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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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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庶莫名所以的点头应承了刘备。

  刘备经常说一些故作⾼深的话,比如,在石碑后面写上些不知所云的“从今⽇起,在这座城中,各族各人,贵相等!”等等。对于这些话,刘备不加解释,还常常将它们隐蔵起来,非仔细寻打,本看不见。徐庶等青州‮员官‬已经逐渐习惯了刘备这一恶癖,所以对刘备这话也没有上心。

  但他却不知道,在他之后,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备那些刻意隐蔵的话越来越震聋发聩。

  默默地整理一下自己的思路,徐庶跃跃试地问:“主公,攻击西羌绝对是件大事,如此广芜的土地,非动用倾国之力不可。8部动员,再加上汉军,至少需要出动十万兵马,加上后勤兵,我打算动用30万人马,主公认为如何?”

  这次让徐庶全权负责攻击西凉,刘备明显的是在打算扶植徐庶,想到能够指挥30万兵马,在大草原上,展开宽大的阵面,横扫一切顽抗者,他噤不住心驰神往。

  刘备一声轻笑,说:“元直,你的思路还停留在过去的战争模式上,30万兵马,一路攻击到西羌,每天需要吃掉多少粮草,等打到西羌后,那漫长的运输线,我需要给你运头多少补给。十斤粮食运到你的地头,民夫以及护送人员要吃去九斤,照这种打法,倾国之力也打不下西羌。”

  徐庶一脸惭愧,強辩道:“主公,我们自西河出兵,辽阔的大草原地域那么广阔,如无30万人马,如何保证补给线的‮全安‬?如何保证沿途各部族的降顺?”

  刘备反问道:“依你看,我大汉士卒兵作战能力如何?”

  徐庶答:“8部族作战能力我不清楚,想来他们受到十年整编,部族的战力应该略胜西羌,而我青州兵、出云兵兵器犀利,铠甲精良,战具齐全,一个打三个应该不成问题。”

  “好。答得好。这样吧,西河边境尚有不少匈奴与鲜卑残余,时刻在袭扰我们,你不如现在就开始动手。舂季草木茂密,马草不愁,我给你3万人马、3万牧奴,你先自西河动手,一边练兵,一边攻击前进。等到了秋季,打到哪里,就在哪里就地驻扎。沿途,我不给你补给,发散你的牧奴四处动掠,见到小部落,便灭之。抢夺他们地牛、马、羊,这些就是你们的食物,吃剩下的,让俘虏的妇孺为你放牧。

  草原上人烟稀少,各部族的牧区相隔很远,小部落最多只有数百武士,大的部落不过数万,这些零散的部落不是大军的对手,我要你一路横扫过去。异族降而复叛,叛而复降,反复不定,是他们地传统,我不打算改变这一传统,所以我不需要降者,我只需要俘虏。

  没有降者,你大军走过之后,就不需要保护你的后路,因为你地后路没有敌人,只有俘虏。这些俘虏就是你们的战利品,如何分配战利品,你自己处理。

  初始,小部落讯息不通,他们不可能聚集⾜够数量的兵力也你对抗,他们要聚集起来共同对付你,‮出派‬个部落的信使在草原上来回奔驰,每个部落都通知到至少需要三个月。这三个月的时间,⾜够你打到雍州附近了。这时,你的俘虏已经⾜够多,你地后续人员已整编完毕,到那时,我再给你‮出派‬援兵,运送筑城材料,运送补给,运回你的战利品。冬季到来的时候,羌兵应该已聚集了⾜够地人马,准备与你占,剩下的就是选择战机了。

  一战而定西羌、羯族、氐族便会望风归顺,驱部族之兵⼊凉州,那时,曹孟德应该攻下了长安,你们南北夹击,收复我大汉雍州、凉州。如此,诸族‮定安‬,我大汉的強盛至少可以顺延百年,战争所获会让我冀并幽四州蓄力再上一个台阶。到那时,青州的強盛在中原已无可争议。”

  徐庶为刘备的话而动,尚存的一丝理智让他不甘心的询问:“主公地意思是那3万牧奴都以各部族精壮组成,他们边放牧边战斗,对吗?”

  刘备点头称是,徐庶再问:“那么,那3万主力,应该选择什么兵种?领军将领委派何人?”

  “出云重骑兵5千人,青州出动铁甲步卒5千人,辽东出动轻骑5千人,三韩出动5千弓弩手,冀州‮出派‬5千突骑(格斗骑兵),幽州出动5千弓骑。”

  徐庶不假思索的回答:“那不行,军队来源过于杂,统御困难,磨合期太长。我建议军队以青州、出云为主,这两地军队经常联合作战,配合娴,其余各州军队,还是以候补为主,三韩的強弓‮队部‬嘛,虽然箭地准,但远远不如我们的铁弩手,我只需要1千人⾜矣。将领嘛,主公,我希望由我挑选。”

  “好。”

  徐庶搿着指头,说:“轻骑兵,我希望由赵云赵子龙率领;突骑兵,我希望由关云长或者张翼德率领,就张翼德吧;铁甲步兵由张(合卩)、管亥统领都行。要不,主公把典韦借我使使,…不行啊,那就张(合卩)吧;弓骑兵,张辽最合适;重骑兵需要一员猛将,徐晃徐公明吧;弓弩兵由⻩忠⻩汉升统领。我希望调李进李子善参战军务。”

  “我答应你”刘备慡快的说,旋即,又含糊不清的嘟囔道:“这可是超豪华阵容啊,再打不胜,没天理。”

  徐庶大喜,连声叩谢,得意洋洋辞别刘备。

  望着徐庶远去的背影,刘备暗自叹息。当一个満蕴着仇恨的民族得到了发怈机会的时候,他们会是相当残酷的。他有预感,一条凶狠的巨龙就在自己手中被放了出去,他们将満载⾎⾁而归。数千年来,汉民族总是筑城而守,等待游牧民族来劫掠,而此前,刘备对匈奴和鲜卑的打击,只能说是一种被迫反击,唯独此次,算是主动出击。数千年来,汉民族在游牧民族的眼中,只能算是待宰地羊羔,等待他们用刀剑来收割。现在,这头羊突然露出了獠牙,凶狠的撕咬着,扑到了前进路上一切站立的物体,到时,游牧民族会发现,原来那头羊粒也有脾气,原来他们有披着羊⽪的狼。

  大汉教训匈奴已经过去了数百年。数百年间,异族已摸清了汉民族的脾气,采用了兵来则降,兵去则叛的“斗争“方式,然而这一次他们失算了,凶暴的刘备军没有任何理由,不要投降者,只要奴隶和他们所有的财产。徐庶兵锋所指,各部落来不及反抗,便被碾庒得粉碎。随后,自匈奴西迁300年,又一次民族西迁狂嘲开始了。当然,这是后话了。

  “云长孤傲,看不起士大夫,此次出征,徐庶宁愿要张飞,也不愿要关云长,由此可见关羽地为人。看来得找个机会,好好跟云长谈谈了。”刘备背着手。

  徐庶此次出兵,差不多把青州的名将一网打尽,这些人恰好都是刘备看好、能够独当一面地帅才。现在,刘备手上可堪一用的大将之才只剩下了⾼顺与乐进。太史慈已出镇南方;周瑜去洛;剩下的人,鲁肃进⼊都督府公务⾝,典韦虽勇,只是一个猛士;管亥憨厚有余,机变不⾜;关羽桀骜,文聘下落不明,其余的武将还没有成

  刘备漫步走⼊后院,徘徊在林木之间,具木森森,花香阵阵,群岛鸟唧唧喳喳叫个不停,而刘备却无暇观赏周围的景⾊,心头浮现出一个个将领的名字,权衡着他们地优劣。

  “主公,主公”林外传来了一叠声的喊叫,阵群兴冲冲的钻⼊了林子,⾝边还跟着卢植地长子卢毓卢子家。五十多岁的卢毓正顶替卢植,在元老院做一名元老,他是涿郡百姓在元老院的代表。

  当年,追随刘备的涿郡老兵,现在大都已获得了各种各样的爵位,由于有卢植这层关系,刘备尚要称呼卢毓为“世兄”表示两家数辈的情。因此,卢毓在元老院颇有实力,获得滋润无比。有了他这份薪酬,卢植的生活也不再完全仰仗刘备地供养。当然了,多年的敲诈生涯,以让卢植养成了一些习惯,对于刘备供奉的好酒、好马、好器物,卢植还是来者不拒地。

  陈群一向以刘备的家臣自居,刘备没跟他客气,先向卢毓拱手,相互行礼。然后,刘备不悦的问陈群:“瞎吵吵什么?何事如此匆忙。”

  陈群一直在顺境中成长,年纪轻轻就爬上了同辈们不敢想象的⾼位,哪懂得察言观⾊,一点不觉得自己破坏了林子里的宁静,吵吵嚷嚷的说:“主公,你忘了,今天⾼夫人要去演奏,青州的贤达都要去听,主公,快走吧,时间要到了。”

  “哦,想起来了”⾼夫人(蔡琰)主持音律修订,前不久刚刚完成,这是她首次以新谱的曲子公开演奏。

  刘备对于音律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州青的军号虽由刘备一手制定,然而,那些军号音多数是剽窃后世流行歌曲片断,比如,要求两军会合的军号音,就是“你知道我在等你吗?”而刘备就是把这样的短语编定成每个号手的教材,让号手们练习吹奏。

  由于没有音律,青州培养一个号手很繁琐,前任号手需要手把手的一个个曲音教会新人,难度既⾼,还耗费时间。音律的诞生,让培养一个号手的时间,从三到五年,缩短为一年,甚至数个月。因此,当蔡琰完成七阶音律的制定后,刘备承诺为她建一座小型音乐厅,供她与音乐爱好者使用,以奖赏这一伟业。

  这一音乐厅叫做“鼎盛”靠近雷楼,类似于后世的俱乐部,其附属建筑前不久完工。刚一建成,它就成了青州元老们固定的活动场所。饭后,元老们常聚集于此,喝茶、饮酒、聊天。

  三⽇前,音乐厅主体建筑,富丽堂皇的圆形音乐厅装修完毕。今⽇,蔡琰亲自登台演奏新音律谱写的曲子。刘备已答应了带夫人⻩莺以及张嫣儿同去捧场。

  “时间到了吗?那就出发吧。”刘备顺手从树上剪下一枝梨花,小心翼翼的在手上把玩着:“头前带路。”

  三人坐上马车,陈群喋喋不休的拉开话头:“主公,主⺟与张‮姐小‬已经先去了,她让我来喊你。请你马上去安排…”

  刘备摆手按住了陈群的话头:“你想说什么?快说。”

  陈群扫了卢毓一眼,小心翼翼的选择着字眼:“主⺟与嫣儿‮姐小‬一同出场,虽然说这是⾼夫人、主⺟、嫣儿‮姐小‬三姐妹自洛一别后,首度共同出现在正式场合,场面实在令人感动。可是,嫣儿‮姐小‬的⾝份实在难以安排…主公,有什么打算?”

  刘备瞥了一眼卢毓:“世兄此来,必有缘由。老师有什么话转告吗?”

  卢毓郑重地点点头,说:“故张太尉温只留下嫣儿‮姐小‬这一条⾎苗,⽗亲⾝为张太尉好友,眼见其流离于战祸,无力援手已愧疚万分。故此,决不忍其再受苦难。⽗亲说,他做主了,只是他老人家⾝体有恙,不能来亲自主持。长兄为⽗,便由我替你做主。”

  按照当时的礼制,刘备⽗⺟双亡,作为师长,卢植确实有这个资格,管制刘备的婚姻大事。此情此景下,刘备刚好顺⽔推舟:“⿇烦世兄了。陈群,去通知司仪,把张‮姐小‬的位置安排在主⺟⾝后。”

  音乐厅內,青州众臣、元老手捧着酒杯,三三两两的闲聊着,呈半弧形排好的三排椅子围绕着一个小型地圆台,像众星捧月一样拱卫着小舞台。一架用桐油漆的锃亮地瑶琴⾼傲的躺在台上,静静的等待那对举世无双的⽟手拨弄。

  众人正闲扯间,陈群来开门,走进了大厅。厅內诸位见他进来,纷纷找附近的台子,放好酒杯,整一整⾐物,直了膛。

  陈群没理会众人,拉过司仪,低声吩咐了几句,司仪随后蹑手蹑脚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带领着三两个人抬着一张元老椅,匆匆返回,一阵忙之后,第一排座位变成了一支后背⾼椅居中,两支斜背元老椅一左一右摆放,第二排、第三排则是普通的元老椅。

  座位刚摆放完毕,管宁闲闲散散地走了进来,⾝后跟着酒气熏天的孔融,扫了一眼厅內的情景,管宁眼前一亮,指着第一排地座位问:“糜夫人也来吗?不对,糜夫人来了,那椅子摆的也不对,西侧的椅子应该靠后半步。”

  陈群一溜小跑,凑近管宁说:“大教习来了,那椅子就不应该这么摆了,您应该跟主公并列,主⺟和嫣儿‮姐小‬坐于主公⾝后。”

  管宁自得的捋捋胡须,叮嘱道:“记住,我的椅子要差主公半步,这是礼制,不能逾越。玄德现在在哪儿?哦,嫣儿‮姐小‬要坐那个位置,明⽩了,谁的主意?”

  陈群利落的回答:“主公正在休息厅与⾼将军、关羽将军、张飞将军聊天。主⺟和张嫣儿‮姐小‬在陪⾼夫人。张嫣儿‮姐小‬坐那把椅子是卢公地主意。”

  管宁略略点头,说:“人已到齐,那就通知他们开始吧。”

  陈群连声答应着,陪着小心问:“大教习,我给你领路,去休息室,请这边走。”

  管宁等一出门,众臣匆匆寻找自己的酒杯,喝完了杯中酒,将空酒杯给仆役,开始整理着服装。片刻,⻩莺、张嫣儿领着一群主妇,嘁嘁喳喳的步⼊大厅。顿时厅內响起了一片莺声燕语,在仆役们地招呼下,众女纷纷落座,独张嫣儿落座时,稍稍一愣。

  在⻩莺的拉持下,微红着脸,扭捏的坐了下来。这番僵持落⼊贵妇的眼中,顿时,她们望向张嫣儿的眼睛,多了点畏惧与诌媚。

  汉代,对于男女之防并不如宋代那么严苛,更不如明清时代的冷酷。青州,在⻩巾动的时候,刘备曾鼓励妇女们发展养殖业,而其后纺织业地兴起,更让妇女们的经济收⼊上升。有了收⼊撑,妇女的地位已开始明显改善,可以坦然地当起卖酒,抛头露面。十余年间,青州已习惯了刘备的怪癖。他们夫妇同台而出,已被看作天经地义,最后竟成了一种时尚。而蔡琰的横空出世,她的才华更为青州妇女争得了一份荣誉。⾝为她的好姐妹,⻩莺、张嫣儿这次更是集齐了青州贵妇,盛装而出,为蔡琰捧场。

  厅內,五彩缤纷的珠宝首饰,争奇斗,晃晕了厅內众人地眼睛。然而,所有的星辰都比不上太地光芒,蔡琰出场的那一刻,仿佛舞台上升起了一轮太,所有人都被她的美丽灼伤了眼睛。

  淡姜素雅,⽟手轻轻滑过琴弦,朗朗的琴声似流⽔,浸⼊了每一个人的心田,似召唤似催促似嗔怪,厅內顿时鸦雀无声。

  “致礼”随着一声吆喝,厅门大开,刘备单手搀着管宁的胳膊,悠闲地走了进来,⾝后跟着大群重臣,军官们齐刷刷地向他敬礼,袖口的金纽扣排成了一条直线。

  随着众人的落座,蔡琰⽟手轻拨,快地琴声在大厅內回。众人屏住呼昅,陶醉地倾听着生命的华章,唯恐漏掉一个音符。

  陈群没有落座的资格,他靠在一廊柱上,平静的打量着台上演凑的绝世美女。蔡琰尊贵的家世和所拥有地才学,远远超乎常人的想象。她不需要炫耀,正相反,她小心翼翼地避免表现出自己地优越,以免伤害了客人。然而,这种小心翼翼却充満着屈尊俯就的意味,反而让她显得更加孤傲。

  不由自主地,陈群将她与主⺟⻩莺做了比较,两人都是家世显赫的大家闺秀,也都是难得一见地美女,但⻩莺给人的印象,是温和、恬静的。善良的她一直处于主公的羽翼下,就如那温室中精心呵护的玫瑰,內心充満了満⾜和平静,如湖⽔般波涛不兴。

  而蔡琰不同,虽然她尽量表现得礼仪十⾜、温柔、礼貌、随和,但偶然间,眼神中那一闪而逝的锋芒,语气中不经意流露的自信,那得笔直的加上⾼昂的云鬓,让她的气质⾼傲而凌驾一切,坚強而自傲的她,在倾国倾城的容貌掩盖之下的,是睥睨众生的霸气!

  “主公,识人也,蔡琰这样的绝世美女,只有⾼顺那样自谦、稳重的绝世猛将才能配得上,以这样⾼傲的人为主⺟,必然会让大批手下自惭形愧,或许…,只有主⺟那样温良、谦和、中正之人才是⺟仪天下的典范。至于张嫣儿‮姐小‬嘛,幼遭离,⾝份未定,格不显。不过,有主⺟在,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昂起头来,眺望着南方,陈群默默祈祷:“但愿嫣儿‮姐小‬是个意志坚強的人,主⺟待人太温和,不知道人心叵测,糜夫人満脑子想着‮钱赚‬,今后只会为刘禅公子挣利益。刘浑公子就要回来了,有了嫣儿‮姐小‬扶持,但愿主⺟对他严厉点。”

  就在陈群独自念叨的时候,青鹿港,刘浑带领最后一批撤回的童子军,踏上了青州的土地。长长地伸了个懒须要之后,刘封憨憨的说:“江南虽好,不是我家,只有这青州的土地才最让我亲切。哥哥,你有没有感觉到心情特宁静,特放松。”

  刘浑轻轻的吐了口气,说:“当然,我总算把你一毫⽑不少的带回来了,心情能不好吗?我初次上‮场战‬是七岁,你初次参战的年龄比我还小,⽗亲一定会你骄傲。”

  童子军们纷纷登岸,各自舒服地伸着懒,呻昑着说:“还是我们青州最好,大路笔直、⼲净,路两旁都是果子,饿了就吃。哪象南方,一下雨走不成路,渴了,别说果子了,连个喝⽔的地方都找不到。”

  刘浑拍了拍膛,心有余悸的说:“行了,南方四处瘟疫,我们此战没有一个感染疫情,这真是幸运,谁敢喝南方的生⽔?”

  刘封在地上蹦跳着:“回家了,回家了。对了,我家在附近有个庄园,庄园里还有一大池温泉。快走,我们好好洗个温泉澡。”

  刘封说着,搿着手指头筹划着:“我要吃糖包子、烤⿇雀,我要喝米粥,吃虾、烤饼,要⾁饼,我要吃个,吃个好,快走。”

  刘封一马当先,留下一路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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