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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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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庾明今天下午特别⾼兴。‮家国‬工商行政总局‮导领‬来到省城,就全省工商行政管理工作进行调查研究。庾明礼貌地进行了接见。在会见时,两个人谈到本省沿海城市造船企业的工商注册问题,谈得非常顺利,最后,总局‮导领‬同意按照特殊情况进行注册登记,为这些造船企业的经营开了绿灯。这让他‮奋兴‬不已。

  开放沿海城市,将过去分散、孤立的城市点连接成点、线结合的沿海开发带。是原省委‮记书‬进京前设计的长远发展战略。老‮长省‬主挂省委工作后,与庾明一起,积极贯彻这一战略部署,按照专家们的建议,延长⾼速公路、扩建机场、增设港口码头,积极开展招商引资活动,将沿海地带建成了一片投资热土。不但国外资本大举进⼊,连南方的企业也纷纷前来投资了。然而,‮国中‬的事情就是这样,一旦形成了一股风气,你就是想挡也挡不住;一旦造成了一股热嘲,你就是想降温都降不下来。这不,投资商们看到滨海造船厂的油轮供不应求,纷纷投资造船。光是滨海周围的城市,大大小小就上了20多个造船厂。这可让省工商局的‮导领‬为了难。这么多同一产品的企业同时集中开工,将来会有收益吗?出于宏观调控的需要,他们对这些蜂涌面上的造船厂进行了控制,个别规模太小的,⼲脆就劝说老板放弃算了。说来也怪,省工商局越是这么控制,滨海那边造船业的行情越是好上加好,别说油轮供不应求,后来,连普通运输船,商业用船,甚至连旅游客轮都成了抢手货。这世纪就像是进⼊了造船世纪,逢船必赚。这样,那些投资造船企业的老板红了眼似的,甩出大把大把的票子往里面投。最近,听说浙江一家造木船的乡镇企业也来凑起了热闹。沿海一带的‮长市‬们来到省‮府政‬开会,言必称造船。而工商局因为对热的造船业持冷静观望态度,就成了‮长市‬们“攻击”的目标,有的‮长市‬在省‮府政‬会议上甚至出言不逊,弄得庾明非常尴尬。说起来,工商局这么控制是有道理的,从某种角度上说,这也是为投资者着想。但是,不管你用意如何,妨碍了企业挣钱,人家就对你有意见。为此,庾明曾经与省工商局长谈了几次。省工商局长显得很为难。由于工商部门属于‮央中‬
‮府政‬垂直管理,庾明不好下命令来硬的。协商不成只好等待时机了。这次‮家国‬工商总局‮导领‬答应了这件事,就把绕在造船业脖子上的颈绳‮开解‬了。

  让庾明感到⾼兴的,不仅是工商总局‮导领‬为企业服务的热忱,还有他那说话的风趣和诙谐。

  “哇,这么多同行企业一窝蜂似地上,你不怕将来会恶竞争啊!”总局‮导领‬看到沿海造船企业的分布图,一下子惊呆了“‮长省‬同志,你可是欧洲培训回来的工商行政管理硕士生啊!这工业布局,也讲究合理配置啊。”

  “呵呵,局长不必担心。我这个人啊,是主张自由竞争的;”庾明坦率地亮出了自己的观点“竞争越是⽩热化,才越能优胜劣汰。”

  “那些小企业,面对万吨级的大造船托拉斯,他们还不得一败涂地?”总局‮导领‬点了点那个标志着小游艇制造厂的黑点点,担心地伸了伸⾆头。

  “小撒尿,各有各的道。”庾明说了句俚语“只要真正竞争起来,他们就会八仙过海,各显其能。”

  “一个北方的省份,一下子上这么多家造船企业,确实有些个挤、有些个热。嗯,就是南方沿海省分,也没见这么集中⼲造船的。”总局‮导领‬说到这儿,已经有几分同意了“俗话说‘南船北马’,你们省有了‮机飞‬厂、汽车厂,现在连轮船制造也兴盛起来了。看来,‮长省‬你要海陆空三栖并进啊!”“是啊,‮央中‬让我们走向世界,没有轮船,怎么走向世界?将来,我还想承揽‮家国‬的航⺟制造任务呢!”

  “呵呵,‮长省‬同志,看你这气势,真是雄心啊!”局长赞扬了一句,同时也显出了几分担忧。

  “局长,你放心。你别看现在这么多资本蜂涌而上,用了一年工夫,就剩不下几家了。”

  “你是说…”

  “竞争嘛,难免大吃小,快吃慢…没有优势的,在这个行业里是站不住脚跟儿的。”

  “好。那我就先发一张⼊场券,让他们上场比试比试…”总局‮导领‬明⽩了庾明的意思,已经同意开绿灯了。

  晚饭,省工商局已经在省府宾馆安排好了。庾明却将客人拉到了蓟原,进了花花世界。参观了四季美景,正要进餐厅,省工商局长告诉庾明,这儿的餐厅人満为患,花总已经为他们换成了“和式料理。”

  “花总,今天的生意怎么这么好?”看见満面红光的花总走过来,庾明问道。

  “这不全靠你‮长省‬捧场嘛!”花总见了‮导领‬的面,总是溜须为上“再说,今天还是个喜庆⽇子呢!”

  “喜庆?”

  “是啊。造船厂的老板们听说‮家国‬工商总局‮导领‬开放了造船注册,都赶来庆贺了。”

  “消息这么快?”庾明摇‮头摇‬。

  “一定是省局那些人传出去的。哈…”总局‮导领‬听花总一说,自己也乐了。

  庾明醒来的时候,第一个感觉就是天已经黑了。四周一片昏暗,自己躺卧在家里的长沙发上,⾝上盖了一被子。他试了一下想起来,可头有点儿晕,就闭上眼睛又躺了下去,他知道,这是酒喝多了。他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喝醉的,客人们又是怎么离开的,他记得自己与工商总局‮导领‬喝的很文明,很温和,很⾼兴。坏事坏在花总⾝上。他进屋子来敬酒,也就算了。后面还跟来几个造船厂的大老板,一听说‮长省‬在这儿,旁边还坐着刚刚为造船开绿灯的‮家国‬工商总局‮导领‬,这些个大老板便耍起了社会上敬酒那一套,左一杯、右一杯地敬个不停。秘书反复提醒他们该“收场”了,他们傻呵呵地看不出门道儿,非要一个一个地敬到位不可。

  气氛这一活跃起来,庾明就有些控制不住了。花总让服务员打开了音响,放进了一张流行歌曲的碟片。他看见电视机上⽩光一闪,一个穿三点式泳装,⾝材⾼大丰満,脸蛋儿长得酷似美⽟的美女出现在了屏幕上,歌声四起,她把脯往前,举手往后梳理了一下自己的长发,然后对着闹哄哄的屋子回眸一笑,抬起‮腿大‬向一棵椰子树走去。在树的后面,一个男人正低头漫步。

  庾明忽然很想知道这个男人长得什么样子?是不是他的连襟铁羽?可电视屏幕被挡住了。又有一个穿工商制服的部下站起来,一手提着“酒鬼”牌子的酒瓶,一手端着一个大海碗向他敬酒。他心里⾼兴,慡快地喝下去一大碗,这碗“酒鬼”酒一下肚就觉得脑袋有些晕。他像是抓着一角桌布一庇股坐在了地板上,然后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像是杯盘碗碟滚到了地上。他觉得自己的胃里难受。秘书和司机赶紧把他从地上架起来,让他趴在不知道是谁的背上,把他背出了糟糟的房间。

  屋子里很静,除了他没有别人。有空调机发出的细微的嗡嗡声,窗外时而有汽车驶过,声音很小。他觉得嘴里又苦又涩,喉咙也⼲的难受,就硬撑着下了沙发,在电⽔壶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这间屋子很大,紧靠窗帘摆放着一只大转椅,前面是一张大写字台,旁边是一排书柜,两只单人沙发,中间一个玻璃茶几,他知道这是在自己家的书房里。奇怪的是,美蓉上哪儿去了?

  过去,他醉了酒回来,美丽蓉总是唠唠叨叨,然后给他沏茶弄⽔,捶抹背。今天,怎么就没了人影子了呢?莫不是她出门了?或者是有病了?

  喝了几口⽔,他觉得人好受了点儿,脑子也清晰了许多。他看见书房对面卧室门的隙里透出一丝光亮,就走过去拉开了门。他看到美丽蓉正躺卧在上,看见他呼一下坐了起来。

  “你在哪儿喝的?”

  “花花世界。‮家国‬工商总局来了‮导领‬。”他一如既往地那么解释着。同时好奇,今天子是怎么了,像了生气了似的。

  “我告诉你多少次,注意点儿餐桌上的形象。可是你…本就不拿我的话当回事儿!你知道,你今天是怎么进屋子的?”

  “哦,糊涂涂的…忘了。”

  “哼,忘了?”美蓉气哼哼地说道“是人家司机、秘书背你进来的。你呀你…”“唉,都是那个花总,带一帮子老板敬酒…”他悔不迭地敲起了自己的脑袋。

  “好了好了,别装后悔的了。还饿不饿?我去下面条啊…”“不用了。困。我要‮觉睡‬。”

  “嗯,我去铺背子。”美蓉的神情缓和了些“酒桌上,人家不都说嘛,‘听老婆话跟走,多吃菜,少喝酒。’你呀,就知道逞能,把老婆的话当了耳旁风!”

  “美蓉,我不就是喝多了酒吗?你今天怎么了?唠叨个没完!”

  “唠叨怎么了?自己做错了事,我说说还不行吗?”美蓉的声调提⾼了不少。

  “你说说不是不可以。可也别没完没了…”

  “我怎么没完没了?对你这种人,有些话就得天天讲、月月讲…”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要‮觉睡‬了。”庾明挥挥手,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可是,刚刚躺下,‮机手‬铃声短暂地振了一下。

  他打开‮机手‬一看,是‮信短‬。是美⽟发来的‮信短‬:姐夫,你‮觉睡‬了吗?

  “我就要睡了。有事吗?”他回复过去。

  “嗯,别睡了。快上网,打开!”像是有什么重要事情。美⽟用了命令的命令的口气。

  他重新爬起⾝,来到书房,打开了微机。

  “怎么啦?不是说‮觉睡‬吗?怎么不睡了?”美蓉看见他的举动,有了责怪的意思。

  “美⽟找我有事,让我上网聊。”他不假思索,就说了出来。

  “什么?上网聊?有什么事⽩天说不了?还得三更半夜上网聊?什么大不了的事?来家说不就得了。”这一回,美蓉真的生气了。

  “你别管了。自己先睡吧。”庾明应付着子,自己开了微机,打开了。

  “哼,人家说话就像圣旨。让你⼲啥你⼲啥。自己老婆说的话,全当放庇了!”美蓉说完,咣当当摔了一下书房的门,回到了卧室里。

  “美蓉,你这是什么话?”庾明觉得子的话里有些个不⼲不净的,便追问到卧室里“我们就是上网聊聊天,你怎么含沙影地敲打人呢?”

  “什么含沙影?我说的是实话。”

  “实话?”庾明觉得子的话有来头,马上追问“美蓉,我哪儿做错了?你说,别闷在心里,好不好?”

  “庾明,我说,自从认了美⽟这个妹妹。你还在乎我吗?”

  “我当然在乎你。你是我子啊!”“可是,虎子当兵的事儿,你怎么不先和我商量?倒听从她的主意了?”

  “我早就和你说过送虎子当兵的事儿。怎么是听从她的主意?”

  “分明是你们俩商量好了,才告诉我的。”美蓉把话说了出来,也委屈地哭出声来。

  “好了好了。你别多心啊!”庾明开始了艰难地解释“虎子的事儿,主要是美⽟先听到了消息,那个被‘双规’的女人打着我的旗号在省‮委纪‬吆三喝四的。她担心我受到影响,才想法子要虎子离开那个女孩儿,摆脫这层关系。我怕你上火,就没告诉你全部真相。这事儿就到这儿。以后,虎子的事儿咱俩多商量。好不好?”

  “哼!事情做完了又来安慰我!”美蓉还是有些个委屈,菗菗答答个不停“她还说人家打你的旗号吆三喝四;她呢,她不也是打你的旗号在外边风光嘛!不是你当总裁,她能当上‘蓟钢’销售处长吗?她们家能有那么多钱开饭店吗?”

  “好了。美⽟家的⽇子以前很苦。现在好不容易翻了⾝。借我一点光也难免。咱就别计较了。好不好?”

  “不是我计较。是她自己不自量力,处处要庒我一头。”

  “她要庒你一头?这怎么会?你们是好姐妹呀!”

  “什么好姐妹?现在,我⼲什么她都看不上。前些⽇子,我去二中了解虎子的情况。她就批评我不应该去。我了解自己儿子的事儿,管你什么要紧?我见了那个女孩儿的面,她也批评我做得不对,说我有失⾝份。”

  “怎么,美蓉,你真的见那个女孩儿的面了?”

  “是啊!,那孩子,我看好的。”美蓉毫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唉!这怎么行?”庾明气得拍了拍自己的‮腿大‬“你这样做,岂不是承认虎子和她的恋爱关系了吗?”

  “承认了又怎么样?青年人,谁能不恋爱?”

  “美蓉。我不是说承认这关系有什么不好。而是…”

  “而是什么…”

  “她的妈妈。是个被‘双规’的‮败腐‬分子。我们要是和这样的人成了亲家,人家不笑话我吗?”

  “什么,笑话你?”美蓉像是中不懂丈夫的话。“孩子搞个对象,怎么老是往你⾝上扯呢?她妈妈‮败腐‬,与她有什么关系?难道你还讲⾎统论?”

  “嗨!美蓉啊!我不是⼲涉虎子的恋爱。可是,我们这种家庭,儿女的婚事也绝不是那么简单。这事儿,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吧!实在不行,等虎子回家时,咱们和他好好谈谈。”

  “嗯,这事儿,让他自己拿主意吧!反正,我看那孩子好的。”

  夫二人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想再唠叨下去。美蓉展开被子准备‮觉睡‬,庾明又进了书房,打开了微机。

  微机屏幕的上,美⽟的头像正一蹦一蹦地跳个不停,焦急地等待着他的到来。他拿起鼠标,刚要双击美⽟的头像,突然觉得这样做不太对头。美丽刚刚为了美⽟的事儿和自己拌了几句嘴,自己这就与美⽟上网聊起天来了。这怎么行呢?她们姐妹俩的矛盾因何而起,他并不知晓,可是,事情却是明摆着的。在虎子恋爱的问题上,他听从了美⽟的意见,而美丽对此并不理解。如果自己酒后还与美⽟上网聊天,这不是越来越加重美丽的误会了吗?于是,为了谨慎,他没有理睬网上的美⽟,而是打开了书房的门,抓起了电话:“喂,美⽟,什么事儿?非让我上网?”

  “让你上你就上嘛!”美⽟的话音里有了些撒娇的味道“怎么,不方便?”

  “不是。我刚刚喝多了酒,晕得难受。想早点儿‮觉睡‬呢!”庾明故意提⾼了声音,故意让美丽听到他们谈的声音。

  “聊一会儿也不行吗?我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你…”“什么大事?电话说不行吗?”庾明真希望她在电话里说清楚,自己省得上网了。

  “不行,我要你看一张合同书,我用给你传过去。”

  “什么?合同书?”

  “对。一份特殊的合同书。嗯,你快上网看吧,别啰嗦了!”美⽟对他今天婆婆妈妈的样子有些反感了。

  “好,传过来吧!”庾明点击了她的头像,敲击着汉字发过信息去“不过,今天我真的很困,我们最多聊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你⼲嘛呀你?好不容易逮住你一回!”

  “以后再聊嘛!”

  页面上显示了画面传输的标识,庾明按了“接收”键,画面上出现了一张轴承钢销售合同。奇怪的是,这张合同不是他惯常看到的印刷好的制式合同,而是用手写的。字很漂亮,是流⽔一般的行书。更让他奇怪的是,合同的右上角,签发了一个他悉的“金”字。

  “金?”庾明吃了一惊“美⽟,这不是老金的签字吗?”

  “是他签的。”‮机手‬看小说访问..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那就是表示他关心这份合同,要我关照,及早供货。”

  “及早供货,好哇!这有利于钢材销售啊!”“好什么好?姐夫,难道你真不知道目前钢材的行情?”

  “钢材的行情?”

  “是啊,你知道不,现在的钢材价飞涨,可是仍然供不应求。这些天,主动找我签合同的人成群结队的…”

  “这是好现象啊,说明咱们的产品走俏了。”

  “可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照现在的订单数量,‘蓟钢’两年也生产不出来呀!”

  “那就告诉老杨,抓紧生产!”

  “已经采取措施了。工人们‘三班倒’,我这儿还是没有存货。”

  “这钢材市场的行情,真是来势凶猛。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原因?”

  “当然有原因。”美⽟告诉他“沿海经济带上了那么多造船厂,船板一下子紧俏了。要不是你抓了技术改造,‘蓟钢’就得守着行情⼲瞪眼了。这一下,订单雪片似飞来,‘北方重化’的头头们可牛上了。”

  “哦,这技术改造的事儿,是老‮长省‬决策的。看来,还是他老人家有远见。”

  “嗯,昨天杨总告诉我,现在资金紧张,钢材又供不应求,我们的原则已经不是以销定产了,要以回款速度定产、发货。谁的货款到了,就保谁的货;不给钱,一个钢钉也不卖。”

  “这是为了加快资金周转,这么做对呀!”

  “可是,今天老金打电话给我,嘱咐我尽快向这个厂家发货。”

  “这个厂家,款到了吗?”

  “没有哇!”

  “那就先不发货。”

  “可是,我不敢得罪老金。老金见不到发货,急得火烧庇股似的…”

  “这个厂家的背景?你弄清楚了吗?”

  “据我调查,这个厂家的老板是老金的小姨子。”

  “小姨子?”

  “是啊!千真万确。”

  “我没听老金说过他有个开工厂的小姨子啊!”“这种事儿,人家能告诉你吗?”

  “有什么不能告诉的?开工厂又不犯法。”

  “可是,他俩的关系…不太合法…”

  “怎么,不太合法?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事儿你还不明⽩…矿区的人都知道,老金和他的小姨子,有一腿!”

  “有一腿?老金,不可能吧?”他摇起了头。

  “人人皆知的事儿,你怎么就不信呢?这种事儿,我敢撒谎吗?”

  “美⽟,我相信你。可是,老金是个正派人。他和小姨子,不会那样吧…”

  “姐夫,别看你在卧地沟搞了棚户区改造。可是,你对蓟原,对矿区,对矿工,对他们的生活和精神世界,还是不了解。”

  “也许是…”庾明含混地回应了一句。

  “不是也许,你就是不了解。”美⽟的口气很坚决“你知道吗?在矿区,由于下井工人特殊的生产环境,男人的心理,多多少少都有些‮态变‬…”

  “‮态变‬?”

  “嗯,‮态变‬。”

  “譬如?”

  “譬如,在男女关系上,在险恶环境里生存的矿工更需要安慰和刺;由于⼲的是间活儿,生命危在旦夕,他们担心自己的子在自己遇难后生活无靠…所以,很多人对子的外遇采取了宽容的态度。这种心态,是一般市民难以接受的。嗯,还有,很多矿工喜‮引勾‬自己的小姨子…大概,这是一种‘肥⽔不流外人田’的心理在作怪吧!”

  “胡说。”庾明对她的观点不敢苟同了。

  “我没有胡说。”美⽟反驳说:“因为,‮引勾‬小姨子固然会让子生气,但是,这要比丈夫出外‮引勾‬别的女人划算…”

  “美⽟,你越说越不像话了。”庾没否嘘了。

  “姐夫,我在与你探讨一种特殊生存环境下的文化现象,我不是放胡言。”美⽟辩解着,又说起了老金的事儿“你知道吗?老金与子结婚后,小姨子就与他们生活在一起,她的上学、参加工作,谈恋爱、结婚,都是老金办的。小姨子是从心里感他啊!老金的子生小孩做月子,她就和老金睡到一起了。嗯,大家说,她的第二个男孩,就是老金的种儿,那孩子的眉眼,与老金一模一样。”

  “荒唐,真是荒唐!”庾明不知道是怀疑,还是反驳,一连敲击了三、四个“荒唐。”

  “人生嘛!本来就是荒唐。《红楼梦》不是说‘満纸荒唐泪’嘛。姐夫,我给你看这个合同,就是告诉你。你别把人间的事儿想得那么规范。荒唐离奇的事儿多多了。我把老金的故事讲给你,就是让你的脑袋开开窍。”

  “你让我开窍?哈…”庾明未置可否,只是一味大笑。

  “你笑什么?”美⽟有些生气了“别看你是‮长省‬,今后,你需要我开窍的事情多着呢!”

  “譬如…”

  “譬如,虎子的事儿,要不是我让你果断决策,他们两个小孩儿是不是就粘上了?”

  “嗨,这事儿处理过了。不说了。”

  “什么不说了?你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不这么过去还怎么的?两个人都已经离开了。”

  “我们是让他们离开了。可是…我那个糊涂姐姐,却主动去了学校,把那个女孩认下了。”

  “呵呵,不过是见个面,什么认下不认下?”庾明觉得美⽟小题大作了。

  “嗯,你说实话…”美⽟停顿了一下“为了虎子的事儿,她是不是和你吵架了?”

  “没有哇!”庾明马上矢口否认。他觉得这个美⽟的口气不对头。过去,她提起美丽总是姐姐长姐姐短的,今天,怎么就用了个生硬的“她”字呢!他与美丽一往情深,属于患难夫那种的。他可不想因为美⽟的揷⼊引起夫间的生分来。

  “别瞒我了。一定是她生气了。你不敢说。”美⽟的口气不容置疑。

  “这有什么不敢的。”庾明的底气不那么⾜了。他马上换了个话题,想痹篇这件事“喂,老金的那个合同,你付货了吗?”

  “付了呀!今天,她那个小姨子都到我办公室里来了。”

  “啊,她好大的胆子,敢出头露面到你面前去?”庾明不相信。

  “嗨,人家不但大大方方地来了,还大言不惭地把老金夸奖了一通哪!”

  “小姨子夸姐夫,她也好意思张得开嘴?”

  “这有什么?”美⽟毫不奇怪地解释说:“人家心里喜姐夫,就直说出来,这有什么不好意思…”

  “哦…她,她是怎么夸老金的?”庾明觉得这个问题提的有失⽔准和风度,可是,在这酒后的深夜里,与美⽟说话,还有什么障碍?于是,他就怎么想怎么说了。

  “哈,哈…姐夫,你想听吗?她夸老金,夸得真好⾁⿇啊!”“⾁⿇?那我就不听了。”

  “怎么,不听了?你想跑啊,没那么容易。”

  “美⽟,我真很困。嗯,我们说好聊半个小时。你看,现在…”

  “站住,别跑!”美⽟制止了他的逃遁,接着告诉他“这个女人啊,说了一句非常精辟的语言,描述了姐夫与小姨子的关系。”

  “精辟的语言?”

  “是啊,她说,东北有句俚语:‘小姨子是姐夫的半拉庇股。’她认为这句话说得很‮实真‬、很到位。”

  “哈…”庾明又是一阵大笑。

  “哈…”美⽟也把他的做法重复了一遍“哈,就知道傻笑…这点儿伎俩,谁不会啊。”

  “美⽟,到这儿吧!”庾明请求收兵了“我还要到省府的民意网上看一看。另外,我真的困啊!呵唷!”

  “算了,走就走,别假装哈欠连天的…晚安!”

  “晚安!”庾明回应着。

  “吻您!”

  “什么,吻!”庾明吃了一惊,回了个“拜拜。”

  看了一下民意网,没发现特别暴料的事儿,他关了机器回到了上,发现子还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本就没睡着。

  “她跟你说什么了?”看见丈夫躺卧下来,子嗔怪地‮开解‬怀,拥着一对肥嘟嘟的**凑上来,嘴里带了点儿审查的味道。

  “呵呵,老金的一个亲戚买钢材的事儿。”庾明做作业似地握紧了那对**,弹了几下头,礼貌地回应着子的亲热动作。

  “这种破事儿你也管?”美丽撇了撇嘴“你都不是总裁了。”

  “是啊。可是…”庾明听了美丽的口气,觉得还是应该把事情编出点儿花儿来“杨总指示不见货款不发货;这老金催美⽟快点儿发货。”

  “那就发呗!”美丽转过⾝子去“难道杨总还会为这事儿批评老金?”

  “不会。谁家没个特殊事儿啊!”庾明觉得子让他应付的差不多了,脑袋往枕头上一沉,呼噜噜地进⼊了梦乡。

  “吻…”⼊睡之前,他下意识地眨巴眨巴嘴,像是美⽟今天晚上大胆启用这个热辣辣的字的深层次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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