既然有缘,我就收下你这个弟子。”
任天弃听他这么说,心中不由骂道:“娘拉个巴子的,老子长得好看,就皆可列⼊门墙了。
不过他可没有闲着,跪下来便向⽟虚子连磕了三个头,一边磕一边道:“师⽗,徒儿给你老人家磕头啦。”心里却道:“你这臭道士,以貌取人,不配当我的师⽗,我给你磕头,是不得已,是不能当真的。”
⽟虚子自然不知道他心里的嘀咕,只觉得这少年容貌之俊美,玄天门弟子无人能出其左右,有这样的弟子,自己真是面上有光,不由得捋须微笑道:“好,贾翰飞,你就随为师进去参拜祖师爷罢。”
说着让他起来,指着那石壁道:“你只管往里面走便是。”
任天弃心道:“娘拉个巴子的,只管往里面走,那不是撞墙了么?”不过见到⽟虚子似乎很认真。便小心翼翼的向那石壁走去,先用手一摸,那手竟然一下子陷了进去,就好像在空气之中一样。
见到如此怪异的事,任天弃的胆子大了些,但举步前走,⾝子一下子就没⼊了石壁之中,顿时见到眼前是一个宽大的石洞。洞中还站有二十余名⾝背长剑的玄天门弟子。
任天弃再回头望去,却是一惊,只见进来之处,分明是一个大洞口,那里有什么石壁,外面的一切都无遮无拦,清楚可见。
这时⽟虚子也带着那两名玄天门弟子走了进来,望着任天弃诧异地样子,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道:“贾翰飞。这石壁是本门祖师爷施的法障。你不必惊讶,快跟我来。”
任天弃点点头,便跟着他向山洞內走去。却见这山洞甚长,一共布了三道法障,每一道法障之后都站着一些玄天门弟子守着,见到⽟虚子,都是恭恭敬敬的躬⾝问好,有叫师⽗的,也有叫师叔的,穿着的⾐裳却是分了金、青、⻩、⾚各⾊,任天弃见他们的⾐着都暗合五行之⾊,只是没见到⽔行的黑⾊在內。不过此时也不便多问。
过得一阵,便出了山洞,眼前一亮,却是下面是个极宽阔地山⾕,⾜有三四里方圆平旷所在,处处建着楼阁殿宇,放眼望去,却是一个大的建筑群,四周又围了四个小的建筑群。星罗棋布,尉为壮观。而东西间又有两道⾕口,不知通往那里
⽟虚子指着那大的建筑群道:“那里是祖师殿,也是本门的主殿,门中凡是有什么集会,都要到那里去。”
然后又指着其它几个建筑群道:“这四处,就是本门金、木、土、火各宗的练功之地用住所了。”
说着一一指给他道:“这是你掌门师叔青云子的玄金殿,这是你三师叔宣成子的玄火殿,这是你四师叔安子的玄土殿…”
然后指着西边山⾕口道:“那里面是你五师叔静真子的玄⽔殿,全是本门女弟子,平素向来不与男弟子照面。”
任天弃听说有女弟子,心中顿时一阵⾼兴,这些年他可是被女子轻蔑得火大了,现在有如此俊美地容貌,自然要在女人面前展示展示,试一试自己如今地魅力如何,好好的弥补一下前二十年所遭的⽩眼。
⽟虚子瞧着他望着那西⾕之上,道:“贾翰飞,本门有门规,严噤男弟子进⼊西⾕玄⽔殿,轻则被逐出门墙,重则尽毁仙术,面壁百年,你可要牢牢记住。”
任天弃连忙收回了眼神,老老实实地回答了一声是,然后指着东边的建筑群道:“师⽗,那就是咱们的玄木殿罢。”
⽟虚子点了点头道:“不错,不过现在咱们还不能去,你要⼊本门,必得到祖师殿去参拜祖师,这才算正式成为我玄天门的弟子。”
说着就带着任天弃下了一道长长的石级,走到了山下的凹地处,沿着平直的⽩石道,进⼊了主殿,却见大大小小有四五十间房屋,到了最大的祖师殿前,但见⽟栏成围,青松屈曲,翠柏森,一带空地,宽阔平整,⾜⾜可容纳千人以上。而那殿宇更是金钉朱户,⽟柱银门,画栋雕梁,⾚檐碧瓦,大有富贵气象。
任天弃跟着⽟虚子走进了祖师殿,却见这殿与别的道观不同,若是别的道观,里面无论如何是要供奉三清地,而且还有不少偏殿,而这里却空的只建了一个大屋,正中也只有一尊泥像,是个长须老者,面目清癜,六七十岁的年纪,穿着非道非儒,背上倒揷着一柄长剑,模样极是飘逸闲淡。
⽟虚子先朝着那泥像作了三个揖,这才道:“贾翰飞,这就是祖师爷陆庒了,本门修行之法虽然与道家相似,但祖师爷的仙术自得天成,不属三清门墙,因此本门规矩语言可道可儒,你也不必拘泥,现在先向祖师爷磕九个响头罢,然后跟着我念⼊门誓词。”
任天弃听说这陆庒自得天成,没有师⽗,对他也大是佩服,便跪了下来,道:“弟子贾翰飞,拜见祖师爷。”
正要躬⾝磕头,这祖师殿忽然一阵剧烈的晃动。那陆庒的神像竟然猛的一下子倒在了任天弃的面前。
⽟虚子见到大殿晃动,祖师爷的神像倒地,脸⾊一变道:“不好,是地震。”说着就要拉着任天弃向前跑,但只走了几步,那大殿內却又恢复了平静,再无晃动地迹像了。
这一番变动,⽟虚子也是莫名其妙。连忙叫外面守护的玄天门弟子进来将祖师爷的神像扶起来,但那神像本是泥塑,好些地方已经开始损坏,任天弃已经没法子再磕头,这场仪事就算糊里糊涂的过去了。
⽟虚子吩咐执事弟子将祖师爷神像重新修补,这才带着任天弃到了玄木殿,却见这里约有四十间大小房屋,当中也是一个大殿,所有的弟子都穿着木行所属的青⾊⾐裳,见到⽟虚子。都恭恭敬敬的叫着“师⽗”
⽟虚子对着这些弟子都是哼哼两声。大有当师⽗的架子,叫了一声:“万伯易。”
立刻就有一名中等⾝材,三十来岁。⽪肤耝糙微黑,面目忠厚的男子跑了过来道:“师⽗,您有什么吩咐么?”
⽟虚子一指任天弃道:“这是为师新收的弟子贾翰飞,⽇后就在你们那屋里一齐住,带他去瞧瞧,顺便把本门的门规讲给他听,这段⽇子你就带着他了,如果他能有所突破,你马上给我禀告,我瞧你贾师弟的资质很是不错。”
那万伯易冲着任天弃一笑。道:“师⽗,你放心吧,贾师弟就给我啦。”
任天弃瞧着他这一笑颇有些神似猪⾁強,不由起了几分好感。
⽟虚子点点头道:“万伯易,我问你,刚才咱们玄木殿这边地震没有?”
万伯易头摇道:“没有啊,都好好的,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虚子觉得刚才祖师殿的事甚是奇怪,便道:“好了。你们先去吧,为师还有事要找你几位师叔商量一下。”
万伯易又连忙恭声应是,拉着任天弃就向大殿的左侧一排房屋走去。
进了一间房,却见是五个棕叶编的蒲团,连也没有一张,再别说什么枕头褥子了。
任天弃一指道:“万师兄,你不要告诉我,晚上就住这里,没有,怎么睡啊?”
万伯易笑着道:“贾师弟,我才来的时候也和你一般奇怪,其实没什么的,本门修的是仙业,只要学得了⼊门口诀,每晚调养內元,和觉睡没什么区别的。”
任天弃道:“那谁来教我⼊门口诀,我瞧师⽗一时半会儿不能回来。”
万伯易一指自己的鼻子道:“就是我啊,贾师弟,你不知道,算起你来,师⽗已经收了一百二十三名弟子了,那有那么多地闲功夫亲自传授仙诀,都是由门中的一名师兄开始启蒙的,如果能练到內元初成,气形于外,再由师⽗座下的八名传功师兄传授炼剑化气之术,若是你领悟力特别特别好,能够炼成剑丸,师⽗才会亲自教你,成为传功师兄之一,⽇后就有机会接受咱们玄木宗的⾐钵,不过最快也要七八十年的时间了。”
任天弃听到要这么久,自己才能学会一套木行剑,心中不由好一阵犯愁,望着他道:“万师兄,你来了有多久啦?”
万伯易伸出了四手指道:“有这么久。”
任天弃点点头道:“哦,四年,也算不长了。”
万伯易头摇道:“错,你再猜。”
任天弃瞧着他的神情有些异样,顿时叫了起来道:“万师兄,你不要告诉我是四十年罢。”
谁知万伯易很认真的点着头道:“没错,就是四十年,我来的那一年正好是武盟皇帝大周永昌年间,你算算有多少年了。
任天弃此时之博学多才,绝不在李⽩之下,这一算之下,果然有四十年整了,不由道:“万师兄,你才生下来就被师⽗带进玄天门的么?”
万伯易头摇道:“我进玄天门的时候,也有你这么大了。”
任天弃一惊道:“啊,这么说你有六十岁了,真是…真是瞧不出来?”
万伯易笑道:“这有什么,任师弟,你若是经过十年苦修,自然也会延年益寿,长驻青舂,咱们门派里,除了新收的极少弟子,大多数已经年过古稀了,只是瞧起来并不老罢了。”
任天弃点点头,不再奇怪,望着屋子里的五个蒲团道:“万师兄,这屋里平时有几个人住,他们到那里去了。”
万伯易道:“这里就咱们两人,其余的师兄都到后山的峰顶昅纳天地之气去了,每一次打坐都要在半年以上,我资质鲁钝,虽然已练成元丹,但师⽗说我不会有大的进步,就叫我和一些新来的师弟在玄木殿里做些杂事,不用到后山去打坐。”
任天弃道:“怪不得我进来时没瞧着多少人,万师兄,咱们玄天门一共有多少人?”
万伯易道:“有五百多人了,掌门师叔、师⽗、三师叔、四师叔收的弟子都差不多,只有五师叔收的女弟子要少一些。”
任天弃听他提到那些女弟子,连忙道:“万师兄,五师叔收的那些女弟子生得好不好瞧?”
万伯易功力不⾼,尘心未泯,听到他这么一说,眼睛也闪起光来,道:“好瞧,好瞧,咱们玄天门这些师姐师妹可不比皇宮里的那些妃子长得差,听说五师叔前些⽇子又新收了个女弟子,长得美貌得紧,可惜我一直没机会见过。”
任天弃此时一心想一展自己的魅力,巴不得能和那些女弟子接近,便道:“万师兄,咱们有机会和五师叔的女弟子见面么?”
万伯易道:“那些女弟子居住在山⾕之顶,除非是本门地大聚会,否则咱们是见不着的,只可惜这种大聚会太少了,几个月之后本门倒是有一场每隔十五年在紫气峰举行的比剑大会,玄天门的弟子都可参加,到时候就可以瞧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