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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穷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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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85]杨广正在与娇娥说着闲话,忽看到李世民急三火四的奔进屋来。李世民一见杨广,急忙对其回禀道“主子,适才你捐出银两,所要收敛的那个人;他还没有死。我已经吩咐人将其抬回家来,此番就停在门口。等主子验看验看。”李世民说完,是低头等着杨广示下。

  杨广一听也十分的惊异,便回头看了看娇娥;娇娥此时欣喜异常,急忙对着李世民说道“赶紧的将其抬进来,估计就是饿得;我现在就去熬些稀饭给他吃。”娇娥一边说着,一边急忙得走出去;又抱柴火,又开始将米放⼊锅中。

  杨广一见,竟破天荒地跟着其一起忙活起来;一时间,一个人在下面生着火,一个人在上面往锅里倒着⽔;竟有夫唱妇随的味道。

  李世民早就出去吩咐人,将那个乞丐抬进屋里来;又出去吩咐人寻了一个郞中来,给其好好的诊治一回。最后被告知,只是饿得,只要让其喝过一碗热粥;就可缓解过来。而李世民看到杨广,居然也跟着一起生起火来;竟使其感到有些不‮实真‬起来。想那杨广贵为皇帝,几时,你看过他⼲过这样的活计。简直是闻所未闻;估计这李世民要是有一个照相机,就得立刻将其拍下来。

  送走了郞中,杨广帮着娇娥;给这个穷不怕灌下一碗热粥去。还别说,这热粥一下肚;这人也跟着慢慢地醒转过来。睁开眼睛,往四围不住的打量。

  等其看清楚了,这里不是其栖⾝的破庙;就有些慌起手脚来,急声对着杨广和娇娥言道“老爷太太,小的实在是罪该万死;弄脏了你的地方。小的这便离开,不过,能否告诉小的;小的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说完看着杨广和娇娥,等着二人的解答。

  “是那个里正,说有人死在破庙之中;他来筹划银子,好将你收敛了,我们听说了就使人去看;结果现你还没死,就把你给接回来了。就是这么一个过程。”杨广说完,也是上下打量这穷不怕;就看起一⾝的破⾐烂衫,可脸上却是英气人。看其面相,这不应是一个乞丐。

  “哦,小的在这里多谢老爷和太太了;若不是老爷和太太揷一回手,那小的这一条命也便扔了。小的也没什么好孝敬给二位的?就磕几个头吧。”说着就给杨广磕头。

  “你切莫忙着磕头,需认清了是谁救得你在说?不是我救得你,而是她救得你。你如今可记起来她是谁了么?”杨广说着,向着一边的娇娥用手一指。

  穷不怕急忙的,又跪在娇娥的面前就要磕头。却被娇娥一把就给拦住了,对其温声言道“你的⾝子骨刚好一些,就莫要如此了;再说,要磕头也是我给你磕才对。你当真不记得了,有一年,你在山西舍除了银两;救助了一户人家,使其⺟下葬。当时有一个小姑娘,那便是我;所以我说,要磕头也该是我给你磕。”娇娥说着,便当真要给穷不怕磕起头来。

  穷不怕眼见着这娇娥旁边的那个男人,从穿着打扮看,不是一般人;如何肯让娇娥磕下这个头去。急忙地将其拦住,对着娇娥言道“倒没想到,世间居然也有与我穷不怕一样的人;看来这娼优隶卒之中也出了豪杰。只是,你我莫要再如此这般拜来拜去了。”说着,这便要下地穿鞋离开。

  杨广盯了穷不怕一眼,忽然开口对其问道“穷不怕,我来问你,假如你要是再趁了一注银子;可敢在去胡用么?”说完看了看穷不怕。

  穷不怕急忙‮头摇‬言道“那是在不敢用了,这番小得已得了一个深刻教训;险一险,把命也扔在破庙之中。要不是蒙贵人相救,这副骨头早就化作泥了。”说完对着杨广施了一礼。

  杨广看了看娇娥,笑着对其说道“他如今大难不死,定有相应的福报等着他;而且他又以悔过,而娇娥你从前受过他的恩惠,可怜他已然无亲人在⾝边;你们二人何不结成兄妹?以后穷不怕就留在家中,彼此也有一个照应。就是随着老爷我一同走,这家里,也需一个管理家事的人。此一是报恩,二是积德;何不妙哉。”杨广此时,实是真心实意的留这穷不怕住下。

  娇娥听了満心喜,对着杨广言道“老爷所提之意,甚是和妾的心意。”说完,就与杨广的面前,彼此叙了年更;又对天地拜过了。自此,娇娥唤着穷不怕为兄;穷不怕唤着娇娥为妹子。两下的情谊十分的融洽。

  这杨广见穷不怕⾝子还没好利索,只得吩咐了李世民,回去给杨林报一个信去;也免得杨林为自己着急上火。而自己与这娇娥,就陪着穷不怕在这里先住上几天,;就等着穷不怕⾝子好一些,也好一同上路。

  可只过得两⽇,杨林便使人来此催杨广回去;而这穷不怕,也对在这里呆着,有些厌烦起来。原因无他,只是这娇娘原先是一个乐籍的女子;心说,自己本就不愿意与娼优隶卒一起厮混;如今可倒好,竟⼊了门中;直接当起乌⻳来。这图眼前冻饿不着,反倒将这十年的声名一朝丧尽;这等亏本的生意如何肯做?便思了一个主意,托说有事,要与杨广和娇娘就此话别。

  杨广本想着给他一个前途,可眼见着他志不在于此处?只得依了他,让其自便。可在穷不怕临行之时,还是好言好语对其言道“穷不怕,你以后还是莫要再乞讨为生了;你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好男儿,如何做这等羞末祖宗的事情?你看看这叫花之中,哪有一个是有收成的?又有哪一个是得了善终的?最后还不得冻饿而死。我如今给你一百两银子,你拿去做些小本生意;料养生糊口不在话下。只是不要再做叫花了。”杨广说完,吩咐李密取出一百两的一锭大元宝来,给穷不怕。又给其换过一⾝⾐服,打扮个齐整。

  而穷不怕最初,是死活不肯受这注银两;当不得二人,是正言厉⾊一番,只得收下。可正要转⾝离开,娇娥却又抢上几步来。

  看了看穷不怕,对其言道“你终归是一个慷慨惯了的人,有了这注银两,少不得看到穷苦之人,又要施舍而去。可你要真是这么舍出去的话,岂不又应了前头的故事。这回要是在饿死在外头的话,可就无人给哥哥灌米汤了?”娇娥说着,从手上脫下一枚戒指来;递到穷不怕的手中。又对其言道“我把这枚戒指送给你,你但凡钥匙,要用这银两周济与别人之时;就把这戒指看一看。可千万要记住了,莫要,再照以前那般散漫了?”娇娥说完,亲手把戒指给穷不怕戴到手上。

  这兄妹二人,便是自此洒泪而别。穷不怕离去,杨广也带着娇娥重返汴河龙舟;在路上就将自己的⾝份对着娇娥讲述一遍。惊得娇娥,几乎怀疑自己处在梦中。

  不提杨广和娇娥如何回到龙舟之上,这杨广无形之中也算做了一件善事;而这穷不怕,自离开杨广娇娥之后,就边走边开始琢磨;心中盘算‘这回有了一百两的银子,自然是去做一番生意去了;只有这般,才不辜负那个好心的财主。这叫花么?自然是不做了;难道我吃了一回亏还不够么?可这买卖自己有重不曾做过,也不知道那主生意好做?别万一折了本,可就⽩费了人家的一番心意。莫不如,我依然去叫花,先把银子蔵着。等先看看那些生意好做,来钱又多;我再去做。而如今我先学些做生意的本事,最是要紧不过的。’这穷不怕这回似乎真是改好了;说来也巧,也跟着龙舟往扬州溜达。可穷不怕可并不知道这财主就是杨广,只是凑巧罢了。

  这一晃过了不少天,穷不怕也到了扬州城;杨广因为在路上,不时地接见这沿路的各州郡的大臣们;倒比这穷不怕晚到扬州。

  这穷不怕,自到了扬州城;便⽇⽇清晨出来挨门逐户的要饭。可每回都走到一户人家门前,就看到一个孤老婆子跪在门前;不住的往里磕着响头哀求着。

  这一次如此,转天来还是照旧;一晃四天都是这般。穷不怕就准知道这里定是有事;就觉得这间的银子似乎也往外挣着。穷不怕心说,得了,我看来就是一个受穷的命了。

  穷不怕这天清晨,又在那家府门之前,遇到了那个孤老婆子;穷不怕便立在一边等着。只等着这个孤老婆子又似每⽇一般,哭够了,哀求无望;转⾝离去之时,就跟在后面,一起走到一处静寂的地方。

  “老,你究竟因何事?⽇⽇的跪在人家的府门之前。有什么苦情可与我说说,或许我可帮得上。”穷不怕边说,边走到这个老妇人的面前。

  这个老妇人初时以为,还是一个什么士子,或是财主看不过眼去;要打这个不平。可回头这么一看,就不由得生了一肚子不合时宜出来。对着穷不怕就啐了一口,是转⾝就此离去。

  可穷不怕倒也并不着恼,知道不能再问;只跟在⾝后,一路的往老妇人家走。那老妇人倒没察觉到后面坠了一条尾巴,只是脚步蹒跚着往前走。

  就见那个老妇人径直的走到一户草房跟前,是进屋就把门闩上;然后是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诉说着心中的不忿。“可怜我一个孤老婆子,银子又筹措不来,势力又敌他不过;难道真的把一个女儿,活活的坑杀掉不成?这让我老来又依靠何人呀?”说完是痛哭不止。

  只听得隔壁一妇人对其劝解道“吕大娘莫要为此置气了,你这般哭会把⾝体哭坏的;你家大姐已然是取不回来了。你以后还是莫要再去了,以免再惹出别的事来,断送了自己一条命。”

  “我偏不信这个琊,我就要⽇⽇去扰得他阖府不安;若能讨回女儿来,就当是我求得他良心现。讨不回来的话,即当我是去咒他。凭他如何落就是了。”一边说,一边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穷不怕最初以为是人命官司,还认为不好揷手;等听了一会墙之后,才知道不过是因为银两的事情。便放下心来,此时越的感到,间的那个大元宝,竟似乎要生出翅膀一般直飞出来。

  穷不怕走到门前,用力的击打门户;对着屋內的人喊道“吕大娘快些开门,你家的女儿已然送回来了;快些出来接。”一头说着,又一头的拍打不停。

  那妇人听见这最后一句,又惊又喜,只说是那个老爷良心现了;真的派了管家将女儿送回来。那妇人天喜地的开了门将出来,就连旁边的那户人家也替她⾼兴,也跟着开了门出来张望。

  可这打开了门一看,顿时是大失所望;更为使人生气的是,门前站着的不是别人,竟是那个拦住自己问东问西的,好管闲事的叫花子。

  “呸,你这个饿死鬼,孽怨鬼;为什么不去讨你的捞饭,只顾歪于我来。更别说竟万恶的拿我的女儿随意取笑,你这么骗人;良心上可就好过了不成?”这个妇人一边咒骂着,一边又要将门关上。

  穷不怕却并不着急,还是笑着对其言道“这位大娘你莫着急,我这个叫花子与别人可不同;是专管闲事替人分忧解愁的。我⽇⽇见你在那户人家门前磕着响头,就知道你准有冤屈;故此才尾随着你回来。而方才,又听得你言说没有银两?那我且问上一句,如要是有了银两的话,是否就可以将人搭救出来?请大娘将前事与我细细讲说一遍,你的女儿是卖与他的?还是当与他的?我好替你分担一二。”穷不怕说完,又摸了摸怀中杨广给他的银子。

  可那妇人却笑了一笑,对着穷不怕有着几分瞧不起的模样;对其言道“你这可真是好大的面⽪,你可有多大的力量?这扬州城里的老爷们,我也挨家的去求恳了几处;可却没见到有一丝一毫的用处?你不过是一个讨饭获生的人罢了,自己的一条命,还不知道怎么养的活呢?竟要替人出,你还是省一省吧。”

  穷不怕却言道“大娘所言,可是有些过了;你见过哪家的老爷们,肯替人出银子?要讲这出银子的,不还得穷人出么?这自古是穷帮穷,凭仗义。而为富自古便是不仁。而我这个叫花子,分明不与他人不一样;是一个懒得做财主的,也不求回报的。所以肯替人出银子,讲公道。只要你将事情全告诉我,只要用银两可换的人出来?我准保,还你一个活蹦跳的姑娘就是了。你又何须管我是不是叫花子?”穷不怕说完,便等着老妇人讲出事情真相。

  可这老妇人,还是不肯轻易相信穷不怕这一番说辞;只以为穷不怕,是一个油嘴滑⾆的叫花子。专为了骗吃骗喝来的,随穷不怕怎么盘问;是在不开口。

  那隔壁的妇人便劝解道“周大娘,你怎么如此的执意,不近人情;他虽然是一个叫花子,可也终归是一番好意;你就对他说说又有何妨?难不成,还要费得你什么本钱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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