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章 进宫复进攻(上)
后,后来呢?”楚⽟觉得自己的嗓子有点发抖“我《将进酒》之后,又做了什么?”今天早上一起来,楚⽟还有些宿醉疼痛的脑袋隐约想起了昨晚上的事,细想之下她后悔不迭,暗恨竟然还是破戒用了后人的诗歌。
楚⽟喜诗,尤其喜李⽩的诗,才会在酒后一时无状唱出《将进酒》,但是她的喜与尊重相伴,提前抢了人家几百年后才会做出来的诗,楚⽟打心眼里觉得过意不去。
但是这些都还是其次,她的记忆只最后停留在一起唱歌的那时候,再之后还做了什么,却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唯恐自己又⼲了什么不该⼲的,楚⽟一边喝容止送来的醒酒汤,一边小心翼翼的发问。
容止笑昑昑的望着她,慢悠悠地道“公主不记得了么?你唱完了歌,便抱住了意之兄,说让他做你的驸马…”
楚⽟脸⾊大变,一口醒酒汤噴出来。
容止继续道:“接着,公主又把我推倒在地,骑在我上。”
楚⽟脸⾊雪⽩,⾝体僵硬,动弹不得。
“越捷飞想来拉开公主,被公主反手撕开⾐服…”
好,好禽兽。
“公主你放开我后,又亲了天如镜和萧别…”
他每说一句话,都把楚⽟打下一层地狱,楚⽟脸⾊青⽩的听着,简直想当场找个地钻下去:她的酒品,怎么会差到这个地步啊?简直就好像被山公主给附⾝了一样。
“还有…”容止顿了一下。
楚⽟叹了口气:“还有什么?一起说了吧!”她能住。
容止微微一笑:“还有,公主,我骗你的,方才说的都是假的。”他顺过楚⽟手上的汤碗,脸上似笑非笑的十分可恶“公主上当的模样很有意思。”
去你地!
楚⽟猛翻一下⽩眼,好气又好笑的捶了他的肩膀一下。但是同时,她心里暗暗悄悄的松了口气。
撇开坏心眼的容止,去书房找王意之作别,楚⽟看见王意之就坐在桌案前,红木桌案上平摊着一叠接近二尺宽的⽩纸,王意之悬着手肘提笔,在纸上写着些什么。
楚⽟见他神情专注。不由得放缓脚步,慢慢走近。看他笔走龙蛇,字迹狂放不羁。可是仔细辨认,他写的竟然是:君不见⻩河之⽔天上来…
楚⽟按住他额头,觉得方才才减轻少许地头疼又有了加剧的迹象,但是她没有上前打断,只等王意之写完了,才开口道:“意之兄。我有一事相求。”
王意之闻声转过头来,随口道:“谈不上什么相求不相求地。子楚兄有什么吩咐便说吧。”
楚⽟叹了口气道:“昨⽇那支酒歌,并非是我所做。而是我认得的一名隐士所写…”
王意之凝望着她笑道:“那这位隐士现在⾝在何方?”
楚⽟险些脫口而出说在几百年后。所幸及时咽下,改口道:“这位隐士不他人知道他地存在。因此,这支歌,也请王兄不要传出去。”
王意之沉默了一会儿不说话,在楚⽟有些着急的时候,才笑道:“这个自然好说,正好我将那支歌抄写了下来,还请子楚兄告知那位隐士的名字,我这幅字才算完成。”
楚⽟道:“李⽩。”
王意之轻轻巧巧的在字幅末端留下李⽩两个字,晾⼲墨迹后才将纸卷起来递给楚⽟:“这便送给子楚兄了。”
楚⽟接过这一卷字,盘算着回去裱起来挂在卧室里,也算是留下一个纪念,跟王意之说了要走的事,两人简单告别,她便离开了书房。
楚⽟回到建康城时,已经是她出城第三天的下午,这时候戒严已经撤除,车上比上回出城时少了一个人,但是又比出城时多了一个人。
方一⼊城,便有一阵秋风吹开车帘送⼊马车內,楚⽟静静地去看车外,在一场大雨过后,天气里终于显露出了少许秋的萧瑟,轻风吹起地上地尘沙,打着小小的旋儿。
街道上地行人不太多,偶尔几个,眼光里都透着木然或不安,看见楚⽟一行人地车子是驶⼊城中时,有三两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
楚⽟有些惊讶,怎么她才离开了两天,城里就好像换了一个气氛似的,照理说就算秋天来了,大家也不该提早冬眠啊。
遣了个护卫去打探,回报地结果让楚⽟觉得既吃惊又理所当然,前天夜里,刘昶跑了,搜遍全城也没有搜到,于是第二⽇刘子业将怒火发怈到剩下的三个叔叔⾝上,不再让他们住招待贵客的地方,而是把他们三人统统的给抓起来关在竹笼子里,昨天已经正式游街了一次。
楚⽟面⾊一变,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记忆力有什么模模糊糊的被醒唤了,却又不能辨得分明,这好像是记忆里曾经有过的,换而言之,历史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候,一下子跳到了她面前。
什么宿醉啊,什么将进酒啊,听到消息后,在一瞬间,楚⽟将这些忘得⼲⼲净净,脑子里只专注的回着一个念头:开始了?要开始了?
静默片刻,楚⽟淡淡的道:“我知道了,回府。”
回府,然后进宮,同时也是,进攻。
楚⽟在书房看到刘子业的时候,很意外的发现他这时候⾝边还围绕着朝臣,都是些六七十岁上下的老头子,其中之一便有王玄谟,还看到了沈庆之。
照理说这时候应该早已退朝,而退朝之后,刘子业是不喜朝臣来打扰他玩乐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
楚⽟看到了众大臣,大臣们也自然看到了楚⽟,他们正言辞烈的要求刘子业放了三王,其中以王玄谟的声音最大最响亮,不过楚⽟进来后,书房內便一下子安静下来。
刘子业慢慢的道:“说够了么?”他的心情好像十分的好,就连被这么多大臣围着进言…这可是他从前最讨厌的事…居然也没有生气。
见到楚⽟来了,刘子业站了起来,走向楚⽟,拉住她的手,两人并肩而行。
不少大臣看到这一幕,都皱起了眉头,但是他们今天的主要目的不在于此,不方便分散精力,也就没有谁多嘴。
刘子业道:“阿姐,你昨天上哪儿去了?”
楚⽟微微一笑,将曾经对沈庆之用过的借口再用一遍,接着道:“陛下这是在做什么呢?”她一点都不害怕刘子业会怀疑她送走了刘,因为在外人看来,不管于情于理,她都是和小皇帝一条船上的。
不经意的朝旁瞥了下,电光火石间,她与王玄谟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