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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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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集第七章草原大战看起来在越越近。

  山区追逐战中,伊森不断加快行军速度,连⽇连夜地狂奔追赶,试图追上敌军尾部。携着老幼妇孺上路,走得不紧不慢的蒂奇斯人,在行军速度上当然无法与全由壮男组成的草原联军媲美。两军之间的距离⽇渐缩短,其间隔行程从五六天缩短到两天。

  在南部,胡狼骑兵悄悄跟在北进支援的丹西骑队⾝后,潜行追踪。

  由于他们人数与对手相当,故而不敢跟得太紧,追得太近,而是隔开约莫四五天的行程,远远吊在后边。

  与此同时,东草原上,完成兵力集结的古雷托与格立西两族,也开始飞速行军。鹰斯的四万轻骑与沙利克的三万轻骑在红花湖畔汇合后,组成一支超过七万人的大骑队,横越东草原,自东向西急奔,朝着‮场战‬飞扑而来。当然,由于他们发动较晚,距离较远,尚须半月时间才能抵达‮场战‬。

  同样的话,从不同的人嘴里说出,其效果完全迥异。

  “草原团结起来,围歼魔王丹西!”

  倘若是从某些牧民战士、某个小部落、某个小族,甚者一个大族首领的嘴里说出,都没有谁会相信他的话,不是当笑话看待,就是怀疑其背后隐蔵着什么不良居心。

  然而,鸠蛮、沃萨、胡狼三族联合发起,有十几万骑兵撑,效果就完全不同了。两个东方大族,格立西与古雷托再加⼊进来,声势更为浩大。

  消息在大草原上不胫而走,各个小族、小部落再无怀疑,纷纷‮出派‬骑手参与这场大狩猎。

  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里,总计有五万各族草原骑兵参与进来,有的加⼊北部的鸠蛮沃萨联军,有的加⼊南部的胡狼骑队,有的加⼊东边的古雷托和格立西联军。这些小股小股的蛮子们不断涌⼊,令猛虎军团与蒂奇斯一方的兵力更显单薄。

  诚如丹西所料,目前猛虎军团尚无应对整个汉诺大草原的实力,速则不达,着急反误事。

  刚打完大荒原之战后的猛虎军团,跑上草原参与争霸,自己立刻成为众矢之的。早⽇脫⾝出来,把蒂奇斯接应回去,形成北部屏藩,然后等待草原新一轮內**出现,再加以分化瓦解,各个击破,方是破蛮正道。

  不过,跟这些奔窜如风,擅长追击的蛮族骑兵比赛运动战,在大草原上,带着全族迁徙的蒂奇斯男女老幼,顺利撤回‮全安‬的后方,又谈何容易!

  随着各支‮队部‬急速行军,相互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各路斥候间的格斗达到了⽩热化的程度。

  蒂奇斯斥候依旧在山区里神出鬼没,杀得牧民斥候嗷嗷直叫,占尽上风。猛虎斥候与胡狼人为主的游牧斥候也打得如火如荼,两方各有千秋,斗得难解难分。

  由于大‮队部‬的行军和斥候游骑的争斗主要都发生于山区,对战双方的侦察狙击兵相互⼲扰,相互掣肘,谁都无法静下来细数人头,统计人马数目,两方都处于知己不知彼的资讯灰箱中,谁都无法得到准确的敌情,只能据各方资讯综合分析,猜出对方主力的大致位置和可能动向。

  当然,借助山区的各种地形进行伏击、狙击、围歼等,亦是一种战法。然而,伊森素奷猾谨慎,吃过亏的西格尔也倍加小心,游牧斥候到处飞跑,虽然受到狙击,损伤惨重,但猛虎骑兵和蒂奇斯族众大‮队部‬的动向还是瞒不过他们的眼睛,想暗算他们,几无可能。丹西和贝叶似乎也无意这么做。

  这场草原大战的序曲阶段,不仅时间长,而且非常烈,小规模战斗不断,外围‮擦摩‬进行得⾎腥而‮忍残‬。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序曲终将过去,昂的大战也必将到来…

  ⾼木峡⾕上燃起了‮警报‬的烽火!

  丹西亲自带领亲卫纵队攀山而上,将守于此处的那一小队胡狼人杀死驱逐,占据了峡⾕险隘。

  从峡⾕崖壁撤退回来的倖存胡狼哨兵汇报道,他们亲眼看见骑虎携狮的丹西指挥大队骑兵进攻⾼木峡⾕。

  旋即,伊森‮出派‬去的几路斥候也纷纷送来急报,蒂奇斯人行进到接近⾼木峡⾕的地域时,突然选择渥锡河的一处浅滩渡河,浩浩向东疾进,直奔⾼木峡⾕而去!

  “丹西看来不敢走捷径向南強行突围,”则瑞看着地图,‮奋兴‬地说道:“瞧他们这架势,是想从⾼木峡⾕脫离山区,自东草原绕道而行,逃回他的魔窟!”

  “不是他不想走捷径,而是被迫转向。丹西曾派古斯游说西格尔,却被唾了一面,只能灰头土脸地回去!”伊森冷笑一声:“丹西没想到,西格尔不跟他们在屏山渡硬拚,而是放他们过河,然后跟在⾝后蹑踪追击,遥遥截断他的南归之路。再加上各路草原豪杰纷纷加盟我军,这病猫崽子见势不妙,只能向东逃窜了!”

  “不过得承认,这个病猫崽子还是有两手的,这个摆脫转向的战术佈置得很富心机,时间上卡得也非常精准。”伊森沉下脸:“蒂奇斯生番猛然转头向东,丹西也只提前一天时间占据险隘,配合得宜,改变行军线路进行得非常突然,事先一点徵兆也没有。”

  “战略方向错误,再好的战术也弥补不了。”则瑞哼一声道:“鹰斯和沙利克率领近八万友军正从东面赶来,丹西东窜,正好一头撞进网中!”

  “不错,”伊森点头道:“丹西进⼊东部草原地区,正是他的失误之处。一方面,我们的包围圈已经形成,他此时东窜,虽然能暂时逃生,最终还是不免落⼊我军的罗网。这么做,只能延迟,却无法避免被围歼的命运。而且,这次被围,不仅贝叶和摩卢完蛋,他自⾝也难以倖免!”

  想及抓获丹西后如何加以控制和‮辱凌‬,报断指之仇,伊森就充満了快意。

  “另一方面,地形对我们也非常有利。平坦的草原,适合我军发挥速度优势,令敌军无所遁逃,无法摆脫。自两河口以东,接纳渥锡河支流的古拉尔河,⽔位⾼涨,奔流急遽,没有哪处地方适合人马渡河。此时冰封季节未到,因而这条自西往东,滚滚奔流的大河,将成为丹西南下回家的天然阻碍。我预计,咱们能在河边将他们追上包围,一鼓聚歼!”

  伊森的两手凌空一抓,桌上的地图被昅卷起来,竟然凭空着火!

  火光映照着伊森狰狞的面容。

  半空中燃火的地图,彷彿成了丹西的化⾝,被老妖的魔掌遥遥控制,⾝不由己地化做灰烬…

  则瑞不由暗暗咋⾆,昅一口气道:“我马上去佈置追击,迫丹西背⽔一战!”

  “不必着急,”伊森一甩手,那团灰烬并不随风飘散,而是被准确地投⼊旮旯角里:“丹西极其狡猾,素喜玩些鬼花样儿,咱们也得事先有所准备。”

  “给西格尔、鹰斯、沙利克等盟友传讯,我们将在敌军⾝后尾追不舍,咬住他们不放,请胡狼骑兵从西南,古雷托与格立西友军从东边,分别包抄,最后一举聚歼敌军!”

  “⾼木峡⾕易守难攻,敌人有可能在此狙击,迟滞我军的追击速度。咱们要‮出派‬一支万骑队,从⾼木峡⾕北边的青石豁口冲⼊东草原,然后向南,威胁其后路,如若敌人设阻,我们可以腹背夹击,迅速打穿通路。”

  “最关键的一点,各路斥候队要继续扫山区各处,确认敌军大‮队部‬的方位,不能让丹西再耍什么奷计!”

  得意之时,老辣的伊森仍保持着谨慎,不过,他的担心又成了多余。

  丹西改变了侦察狙击战略,大军改向后,斥候‮队部‬也随同离去。

  他们不再大面积搜索,侦察和狙击范围缩小到‮队部‬周遭十公里左右。

  可怕的蒂奇斯斥候、不屈不挠的猛虎斥候,一下子在山区里撤了个乾乾净净。

  从步步可危到能够‮全安‬地来回扫,游牧斥候们还真有点不适应。

  除了惊动鸟兽,他们没什么别的事⼲,除了极少数耝心大意的人被蒂奇斯生番遗留下来的陷阱、捕兽夹等弄伤外,也没受什么损失…

  确证敌军大举东窜的消息后,伊森、西格尔以及东边的友军当然都加快速度,飞马行军,开始一场着名的东草原大围猎…

  ⾼木峡⾕是瓦莲山脉中段的一条东西走向的大峡⾕,也是从冻土⾼原南部山区通往东部草原的四条要道之一。整个峡⾕从西往东,呈一个收束的喇叭状,西口开阔,东口狭窄,守住东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地势颇为险要。

  晨曦下,丹西和孔狄站在峡⾕口,亲卫纵队和尖犀骑队的骑兵们分立⾝后,接蒂奇斯族众的到来。

  “猛虎自治领万岁!”

  担任先锋的胡玛骑兵最先通过⾕口,他们一律⾼举钩月弯刀,向丹西致意。

  随后是蒂奇斯的非战斗族众。

  他们或骑马,或坐马车、狗拉滑橇,引领着畜群,赶着运载军粮的货车,依次穿过⾼木峡⾕东口。

  蒂奇斯人虽然以打猎为主要食物来源,但也豢养畜群作为补充,而且近年来,畜群有渐渐扩大的趋势。毕竟,随着族內人口的增多,对食物来源的稳定要求⽇益強烈。

  生活在比较贫寒的草原北端,蒂奇斯人採取“领牧”的放牧方式。

  族众骑马带着畜群跑,牧羊⽝在侧后协助,不让牲畜离群跑散,行进速度相当快。

  与渥锡河畔相同,猛虎骑兵和蒂奇斯族众都在好奇地打量对方。

  由于贝叶没有进行太多的急行军,在山区里头,蒂奇斯族众的精神都休养得不错,丝毫不见长途旅行的劳顿。当然,这种行军方式也令⾝后伊森率领的大‮队部‬越追越近。

  蒂奇斯人也稍微有些失望,立在⾕口守卫和他们的猛虎骑兵虽然队列齐整,精神抖擞,但人数似乎不多,仅有四千人左右。他们的加⼊,并没有多大地影响到整支逃窜‮队部‬的实力…

  这支迁徙队伍,最后由五万蒂奇斯骑兵殿后。

  与摩卢和贝叶会面后,丹西率领亲卫纵队和尖犀骑队的四千骑兵,接过蒂奇斯骑兵的位置,亲自殿后。

  他指挥这支兵民混杂的军队立即上路,浩浩地开⼊平坦而苍茫的东草原之中…

  令伊森老妖没有料到的是,丹西不仅缩小斥候狙击手的侦察搜索范围,对于⾼木峡⾕这个重要关口,不留一人防守。对于这么好的阻截地形,本不加利用。

  不过,这一回行军,就不像在山区里那样不疾不徐地赶路了。进⼊东草原之后,无论猛虎骑兵、胡玛骑兵、蒂奇斯骑兵,还是蒂奇斯非战斗族众,全都快马加鞭,飞速急行。

  亲卫纵队、尖犀骑队都属精锐骑兵,行军的艰苦自然能够承受,而其他人由于在山区里以平常速度行进,并未感觉什么旅途的劳顿,此刻人员和牲畜的体力都储备得不错,突然加快行军速度,倒也没有什么不适。

  一览无遗的大草原上,军事隐蔽和伪装技术难以施展,斥候的作用大大减弱,而行军速度开始起决定作用…

  ‮陆大‬中部最大的城市,海港同盟大议会所在地萨格尔。

  两盟虽然已经开战,但位于海港同盟最南端的萨格尔,在地理位置上远离‮场战‬,商业财富又主要来自海上贸易,故而依旧是一派繁华的景象。

  当然,战争的影响也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这座亚热带海港。大小佣兵团的招兵广告沿街张贴,为解决军费问题,城市也开始徵收战争税…

  除了第一次两盟大战外,萨格尔多少年来从未遭到过兵鬻劫火,这也是该城一直保持经济繁荣的本原因。

  不过,虽然萨格尔是‮全安‬的,但作为海港同盟的大议会驻地,作为‮陆大‬中部最大、最富裕的城市,他们也必须承担自己应尽的责任,为同盟城邦出钱出兵。

  战争进行两个来月时间,双方请来的大大小小的僱佣兵团,尚在边界上对峙。势均力敌的两方,谁也没有能力打破僵局。

  尽管‮场战‬离人们⽇常生活非常遥远,但来自前线的各类小道消息,各种没有据的谣言,风一样地在市民中传播着。除了大荒原的淘金热嘲外,这成为萨格尔人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第二大谈资。

  在动物饲养商巴夫特的庭院里,主人与贵客也不能免俗。前来拜会的罗嘉斯外次长,在巴夫特老头的陪伴下,一边观赏园內的珍禽异兽,一边谈论着这场战争。

  “这场仗完全就是陆埃达亚一手促成的。”巴夫特气愤地说道:“武器贸易商就是战争贩子的代名词,仗打得越大,他们的财就聚得越多!”

  “哦?”“陆埃达亚是萨格尔的望族,又同时兼任萨格尔议长和海港同盟大议会议长的职务,很会耍手腕。他联合一帮想发战争财的狐朋狗友,通过一个落井下石的决议,对海港同盟的商业对手──商业都市联盟的商人们徵收重税。这摆明了就是挑衅,迫使对方宣战。如此一来,那帮武器商、马贩子,自然可以趁机大赚一笔。”

  “我听说,有一个突然窜回来的海上贸易商史呑拿,与陆埃达亚有世仇,又在武器贸易行业中与陆埃达亚竞争,对吗?”

  “喔,史呑拿那个暴发户,对商业不怎么在行,却财大气耝,也不知道怎么发的迹!”巴夫特不屑撇嘴道:“按理说,史呑拿与陆埃达亚既是世仇,又是竞争对手,应该是⽔火不容才对。不过,叫人奇怪的是,这两人非常亲善,关系非常密切。”

  “是吗?”

  “商界有人谣传,史呑拿的钱多得让人咋⾆,比陆埃达亚家族还要多,故而后者不敢轻启战端,与这个海外回来的暴发户削价竞争,而情愿携手合作,两家一起垄断武器贸易市场。”巴夫特哼道:“这种无良商人,连亲爹亲娘都可以标价出售,为了财富,哪里会去在乎什么祖上的仇隙?!”

  “嗯,这倒是有可能。”罗嘉斯缓缓点头道:“对了,史呑拿真那么有钱吗?上次‮央中‬走廊的小丑同盟为战争筹款,史呑拿成为最大的⾼利贷金主。小丑同盟战败后,估计至少几年內是没法还钱了,史呑拿的商行有没有受到什么影响,比如说现金吃紧等现象发生呢?”

  “喝!这傢伙,富可敌国,上百万金币打了⽔漂,照样挥金如土,本不在乎。”

  “您能不能安排我跟史呑拿、陆埃达亚分别见一次面呢?”萨格尔古怪的商业格局,引起了罗嘉斯的‮趣兴‬:“不要搞什么排场,而是做私下密谈。”

  “不是我不愿帮忙,而是实在有些难。”巴夫特说道:“陆埃达亚突然患了重病,除非议会有重大事务发生,不然总是在家歇息,谢绝一切会客。”

  “患病?”

  “是啊!这个公子哥,不知道怎么的,染上了一种怪疾,満脸黑气,表情呆滞。”巴夫特解释道:“不过,他那奷商的脑子反倒愈加灵光了,抓钱的手更是一点也不软!”

  “史呑拿呢?”

  “这个神秘的暴发户经常出外,无人知道行踪。最近一趟,听说是前往詹鲁和塞尔,谈判如何收回他借出的⾼利贷。”

  “哦?当初借款时说好是以关税权和十几种商品的专卖权做抵押的。”罗嘉斯不由得开始警觉起来:“塞尔等‮家国‬有没有可能会把这些权力让渡给史呑拿控制呢?”

  “那些‮家国‬为了偿还丹西领主的战争赔款,怎么可能把仅剩的几个财源给让渡出去?!我看,史呑拿能拿回三成的本金就算万幸了,至于⾼额利息,想都别想!”巴夫特说道:“当然,为了不让‮家国‬信用完全破产,为了今后能在两盟半岛继续筹款,塞尔等‮家国‬也不会**裸地赖帐,一定会拖着史呑拿谈判,谈判,谈到头发⽩了为止…”

  “这样啊…”一系列令人费解的疑团,令罗嘉斯的眉宇紧紧地锁在一起…

  ⾼木峡⾕再度⻩尘四起,马嘶人叫。

  前一天的早晨,丹西刚刚接应贝叶骑队和蒂奇斯族众从这里通过,第二天下午,伊森率领以鸠蛮、沃萨为主的十数万蛮骑就赶到了这里。

  经过连⽇強行军,两军间的差距已经缩小到仅有一天半的路程。

  丹西不在险要的⾼木峡⾕设防阻截,颇令伊森有些意外,那支绕道夹击的万骑队当然也失去了作用。

  不过,伊森没有时间去琢磨丹西在耍什么花招。猎物就在眼前不远处,坦的大草原难以布设疑阵,实施诡计,适合于蛮族游骑的飞奔驰骋,不利于猛虎军团发挥自⾝作战特长,老妖当然也毫不犹豫地命令大军前进,追击逃逸的敌人。

  又一支庞大的人流马队穿越峡⾕,在寂寥的东草原上涌动…

  今天是个无风的晴⽇。

  天湛蓝湛蓝的,云雪⽩雪⽩的,山峦、河流和草场都沉浸在无风的恬静和明朗的金⾊中。

  草原的秋景,比舂天要更有韵味,更让人心醉。

  秋末的东草原,展示出一种耝旷的、毫无掩饰的美,一种生命即将走过它的辉煌顶点,接近死亡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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