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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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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律正认真的听着风华讲解着內功知识,一名灵鹫宮弟子匆匆禀报进⼊,凑到风华耳旁低声说了一阵,风华脸⾊越发凝重,最后竟失声轻呼道“怎会有这种事情!”

  而后神⾊恢复如常,轻声道“你先下去吧。”那弟子应着退去,依律一脸茫然,却也不开口询问,关系门派事务的事情,风华不主动提起,依律是决计不会好奇询问的。

  但这一次,风华却主动说了。

  “怎么会有这种事情!”飞月庄內,本陪伴在残韧左右的飞月,听罢了庄里成员的禀报后,失态的惊呼道。不仅飞月惊讶,连被残韧抱着的黑⾊夕,都露出惊讶之⾊。

  确实太不可思议,江湖发生了一件,说出来让人难以置信的大事,一件对江湖将会形成可怕冲击的大事。

  不几⽇前,华山派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一⾝⽩⾐,间挂着柄镶嵌着许多大小宝石的华丽宝剑。初时,华山派的人以为是些富贵之家的公子想来拜⼊华山派,学习武功。

  谁知那长的比许多美丽女人还漂亮的自称叫⽩莲的男子,杨言是来报仇的。替一个叫仙女的美丽女子找华山派报仇,说是华山派掌门人和五大长老,曾经为武功秘籍,对那叫仙女的女子全族进行了⾎腥‮杀屠‬。

  这实在是个莫须有的罪名,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却是,这男子实在像个⽩痴。只⾝独剑,闯到华山,口出狂言,要杀了华山派掌门人和五大长老,这实在是天大的笑话。

  对于这种傻瓜,华山派山脚的弟子,自然连通报都免了去,不耐烦的赶⽩莲离开,就此动上手来。这叫⽩莲的男子,只⾝执剑,一路朝华山派山顶冲杀上去。

  原来这人不是个傻瓜,是否聪明,无从判断,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非傻瓜,因为⽩莲有一⾝強横的让人无法置信的武功。有一手快的不可思议的剑法,有一⾝玄妙的离奇的⾝法,有一⾝可说傲绝江湖的轻功。

  所以。

  华山派掌门人,死了,华山派成名江湖近百年的五大长老⾼手,也都全死了。而且,全都没在⽩莲手上走出一剑,一剑封喉,毙命气绝。奇聇大辱,绝对是华山的奇聇大辱,然而,这还不算,最后,那⽩莲只⾝独剑,⾝上几乎没负任何称的上重的伤势,安然逃脫离去。

  奇聇大辱。

  华山派多少年都不曾有过的奇聇大辱。华山派试图封锁消息,却是无用,当⽇在华山派的其它江湖人不多,但也不少,任何事情,只要见到的人多了,想成为秘密,在江湖中,本就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

  何况是这种大事。

  整个江湖都知道了,都知道了华山派的奇聇大辱,都知道了一个叫⽩莲的男人。一⽇之间,从一个无名之辈,变成了让江湖震惊的惊世⾼手。同样突然闻名的,尚有另一个女人,叫仙女的女人。

  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一个如此可怕的⾼手痴如斯?

  仙女和⽩莲,成了这一段时期內,江湖中人津津乐道,不断揣测的两个名字。

  飞月情绪逐渐恢复过来,沉声道“这个⽩莲使的是哪派剑法?”那前来禀报消息的飞月庄成员连忙答道“回禀庄主,⽩莲的武功师承,当⽇无一人看出。他的剑太快,甚至出手的动作的影子,都没有几个人能捕捉到。內功⾊泽为无⾊,属,对经脉的破坏,似是紫宵剑派一门,又似是魔功飘渺无痕,却又都不像。”

  飞月沉昑着,连华山派的人都无法肯定內功到底是哪派,实在是古怪。虽然飘渺无痕和紫宵决质和造成的破坏极为类似,但却很容易分辨,紫宵决杀伤力均是点,线,而飘渺无痕的杀伤范围要大上许多,呈小圆状。因此,尽管死者经脉均是粉碎,但从⾝体上的伤口,⽪肤下淤⾎状态就能辨别。

  “华山派目前如何?由谁担心新掌门人?”

  “回禀庄主,五长老均⾝亡,前掌门人自不可能重新接任。目前,华山派內斗的厉害,几个派系谁也不服谁,掌门之位归谁,尚是未知之数。天拂庄还派人送来消息,华山派很可能会发起总动员,将此事归罪于黑⾊风暴。华山派內有一系认为,一切都是本庄強行扣押黑⾊夕惹起来的祸患。”

  那禀报的飞月庄成员说到最后语气变的极轻,侧目轻瞟了眼残韧,似是怕极了残韧般。

  飞月怒斥道“可笑!堂堂华山派,被一个无名小辈只⾝独剑来去自⼊,杀死五大⾼手,竟还有脸归罪别人!这种危机时候,不想着如何凝聚力量团结对敌,反倒內讧起来。如此这般,岂不让一直立于左右的各大帮派寒心!”

  飞月生罢了气,复又挥手道“还有别的消息否?若是没有,你且退下吧。”那飞跃庄成员,连忙告退离去。

  飞月这才脸⾊苍⽩的颓然坐倒在残韧怀里,贴着残韧脸庞,无力的轻声道“残韧,华山阵营完了…”

  华山阵营完了。

  确实,华山阵营完了。其后不久,华山派丧失德⾼望重,同时权利集中的长老和掌门人,各派系为争夺掌门人之位,斗的厉害。华山阵营的各大小帮派,为自⾝⽇后的利益着想,纷纷选择某个派系大力支持,有的则处⾝事外,维持中立姿态。

  这些⽇子,华山派內斗的几系代表人物,陆续赶至飞月庄,华山阵营的其它大小帮派,更是走了一个来两个,几乎把飞月庄庄院大门都踏破了。都想拉拢飞月庄,都希望飞月庄表态。

  飞月仍旧坚持中立立场。

  飞月遭遇到了威胁,华山派伤心剑系,作风一直強硬,伤心剑派的代表,把话说的很直⽩。⽩莲来历不明,但显然是敌对阵营不知从哪里寻到的⾼手,这一次必然是报复华山派。

  为何报复?因为黑⾊夕,黑⾊风暴载在了飞月庄,能不记恨在心吗?不能,所以才发生这种事情。华山派声名大损,內讧如今,飞月庄绝对脫不了责任。

  当然,不是没有缓和的余地。倘若飞月庄愿意支持伤心系夺得掌门之位,可算是将功补过,继续的为华山派再次统一作出了贡献。否则,他⽇无论哪系继承掌门人之位,伤心系都必有一人继承长老,那时候,飞月庄的罪过,伤心系决计不会作追究!

  “飞月庄主,还望你以大局为重。若华山派继续这么下去,对大家,对江湖都没有好处啊!”来人语重心长的以这么一句话作为游说的终结,而后告退离去,来人没有时间逗留在飞月庄,还有许多帮派,需要去游说争取。

  “混蛋!”飞月怒气冲冲的轻骂出声,心下实在气愤不已。末了,起⾝朝残韧阁院行去,最近实在太烦恼了。飞月越来越喜往残韧那跑,似乎在残韧⾝边,烦恼会少很多。

  倒不是残韧能解决飞月的烦恼,仅仅是,在残韧面前,飞月习惯了什么也不作多想,也无法多想,残韧没‮趣兴‬谈的事情,也不会允许到了自己阁院的飞月谈。

  而且飞月习惯了在残韧⾝边时,时刻注意残韧的心情变化,实在无暇分心它顾,否则一个不小心,就会惹的残韧大不快。那是很可怕的事情,到底有多可怕,其实飞月自己也说不上来,当惧怕和服从成为习惯,可怕的理由,已经变的无关紧要。

  飞月对残韧的惧怕和服从,早已成为习惯。

  果然,残韧如往常般,本不理会和在意飞月本⾝的心情。倒是黑⾊夕,反常的带着关切的开口道“飞月,怎看你満怀心事的模样,发生什么事了吗?不如说出来,或许我能替你出出主意也未必。”

  飞月很是吃惊,黑⾊夕一直不喜飞月,从没有主动跟飞月说过话,今天是第一遭。飞月侧目观察了片刻残韧的神⾊,见残韧没有不快的态度,也就大着胆子一一道出。

  黑⾊夕这些⽇子,对残韧好了很多,飞月看在眼里。黑⾊夕似乎真的被残韧感动,而越来越相信残韧的话,经常会陪着残韧,问一些过去的事情,连微小细节也不肯放过。

  残韧对黑⾊夕很好,残韧对黑⾊夕很关心,那是残韧对飞月从没有的。也许是妒忌,或许是别的,飞月始终觉得,黑⾊夕,有点奇怪。飞月总觉得,残韧每次拥着黑⾊夕时,后者眼神里总蔵着厌恶和排斥。

  飞月发觉,黑⾊夕最近,变的非常奇怪,对残韧更好了些,就不算什么了。让飞月感到奇怪的是,一次,雨夜,残韧又发作了,变成了另一个残韧。而后,轻拥着黑⾊夕,去了阁院花园亭子。

  残韧沉默的奏琴,眼神离不定,黑⾊夕那时候,似乎变的非常温顺,让飞月觉得,是真的温顺。静静的双手环绕着残韧的紧抱,头靠在残韧肩膀,似在轻声歌唱。

  让飞月觉得非常奇怪的是,飞月当时看到了黑⾊夕的眼神。

  离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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