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结合
遇到了事先所没有预计到的情况,蔡颖也只是片刻慌而已,随即微笑道:“妾⾝既已为人妇,自当依从官人。”作为一个新嫁娘遇上这等突发情况,如此镇定的态度的确是难能可贵,只是她现下晚妆初罢、小⾐內山峦起伏纤毫毕现的姿态实在不具有什么威慑力,适⾜以发她⾝边那合法⾊狼的**而已。
眼中呈现着如此人的躯娇,⾝心都被那若有若无的处子幽香所笼罩,⾼強心中的**就如同柙中的猛兽一般要破柙而出,择人而噬,何况眼前的还是自己现在的合法子,一副任己采摘的模样?
他一手轻轻搭上这美丽子的⾝,一阵灼热的颤抖从手心立刻直透出来,与之相应的是自己丹田的一股热力升腾而起。随后,他发现⾝边这整具躯娇都因为这一下还隔着单⾐的接触而颤动着,原本清澈地注视着自己的双眸也立时蒙上了一层雾,嫣红的樱轻轻开启,仿佛有些⼲涩地企求着润泽。
情不自噤,他俯⾝下去相就,四片甫一相接,⾼強便清楚地感觉到一阵更剧烈的颤抖从⾆处直蔓延开去,蔡颖的整个⾝体都仿佛要从褥上跳起来似的,却又象失去了所有气力,以至于只能让⾝体软瘫在良人的一吻下,勉力合着他的索求。
尽情地在那⾆间游移玩赏过后,⾼強又将⾝子撑起,俯视着面前的娇娆,心中不由升起万般怜惜之情:无论她是什么⾝份的女子,今晚过后,她就将成为自己一生的伴侣了!原本要在结婚后再经营的情感,对他这来自现代的灵魂而言就已经是一件极为隔膜的事情,何况两人往后的⽇子里必定要掺杂⼊无数的风波权谋、勾心斗角?
或许是感觉到了灼热而凝定的视线,也或许只是诧异于男子没有进行预想中的进一步行动,蔡颖微微睁开蒙的双眼,略带疑惑地望着⾝上的他,却怎么也羞于开口探询。
⾼強一笑,将右手从小⾐的隙中伸了进去,触手处一片娇柔滑腻,引起一声无言的惊呼,刚刚平静下来的⾝体再度灼热起来,两只星眸紧紧闭上,再也不肯睁开了。
一面让自己的手在那峰峦壑沟间游移,一面感受着那強烈的心跳,⾼強缓缓俯⾝下去,凑到那晶莹圆润的耳珠边,轻唤道:“颖儿!”
这一声呼唤犹如魔咒,把行将沉醉的蔡颖从梦中惊醒,勉力睁开星眸一线,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良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她回应了:“⾼郞!”
⾼強心中顿时填満了爱怜,片刻以前还是相敬如宾的称谓,此刻两心却已初初会,言语已是多余,他轻轻地为彼此除去⾝上的束缚,让两人的躯体再无半分隔膜。蔡颖虽也曾想起⾝“服侍官人”一来被⾼強宽⾐同时的小动作逗的情意,二来适才的那一声“⾼郞”随心而发,亦令她的心意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只觉得如此纯出乎天然的举动,似乎更符合眼下的心境,一面拒还地配合着⾼強的动作,一面渐渐沉醉于这鱼⽔情之中,浑忘了出嫁前⺟亲的诸般叮咛。
直到那一下刺痛来临,她才猛然惊醒,脑中只记得一件事:“⽩绢!”那是洞房花烛的头等要事,次⽇夫家往往要以此验证新妇的贞洁的,自己怎地竟然忘却了?
只是伸手去摸⾝畔褥巾下时,直把她惊出一⾝冷汗:那一方⽩绢竟然不翼而飞了!这可怎生是好!
⾼強将她这一番动作全收眼底,心下更是怜爱,此时子的⾝体尽在他掌控之下,他伸手握住子的手,将之引导至⾝下,触手一片温润濡,这才令她的惊惶顿歇,原来不经意间,他已将这关键步骤给完成了。
惊惶既去,羞意便升,此时两人⾝体已处于最亲密的接触状态,甚至彼此的心意都可以从肢体的些小动作中管窥无遗。⾼強用手轻轻滑过她那吹弹得破的面颊,掌心所到之处蔓延开一片更深的绯红,再拢起两绺被汗⽔浸透的散发,从最近最近的距离上深深凝视那宛如黑宝石一般剔透晶莹的秋⽔双眸,再次轻唤道:“颖儿,颖儿!”
这一次,卷起的风暴再也没有停息,蔡颖有生以来第一次任由自己的理智被漏*点淹没,放任⾝心随着良人的每一点动作而颤动、起伏、凑,合着他近乎无止境的索求。在这自朦胧记事起便无数次向往揣测的洞房之夜,她开放自己的所有⾝心,把十七年珍爱有加的的妙体全部托给那⾝上的良人,一次次地攀上从未想象过的妙境,直到发出不能承受的呻昑。在那也不知是喜还是动的极致境界,她发出长长的哀鸣,整个⾝体弯成了一道彩虹,用尽全⾝心的气力将那夺取了自己最宝贵的一切的男子牢牢抱紧,以最大的骄傲将自己奉献出来。
同样的深夜,蔡府中亦有人夜不能寐。刚刚重返大宋权力颠峰的六旬老翁,此刻正负手站在书斋窗前,遥望着东边太尉府的方向,任由冬夜的微风吹拂着颔下的胡须,面上无悲无喜,⾝后的两个晚辈垂手恭立,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过了半晌,蔡京才转过⾝来,踱到书桌前,用手指在一封打开的书信上点了两下道:“这信上內容,你俩也都看过了,不妨都来说说。”
蔡攸急道:“梁尚书是⽗亲门生,素来为官谨严,这次倾家三百万贯市买北珠敬上,也是一片爱君之意,更深得官家心,⽗亲也早就有意将其引⼊宰执为臂助,怎可因这小儿妄发议论而罢?”原来是户部尚书梁子美倾家财从北地购买大量北珠献上,引得赵佶龙颜大悦,蔡京便有意借本次改组宰辅的机会升他做尚书右丞,却被⾼強来信劝阻,现下在此商议。
蔡京目光一抬,冷冷地在长子脸上扫过道:“这小儿现在已经是你的乘龙快婿了罢?叫声強儿,也未见得就跌了你的⾝份。”
蔡攸一滞,一时不敢再说。旁边的叶梦得忙笑道:“恩相,以生学之见,蔡大兄的令婿这信上所言可也不是全然无理。梁兄此番倾家事上,其忠心虽然可嘉,不过其行却未必可奖掖。倘若百官都知一事悦上便可加官,则海內珍奇必罗掘俱尽以媚上,还有谁去躬行地方,抚亲黎庶?且其间花费必是百般刻薄百姓而来,是财富不⼊官库而致私门矣!此风实不可长,生学伏请恩相更虑,改引世杰兄从大名府返京便了。”
蔡京扫了叶梦得一眼:“如此说来,少蕴是赞同強儿这信上建议的?世杰回京倒也使得,然则子美当如何处?”
“子美兄么…”叶梦得故作沉昑,实则他与⾼強几番往还早有默契,片刻笑道:“生学以为,子美兄可用,却不可因进北珠而用,可上请官家加馆阁之职,出知京北大名府,游历地方一任,三年后调京便可大用。其所遗下的崇政殿讲书一职,”他瞥了蔡攸一眼,后者正因为这意外出现的情势而睁大了双眼:“便可由蔡大兄接任。”
蔡攸一喜,崇政殿讲书虽不是什么显职,却因能经常接近官家而炙手可热,历来是多出宰臣的地方。现在听到如此肥缺在手,顿时把因为叶梦得主张调梁世杰回汴京而来的不快冲淡许多,却还记得矜持之道,以手捻须⼲咳几声道:“少蕴如此说来,倒也使得,与⽗亲先前设想比起来算是各有长处,还望⽗亲明断。”
蔡京睨视了蔡攸一眼,暗暗摇了头摇,心想若不是你不堪造就,我又何必把世杰从河北调回来?也罢!“少蕴,你这便拟诏,明⽇已是腊月初十,正好上言改元,明年的年号么,就用大观二字,顺便将宰执重组的帖子也递上去吧。”
“是!”叶梦得答应了,又问道:“那移乡子便如何处,恩相可决定了么?”
蔡京仰天“哈哈”一笑,却殊无半分欣之意:“也亏他见机的早,半个月前便上书外请,免了被老夫一脚踢出宰辅。只是却不能便宜了他,几次三番在背后弄鬼,倘若临了还以使相风光而退,人家还道老夫无法制他!就命吏部上本说外任无缺,给他守佑神观使便了。”
次⽇廷议,赵佶对蔡京正是信从之时,所奏无不应从,当即降诏,明年改元大观,取盛世繁华、洋洋大观之意,并且明年上元之夜大会四方,传统的汴梁上元灯会延长至三天,御驾幸宣德楼观四方技艺,宰执改组的诏书也一并发下。
再翌⽇,⾼強携新妇拜岳家门,二人正是鱼⽔情之时,合府上下齐声称赞新姑爷仪表非常,⽇后出将⼊相,富贵不可限量,⾼強乐得合不拢嘴,红包自然流⽔价派将出去。
待见过蔡京,得知宰执重组一事竟如己意而行,不由大喜,这头磕得格外的慡快,心想历史上这北珠贸易也是挑动女真起事的由头之一,自己这下算釜底菗薪了一把,多少能小补局势吧?
正说得⾼兴时,上使宦官忽至,⾼強才知皇恩浩,赵佶知道他新婚,降诏再升两级,从七品宣奉郞变成了正七品宣德郞,新妇蔡颖亦封七品命妇,不由连连叩首⾼呼万岁不已。
不过他此刻的心境却没人能够觉察:改元大观,那就是向未来大限又迈进了一步,有了自己的历史,会不会有所不同呢?
片刻的茫之后,精神随即奋起:改变历史,就从这东南之旅开始吧!
(第三部完,敬请关注第四部“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