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回 佛法力无边 对影不自怜 (伍)
那老人不答反笑问欧鹭子道:“你这杂⽑老道不在剑门山老鼠洞里钻着,也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难不成又是见了后辈弟子宝物伺机夺占吗?呵呵,你这老道越来越不长进,今⽇竟连带着自己门下小道士也一起伙来欺负幼辈,几百岁的人了还是这般不知羞!好没意思!”
欧鹭子见商羊老人张口就语出轻狂,讥讽自己,皱纹密布的老脸也仍不住泛了些红,当时骂道:“你这老**怎还不遭天劫,只你终年不法⼲的那些污秽勾当,再该受雷劫粉⾝碎骨而死!”
商羊老人闻言不恼,反又笑道:“你这老儿说的有欠道理,你修你的武当上清心法,我自有我的动门之道,天地乾坤泰乃是再不过的寻常至理,怎到了你这老道口里就成了污秽了?想你道门讲究个⾁⾝成圣,却不道自己也是精⾎孕育而生,自娘胎里出来的,一样的历了⾎光之灾,我看你这老道丑是丑了些,但也总不是石头里崩出来的吧!”他一句话说的⾝后童男童女齐声笑,把个老道人脸⾊气由红转黑,一旁三位长老弟子,眉头皱处,瞬即气分大是不对。不想商羊老人见状一丝也不畏惧,探手便从宽绰的袖袍內取了一柄朱红⾊的折扇来,轻轻于袖前扇动,他人本装点的儒雅,此一时更显的人物清洁,卓然不凡。
欧鹭子见他将扇儿取出,眉头当即便是一皱,⾝后数位武当长老见那轻若无物的纸扇也好似心有察觉,面孔改了严肃,一时被张⼊云与娘瞧在眼里,知对方一方宝扇不凡,竟可震摄住四位武当⾼手。武当老道人见对面老人出手便将至宝五火七情扇取出,知对方今⽇志在必得,明是有了准备才来的。
这秋石叟柳商羊与自己一般也是几百年的修行,论功力绝不在老道人之下,而欧鹭子近⽇正走背运,失了好几般最具威力的宝物,真要遇对方翻脸,怕还要吃亏。何况张⼊云一面功力也自不凡,不是轻易便能搬倒的,他一心想着索回量天尺以应五十年后雷劫,其余倒是次要,眼珠连番转动,计算得失,到底耐下了子开口与对方和声道:“柳商羊,你这老儿今⽇到这⽟泉山到底为了何事?我与这后辈弟子张⼊云素有仇怨,正要教训,柳老头你不要无故阻拦与我武当为敌,想你也是几百岁的人了,几经修行又善避天灾,才到了今⽇地步,该不会不懂世故精细吧?”
欧鹭子一番说的直⽩惹得老人再笑道:“我看你这老儿真是贪宝贪到棺材里去了,连这般不知羞的话也说的出口,为你一人贪便连你⾝后祖师也折进去了,当真教你祖师爷爷张真人丢脸!也罢!我这一番来只是行游至此,因见这道观里器善佳的娃娃不少,只渡几个门人弟子,并无意和你抢甚宝物,你有本事自管施为,我不拦你发财就是!可这观中人物却是我的,你若伤了谁,我只管教你武当门下作陪!”
鸥鹭子闻言眉头深皱,可思索半⽇并没有说些拒绝的话来,当时鼻腔里哼了一声,一指袖便不再回顾对方,众武当长老均是其晚辈,见状自不得多口擅作主张,唯天石道人方正,见二老一搭一挡竟将二云观人宝分配,心中气愤,脸⾊刹时挣的通红。
就见欧鹭子怒视对面张⼊云,正待开口,却先被张⼊云阻道:“嗳!老道士!我知道你心系那九华量天尺,还有一柄天罡剑,只是这两般东西都被我送了人,今⽇只能叫你空跑一趟了!难为你还请来上了一班武当长老。”一句话说的老道人脸上羞红,转而睁大了眼睛怒声道:“小牲畜,到了这时候你还敢卖弄口⾆?今⽇不比从前,你二云观上下不知死活自以为是,犯大险引来这多妖物,就我不曾前来,也保不得你一门命,趁早快将宝物还,我或可看在峨嵋派情面上,行法帮你解难,不然就我不动手,也自有人取你命!”
柳商羊不乐鸥鹭子借自己威势勒对方,当时揷口道:“老道士,你这话说的可仔细些!这満山除了你我之外再无别的人迹,可不要暗指我有伤人之意,这位小哥功底实打的牢靠,我凭什么要取人命?”
一句话将张⼊云说动,换了人又与柳商羊道:“我二云观平⽇清静,不知柳老丈今⽇路游此地意何为!”
柳商羊不怪他无礼,反和颜笑道:“柳某修行多年自问得了些造化,平生最恨见人间疾苦,常渡人苦难,今⽇巡游小友一方地界,见你观中好些基深厚的俊雅幼辈,有意渡脫尔等至无边福地,⽇后金丹造化,大道指⽇可待!”
张⼊云见柳商羊说的一席话当儿,双眼生花只望娘⾝上闪烁,当时沉声道:“只怕老先生你只渡得女子做徒儿,而在下这班男子辈却没这个福分吧?”
柳商羊正贪娘美⾊,闻言随口答道:“你这孩子不要心有成见,凡⼊我门下不据男女,只问有缘,你先天是差了些,但后天锻造的极佳,一般的可成大器,和你⾝后女娃娃正是天生一对,⽇后⼊我门下,我即主持你二人做个夫,从此不用再顾忌什么玄门噤忌,纯道基,调和岂不比做个木头人好?呵呵,以你二人资质,不出十年功夫,便该是我手下最得力的弟子了!”遂又笑与娘道:“你说是不是啊!小娘子!”他眼光独道,一眼即看出张⼊云与娘一正一琊,修行迥异,尤其娘一双杏眼招耀,是个天琊的,此一番话一为试探,也为投娘心之所好。
娘见老人出言逗挑,一般的堆了笑道:“老先生真是法眼无虚,知妾是嫁过人的,难耐闺中寂静,这二云观平⽇里实是乏味的很,拜与先生门下有这多活⾊生香的妙人倒是正合小女子心意。”说罢倚了张⼊云宽肩,枝轻送,只抵了樱嗤嗤轻笑,百媚生娇,只落得人如坠花丛,満眼缤纷,空中似兰似麝的香气流溢,纵是风月场中的能手秋石叟也是一发的眼花耳热,膛发堵。老人手下男女俱是其得力弟子,平⽇里长坠温柔乡,自以为早是个中能手,可眼见娘只一举手之间便得放出千种风情,万般温柔,实叫自愧不如,又为个个琊,不论男女都是齐齐双目生光,落定在娘⾝上,直在佳人⾝体上下一翻滚动,秽猥琐不一而⾜。
正在众人悦目之际,就见眼前人影一晃,张⼊云移步已将娘⾝体遮挡住,刹时里舂⾊消减,只惹得一门老少尽皆怒视眼前少年,再听少年冷声道:“只可惜在下全无趣兴,我二云观一门也是一样!”一番话还未至柳商羊见怒,便惹得娘盈盈作笑,一时⽟臂轻舒已自张⼊云腋下穿过,勾搂于其前,娇声道:“柳老先生已经看到了,非是我不许,只是我这位二云观副观主不让,如此倒叫妾不知该听谁的才好!”娘生的丰盈秀致,双臂一阵扣动,躯娇如同化在了张⼊云⾝上一般,不只将柳商羊看的一番颠倒,便是怀中男子也是心上意动,诧异之间,忙回首与佳人对视,就见娘杏眼含舂正翘望自己,心头念动,不知道娘这番话是有心还是无意,正开口,却听佳人已自作嗔道:“你看我做什么?难不成你才见了这姓柳的老⾊鬼便也生出些琊来了?”
张⼊云确是为娘搂抱自己有些动心,见被对方窥破,脸上一阵尴尬,轻轻将女子双手解下,再与柳商羊道:“柳先生好意,在下心领了,只是我一门各有修行门径,不另投良师,如此只能教先生失望了。且今⽇我二云观好些变故,又有強敌来犯,未免误会还请先生暂退,异⽇有缘⼊云再厢请教!”说完将袖一摆,已是下了逐客令。
柳商羊此一行为的就是二云观众多女弟子与好些灵药,哪里将张⼊云放在心上,可他偏有些好情,又不愿在娘面前失礼做出恶态,当下好是好言语与张⼊云道:“原来小朋友还是二云观观主,失敬!失敬!只是男女大,总该由自己作主,纵是你这做尊长的也无权犯侵。实不瞒阁下,我见你⾝边这位娘子与你气象好些不同,在我门下正是相宜,若強在你之所谓玄门教下,只怕异⽇超不得灾劫!”
“超得超不得均与老先生你无关,娘是不会随你去的,至于我师兄门下弟子也是一般,老先生到现在言语几近无礼,依在下看,还是不要再強言相犯的好!”张⼊云答道。
柳商羊冷笑道:“即如此,也怨不得老夫与这杂⽑老道士联手教训观主你了!”
谁知一听了要打,张⼊云即来了精神,旋即左掌蓝光闪烁,右掌一轮红⽇,生的碧灿灿⾚炎炎两道精光左右隐显,好生惊人。柳商羊不想对方年纪不大,手里两般宝物却均得**力,且对面少年还有一⾝极精纯的內外功底,不意自己却将对方看的小了,遂将笑颜肃起,掌中折扇轻摇,眼力精湛者已可见那朱红⾊的纸扇下生出一缕青丝来,清风徐动,如灵蛇勾走在空中飘飘宛宛延延,静向少年人⾝前游去。
张⼊云目光精锐,那清风绿线怎能逃过他眼去,见老人暗底里已然出手,也不待作答,便是一声清啸,跃起于空中,金轮银盾携向老人颅顶击去,虽是未语先动手,但声势惊人,又于空中累势,倒也不算是偷袭对方。
柳商羊见他来的势猛,可是动作太过单纯,当下并不畏惧,凝神戒备,掌下晃动,又得一片青光抛洒,登时将自己一⾝映得惨绿,他原本清雅,如今为碧光加⾝反显得他长须翻舞诡异非常。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