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 彻底击倒
易飞摇了头摇,轻叹一声!他不能不佩服张浩文在时机上的把握,这样一来,在洗牌的过程里,牌官的手只要颤一下,就⾜够导致混了!
在来宾们的关注下,新的牌官行到赌桌前,扫视了一周,示意双方切牌!易飞向张浩文伸出手,示意让先!张浩文凝神盯着这副扑克,默然片刻,闪电般的站起⾝来切牌卡一弹而去。
却见切牌卡就如闪电般切⼊扑克里,与此同时,张浩文的手就借着弹牌之势突向前,手蓦然掠过扑克上方,然后缓缓收了回来!易飞忍不住皱起眉头把目光瞥向这个对手!
这一招是如此的悉,他很快想起来了,手没废以前,自己不一样会这一招吗?借风势偷牌,以及利用切牌卡偷牌!这都是他很久没有用过的招了。
不是他不想用,而是以他的手速,断然做不到。既然做不到,那就不要奢望了。但他没有放弃,沉昑片刻,他能够看见就在方才的刹那之间,切牌卡弹出两张,而张浩文本⾝也自牌面上偷了两张!
深思了片刻,迅速在脑海里计算着,很快算出张浩文偷去的四张牌分别是黑桃K和方片Q,黑桃九和红心五各一张!这些牌颇为分散,这就有些棘手了。盘算了一下,他忍不住笑了,既然如此,那就切一叠能够让张浩文换牌也没用的牌吧!
就在他手中的切牌卡接近扑克之时,易飞的目光蹩过一脸沉静的张浩文,隐隐感到几分不对劲!千万莫要中了计,给了自己这样一个警告之后,他的动作停顿下来,造型怪异的一动不动!
萧灵愕然望着场內的易飞那个突然凝固的怪异动作。噤不住侧过脸去望着米亚。遗憾的是,小米亚耸了耸户,没有给出任何答案,她一样在为易飞的动作感到惑不解。
“有诈,一定有诈!”纽顿目不转睛的盯着场內,几乎是立时便得出了答案。向⾝旁的温尼解释:“易飞一定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了!”
究竟有什么不对劲?易飞不喜倚靠第六感,可是他不能不承认。这虚无飘渺的玩意很多时候都可以给他很正确的指引。所以,他确信自己一定是遗忘了什么!
全场人都在非常紧张和好奇,就连布林和库克这两个评论员亦纳闷之极,不知易飞究竟想玩什么。只不过,没人意识到张浩文沉静表情之下究竟隐蔵着怎样大巨的情绪波动。他同样很紧张,事关这一次赌局的胜负,不能不紧张,他惟有期望易飞没有看破他的致使绝招!
可是,地狱妖的致使绝招究竟是什么?易飞搅尽脑汗。忽然间一道灵光掠过,顿时恍然大悟!刚才在张浩文偷牌之时,他那极是细腻的耳朵听到了极细微的刷一声!
那是什么声音?既然有了声音,易飞想要判断出来,那就实在不难!回忆着张浩文方才的手法,眉心紧紧皱在一起。换了是自己有那么強的手速,在那么眨眼之间,除了偷牌还可以做到什么?
启动到偷牌。再到蔵牌!易飞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向张浩文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直笑得地狱妖的心里发凉!易飞知道了,有脑海里模拟了一下之后,他很快就得出了最接近答案的可能。
最大的可能就是。张浩文偷的牌没有全部带走。试想一下,易飞凭着自己以前的手速,很快便可模拟出。苦味张浩凭文风劲偷掉牌面的两张,就在那瞬间再塞回扑克堆里,那是绝对有希望可能做到的。起码易飞可以肯定,苦味是换了他以前的右手,就可轻易做到。
把偷来地牌塞进牌堆里,那看上去仿佛没有意义。可是,易飞很清楚那意味着什么,如果他少算了那两张揷队的牌,就会导致全盘错误。想到这里,他就忍不住冷汗直冒,幸亏第六感总能及时发挥作用!
既然明⽩张浩文⼲了些什么,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太多。回忆了一下文教的擦摩声音有什么不同,是什么方位传来的。易飞很快便笑了,慢呑呑的把切牌卡揷在牌里!
牌官仅仅发了两张牌,张浩文心里那一线希望就如小火苗被倾盆大雨淋熄了一样,木然望着易飞牌面上那张黑桃K!易飞能够看穿他的绝招,那就自然可以站他的想法全盘落空。这一局不过刚刚开始,可他知道,自己已经输了…
张浩文中泛起绝望,他没有后悔,走到今天这一步,始终都是他自己在迈着步伐。师⽗的愿望,他知道自己是做不到了,也许今后的赌业将全部属于易飞,没有人能够做得到!
想到师⽗,张浩文更是心情莫名。他想起师⽗告诉他,要想对别人狠,首先就要对自己狠。现在他对自己狠了,结果,他输了!其实,他知道自己在第一局决出胜负之后就已经输了,易飞已经在心理上给了他摧毁的打击,也许被摧毁的还不止是他的信心,还有更多人!
木然的眼神让易飞微感心酸,却见张浩文眼里流露出一缕绝望,缓缓的望着他道:“你什么时候决定先解决我的?”
易飞望着张浩文的眼神,忽然有种顿悟。没有人想死得不明不⽩,张浩文更不希望他是个聪明人,更希望能够在临死前揭开疑团。易飞没有犹豫,很快便给出了答案:“三年前我的右手废掉之后。”
张浩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知是该佩服易飞心机深沉,或者还是该佩服什么。惟有苦笑望着易飞,迟疑半晌才道:“其实你的手和我没关系!”
“我知道!”易飞淡然一笑,眼角余光撇向来宾席上的纽顿,顿时让那家伙感到坐立不安:“那已经不重要了,该来的迟早都会来!没有人可以逃得过去!”
就这样,第三局赌局的牌甚至还没有发完。双方就在这全场的目光关注下侃侃而谈。若换了其他人,一定感到那有多么滑稽,可纽顿的心却渐渐沉了下去:张浩文输了!
他宁愿面对张浩文,而不愿意自己地对手是易飞。因为他可以捉摸到张浩文的思路,但他捉摸不到易飞的思路。一个没脑子的壮汉永远没有一个有头脑的孩子可怕,虽然张浩文不是没脑子。但易飞也绝不是孩子!
“英格为什么会那样?”张浩文这一辈子笑的次数也许加起来都没有今天那么多,他想弄明⽩的事有很多:“为什么选我?”
“英格有內奷!”易飞淡然一笑。对于快死了的人,他没有半点保留地。毕竟,张浩文是个值得尊敬的对手,只不过,双方的立场才导致了对立。
“克莱格!是他!”张浩文几乎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只是,在他的神情间却没有半点愤怒,或许他已经感到非常疲倦了。
“选你,是因为他把你推上了主席的位置!”这倒不太容易回答。易飞总不能告诉张浩文,因为他的风格容易捉摸:“泰格正在重大转型中,正是你最弱的时候!”
易飞在肚子时惭愧了几句,无论是张浩文还是纽顿,他都有计划,都是有成竹。当然,一切依然要跟着形势走,大西洋城既然在没落。泰格既然在转向欧洲。那么他若不趁机呑吐下,那就未免太愚蠢了!
“恐怕还是因为我最弱吧!”张浩文苦涩的坦然给出了答案,只不过,他依然没有想到。真正制约了他发展的,关键仍然在于他统治了大西洋城这一点。
易飞默然,蓦然抬起头来望着来宾席上的纽顿,加強了语气沉声道:“纽顿,想听就下来,不需要躲在来宾席上偷听!这一切与你有关。”
纽顿郁闷的望着场內的易飞和张浩文,不太情愿那么下去,但他很清楚这码事真的少不了他。苦笑一闪而逝,迅速转化为涩羞的微笑,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走到了场內!
到了这时,双方的牌都发完了,但双方却仿佛一点也不在意桌上的牌,就好象一点也不在意那数以百亿计的财富似的。反而自顾自的在那里以闲聊的方式聊起天来,这让来宾席上的宾客们如何不纳闷好奇极了!想不到这时再下去一个,看上去竟有了几分三⾜鼎立之势。
很显然,作为最清楚他们三人之间恩怨和立场的布林望了一下尴尬的氛围,无奈的对着话筒说:“易飞、纽顿和张浩文,他们不仅仅只是赌桌上的对手,还是商场上的劲敌。由现在来看,易飞和张浩文之间似乎已经分出了胜负,地狱妖更像是在代后事!”
且不论布林多么无奈的解说,场內三人各站一方,就如三人本来的立场一样,泾渭分明。纽顿那害羞的笑容实在让人深恶痛绝,他扫视了易飞和张浩文一眼笑道:“易飞说得对,推举你做主席,本来就是为了昅引易飞的关注!”
张浩文沉着的点了点头,就仿佛那不是发生在自己⾝上的事一样!他明⽩了易飞和纽顿的意思,纽顿是故意推他上主席这个位置来昅引易飞的目光,易飞转移目标先铲除他。
想到这里,张浩文只觉得惨然无比:“我明⽩了,我想,易飞即便没有达成收购。恐怕纽顿,你也在后面加大收购力度,最终会与易飞站在同一阵线!”
“当然!”纽顿潇洒的耸了耸肩:“如果他失败了,很快就会脫手,我趁机接下来,加上本来持有的,⾜够控制泰格了!再不然,易飞若没有控制泰格,我便可与他在董事会上站同一立场。相信换了你也会同样做,毕竟三強对峙的局面实在有些让人头疼,能够先清扫一个绝对是好事!”
张浩文默然扫视两人一眼,他确信易飞和纽顿没有存心联手。只不过,双方无意中却推动了那样一个联手的局面!他沉默着,心中一动,终于盯着易飞问出了最后一个总题:“是不是你我赌桌决胜!”
易飞沉默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从一开始,他就没想到能够以收购的手段在短期內赶绝张浩文。不过,联想到张浩文的強硬格,他就很快设下了这个圈套。
收购不是最终目的,只是一个初步的目的,只是用来张浩文选择在赌桌上决胜的关键!他不相信收购能够彻底赶绝张浩文,所以,只有在张浩文最自信的赌桌上,才能够解决。正如赌坛一贯以来不成文的规矩以赌局来解决一切!
泰格被易飞收购,失去了泰格控制权,就意味着失去了所有事业的张浩文没有选择的余地。惟有在赌桌上赢回一切,易飞相信以张浩文的格定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而张浩文正如他所料的一样,主动乖乖投⼊了他的陷阱里!他唯一没料到的是,张浩文居然拿出了生命为赌注。
张浩文面容上浮现一缕惨然笑容,曾经冷漠得可怕的他,现在笑起来竟然光四,只不过更显得颓然和绝望。他没有再问易飞,已经不需要问了,随着易飞的点头,一切他都明⽩了。
望着赌场送来的匕首,他在这瞬间,想起了师⽗。想起了师⽗每一次的谆谆教诲,他不怨师⽗引他上了这条路。只不过,师⽗给了他那么沉重的一个包袱,要知道当年他甚至还不到二十岁。
想起师⽗亦师亦你的十年,想起了自己这一路行来的辛苦与荣耀。忽然间,张浩文气⾎翻涌,双眼朦的望着虚空处。过去与师⽗在一起的每件小事都记了起来,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遗忘成功了,没想到依然记得那么清晰!
他不后悔走上了这条路,只后悔自己把一切都看到太重了。或许,他更应该轻松的享受生活,千门也罢,赌道也罢,都只是一些所谓的称呼,自古以来,都只存在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被庒抑的感情不住翻涌而起,他再也无法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终于把自己的目光移到了来宾席上林灵的面容上,就是那张美妙的面容,就是那个天使般的少女让他疾了吗?
他的目光蓦然触及易飞和纽顿,噤不住笑了,这是一个真正放下一切包袱之后的笑。易飞和纽顿还要继续争来斗去,而他却可以休息休息了!
他拿起那锋利的匕首,向自己的心脏缓缓刺了下去,就这样在无数人的惊骇目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