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防患于未然
张善羽不噤心中暗暗发怵,这个魏忠贤,果然是个狠角⾊呀,自己以后要当心了。
“魏公公,观我东江之军,可曾満意?”张善羽试探的问道。
“嗯,甚好,辽南侯不愧是名将,麾下的将士与关宁军截然不同,咱家佩服。”魏忠贤眯着小眼,赞不绝口。
“听说辽南侯手下有八虎将,后金兵闻之丧胆,今⽇怎生不见?”魏忠贤又问道。
“哦,公公是说刘誔他们几个呀,也就勉強凑合着吧。”张善羽答道,心里疑惑道: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难不成是魏忠贤自己说的?
“強将手下无弱兵,辽南侯指手下人才辈出,猛将如云,刘誔刘总兵,喻成名喻副将,⽑文龙⽑副将,还有参将孔有德,游击将军尚可喜、尚可义,耿精忠、耿仲明等等等等,都是可以独镇一方的猛将啊!”魏忠贤道。
“奇怪,魏太监对我东江军了解的还真不少,这些人确实是我是手下的強将,只是魏忠贤怎么知道得这么多呢?”张善羽心里疑惑道。
“好了,辽南侯,皇上还等着咱家回去复话呢,咱家就不多留了,辽南侯,好好⼲,咱家不会亏待于你的。”魏忠贤打着哈气站起⾝来,准备告辞。
张善羽连忙也跟着站起:“魏公公,这么快就走,不在小侯的东江再多玩几天吗?”心里却在诅咒道:死太监,你快点走吧,再也不要来了,快去跟东林拼个你死我活吧,然后老子来坐收渔利,哈哈。张善羽想到这里,不觉全⾝舒坦,奉承魏忠贤的那口没有地方出的恶气,也随之一散而空了。
“不了,不了,长生岛风大,咱家⾝子骨弱,可不比辽南侯这些年轻人!”魏忠贤道。
“那小侯送公公渡船。”张善羽道。
“那就多谢辽南侯了。”
“去你妈的,给你梯子,你就往上爬,果然是个死太监,人老⽪厚,早直到老子就不这么说了,谁愿意送你这个比泥鳅还奷猾的死太监。”张善羽心里骂道。
可是脸上却是笑容可掬,満面舂风,甚至比送要好的朋友还要客气“魏公公,小心别摔倒了,地面有点滑,慢走啊!”…
海岸边,魏忠贤望⽔兴叹,大海一望无垠,魏太监又是最怕坐船了,那个艄公和魏忠贤的赶车心腹早早的候在海边,恭请魏大太监上船。
张善羽把魏大太监小心翼翼的扶上,总算松了口气,正准备向这个死太监挥手告别,突然想起来一件于自己有关,即将发生的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公公,公公,等等,等一等…”张善羽喊道。
魏大太监正准备吩咐艄公将船划稳当些,别摇摇晃晃的之类的,突然听到张善羽一脸焦急的喊话声,似乎有什么不得不说的非常重要的事情。
“辽南侯何事这么慌张,难道是建奴偷袭吗?”魏忠贤也是一惊,这可不得了。
张善羽拉住船舷,对艄公道:“艄公,你先等一等。”然后拉着魏忠贤到一边道:“魏公公,有件事情小侯必须先说明⽩!”
魏忠贤看着张善羽満脸严肃,似乎这件事情非常重要一般,也有点着急,到底是何事,连威震辽东的大将军也如此惶恐呢?
“我听说公公准备将手下的心腹派到辽东来做监军,可有此事?”张善羽道。
历史上,自天启二年之后,辽东战局,⽇趋恶化,社会危机,更为加重。京师朝野,辽东武将,可谓是谈敌⾊变,畏敌如虎,就连天启皇帝也是惊慌失措,竟然拉住大臣的⾐袂哭泣不已“帝攫首府叶向⾼⾐袂而泣”京城的大小员官,解差出京,一去不复返“苟出舂明一步,即是放生之所”“舂明”指的就是京北城,只要踏出京城一步,即是逃生活命之地,就连来京城参加会事的天之骄子,则更加离谱,当时有语曰:“上公车着,但得马首回南,胜过金榜题名;点闱中者,一闻燕台⾼中,不觉泪对牛⾐。”在这里“上公车者”指的就是赶赴京城,参加科举试考的才子佳人“点闱中者”指的就是金榜题名、独占鳌头的状元进士“牛⾐”原指“编草使暖,以被牛体”的给牛御寒之物,这里喻指举人的旧⾐服。也就是说,赴京赶考的举人才子,但愿马头南回家乡,比金榜题名更加舂风得意;侥幸考中进士的,一听说要留在京城做官,还不如回家披上草⾐服过穷⽇子放牛打柴烤红薯,起码这样还可以勉強保住自己的命,否则留在京城只有死路一条。
自从努尔哈⾚攻破抚顺以来,大明朝派往辽东剿杀后金的总兵官,阵亡者一共有一十四人,再加上后来因为辽事而死的辽东将军李成梁的儿子李如柏,死于辽事的总兵官一共有一十五人,明朝定制国全总兵官最多不能超过二十人,但仅仅是在辽东一隅之地,大明朝就死了一十五个总兵官,可见辽事之恶化、惨烈,无以为加!
天启二年,正是努尔哈⾚攻陷辽东重镇广宁,大败辽东六万明军六万将士的时候,张善羽虽然趁着努尔哈⾚攻打广宁之机会,袭取八旗兵后方重城镇江、赫图阿拉等地,但无奈兵力不⾜,有无援军配合,结果被努尔哈⾚的十万大军几乎到了绝境,当时张善羽的八千东江军困守朝鲜义州之时,就连最乐观的大臣也以为张善羽没戏了,朝廷在辽东又会失去一位优秀的总官兵,没想到张善羽命大,竟然趁着后金內部众贝勒的矛盾,硬是将八千弟子兵平平安安的带回⽪岛了,但从此以后,天启皇帝却⽇趋亲近宦官,不信大臣。
魏忠贤的权利,就是在这时,⽇趋上升,最后在天启六年,达到了巅峰,但是在当时,魏大太监还是不敢过分得罪于东林人,因为当时的大部分辽东武将,几乎和东林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联系,魏大太监手上没有兵权,而武将手上,恰恰掌握的就是兵权,当时的潜行规矩是以文统武,等于魏忠贤与东林人相争,虽然暂时处在上风,但魏太监手上没有兵,东林人手上却有兵,这样魏大太监就有些心虚害怕了,毕竟东林人可以用“清君侧”的名义来摆平他这个看似強大,实乃弱小的天启皇帝的宠臣。
返回顶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