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难以回答的问题
“从明天开始,我不跟着你,不许你下船。”他恶狠狠地说“郑和那儿,我去说。从今天起,不许你和那个油耗子再说一句话。”
看着他恶劣的神气,花想容有点火了。她什么也没做,却一直像个受气包一样给他解释、道歉,就差给他跪地求饶了,他还想怎么样?再说,人家阿斯没做错什么,凭⽩无故就不理人了,怎么和人家待?这是对待朋友的态度吗?
“不行。我做事情一向有始有终,哪有做到一半就甩手的道理。人家阿斯又没惹到你,你别对人家那么大的敌意。反正还有不到一个月咱们就要离开了,你担心个什么劲儿。”
⾼闯听她里外里就是不肯和阿斯断绝来往,口不择言地道:“你是去做事还是去谈情,笑得那么甜,我怎么没见你对我这样笑过,难道你非要我宰了那个阿斯,你心里才痛快吗?”
“⾼闯!”花想容气坏了“我和阿斯清清⽩⽩,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你当我们是你和云想⾐吗?眉来眼去,临走还要送物表情…”她住了嘴,因为觉得自己这么说太过份了。
⾼闯心里一紧,苦笑道:“原来是因为这个。你不开心,为什么不和我说,那天我说要把香囊扔了,你又假装大方,要我留着⼲什么?没错,云想⾐是对我有意,可是我从来没对她好过,一直想着你,你现在还为这事发脾气,为这个去和个油耗子相好来气我?”
花想容瞪着他,一个字也说不出。他居然怀疑她吗?难道她在他心中就是这样⽔杨花,才一个多月就会移情别恋?难道他就不明⽩,她是多么爱他吗?难道他就感觉不到,她为他做出了什么牺牲?难道他真的不知道。她为他受了多少委屈?承受多少不全安感?!
她气苦不已,突然觉得很累,不想再和他说话,只走到舱门边拉开门说“你给我滚。我还没嫁给你呢,选择朋友是我的自由,你看不惯,离我远点好了。”
情人间就是这样,一旦争吵起来,什么伤害对方的话都说。⾼闯在气头儿上,妒忌的毒蛇拼命咬噬着他的心。让他半分理智也无。花想容平时对他极其温柔,让他受不了一点的背叛,他也从没有想过,她只是和个男人走得近一点罢了,就能让他气得心火升腾,似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烧着了一样。此刻见花想容为另外的男人要起赶他走。一怒之下不发一言,大步走出舱房,还把门猛的重重关上。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心中的郁闷不知道如何发怈,跑到船舷边,从那么⾼的船上⾼台跳⽔一般跃⼊大海,游了个筋疲力尽才回来。船上的人虽然不明⽩他是怎么了,但没人敢问,把他拉上船后,就见他扬长而去。免不得一阵猜测和私语。
⾼闯回到自己的舱房,晚饭也没吃,一直生闷气。不过⾝体的疲劳却带来了心灵的活跃,平心静气后仔细想想,也觉得自己有些不讲道理。他看花想容和阿斯只说两句话就气成这样。那么云想⾐公开表示对他的趣兴,人走后还留下东西,肯定会让花想容觉得有什么隔在两人之间,她虽然尽力要表现大方了,心里必定是不开心的。
这不是她装,是她不想给他带来困扰。可是这事却放在她的心底。成为她的霾,说到底。是他没有为她着想啊。
想到这些,他忽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花想容。云想⾐,六公主,都给她很大的庒力吧,自己又没有承诺给花想容什么,她一个女人,来到没有亲人和朋友的时代,也没人可以说说心里话,这多么孤单和没有全安感啊。她只有他,他却和她发脾气。她不是随便的女人,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怎么会和阿斯有瓜葛,一定是他多想了。
想到这儿,他立即跑到花想容的房间去。房间的门没有锁,但当他推门而⼊的时候却没有找到人,愣了一下后才在后的空当里看到花想容蜷缩在那儿,一脸泪⽔。
⾼闯当场就心软了,知道自己离开多久,花想容就难过了多久,连忙上前温柔的抱住,心疼的哄:“傻丫头,你哭什么啊,明明是我的错。不,都是那个阿斯的错,怪在他头上好了。咱不哭了,这地方怪旱的,眼泪掉到这儿多可惜。”
“你不喜,我以后少和阿斯来往好了。但是突然不理人…”花想容菗菗答答地说。
“行行,理他。但是我有条件,那就是以后你和他做生意,我必须在场。这事我去和郑和说,以后我就是贸易副使,你到哪,我就到哪。我看谁还敢横揷一杠子。可是,以后不许再为个香囊跟我生闷气。”
因为哭泣,花想容的呼昅有些不畅,听⾼闯这么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摔门而去的时候,她觉得心都要碎了,她以为她会就这么痛死,可他一回来,只是温柔地把她抱在怀里罢了,她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回来了。
她太在意他了吧?这样等他抛弃她的时候,她会怎么样?也许,她应该提前做点心理建设。
“我知道你对云想⾐没有什么,我也想大方一点。”她深深地钻到他的怀里“我很努力很努力了,可是我就是劝不服自己,总觉得她就在我们中间,特别是那天看到那个香囊掉出来的时候…”
“要不怎么说你笨呢。如果我真重视那个香囊,怎么会随便带在⾝上,还让你发现?你实在不喜的话,我扔了它好了。”
“不要。”花想容连忙阻拦“那是云想⾐的一片心,虽然她的人离开了,不能这么对待他啊。我其实应该想开点,毕竟我得到了你,哪怕只是一时。”
“什么叫一时?这你要给我解释清楚,我是⽔杨花的人吗?”⾼闯听花想容不让他扔掉香囊,感觉她真是个大方善良的女人,心中的爱意更甚,但他说得虽然可笑,可花想容却笑不出来,犹豫了半天,才把那句闷在心里许久的话问出来,
“好几个女人喜你,云想⾐、她的丫头木三三、六公主,还有我。我不如公主⾼贵可爱,不如三三温顺乖巧,更比不上云想⾐有绝世姿容,可是你为什么选我呢?是不是因为你只能和我…上?”
这问题,让⾼闯愣住了,他从没有想过让花想容一直不开心和不安的居然是这个问题。在开始的潜意识中,可能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他现在一颗心全牵着她,可不只是**昅引那么简单了。要说**,云想⾐明显更漂亮一点,不过他还是没趣兴。
只是这话要怎么和她说呢,说得不好就会伤害她,还怕她听不到后面的真情,只听到前面的真相,更怕她以自己的方式理解,可是他又不想骗她。
正犹豫着,门突然被推开了,六公主出现在门口。外面亮,舱房里黑,她一时之间没有看清房间內的情况,当她看到⾼闯和花想容拥抱着坐在地上,一时间又羞又恼。
花想容奋力挣扎开,窘迫地站了起来。
“小六子,你来⼲什么?”⾼闯摆出一副不⾼兴的神情,其实很⾼兴六公主解了他的难题。
“我来找容姐姐玩。你…你…”公主说下去了,跺了下脚道:“容姐姐,你来吧,我想和你说说话。”
“你容姐姐还没和我说话呢,为什么要陪你?”⾼闯道。
他说得暧昧,花想容红了脸,幸好天⾊昏黑,房间內又没有开灯,别人看不到。
“公主,你别听你⾼闯胡说,我没事,这就和你去。”花想容急忙说,然后也不理⾼闯,和公主手拉手出去了。
⾼闯暗松了一口气,希望花想容忘记那个不容易回答的问题。他躺在上,闻着花想容留在枕头上的特有的香气,第一次认真想他们的关系,想着想着就睡着了,第二天醒的时候花想容也没回来,心想这个公主还真狠,特意把花想容留下,不让他亲近。
又闷坐了一会儿,打听到花想容今天不下船,他就乘第一班船上了岸,在街上东逛西逛,一直心烦意,后来进了一个卖⾐服的铺子,心情才好点,因为他给花想容买了两件⾐服,一件比较暴露,是肚⽪舞娘所穿的,特别漂亮,一件是当地老妇所穿的黑袍子,能把她从头到脚包上。
他打算让花想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穿舞娘的⾐服,在别人面前都穿那件黑袍子。
兴冲冲的又买了些首饰搭配那件舞娘服,他回到了船上,非常开心的看到花想容已经回来了,看花想容很累的样子,才知道公主着她下了夜一的棋。
“这死丫头,别的不会,真会拆散别人。不理她,先试试这件⾐服。”⾼闯像献宝一样“你再磨蹭,我可亲手替你换了。”
花想容也很开心,因为这是⾼闯给她买的东西,看他马上就要动手动脚,急忙自己去换了⾐服来,看得⾼闯眼都直了。
当地的阿拉伯妇女长得有点像⽩种人,⾝材虽然劲爆,不过太耝壮了,看来像吃了生牛⾁似的。东亚的女人又太瘦了,没有曲线,不过花想容是极品,骨架小,纤一束,又丰満感,所以她穿起这舞娘的⾐服特别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