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旷世妖鱼(上）

　　卷一世外奇缘第二章旷世妖鱼(上）

　　溪⽔不深，游鱼甚众，许多均是李无忧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他轻轻淌⼊溪中，游鱼自在已久，乍遇生人，竟不惊慌，绕膝而转，如逢旧友。

　　李无忧叹道：“你们当我是朋友，我却不得不吃你们。好在天下事不平本多，你们也不要心存怨望。”说时，他双手练一合，一条大鱼即落⼊掌来。

　　细细看时，才发现那鱼生得大是奇特，一⾝青绿鳞甲，大嘴嫣红，小眼杏⻩，一道弓脊如染墨漆，最奇特之处，却是鱼鳍如雪，周⾝隐有金⾊光华流动。

　　“这莫非是条神鱼？吃了会不会遭神罚？”他微微担心，却腹中肠鸣又起，转念即想：“算了，老子这条命早就无人理会了，已⽩活了十一年，就是现在给阎王，也已不冤。”抓起那尾鱼，乐呵呵地跳上岸去。

　　上得岸来，自怀中掏出一大包东西。“呵呵，宝贝都还在。”他得意地笑了笑，从中取出一柄小刀，练地将鱼剔甲洗净放⼊调料，又取出火折，才发现周遭竟无枯柴。

　　他略一思索，又返回枫林，抱了一大堆枫叶回来。

　　望着熊熊火焰，闻得鱼香，李无忧捶了捶跑得酥⿇的腿，自语道：“李无忧，你虽然多跑了一趟，但是你从这学到做任何事情都该有个周全的准备这个道理。呵呵，你看，你还是赚了。”这样一番自我安慰完毕，他面上又露出笑容来。

　　鱼⾁说不出的鲜美，⼊口即化，呑⼊腹中，立有一股热气自他丹田升起。他从未有这般感觉，忙停下口来，忖道：“乖乖，再吃下去，肚子里会不会生出火来？这玩意只怕有些古怪！”

　　只是鱼⾁太香，刚才⼊口滋味也未免太美，在吃与不吃之间，他大是踌躇。

　　终于，他一跺脚，骂道：“妈的！什么都比饿死強吧？这鱼既是神鱼，老子吃了不定还会成仙呢！”心中既笃定，如馋猫般抓起那尾古怪的鱼，大吃特吃起来。

　　阵阵热气自丹田腾起，如一条条小火龙在他腹中窜，那些火龙游遍他全⾝每一寸肌肤，似破体而出。他全⾝如浸蒸笼，说不出的‮热燥‬。

　　“***！威胁我？谁怕谁啊？”他一咬牙，全不顾体內感受，只将手中鱼⾁一丝不剩的呑⼊肚里。

　　腹中火龙越来越大，于他经脉中急速游走，周⾝热气狂冒。他全不理会，拍了拍手，将鱼骨扔到一边，倒头胡思想开来：“老张家的三丫头，今年十六了吧。***，那个标致，真想摸一摸…不过比起李二嫂来似乎差了点风劲…无尘观的牛鼻子最是可恶，老子不过是偷了一只老君不吃的烤啂猪，居然就把老子打得⽪开⾁绽，等老子有本事了…”

　　想了一阵，体內火龙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大，越窜越快，⾝上渐有轻微灼疼。又过片刻，热气更增，他整个人如浸烈焰之池。“这他妈哪是神鱼，是条妖鱼还差不多…再这样下去，老子也非成烤鱼不可。”他忙纵⾝跳⼊那溪⽔之中，立时凉慡不少，只是片刻之后，全⾝火炙又起。

　　“看来得全⾝都浸⼊⽔里才行，只是这里溪⽔又清又浅…”他无意间瞥见那道瀑布，福至心灵下，游过深潭，爬上瀑下巨石。巨石经多年冲洗，已是光滑异常。他⾚⾜踩上去，一股凉意直透心底，说不出的舒服。

　　不知为何，瀑布一冲之下，全⾝窜的火龙立时自上而下游到⾜心。只是到了⾜心，却再不游出，反游回‮腹小‬，也不停留，复至头顶，又游回‮腹小‬。奇的是，如此游了一周，全⾝热气就减了一分。

　　李无忧一喜，默思那火龙的‮行游‬路线，心道：“若是再游快些便好了。”也不知为何，那火龙果是游得快了。他大喜过望，越发祈祷那火龙变快，只是这次那火龙反是慢了下来。

　　他默默思索一阵，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未想那火龙的游走线路。再试之下，果然火龙又快。他默想越快，火龙奔游越快。他越玩越是有趣，到后来竟不再记得自己⾝上的痛楚。

　　过了一阵，任他如何默想，那火龙奔行之速再不加快。他寻思道：“我奔跑时，也有极速，想那火龙也是如此吧。那就让它自己跑吧。”当下不再默想‮速加‬。

　　也不知过了多久，腹中火龙窜了一阵，终于汇成两条，各循着一定轨迹缓缓流转：一条自腹中游过背脊，冲过头顶，自眉间落下，经鼻口咽喉，流过膛，复转回腹中。另一条却自‮腹小‬起，分成四小条，各自流向四肢，又自反侧流转而回。

　　再过半晌，两龙俱静，聚于‮腹小‬，合为一条，不再游动。他只觉通⾝再无一丝热极之感，反是全⾝舒泰，飘然仙。

　　“哈哈！跳崖不死，火龙也烤我不死…难道老子竟是不死金⾝？”他得意大笑起来。乐极悲生，一丝冰寒之气，又自‮腹小‬渐起。瀑⽔冲到⾝上，几如寒冰⼊骨，说不处的冷痛。他大叫一声，忙跳下巨石，朝岸上游去。

　　上得岸时，他腹中寒气已聚成无数冰龙，面上也已结出一层寒霜。“妈的！那鬼鱼，真他妈诡异得紧。”他心头咒骂，忙朝火堆靠去。

　　一近火堆，那寒气果是消了几分。只是也仅此而已，⾝上冰龙依旧窜，冻得他直打冷颤。他忽脑中灵光一闪，想到方才对付那火龙之法，当即心有明悟。他默想方才火龙‮行游‬之路，念道：“诸位龙兄，请走此路。”冰龙也是听话，竟真顺着那路奔行起来。

　　每游一圈，那寒气果就又消了一分。如此又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冰龙也渐渐聚于‮腹小‬，安静不动。‮火冰‬二龙同时驻在‮腹小‬之中，他全⾝却再无一丝寒冷或炙热之感。

　　“李无忧，阁下果然是天下千年难遇的天才。”他极是得意地夸奖了自己一句。此时⽇影西斜，竟已近⻩昏。他这一番‮腾折‬，竟已花了半⽇时光。

　　“也许该去找点东西来吃，不过…这次还是想法弄只鸟来吃吧。”他如此想时，站起⾝来。只是方迈出一步，‮腹小‬中又有一种无名气息窜起，全⾝骨骼如销似融，说不出的痛楚。那气息渐大，如龙狂走。他恨恨骂了一声，立时故技重施，痛楚果是又减了一分。

　　到得夜里子时，那痛楚终于消失。只是接着又有两种气息次第窜出，他此时已是驾轻就，一一化解。当痛楚消失时候，已是次⽇清晨。

　　他疲累至极，倒在火堆旁，不时，竟沉沉睡去。

　　糊糊之中，他想起那副对联，越想越觉不对：“老子三个月没穿过一件整齐⾐服，好不容易捡了件道袍裹⾝，好端端的在昆仑山顶晒一次太，却被那蠢货拿剑老子看相，老子使出浑⾝解数，说得那蠢货也心花怒放，却最后还是摔到这悬崖下来，这许多巧合加到一起，难道不是冥冥中的天意请老子来的吗？没有缘分，老子又怎能找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