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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一剑光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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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名动京华第二十三章一剑光寒(上)

  谁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终于道:“朱吹奏昙花曲,我愿⾝为碧⽟箫。今⽇得闻盼盼姑娘箫声,李某真是死而无撼!”众人回过神来,循声望去,说话的正是李无忧。

  朱盼盼面颊一红,正要说话,一人已冷笑道:“横者为笛,竖者为箫。某些人连这都分不清楚,就不要在大庭广众下说话,省得丢人现眼。”

  说话的是张恨⽔,他早对李无忧嫉恨如狂,此时抓住李无忧混用的箫笛的错误,他哪里肯放过这个机会,当即便出言讥讽。

  经张恨⽔这一提醒,众人也都醒悟,看向李无忧的眼神中立时就多了三分鄙夷和一分惋惜,心道这少年看来风流文雅,原来是“金⽟其外,败絮其中”标准的草包一个。唯有芸紫公主深知李无忧精通音律,绝不该分不清箫笛,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也不揷口帮他辩解。

  文治却接道:“是啊,是啊!这诗词音律乃是风流文雅之事,可不是凭四肢发达或者只会几张鬼画符就能弄懂的。”

  这话一箭双雕“四肢发达”和“只会几张鬼画符”同时打击了李无忧和张恨⽔两个情敌。李无忧淡淡一笑,并不接口,张恨⽔却面有怒⾊,正要说话,却见司马青衫有如冷电的眼光来,不得不住了口,但神⾊忿忿不平。

  司马青衫笑道:“其实这箫和笛都是管弦乐,外形相似,音⾊相近,李贤侄刚才又被朱大家有如仙乐一般的笛声所醉,这箫笛互混,不过是一时口误,请朱大家不要放在心上。”

  这话明显是替李无忧说话了,场中众人不是精乖的老狐狸就是纵横一方的风云人物,哪里还看不出司马青衫对李无忧有看重维护的意思?当即便有陆子瞻一脸沉痛道:“李侯爷是一时弄错了,但子瞻惭愧啊!我一直都没弄明⽩这箫笛之别,多亏了丞相的指点,不然他⽇陛下问起来,非但我这礼部尚书当不成了,不定还会落下个欺君的大罪,连命都保不住!丞相你真是子瞻的再生⽗⺟啊!”为了巴结上司,礼部尚书都可以无聇如此,其他大臣当然也不会闲着,淮南王楚接着就说自己对音律其实一窍不通,今天终于又长了见识,而正国公许正也坦承自己是个土包子,连音律是什么都不知道,今天听到司马青衫的话,如“拨云见⽇,好不畅快”而工部尚书周宏基更是说司马丞相为自己解决了“二十年都不明⽩的大问题”晚上回去要叩谢神恩。其他‮员官‬也纷纷附和,最离谱的是有一名武将竟坐到了地板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痛哭起来,旁人问他原因,他却道:“小将祖宗十八代都是农夫,本不知道那竹筒一样的东西居然能吹出如此动听的声音。听了丞相的话,才知道原来那是笛,我又长了见识!我感动啊!”李无忧只看得暗自狂笑,同时很是惭愧:老子自以为算是天下厚颜无聇第一了,见了你们,才知道老子原来只是个容易害羞的大姑娘而已。

  张恨⽔虽然直,但终究是在官场打滚的人物,见了这个架势,那里还敢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下去,谁知文治却不是楚臣,一向孤傲惯了,本不买众人的帐,冷冷道:“司马丞相虽然言之成理,但李侯爷笛箫不分,唐突了朱大家,应当道歉才是。”

  李无忧面带微笑,对他的提议不置可否,暗自却慡翻了,心道:“⽩痴⻳孙,这下你可将场中人全都得罪完了,你这小子有命回平罗,那才是怪事!”

  果然,听到文治如此不给面子,所有的人都变了脸⾊,若非司马青衫用眼神阻止,好几个人当场便要借题发挥一番,但饶是如此,众人看文治的眼神就都变得冷起来,其中一些有远见的人更是已经想到正气盟将来极可能是此人接管,对其前景开始持怀疑态度,而很多与正气盟有生意往来的‮员官‬更是暗暗决定回去后要赶快撤出自己在正气盟的股份。

  “文公子此言差矣。”朱盼盼轻启朱道:“李侯爷非但没有唐突,而且还是盼盼生平第一知音呢!”

  众人看这位如仙女子的神⾊不像说笑,均是露出凝重神情。文治脸⾊微变,不服气道:“某人不学无术,明明将笛当作了箫,盼盼姑娘不必为他开脫。”

  朱盼盼‮头摇‬道:“盼盼不是为李侯爷开脫,盼盼刚才奏的那首《刹那芳华》虽然是用笛,但此曲实是脫胎于《嘲汐》、《弄舟》和《昙花》这三首失传的古箫曲,而李侯爷却是三年来第一个听出其中箫意的人,‘生平第一知音’绝非虚言。”

  “哦!”众人恍然,同时对李无忧的观感也由鄙夷变为佩服,而芸紫看李无忧的眼神更是透出了一丝崇拜。

  司马青衫笑道:“我就说嘛,能昑出‘朱吹奏昙花曲,我愿⾝为碧⽟箫’这样的绝唱的风流人物,即使是为朱大家神魂颠倒,也断不该分不出箫和笛,敢情我们的李才子是话里另有玄机啊。可惜的是,本相还在那里枉做小人地为他辩解。”

  这话说得众人都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也渐渐的缓和。

  李无忧不过是说了一句话就迫得文治左支右绌,心中大乐,看了后者铁青的脸一眼,笑道:“丞相过誉了,这朱大家的‘生平第一知音’在下可不敢当,小子只是侥幸而已。不过古人说‘曲艺相通’,音律造诣到了朱大家这种境界,别说是易箫而笛,就是易琴为笛也非难事。这与武功法术到了极至,会殊途同归,相互转化是同一道理。”

  “易琴为笛…易琴为笛…啊!我明⽩了。”朱盼盼喜道“多谢李侯爷,盼盼终于明⽩如何演奏那首古谱《⾼山流⽔》了。”

  看她‮奋兴‬的样子,显然是李无忧这句话竟然帮她解决了一个苦思许久不得解的大难题,众人对李无忧又妒又佩,同时也刮目相看。

  “荒谬!虽然古来有罕见的绝世天才可以武术双修,但武功是武功,法术是法术,怎么可以相互转化?”却是文治冷冷道。今晚的宴席,李无忧出⾜了风头,而他不但得罪了一大帮人,而且丢⾜了脸,此时终于又抓住李无忧话中那句“武功法术到了极至,会殊途同归,相互转化”大做文章,希望挽回一点颜面。但可惜他的反应又已被李无忧算计在內。

  李无忧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即冷冷道:“井底之蛙,怎知天外有天?”

  “你说谁是井底之蛙?”一如李无忧所料,文治简直是怒发冲冠。

  李无忧淡淡道:“谁答腔我就是说谁。”

  文治‮子套‬⾝上配剑,怒极反笑道:“好!好!李候爷这么说,想来必是已经通过法术练成了武功。那好,请在场的诸位请做个见证,今⽇若是李无忧能用武功击败文某,我文治就自废武功,从此退出江湖。但若李候爷因此败在我的剑下,就请他不要赴明晚芸紫公主的约会,而且以后也不能再和芸紫公主在一起,不知李侯爷有没有这个胆量?”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大巨‬的波澜。文治这个赌约看起来似乎是李无忧占了便宜,但旁人却都知道这绝不公平。因为千百年来,武功和法术就好像太和月亮,各自光芒四,但通常不可能同时出现在同一个天空。即便是有几个绝世天才能够贯通武术,武术双修,但也必定会有一项強另一项弱,这就好比一天中的早晨和⻩昏这两个时候⽇月会辉,但辉的时候不是月亮更明亮些就是太更明亮些。现在的李无忧已经与大荒三仙齐名,法力之強是勿庸置疑,但也正因如此,即便他是武术双修,武功也必定极其有限,文治要在武功上击败他自然易如反掌,毕竟不是谁都能像李太⽩、蓝破天或者大荒四奇这样在武术上都有通天贯地之能。退一万步说,即便李无忧是像他们一样的例外人物,于武功法术都有极⾼的天分,但他年纪比文治小,內功自然比文治要弱,而以文治深得正气盟真传的武功说来,李无忧又凭什么击败他?

  所以,文治的话表面大方其实用心极其恶毒,但武术殊途同归这话李无忧确实说过,谁也不能怪他过分。

  芸紫公主忙道:“你们别比武了,因为我临时想起一件事,明天晚上的约会,我已却消了。”言下已经表明自己对李无忧的爱慕,但也同时暴露出她其实也不看好李无忧的武功,希望后者不要比武。

  这话非但未让文治收手,反而因此对李无忧更加妒忌如狂,看他的眼神似乎都带着火。

  司马青衫忙圆场道:“算了,二位皆是当今世上难得的少年英雄,谁受了伤都不好啊!”天逸文学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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