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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无心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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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二爷叫了一声“上”他⾝边四人已一齐挥刀攻出。

  甄陵青冷笑道:“萤火之光,也敢比当空皓月!”

  双掌挥动,一阵奇快的攻势发动,那四人被她迫的团团转,管二爷大喝一声,飞⾝加⼊战圈,这一来,对方形势骤然增強了一倍!

  甄陵青叱道:

  “你们也配拦我?”

  怒叱声中,攻势尽朝管二爷击去,管二爷武功虽是不错,却挡不住甄陵青这般狂风暴雨似的攻势。

  管二爷势子一弱,甄陵青⾝手何等快捷“飕”地一声,人已飞掠而上!

  管二爷他们哪肯放过她,一面大声呼叫,一面在后急追猛赶,甄陵青心想这太昭堡原也是我颐指气使的地方,想不到此刻情势一变,别人竟把我当作陌路之人,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生的变化真不可逆料!

  她心随念闪,眼看快到山头,陡然面前出现一人,这人来的竟没声息,几乎把甄陵青骇了一大跳。

  她睁眼一望,但见来者非别,正是她所要找的司马迁武。

  司马迁武冷冷的道:

  “甄姑娘久违了!”

  甄陵青怒道:

  “迁武,你手下太不讲理啦。”

  司马迁武神⾊不动的道:

  “他们什么地方不讲理?”

  甄陵青道:

  “我来之时,他们尽说些冷嘲热讽的话,这且不说,尤其那叫胡老四的人还硬阻拦不往上报!”司马迁武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少时处罚他就是!”话是这么说,但在神⾊之间却没半点表示。

  甄陵青不是木头人,睹此情景焉有不懂之理,暗忖怪不得他们手下这样不讲理,看来还是他授意的了!

  甄陵青冷笑道:

  “迁武,你别以为做了太昭堡主便了不起!”

  司马迁武道:

  “甄姑娘,这完全是你的看法,其实我司马迁武还不是这样!”

  顿了一顿,又道:

  “甄姑娘,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甄陵青见他一副尾大不掉的样子,心中甚气,但在此时此地,她也不得不忍了一忍,道:

  “大约在二十天之前,这里的人被人悉数杀光,其中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你知道么?”司马迁武点点头道:“知道!”甄陵青道:

  “你知道那人是谁?”

  司马迁武道:

  “家⽗司马道元!”

  甄陵青哼道:

  “你知他是被谁所杀么?”

  司马迁武道:

  “谢金印!”

  甄陵青悲愤的道:

  “杀的好,杀的好…”司马迁武怔道:

  “家⽗和你有深仇大恨么?你希望他被杀?”

  甄陵青恨声道:

  “司马迁武,你该知道你⽗亲冒充我⽗亲名头之事?”

  司马迁武心中微怒的道:

  “不错,他以前的确冒充过令尊名头,只是这件事我也是直到最近才知道。”

  甄陵青冷冷的道:

  “家⽗和司马道元原是表亲,翠湖之夜他并没有被谢金印杀死,其后远走天山去投靠…”

  司马迁武道:

  “去投靠令尊对么!”

  甄陵青咬牙切齿的道:

  “不错,他去投靠家⽗,哪知他虎狼之心,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竟把家⽗害死在天山之巅,这件事…这件事…我直到最近才知道!”

  司马迁武寒声道:

  “你去过天山了?”

  甄陵青道:

  “我正是刚从天山回来,本想把这件事告诉赵子原,哪知太昭堡又被你所夺,司马迁武,你们⽗子都是无聇之徒!”

  司马迁武听说自己⽗亲害死甄定远,心中原有些惭愧,此时忽听甄陵青提到赵子原,并把自己⽗子痛骂,不由脸⾊微微一变,冷声道:

  “甄姑娘你跑到这里来就是要告诉我这些事么?”

  甄陵青恨道:

  “岂止要告诉你,我还要找你报仇!”

  司马迁武不屑的道:

  “这大概就是你的本意了?”

  甄陵青两眼⾎红的道:

  “不错。”

  说话中,已把宝剑拔了出来。

  司马迁武连瞧也不瞧她一眼,道:

  “甄姑娘,念在过去一点情,我也不为难你,你下山去吧,最好能找到赵子原来,说我在这里等他!”甄陵青愤然道:“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叫我替你传话!”

  司马迁武脸⾊又是一变,但迅即平复下去,挥挥手道:

  “你去吧!在下…”

  甄陵青看不惯他那种不可一世的样子,加之复仇之心在中‮击撞‬,哪还忍耐得住,一声娇叱,宝剑已飞洒而出,司马迁武微微一笑,滑退五步,沉声道:

  “你真要动手么?”

  甄陵青恨声道:

  “岂止动手,我非杀了你不可!”

  说着,第二次挥剑攻了上去!

  司马迁武又是一闪,道:

  “在下等你先刺三刺,若是三剑之后你还不停手,在下便要得罪了。”

  甄陵青哪管许多,长剑舞起一片光华,刷刷刷,一口气攻了六剑。

  司马迁武左挪右闪,于他闪过的第三剑之时,沉声喝道:

  “甄姑娘,莫怪在下不客气了!”

  “呼”地一掌拍出,掌劲直击剑⾝,丝毫也未把甄陵青那剑招放在眼下。

  司马迁武的武功如何,甄陵青自信十分清楚,只是看他刚才一击之势,武功显然超出想象很多,芳心一震,剑招跟着变化过来,分由两侧回圈而至。

  司马迁武哼了一声,手掌微翻,蓦然之间,只见他掌心嫣红如⾎,飚风斜拍“喀凛”一声,甄陵青的长剑便被他硬生生的劈为两截。

  甄陵青大骇,一退颤声道:“你的武功…”司马迁武冷冷的道:

  “在下混迹太昭堡之时,便曾隐去一些武功,此时此地情形虽有所不同,只是在下仍未施出六成功力!”甄陵青惊道:“那是真的?”

  司马迁武道:

  “当然是真的,还有一手不曾告诉姑娘,姑娘二十天之前在此地看到家⽗的尸体,其实家⽗并没有死去!”

  甄陵青睁大了眼睛道:

  “这也是真话?难道司马道元有不死之术?”

  司马迁武冷冷的道:

  “甄姑娘,我这里的情形差不多都告诉了你,在下仍然怀旧,不愿伤你,你最好去找赵子原来…”话声未落,忽听山下响起一阵呼喝之声。胡老四脸⾊微变的道:

  “下面有警!”

  司马迁武沉声道:

  “管二,你下去…”

  忽见一人飞奔而⼊,⾼声道:

  “堡主,堡主,下面来了一人,武功⾼不可测,咱们七八个人挡他,举手便被他点了⽳道!”

  他一边说一边狂奔,说起话来显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司马迁武只听的心头一震,两眼注视山下。

  甄陵青呼道:

  “赵子原,一定是赵子原来了!”

  司马迁武没有说话,一人飞掠而⼊,接道:

  “不错,小可正是赵子原!”

  只三两个起落,人已到了山上,不是赵子原还有谁。

  甄陵青赶紧奔了过去,叫道:

  “子原,你果然来了!”

  赵子原笑道:

  “小可在路上有些耽搁,不然早就到了,甄姑娘,你到天山去过了?”

  甄陵青道:“去过了。”赵子原道:“真相究竟如何?”

  甄陵青垂泪道:

  “不幸的很,家⽗确是遇害了。”

  赵子原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司马迁武⾝上,拱手道:

  “司马兄可好!”司马迁武道:

  “小弟不差,赵兄还好吧?”

  赵子原叹道:

  “兄弟也是平平,只是世间事一切都很难预料,小弟近⽇听到一件传言,是故特地赶来瞧瞧。”司马迁武淡然道:“那传言怎么说的?”赵子原道:

  “那传言说,司马兄杀死了小弟一名⽗执,兄弟想司马兄和小弟情感莫逆,焉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司马迁武道:

  “赵兄是相信还是不相信呢?”

  赵子原笑道:

  “兄弟自然不相信啦!”

  甄陵青揷嘴道:

  “司马迁武近来情大变,只怕真有这件事!”

  司马迁武点点头道:

  “是的,赵兄最好还是相信的好!”赵子原笑了一笑,道:

  “司马兄不是在说笑吧?”

  司马迁武摇‮头摇‬道:

  “小弟一点也不说笑,赵兄说的是那奚奉先吧?”

  赵子原道:

  “不错,想那奚大叔,原在太昭堡当总管,如是兄弟记忆不错,他与司马兄一面不识,司马兄缘何会对他下手呢?”

  司马迁武淡淡的道:

  “只因他太不知进退,小弟才不得已杀了他!”

  赵子原道:

  “依你说来,传言是不错了!”

  司马迁武道:

  “是的,一点也不错!”

  赵子原叹道:

  “兄弟与司马兄相莫逆,便是有天大的误会,也可当面说个清楚,司马兄这样做,小弟实在遗憾的很。”

  司马迁武道:

  “其实,赵兄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想那谢金印三番两次刺杀家⽗,小弟实在弄不懂此是何故?”

  赵子原心中微动的道:

  “司马兄是将他的帐转到兄弟头上了?”

  司马迁武道:

  “难道赵兄不承认这件事?”

  赵子原叹道:

  “兄弟如要承认时,便不会在京城和他手了!”

  司马迁武冷笑道:

  “那不过是个障眼法儿,骗武林无知朋友罢了!赵兄此刻还好意思说出口么?”

  赵子原忍了半天气,司马迁武最后这几句话却令他有点吃不消了,脸孔一沉,道:

  “司马兄此话怎说?”

  司马迁武冷声道:

  “赵兄自己做的事,还用问小弟么?”

  赵子原‮头摇‬苦笑道:

  “兄弟实在想不到司兄情变的如此乖张,古谚有云,加之罪何患无词…”

  司马迁武大喝道:

  “你说谁的情乖张?”

  赵子原火气也上来了,怒道:

  “便是说你又怎地?”

  司马迁武厉声道:“你究竟是谢金印的杂种,狗嘴吐不出象牙来!”

  赵子原一听,两眼几乎都气红了,戟指道:

  “司马迁武,赵某已忍了再忍,难道你认为我真不敢杀你么?”

  司马迁武哈哈笑道:

  “那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而是你能不能的问题!”

  赵子原咬牙切齿的道:

  “很好,很好,从今夜开始,这太昭堡赵某非要收回不可,至于你司马迁武,念在过去情,现在要走还来得及,迟则莫怪我赵某人不讲客气了!”

  最后这几句话,几乎全是司马迁武先前对甄陵青说的,但此时由赵子原口中说来,气味又不同。

  司马迁武不屑的笑道:

  “姓赵的,你别往脸上贴金了,我今天非叫你死在这里不可!”

  说着,手掌已扬了起来。

  原来司马迁武已随天罡练习过武艺,此刻功力已今非昔比,在他观念之中,他有把握将赵子原击毙。

  赵子原此刻也怒不可遏,运⾜真气举起手掌,两人相距不过十步,这时全⾝真力都蓄満待发。

  司马迁武大吼一声,发掌击至。

  赵子原不甘示弱,掌风如山,面封去。

  两人都是全力相搏,须臾之间,双掌已然接上。

  司马迁武哼道:“赵子原你认命罢!”

  赵子原哼道:

  “你有什么本事不妨尽数使出来!”

  司马迁武哼了一声,道:

  “那我自然会叫你在乎!”

  说话之时,掌上真力加重,只听“咻咻”之声大作,那四周气劲忽然暴裂而开,其声有若雷鸣。

  他已运⾜十成真力相击,甄陵青目睹之下,十分惊讶于司马迁武的功力已精进如斯,心道:

  “除非是碰着赵子原,若是换了我,只怕一掌就败了!”

  赵子原⾝子晃了一晃,旋即稳定下来。

  他脸上一片湛然,司马迁武虽然运⾜全力,仍未能把赵子原撼动半步,反之,赵子原抵抗之力已越来越強。

  司马迁武转眼已感觉到赵子原的反击之力,心知有些不妙,但因两股掌劲已紧贴一起,想脫⾝后退已不可能。

  就在这时,忽听一人冷哼道:

  “赵子原,谁叫你来送死!”

  正是司马道元的声音,赵子原心中一动,司马迁武乘他心神微分,大喝一声,陡然使用了十二成功力猛击而出!

  赵子原⾝子再度一晃,不过他反应十分快捷,因为司马道元在此地出现,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乘着⾝子一晃之时,人已飞弹而退。

  司马迁武道:“你还想逃么?”司马道元叫道:“他逃不掉的!”

  说话声中,人也来到场中。

  甄陵青娇叱一声:

  “还我爹爹命来!”

  人随声动,双掌用⾜十二成功力猛推而出!

  司马道元哂然道:

  “丫头,你找死么?”

  单掌一挥,甄陵青的掌劲已被震回,踉跄退了三四步。

  赵子原道:

  “甄姑娘冷静些!”

  甄陵青咬牙切齿的道:

  “我见了这贼子真恨不得剥他的⽪不可!”

  司马道元冷冷的道:

  “来到此地,你的生命已完了一半,你还想剥老夫之⽪,岂非⽩⽇做梦!”

  司马迁武道:

  “爹,要收拾甄丫头易如反掌,眼下还是先解决了赵子原再说!”

  司马道元点点头道:“我知道!”

  忽听一人接口道:

  “你知道?难道老夫就不知道么?”

  来人⾝形一现,司马道元忍不住呵呵大笑道:

  “苏继飞,老夫料到你迟早都会前来送死!”

  原来来人正是苏继飞,赵子原离开少林不久,他便跟着追来,哪知在时间上还是迟了一步。

  苏继飞因为知道赵芷兰还会前来接应,所以态度上洋洋自若,并不为司马道元那句话所骇倒。他冷笑道:“是么?”司马道元哂道:

  “怎么不是?太昭堡乃是姓赵的产业,如今被我⽗子霸占了,你乃太昭堡总管,所以老夫料到你迟早都会来!”司马迁武道:“爹,他早来过了!”司马道元点点头道:

  “为⽗知道,还有一个被你宰掉了是么?”

  司马迁武道:

  “正是!”司马道元冷冷的道:

  “你们三人来了,老夫相信赵芷兰不久也会前来!”

  苏继飞道:

  “她当然要来!”

  司马迁武道:

  “来的越多越好,也好省去我⽗子一些手脚!”

  赵子原道:

  “今⽇之事,也不知谁会省去谁的手脚,司马迁武,赵某今⽇非叫你还一公道来不可!”

  司马迁武道:“还什么公道?”

  赵子原道:

  “杀人需偿命,霸占人家产业自需归还,你还想抵赖?”

  司马迁武道:

  “这两件事某家都承认,只看你有什么本事?”

  赵子原道:

  “赵某只道你本事已进步了多少,刚才一试,原来你仍旧不过尔尔,不是赵某说句大话,你们⽗子皆非赵某对手,还是把你们后台叫出来,赵某想向他讨教几招!”

  司马迁武哂道:

  “你配么?”

  赵子原冷哼道:

  “你不用管赵某配不配,赵某你们⽗子,你那后台自然就会出来了!”

  “呛”然一声,已把宝剑拔了出来。

  司马道元哼了一声,道:

  “迁武,你后退,待为⽗来收拾他!”

  司马迁武道:

  “不,孩儿尚可一战!”

  苏继飞冷冷的道:

  “司马迁武,你别在那里吹大气,你那几套本事不过尔尔,还是你那老子擅长诈死本领,只是这次只怕逃不过了!”

  司马迁武怒叱道:

  “姓武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么?”

  苏继飞道:

  “老夫仍是这里的总管,该闭嘴的是你!”

  司马迁武哈哈笑道:

  “别不要脸啦,现在太昭堡已换了主人,我们⽗子早已将你逐出门墙了!”

  苏继飞大喝道:“你不配!”

  赵子原忙道:

  “苏大叔,不必和他一般见识,待我杀了他⽗子再说!”

  正待跨步而上,忽听一人冷冷的道:

  “这里岂是容人撒野的地方?”

  声音在左边响起,但人却并未出现!

  甄陵青娇喝道:

  “什么人还不快滚出现?”

  那人哂道:

  “小妮子你说话嘴巴最好放⼲净些!”

  便此短暂一刻,声音又到了右面,⾝法之快,端的骇人!

  苏继飞哼道:

  “我就不相信这一套!”

  “呼”地一声,人已向右面掠去!

  赵子原大叫道:

  “大叔,使不得!”

  他话声出口,可惜已迟了一步。

  苏继飞这时已到了右边一堆草丛前,他毫不停留的便是一掌扫了出去,同时喝道:

  “朋友,还不现⾝么?”

  话声甫落,突有一股暗劲撞了过来。

  这股暗劲来的好不惊人,苏继飞连第二口真气都来不及提起,口一窒,踉跄退出七八步,一跤摔在地下。

  赵子原急道:

  “甄姑娘,你去瞧瞧苏大叔?”

  他说过之后,也不管甄陵青可否?人已飞掠而上。

  他目光一扫,四周哪有半个人影,赵子原道:

  “朋友⾝手不凡,难道只会偷袭么?”

  那人仍没有理会,赵子原又道:

  “朋友,你若再故作神秘,赵某可要骂人了!”

  那人依然不理,赵子原向前连踏三步,四周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响动,想必那人又已换了一个地方!

  赵子原暗暗昅了一口气,心想就算此人⾝法再快,然我的行动并无半点耽搁,假若他竟能从我眼下逃了出去,那么此人轻功之⾼,当真是天下少见了。

  他两眼斜视着前方,大声问道:

  “甄姑娘,苏大叔的伤势如何?”

  甄陵青道:

  “气息微弱,只怕没有救了!”

  赵子原心头一沉,恨道:

  “假若苏大叔有个三长两短,我非踏平太昭堡不可!”

  一人接口道:

  “你配么?”

  赵子原嘴里说着话,其实心中早已有了准备,说话的人话刚出口,他连瞧都不瞧,人已如风掠去!

  当他步子一停之际,只见一个黑脸老者坐在一块岩石上,两眼垂闭,像是已睡着了。

  赵子原道:

  “刚才是阁下说话么?”

  那黑脸微微启开一道眼,一道湛深的光芒从他眼中透了出来,赵子原心头一震,下意识的感到眼前的黑脸老者可能就是天罡双煞之一!

  那黑脸老者点了点头,淡然道:

  “不错!”

  赵子原恨道:

  “那么刚才出手偷袭苏大叔的也是阁下了?”

  那黑脸老者又点点头,道:

  “不错,不过这不能算老夫偷袭他!”

  赵子原怒道:

  “你既承认出手,那便没有什么话好说!”

  那黑脸老者哂道:

  “凭他姓苏的那副德,还用老夫出手偷袭么?”

  顿了一顿,又道:

  “老夫并不惹他,是他先对老夫出手,老夫只用了十分之二三力道加以反震,哪知他竟这么不管用呢?”

  赵子原叫道:

  “阁下只用了这么一点力道反震,显见你武功很不错了!”

  那黑脸老者道:

  “你谬奖了!”赵子原拉开架势,道:“阁下用不着客套,赵某正要领教几招!”

  那黑脸老者嗤道:

  “赵子原,老夫知道你在灵武四爵那里学了一些玩意,但你若就凭这点玩意和老夫动手,未免还差的远!”

  赵子原喝道:

  “口说无凭,你可是天罡双煞中的黑煞吴极?”

  司马迁武在一旁叱道:

  “住口!家师大名也是你叫的么?”

  司马迁武的话无异承认了黑煞吴极的⾝份,这一来,赵子原倒不得不小心从事了!

  他知道天罡双煞恶名远播,数十年来不曾在江湖上露面,今次再度出山,显然怀有很大的企图,在少林之时,觉悟大师也曾谈到过他俩,那么双煞的武功如何,当也不问可知。

  赵子原暗暗昅了一口气,道:

  “赵某久闻天罡双煞焦不离孟,孟不离焦,黑煞既在此,想必⽩煞周河一定也在附近了?”

  忽听一人接口道:

  “老夫坐此久矣,只怪你瞎了眼睛没有看见!”

  声音是在右上方响起,赵子原循声望去,只见在前面五丈之处一声岩石上亦端然坐了一名⽩⾐老者。

  黑煞吴极是一⾝黑⾐,人黑脸也黑,⽩煞周河却恰好相反,穿了一⾝⽩⾐,人⽩脸也⽩,两人年龄都差不多,只是乍然一望,黑⽩分明。

  黑煞笑道:

  “老⽩,你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煞道:

  “这小子年纪轻,看来对咱们兄弟倒十分悉,他既然问起了我,我怎能不答腔?”

  黑煞道:

  “你说说吧,咱们该把他怎么处置?”

  ⽩煞笑道:

  “为这么一个后生小子,还用咱俩心,我所注意的是他的后台!”

  黑煞道:“你是说灵武四爵?”⽩煞道:“不错,同时还有一人!”

  黑煞道:“还有什么人?”

  ⽩煞道:

  “你是怎么搞的?把正点子也忘了?”

  黑煞哦了一声,道:

  “我知道了,你说的是东后?”

  ⽩煞笑道:

  “终算被你想起来了!”

  黑煞道:

  “你认为东后会来么?”

  ⽩煞道:

  “说不定!”

  黑煞道:

  “既然说不定,那她就不会来了!”

  ⽩煞摇‮头摇‬道:

  “老黑,你做事就爱绝对,要知他们现在已打成一伙,更有甚者,他们又都知道咱们俩已在江湖上出现,难保不会对咱们俩多注意一些!”

  黑煞冷笑道:

  “话虽有理,但他们若来,我老黑却是之至!”

  ⽩煞道:

  “别说大话,至少咱们的人还没聚齐。”

  黑煞转首对司马道元道:

  “道元,你约定他们什么时候来?”

  司马道元躬⾝道:

  “他们有的已在路上,有的尚未动⾝,属下当时估量情形,至少需要一个月时间!”

  黑煞道:

  “这样说来,他们需要一月才能来了?”

  司马道元道:

  “是的!”

  ⽩煞眉头一皱,忽然大喝道:

  “什么人?”

  赵子原心中一惊,暗想这附近哪有人来了?

  不但赵子原如此,就是司马道元⽗子亦有同样感觉,三人几乎不约而同的回头望去,只见一人慢慢踱上山来。赵子原一见,不由大喜道:“任大侠,是你?”

  来人正是任怀中,只见他步履从容举步而上,笑道:

  “赵兄究竟比我年轻,脚程要快的多啦!”

  他一面说一面来到近处,司马迁武横⾝一拦,喝道:

  “你是何人?”

  任怀中道:

  “无名小卒!”

  司马迁武道:

  “无名小卒到此则甚?”

  任怀中笑道:

  “无名小卒便不能来么?”

  司马迁武哼道:

  “你来的时候也没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

  任怀中鄙然一笑道:

  “这不是太昭堡么?”

  司马迁武道:

  “那就是了,既知是太昭堡,便该道明来意。”

  任怀中道:

  “在下信步所至,敢是冒犯了兄台?”

  司马迁武道:

  “这地方你本不应来!”

  任怀中道:

  “在下既然来了,兄台意何为?”

  司马迁武喝道:

  “滚下山去!”

  任怀中哈哈笑道:

  “兄台说话未免太过蛮横,此非司家旧业,就算在下有所冒犯,也轮不着你兄台下逐客令啊!”司马迁武怒道:“你究竟滚是不滚?”任怀中哂道:

  “就凭兄台这句话么?”

  司马迁武道:

  “不错!”

  任怀中不屑的道:

  “司马⽗子各有所长,在下以往所闻,迁武怀大度,实较乃⽗強过甚多,今⽇一见,传言谬矣广司马迁武道:“传言本来就不可靠!”任怀中道:

  “然则兄台真赶在下离去了?”

  司马迁武道:

  “不错!”

  手掌一提,掌劲已是含蓄待发!

  司马道元喝道:

  “迁武且慢!”

  司马迁武道:

  “爹,他大放肆了!”

  司马道元道:

  “你也大急了点!”

  说着向前走了两步,道:

  “敢问阁下⾼姓大名?”

  任怀中道:

  “不敢,在下姓任名怀中!”

  司马道元喃喃的道:

  “任怀中,任怀中,这个名字好生疏啊!”任怀中道:

  “在下原来就是无名小卒!”

  司马道元冷冷的道:“然则你到此究竟有何贵⼲?”

  任怀中道:

  “没有贵⼲便不能来么?”

  司马道元忍了一忍,道:

  “阁下外表从容,老夫知道你必有所为而来!”

  任怀中道:

  “赵子原大侠乃是在下故,早时言明到太昭堡一醉,如今赵兄没有说话,贤⽗子倒露出咄咄人之态,在下倒有些莫名其妙了!”

  赵子原心想我几时又约过他到此一醉?此人行事怪异,真不知是什么来路?

  司马道元道:

  “你该知道,这里早非赵家之产业。”

  任怀中道:

  “敢问又是何家产业?”

  司马道元道:

  “此地早属老夫所有。”

  任怀中冷笑道:

  “那时你还是甄定远?”

  司马道元怔道:

  “你知道老夫曾冒名甄定远?”

  任怀中哂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的恶迹在下闻名久矣!”

  司马道无大怒道:

  “好哇,原来你还是个有心之人!”

  任怀中低沉喝道:

  “有心人做有心事,端的你是有心无心?”

  司马道元一听,脸⾊惨然一变,突然整个⾝子一缩,人已萎萎倒了下去!

  司马迁武大惊道:

  “爹,你怎么啦?”

  司马道元此时已不能说话,⻩⾖般大汗从他脸上滚滚而“噗”地一声,张口噴出一口⾎箭!

  司马迁武狂呼道:

  “爹…”

  ⽩煞一跃向前,冷冷的道:

  “道元已死,你把他掩埋了吧!”

  此话一出,不独司马迁武为之震骇,就是赵子原也为之怔住了。

  要知司马道元原本活得好好的,缘何任怀中一句“无心”之言便把他送了命。岂非天下奇闻?司马迁武道:“师⽗,我爹怎会…”⽩煞吼道:“叫你去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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