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 分别后初见
严丞相心里一惊,暗叫不妙,此事必定是早就谋算好了,⻩文胜便是他们的目的。
众人皆转⾝,躬⾝静候皇上,林海海风而立,看着他慢慢走来,一⾝明⻩的龙袍衬得他英气十⾜,如墨的眉⽑下是深邃的眼眸,眸光中的热炽只有她懂。他不恨她了么?还是他终究是懂她的,知道她的坚持,心中顿时一阵,她终究没爱错他!
杨绍伦看着不见一月的林海海,她瘦了,看向自己的眼眸依旧是情深不已,是他太经不起考验了,居然怀疑她对他的感情,其实她所做的一切,哪一样不是为了他?一股甘甜直向⾝体百骸散去,眼底是轻盈的笑意,他们还是一个眼神便通达心意。庆幸他们还保持这种默契,庆幸她眼底还有对他的依恋!
“严卿家也在此啊!”杨绍伦淡淡地说,幽深的眼眸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有那隐约跳跃的火焰透露着他此刻动的心情。
“回皇上,老臣…”任是老奷巨猾的老狐狸,此刻也百口莫辩了,六王妃只有一人在此,而自己带着大队的兵马,咄咄人,这情况怎么解释也说不清楚!
“是我通知严丞相来的,只因丞相大人的快婿在我北苑杀了人,故我命人前去通知丞相大人,大人果然是铁面无私的好官,一了解情况便立刻率兵前来逮捕凶手,实在是令我佩服,感动啊!朝廷有丞相这等好官,何愁朝纲不振,皇上,你真要好好褒奖丞相大人!”林海海一番明褒暗贬把严丞相气得脸⾊一阵红一阵青,严丽蓉脸⾊沉,眼睛似火盯着林海海,她不是个冲动的人,此时形势比人弱,她只得暂时保持沉默。
杨绍伦眼里闪过一丝赏,然后转⾝看着⻩文胜,沉着脸,横眉冷目“⻩文胜,王妃所言可是事实?”⻩文胜触及杨绍伦冷冰冰的目光,心里一慌,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刚想辩解,飘雪的影子立刻出现在眼前,幽怨地盯着他,他双眼惊恐,面容慌张,不断地磕头,说:“是我错,是我害死你,是我错…你放过我吧!”
严丽蓉恨恨地盯着林海海,她认为是林海海下毒导致⻩文胜神志不清,胡言语,苦于自己现在无凭无据,她咬紧银牙,一双怒目似火,恨不得把林海海碎尸万段!
“哼,朕对你寄予厚望,你居然有负朕恩,来人啊,给我带下去,押回天牢听候落!”杨绍伦大雷霆,如墨的眼眉拧起,陈落青心里暗叫好,想不到事情竟然如此简单便解决了,更荒谬的是⻩文胜居然自己承认杀人,这让严贼想救也无从下手!到底林海海做了什么手脚,居然能让事情如此顺利便解决了,他眼眸亮,目不转睛地看着林海海。
御前侍卫立刻上前把⻩文胜给捆了,严丞相几乎要吐出⾎来,这户部尚书一职,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所以才会千方百计安排自己人上位,⻩文胜行事谨慎,小心细微,而且亦不树大招风,为人处世也是谨小慎微,大方得体,所以这些年,尽管皇上想要办他,也苦于他⾝无过错而找不到机会。今⽇之事,绝不简单,如果现在把人捆走了,便再无营救的机会了。不可,必须要放手一搏,失去了⻩文胜,以后的事情将会很棘手。
他沉昑再三,上前躬⾝说:“禀皇上,老臣认为此事有些蹊跷,这个死者是谁,为何会来到北苑,而⻩文胜为何会来到北苑杀人,此案疑点重重,实在需要详细查证啊!”林海海微微一笑,说:“丞相大人,此案确实需要细查和严审,这样吧,皇上,请把此案给大理寺审理吧,罗大人清正廉明,刚正不阿,丞相也应该放心了!”
“王妃,请恕丽蓉无状,敢问王妃今⽇強迫我相公过府,所为何事呢?我相公来到北苑不过短短半个时辰,便闹出了命案,其中只怕另有隐情吧!”严丽蓉再也按捺不住,怪气地问。
“夫人,強迫这个词,我担当不起啊,我何时強迫过⻩大人了?⻩大人不愿意来,我又岂会勉強?也许我这个北苑有让他不得不来的理由呢,你何不细细问问⻩大人。至于杀人一事,确实另有隐情,至于隐情是什么,⻩大人怕是不愿意告诉你!”林海海好整以暇,柔声细语地说,对于平南王的人,此时已经不能姑息了,必须要挫其锐气,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好让杨大哥他们有息的机会,只要找到戎国太后或者是和戎国再次签订邦协议,一切都不必忌惮!
“⻩大人,此事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林海海神⾊一敛,盯着⻩文胜,⻩文胜面如死灰,子虽然霸道骄横,却事事以他为先,眼前的六王妃,既然能呼唤灵魂,自然不是简单的人物,今⽇这个局,分明是要他深陷此处,如果子要与林海海为难,只怕会连累了她,罢了罢了,不管这个是不是局,终究是他欠了飘雪和⽩木杨,飘雪已死,⽩木杨已死,这两个人一个曾经是他挚,一个是他挚爱,都死在他手上,也许这便是报应!他看着严丽蓉,愧疚地开口:“夫人,人确实是我杀的,你和岳⽗不必为我伤神,我杀了人,自然是要受到惩处的,只怪我当⽇贪**起,犯下着弥天大罪,今⽇便是遭报应的时候,罢了,这条命就当是我还给他们吧!”说到最后,话语哽咽难以成言了!
严丽蓉泪流満面,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地头摇“不可能的,相公,你怎么会杀人?是不是有人胁迫你?是不是有人陷害你?你告诉为,为就算是死,也要为你争个清⽩!”她盯着林海海,眼里的狠毒和怒火几乎要燃烧起来“是你!是你这个人,你陷害我相公!”她冲上去,想要把林海海痛打一⾝,却未曾靠近林海海,早有几个人横在了林海海⾝前,杨绍伦自然是第一个,⾝姿稍慢的有陈落青和郑封,杨绍伦怒不可遏,冷声到:“此案是非曲直,罗大人自会审个⽔落石出,岂容你在此胡言语,这次暂且饶恕你,再有下次对王妃不敬,休怪朕不客气!”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林海海,哪怕是言语上,也不可以!
严丞相立刻把严丽蓉推回⾝后,跪地求饶说:“皇上息怒,小女受刺以致思绪混,才会口出妄言,请皇上息怒!”
“严丞相,朕有些话知道便是说,你也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朕还是跟你再次言明,你严家三代为相,位极人臣,尊贵无比,希望你能知⾜!”严丞相冷汗淋淋,哆嗦着说:“臣受教,臣知⾜!”一直以来,他在朝中把持朝政,结营私,而皇上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纵容他,他以为皇上是忌惮他的势力不得不多番忍让,其实他早该明⽩,皇上纵然是忌惮他,也是因为他背后的势力…平南王!此时他再敢挑衅,只怕连自己都得陷进去!
“严相,带着你的人马回去吧,至于⻩文胜,你是保不住了,他已经亲口承认,我是你的话,会就此放手!”陈落青淡淡地说,这个局安排得如此精妙,重要的是连当事人都供认不讳了,就算去到大理寺,也基本不花什么功夫便能结案。
严丽蓉面容惨⽩地看这⻩文胜,她快地分析了形势,知道此事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不可再冲动,先行回府从长计议,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臣等告退!”严丞相思量再三,忍下一肚子的不甘心与愤怼,带着人离开,御前侍卫也押着⻩文胜走了!
林海海看着严丞相带着一帮人迅退出去,心里不由得立刻松了一口气,她转⾝进房,一股真气直冲⽩木杨的⽳位,封住死⽳过久,只怕会有后遗症!
杨绍伦和陈落青等人也冲进来,林海海出手并无人看见,林海海探了一下⽩木杨的呼昅和脉搏,幸好是正常。⽩木杨悠悠转醒,微微撑开眼⽪,见到皇上站立在自己面前,心中一惊,连忙起⾝下跪“罪臣⽩木杨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杨绍伦坐下,看着⽩木杨,他⾝上揷着刀,⾐服上有⾎迹,地上也有一滩⾎,这不知內情的人一看,便以为是真的中了刀倒地死去,只是不知道这个计划是谁想出来的“⽩木杨,你所做的事情,朕已经知道,之前你虽犯下大逆不道之行,**你最后改过自新,并提供了有利的线索为百姓筹集到救命之药材,朕暂且饶你一命,只是死罪虽免,活罪难绕,局令大人的种植场急需人手,你就去那里为奴为仆,以赎你一⾝罪孽吧!”林海海自然是求之不得,⽩木杨双眼含泪,嘴几番颤抖,匍匐在地上,哽咽地说:“谢皇上恩德,罪臣如果能为林大夫做牛做马,是我今生的福分,只是罪臣已经⾝中奇毒,怕也只是这几天的⽇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