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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回 云中藐姑射,天外闻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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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坐好之后,抱椿老人接着⾼声道:“今⽇四海⾼人云集于此,皆为忘情宮之事而来。然忘情宮乃千年仙家洞府,天月前辈亦当今隐世仙人,我等本不应唐突擅⼊。只是无主仙家宝物,既当为有缘人取之,修道之人可暂借其用。…忘情宮之行,若起纷争夺,不仅有失修行,且恐伤天和。…众人应该立一个规矩,如何进⼊忘情宮,宮中之物又如何分派?我们各大门派共同推举正一门和锋真人主持此事,大家可有意见?”

  没意见!在场众人纷纷表示同意。这能提什么意见?就算有人不愿意也得看看自己的份量,说“不”也需要底气的。抱椿说话的时候还偷偷瞄了远处风君子一眼,风君子一言不发就像没听见一样。见众人没有异议,和锋前走几步抱拳团团施礼,口中道:“修行同道抬举正一门,推贫道为忘情宮之会的盟主,和锋不才腆而受之。正一门并无图谋忘情宮之意,但不想眼见千年洞府因无端争夺而受损,也不想见天下同道彼此之间伤了和气。…在此定一个进退的规矩,也定一个‮解破‬忘情宮法阵的办法。大家商议已定,托贫道向众人宣布,若有异议者,可当场提出…”

  和锋当场宣布了几条约定:

  第一,他们并不阻止任何人登上忘情天梯,同时也不帮助任何人传过云门雾阵。与忘情宮有没有缘就看各人地修为了。只要不来守次序。人人都可以踏上忘情天梯,被雾阵所困者正一门将负责救这些人出来。能够穿过云门雾阵到达忘情宮之外的修行人,再合力去破忘情宮的守护法阵。正一门将在忘情天梯下结成伏魔大阵,有胆敢捣的一概严惩。

  这一条很公平,也很聪明,把在场的上千人过滤了大部分。据韩紫英分析。在场有修为能穿过云门雾阵的不会超过一百人。这样就少了许多无端地损伤和争夺,说句不好听的分东西的人也少了许多。而轩辕派这一边,凡夫子、丹霞夫妇、五味道长,再加上我和韩紫英,有把握能到忘情宮外的至少有六个。

  第二,忘情宮世传的九门法术只有女子可以习练,所以九门典籍其它修行人不可擅取。⼊宮之后暂由孤云门保管。至于宮中所蔵的一些其它门派道法典籍,则据各门派道法的不同再作商议,总之各取补益之处。怎么分配,由和锋做主。各门派共商。

  第三,忘情宮中的法器与灵药,将公示天下,各门派不得蔵私。按破阵时出力的大小分配,以示天道公平。至于忘情宮历代祖师的遗物以及宗门祭祀之处。不可擅动,应保留完好供后人纪念。

  最后和锋真人还说了一件事,今年冬至之时,将在正一三山举行一场盛会。天下修行人只要肯去,就都是正一门地客人。天下同道彼此流切磋。正一门还备了礼物相送其实这也是一个传统的规矩了,每年宗门大会之后的当年冬至,天下修行人都会再聚会一次。以流宗门大会以来的道法心得。不过以往都是正一门发请贴,而这一次是开门纳客,愿意来的都可以进正一三山。

  商议已定,没什么人站出来提意见,唯一还剩下⿇烦就是风君子还堵在那里。所有人都把眼光投向和锋。正一门既然当了这个盟主自然好处最多,那和锋也不能只拿好处不⼲活,首先要做地就是出头让风君子让路。

  和锋心里也明⽩,不用众人说什么,一整⾐冠走了过去。来到风君子面前抱拳施礼:“这位道友,连⽇来守护忘情天梯维持此地次序安然,实在是辛苦了。阁下义举和锋十分钦佩,在此代表天下修行门派多谢了。…此间大事已定,道友可以让开去路了。若道友也想观赏忘情宮中之物,一起踏过天梯。”

  和锋真人不愧为守正的掌门大弟子,看人家说话就是有⽔平。上来不提风君子挡道的事情,反而连声称谢。只见风君子坐在那里并没有起⾝,举起手中一件一尺来长的东西晃了晃,笑声问道:“和锋,你看仔细了,这是什么?”

  和锋神情一变,上前一步:“这,这就是正一三宝中的黑如意!它怎会在阁下手中?”

  风君子:“按你刚才说地话,天下宝物有缘人取之,我就是那有缘人。黑如意在我手中并不奇怪,但我不会去打雷神剑的主意。你说是不是呀?”

  这两句对话山⾕中听的清清楚楚,又是一片窃窃私语之声。已经有人怀疑风君子手中地东西可能是黑如意,但大家都没见过真正的黑如意谁也不敢确定。现在和锋说出来,那一定不会错了。黑如意重现江湖以及齐云观用瑞兽换黑如意搞出来的闹剧,早已天下皆知。浮生⾕冒出来的这位神秘⾼人,手中拿的就是黑如意,和锋恐怕难办了。

  风君子所言分明话中有话,和锋只能装作没听懂,正⾊道:“黑如意在阁下手中,贫道十分诧异。此为正一门传世神器,如果道友肯割爱赐还,正一门上下决不会亏待阁下。道友想要什么,请尽管提出要求,只要正一门能做到的就一定不会食言。”

  风君子的语气似笑非笑:“和锋,你今天是为忘情宮之事而来,还是为黑如意之事而来?”

  这一句话在提醒和锋不要节外生枝,刚刚当上盟主就想着⼲私活。和锋也算拿得起放的下,随即答道:“当然是为忘情宮之事而来,此件事大,先办完了再说。贫道请道友一起进⼊忘情宮。等宮中事了,再商议黑如意之事如何?”

  风君子:“守正师兄地徒弟还算是明⽩人,分地清事理。我和你商量一件事如何?”

  风君子与和锋真人说话的时候一直是坐着,显的很没有礼貌,现在又大大咧咧的直呼守正之名,还叫什么守正师兄。他虽然戴着面具。可看他的言行举止就是个少年,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岁。在场不少人都皱起眉头,和锋地弟子泽东一向眼⾼于顶,听风君子这么说话终于发怒了,远远喝道:“哪来的狂小子,在天下盟主面前如此没有礼数,竟敢直呼我师祖为师兄。师⽗休要客气,先拿下他问清楚黑如意的来历再说…”

  他话还没说完,就让一旁的和曦真人给喝住了。和曦真人可不像泽东那么不懂事,风君子既然敢在这种场合亮出黑如意。又敢称守正为师兄,就不会是空口胡言。得罪一个和锋真人没什么,但得罪整个正一门以及天下修行人,谁都不会那么傻没事找事。

  这时候人群中又有一个人起⾝说道:“诸位道友,此人⾝份确是修行界前辈。呼守正真人为师兄并无不妥。黑如意在他手中,守正真人也是知情的,并没有什么非议。此事我可以做证,诸位也可以向守正前辈求证。”

  这个站起⾝来说话的人是谁?当然是我石小真人石野,这种时候不站出来帮他说话未免显的我太不够意思。我一开口全场震惊。因为我抬出了守正。天下人都知道守正与我有师徒之缘,我这么说那就应该是事实了。风君子看了我一眼很満意的点了点头,很大气的一挥手:“石野。谢谢你帮我说了句实话,你坐下吧,现在还没到你出头的时候…和锋真人,我和你商量一件事行不行?”

  和锋听见我地话估计也吃惊不小,语气平和了许多:“⾼人有何事与我商量?”

  风君子:“如果你以盟主的⾝份,说服这些在场修行人不要扰忘情宮。我就把正一门的法器还给你怎么样?”

  听风君子的意思为了忘情宮之事愿意把黑如意还给正一门,我这下又开始担心了。紫英小声道:“别着急,如果黑如意落在守正手里,你一样可以救阿秀。”

  只听和锋真人叹息一声:“我虽是盟主。却不敢为正一门谋私。大势已定,忘情宮之行是谁也阻挡不住的,只有⽇后再讨教黑如意地事情了。”

  他们两个在这客客气气的说话,山⾕中众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只是碍于和锋真人的脸面没有出来打扰。泽东与我先后开口之后,有一个脾气暴脑筋也不太好的家伙扯开嗓门叫阵了:“和锋真人脾气好不跟你这小子计较,可你也太猖狂了。你凭什么一个人想阻挡天下人进⼊忘情宮?难道忘情宮是你家开地,你和天月是老相好?”

  风君子刚才与和锋真人说话还很平静,可一听见这句话立刻翻脸然大怒。他从椅子上一蹦多⾼,手中黑如意挥出一片狂风,不打招呼就出手了。和锋也吓了一跳,脚下罡步踏出,一挥袍袖散出一片青光护住周⾝上下。然而风君子却不是冲他去的,只见黑如意中出一道黑线,如乌芒闪电直场中。

  太快了!那么多修行⾼人都没有来得及出手阻止,只听见半声惨叫过后一切嘎然而止。风君子收了法术,眼⾊沉站在那里,目露凶光。风君子刚才的法术像和锋这种⾼手要想自保应该不难,可这么大地方想护住一个突然开口地人也是来不及的。见风君子在天下修行人面前暴起伤人,人们本应愤怒才对。可是他刚才这一下实在是威猛无匹,把一群宵小之人都给震住了,谁也不敢随便开口惹的这小子对自己出手。

  只听玄冥派掌门抱椿老人怒喝道:“我等容忍再三,你为什么伤我师侄银杖头陀?…和锋真人你且退后,我玄冥派今天一定要出手教训教训这个狂徒。”

  原来刚才胡言语说话的是那个金杖头陀的师弟银杖头陀,看样子这师兄弟两个是一对二百五。抱椿的话还没有说完,风君子双手一握黑如意,口中发出一声震天大吼。这吼声如九天神雷炸响,震的山⾕回声嗡嗡不绝,如果众人不是坐在地上恐怕都会站立不稳。很多人都不自觉的亮出法器,不知道这小子要⼲什么。我听的清楚,他口中发出地正是阿秀所擅长的望天之吼。“阿秀的元神在黑如意中,这种神通也能借吗?会不会不小心炼化了呀?”我不无担心的问紫英。

  紫英安慰道:“没有炼化,否则风君子就不必自己开口大吼,直接把瑞兽元神放出来就得了。你别担心了。”

  风君子一声大吼震的全场无声,只听他怒喝道:“抱椿!你说谁是狂徒?你们玄冥派的门规你忘了吗?…我问你,口吐污秽、辱及尊长、举止悖妄、乖张无理,在玄冥派中当受何处罚?当着和锋真人的面,你说!你若不说,这么多人也会替你说。”

  又有一个人不紧不慢的答道:“其实天下各派的门规都是差不多的。银杖师侄刚才出言不逊,辱及天月大师。当着玄冥门人之面,又在忘情宮之前,实不可恕。按玄冥派的规矩,当受噤言面壁三年之罚。…抱椿师兄,我说的对不对?”这个开口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是轩辕派掌门凡夫子。⾝为轩辕掌门,他说的话又句句在理,其它人倒也不好说什么了。

  抱椿刚才见门下弟子倒地,一时怒急,现在也反应过来自己人有错在先,沉着脸道:“就算我师侄有错,玄冥派自会责罚。可是你出手伤人,是否太不将玄冥一派放在眼里?”

  面对抱椿质问,风君子不的答道:“你不给我面子,我何必给你面子?我并没有伤人,只是封了他的声音而已。不是要受噤言面壁三年的处罚吗?那你就这么处罚他吧。如果你不袒护偏私,照规矩处置,三年之后他自然无事。如果你回去之后徇私不罚,那么他这一辈子也别想开口说话。…和锋大盟主,我这么做是不讲道理吗?”

  风君子刚才出手虽然霸道,但处事也并非不讲道理。和锋苦笑一声道:“刚才之事,就不必纠了,确实是那银杖头陀不对,我相信玄冥派也不会因此与你为难。还是说正事吧,刚才天下⾼人的商议你应该已经听见了。请你让开道路,我要布伏魔大阵了。”

  和锋真人的话柔中带刚,那意思你让不让开我也要布阵,一旦阵式展开恐怕就不能客气了。风君子嘿嘿一笑:“刚才的规矩我都听见了,其实我没什么意见。你们各大门派商量好了本来就不用再问别人。不过呢,我想加一条建议。如果盟主点头,我不仅会让开道路,而且为诸位做开道先锋。”

  和锋见对方语气有转,笑着问道:“你有什么建议,只要合情合理天下人就不会反对。”

  风君子说了一句莫明其妙的话:“诸位在这里选盟主我不好说什么。不过呢,如果你们选一个人当‮国美‬总统。不知道⽩宮会不会答应?”

  和锋一愣:“何出此言?贫道不解其意。”

  风君子:“你们十二大派商量忘情宮之事合适吗?我如果私下商量怎么去瓜分正一三山之物,你愿意吗?你们好像忘了忘情宮地弟子了,这件事忘情宮才能说了算。”

  和锋:“阁下说的确有道理,可天月大师已经不在,忘情宮又无传人,才会有今⽇之事。”

  风君子反问:“假如天月大师还在呢?”

  和锋:“假如天月大师还在宮中。我等自当告罪。正一门也将当仁不让还此地一个清净。”

  风君子:“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告诉你,天月仙子仍在,只是不愿见俗人俗客。”

  和锋一皱眉:“天下⾼人云集在此,恐怕不能听你空口一言,就此停住脚步。”

  话说到这里已经有很多人都忍不住了,不少人已经不自觉中站起⾝来,口中纷纷道:“大老远跑来,难道一句话就回去吗?天月大师在,就出来露一面。这小子是什么来历,又是什么意思?⼲脆别跟他罗嗦了。人多一起上,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不成。”

  眼前⾕中嘈杂,各派长者还算稳重,纷纷约束弟子不要起哄,听盟主的吩咐。和锋礼数未。但也露出不耐之⾊:“道友,如果你能证明天月大师尚在人世,现在就证明。如果你不能证明,我等就要得罪了。”

  说话间和锋一挥手,正一门的二十八位青⾐道士越众而出。各持法器已经站好了位置。而另外十一位大派掌门都上前几步,按各个方位站定,显然是早就商量好了。风君子回头看了一眼忘情天梯。长叹一声,转⾝缓缓举起了黑如意。终于要动手了,可是以他一人之力能是这么多人的对手吗?

  我此时已经忍不住站了起来,上前几步就要踏⼊场中,无论如何先阻止了再说,哪怕搅搅局也好。凡夫子见我起⾝却招手示意我不要过来,他在场中说道:“这位前辈小道友,我等不想为难于你。只要你说出自己地⾝份来历,此事还有商量余地。”

  风君子:“多谢轩辕掌门提醒我。我自已心里清楚。…和锋真人,希望你说话算数。只要正一门信守诺言,此事之后我一定会将手中正一门的法器归还。”

  他的话音未落,就在此时,三梦峰上飘渺云端突然传来琴瑟鼓乐之声。这仙乐如天伦之音,从极远处传来几不可闻,又像是在极近处弹奏余音绕耳。听见这声音,风君子长长出了一口气,收起黑如意又坐回到沙滩椅上,伸手擦了擦额头的突然出现的汗⽔,口中喃喃道:“三天三夜还没到,好不容易啊。”

  本来众人布阵已毕正待出手,却陡然听见了天宮仙乐,一时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消散于无形。忘情宮中并无他人,如果有人那只能是天月大师。大家都抬头仰望三梦峰,只见三梦峰上浮雾散去,却有一朵⽩云状如华盖舒卷而开。⽩云舒展不停,沿山峰向下,如啂⽩⾊的天河缓缓流淌,渐渐的罩住了整座三梦峰。在浮生⾕中望向三梦峰,忘情天梯已不可见。整座山峰就像一座‮大巨‬的⽩云堆朵,矗立在那里显得宁静而神秘。所有人都惊呆了,浮生⾕中鸦雀无声。

  只见目力所及之处,远远的峰峦天际,⽩云分开出现了一条道路,正是忘情天梯地位置。云朵仍然弥漫天梯,却显出了一条长阶的形状。有一⽩⾐女子,肌肤胜雪、宮鬓⾼挑,⾚着一双⽟⾜,踏云梯如天外仙子飘然而下。

  此人自三梦峰而下,又是如此出场,那无疑就是忘情宮主人天月大师了。场中所有人都站起⾝来,低首施礼。如仙人降临般的气氛感染了所有人,我⾝边的紫英差点没有单膝跪地。我拉了她一把小声道:“认错人了,不是天月大师,是风君子门下侍者云中仙。”

  在场众人除了风君子只有我一个见过云中仙。连紫英都认错了,恐怕所有人都认错了。人人躬⾝而立面⾊恭谨,只有风君子仍然大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背朝天梯。⽩⾐女子看似动作舒缓。速度却是极快,转眼间已来到天梯尽头站住。和锋等。众人赶忙拱手,口中道:“晚辈等不知大师无恙,冒昧率众扰,请仙子恕罪。”

  看那⽩⾐女子地目光好像被这么多人吓了一跳,往后闪了闪。没有理会和锋等人。她紧走几步来到风君子的一侧,单膝跪地用柔和悦耳的声音道:“忘情宮云门侍者云中仙,拜见公子。”

  云中仙一开口,所有人都有点傻了。这个女子不是天月大师已经够离奇的了,更出人意料的是,她居然以弟子之礼跪在了风君子⾝边。有很多同志张大了嘴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风君子一摆手,却没有叫她起来,用很不満地语气道:“怎么搞的!你现在才来?这些人非要上去不可,我都快顶不住了。”

  云中仙小心翼翼的答道:“请公子恕罪,这不是我地意思。天师原本要等你守护天梯三天三夜已満之后才让我出宮。方才情况危急…”

  风君子赶紧打断她的话:“你起来吧。…我可不是不出力。刚才那场面你是没看着。一千多个⾼人呐,要群殴我一个!我正准备单挑他们呢,还好你来的及时。…来来来,替我肩,我觉的全⾝骨头都酸。”

  云中仙答应一声。放下手中的一个长长的锦囊,站起⾝来到风君子⾝后,认认真真的给他起肩膀来。云中仙地神情温顺而恬静,就像没有看见愣在山⾕中的其它人一样。她一边给风君子肩还一边说话:“天师说了,那枚九转紫金丹她用不着。你在人世间行走。这丹药对你或许会有用处。只是这东西留在⾝边怕世间俗人争夺,替你保管在忘情宮中。如果你有用时,可以命我取来。”

  风君子:“仙子还吩咐你什么了?如何处置山下这些人?”

  云中仙:“天师送了三件法器给⾕中客人。如何处置还要等公子示下。”

  风君子和云中仙一问一答说地很亲热,其它人都在⼲什么呢?其它人都被这个场面惊呆了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直到现在才缓过来知道是认错人了,人人脸上都很尴尬,都看向领头的和锋真人。和锋真人脸⾊微红,咳嗽一声道:“请问这位小,小前辈,您与忘情宮天月大师是什么关系?”

  风君子这才抬头看他,笑道:“我是忘情宮外,风门弃徒。法号风君──你可以叫我忘情公子。”

  我虽然早就猜到风君子的⾝份,但这还是第一次听他亲口说出来,也知道了他“风君子”这个名子地来历。这时就听登峰、绯寒等人齐声讶道:“怎么可能,你是男的!”

  一个男人自称是忘情宮弟子,就像来自阿拉伯世界的穆斯林自称是‮国美‬总统一样不可思议。风君子示意云中仙先停下,他站起⾝来还礼道:“确实不可思议。四年前的夏天,我曾在天月仙子座下聆听教诲。后来就因为我是男子,被仙子逐出师门。按照忘情宮的门规,曾在这天梯之上受风刃裂神之刑。”

  “天月大师一开始不知道你男地吗?不会吧…”、“四年前,那时候你多大?”、“风刃裂神,开什么玩笑,你现在怎么还活的好好的?”要么没人说话,要么一开口就是七嘴八⾆。场中众人纷纷询问,山⾕中地修行人也是议论纷纷。

  风君子无法一一作答,只有自说自话:“当年我一十三岁,年幼无知误闯仙宮!…受刑余生实属侥幸。至于前因后果,是本人私事诸位不必追问。…今⽇守护天梯,一来报天月仙子教诲之恩,二来也不想诸位同道以⾝犯险。…这三⽇以来,诸位见我虽拦在此间,我本人可曾踏上天梯一步?”

  我也在问紫英:“我听他提起过风忍裂神,这是什么刑法,很厉害吗?”

  紫英倒昅一口冷气:“岂止是厉害,我隐约知道一些。那是忘情宮风门废弟子修为的法术,小小年纪受此刑焉有命在?…也许是风君子的修行另有古怪;要么就是天月大师手下留情。反正他现在的样子活蹦跳一点事没有。”

  一旁言语不多的五味道长闻言突然揷了一句:“古怪倒未必,留情也不违规矩。忘情宮九门法术皆是女子修炼的功夫,要废可以只废这种修行,那就与他无关了。天月的⾝份怎会为难一个小孩?所谓刑罚可能只是按仪式做个样子。”

  五味道长要么不说话,一开口见解就是独到不凡。我与紫英以及丹霞夫妇都不住的点头。我们这边尚且如此议论,満山千人之声嘈杂可想而知。此时只有一人毫不在乎众人想什么,只管做自己的事。风君子⾝后地云中仙仰首发出一声清啸,如龙昑凤啼在山⾕中回良久,笼罩着三梦峰的‮大巨‬⽩云堆垛也随之分合一瞬。包括风君子在內的众人都不解其意,住口看她。

  山中一时又复安静。只见云中仙上前一步,双手捧起地上的三尺锦囊,对风君子说道:“公子,你就是解释三天三夜他人也未必清楚。现在还是将天师吩咐的事情办了吧。”

  风君子:“刚才一打岔我没来得及细问,仙子有何法旨?”

  云中仙:“天师有言:‘天下⾼人关心本座云踪,不远千里贤集浮生⾕中,理当回谢。若众人失望而归,有伤忘情宮之雅量。宮中之物虽多,恐大多耝鄙难⼊⾼人法眼。谨挑选三件修行至宝,其神威妙用皆不在正一三宝之下。赐予山下访客以示回谢,也免俗人议论我忘情宮无人无器。’…天师给了我这个锦囊,里面有三件法器。可我一下山,发现⾕中有这么多人,恐怕不够分的。”

  风君子眼珠一转,旋即面露笑容:“这么回事呀?够不够你不用心,给我看看着里面都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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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文至此我有一问,问诸位读者。假如,仅仅是假如!你如果是一个修行人,听说有一处仙人洞府无主,想不想去试试运气?假如你是守正真人又会如何处置应对?说实话!所以浮生⾕中,也非全然是险恶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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