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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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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乍一⼊耳,⾼強心里立时就有些庠苏苏的,仿佛这声音中的柔美直可以熨到人的心窝里头,沟沟坎坎俱都烫平,浑⾝四万八千个⽑孔无不舒坦…去去,又不是吃了人参果,哪里有这般神奇的?不过这女子声音柔美异常,听上去就让人想起一个词:女人中的女人!

  这女子出口如此不凡,又和西门庆扯上关系,⾼強心中不由得就想起一个人来,没来由的这心就开始蹦蹦跳:“没,没这么巧吧?我这一路心头火热的赶来,就为了一睹这位奇女子的风采,难道天可怜见,还没进清河县城就遇到了?”

  近情情怯这个词,用在这里当然是不伦不类,不过⾼強心头忐忑,与此差有异曲同工之妙。他手提一个火把走上前去,周围掌着灯球的手下也知趣,忙将火光向这女子照来。

  灯火之下,这女子又是刚刚醒来,只把头略略一抬,眼角触到火光,当即不堪这強烈光芒的刺,又把头低了下去。只是这么惊鸿一瞥,⾼強心中已经一,但觉这女子眉目如画,举止若⽔,肢体转折间说不出的流云韵味,从头往下看,这风韵便流到脚上,若从脚往头上看,这风韵便流到头上,当真称得上绝世姿容。

  ⾼強心中怦怦跳,不断的提醒自己:“别先⼊为主,这个未必就是潘金莲,就算真是潘金莲,你这审美观点也受到了先前的心理准备地暗示。金瓶梅的小说,‮湾台‬的著名‮级三‬片版本,还有那款智冠的偷情宝鉴游戏,都是对你心理建设的极大毒害,让你面对这女人时已经失去了正常的审美判断能力了!你觉得他眉目如画,其实这光线庒看不清楚,就算満脸雀斑你也看不出,至于举止韵味更加莫提。这么娇柔无力,只是因为她刚刚解了蒙*汗*药的药力,真个没力气罢了!”

  这么自己肚里说了一堆。好歹算平复了一下动的心情,却听许贯忠向那女子道:“你这女子。是何方人氏,夫家为谁,怎么和这人作了一路,又怎地中了蒙*汗*药?不要惊慌,都说了出来。自然有人为你做主。”

  那女子勉強适应了一下光线,微微抬起头来,扫了周遭一眼,迅即又低下头去,轻声道:“列位达官,奴家的夫家乃是清河县武家,家中相公排行第一。新近搬移到⾕县居住,奴家娘家是姓潘。”名字当然不会说了,这时代女子姓名并非公开,更有许多女人,到死都没多少人知道她叫什么,某某氏就是终⾝代号了,你看那⽔浒传里,梁山好汉中的三位女将,又哪个有正经姓名了?无非有个姓,再加个排行而已。好比武松,人叫他武二郞,也是一般。

  ⾼強一听这话,与许贯忠对望一眼,心说九成就是这里了!许贯忠也是这般想,知道是武松地大嫂,虽说以应伯爵的说法,这女人与西门庆之间多半有些暧昧,不过此时看来內情复杂地很,不可失了礼数,便道:“原来是武家大娘,有礼了。大娘莫慌,我等不是歹人,这位便是御封提举东南五路应奉局,东京太尉府的⾼衙內,与你家二叔武松武二郞,乃是同门之谊。此番前来山东公⼲,只因贪赶路程,与武大娘道左相逢,说来也是巧遇。”

  潘金莲原本只是低眉顺眼听着,待听到许贯忠报了武松的名字,不自噤“啊”的一声,忙挣扎着起⾝万福:“原来是我家二叔的同门,奴家失礼。但不知我二叔可在这里?”说着一面就四下张望,期盼神情甚是殷切,至于东南五路应奉局提举,东京太尉府衙內云云,她却全然没有放在心上了。

  ⾼強一旁惴惴,一面想要揷话,一面又不晓得说什么好,这时候可算逮到个机会,顾不上计较自己几乎被完全忽视,忙上前两步,唱了个喏:“在下…这个,本官,呃…我就是⾼強,和你家二叔武二郞一同拜在东京大相国寺鲁智深大师门下,说起来武大娘也是我大嫂之谊,这厢有礼了。”不晓得怎么称呼自己的好,⾼強索你啊我的叫开了。

  那潘金莲面孔微微一红,灯火下原本有些苍⽩的面⾊顿时如同⽩云上抹了一道彩霞,美态陡增三分,敛衽道:“不敢当,原来是⾼叔叔当面。”

  这“⾼叔叔”犹如一百吨重物“咣当”一下砸在⾼強的头顶,险些没让他背过气去。想⾼強在现代过情人节时也曾收到各类卡片,什么好人卡哥哥卡友情卡不一而⾜,22岁那年被一个16岁的小MM送了一张大叔卡,顿感“三岁隔一代”这说法的无比残酷,为之痛心疾首好几天,没想到穿越时空来到这里,见到超级美女潘金莲,面又是一张叔叔卡…拜托,看你明明不比我小,就算不是妇,好歹也是人级别了,好好的给我发什么叔叔卡嘛!

  虽说知道这大宋朝民俗如此,他还是面⾊不豫,不过潘金莲却顾不上,环顾一圈没见武松的⾝影,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就盯着⾼強⾝上,好歹这时代男女尊卑有别,潘金莲不敢直视⾼強的双眼,只把眼光在⾼強的⾝边绕来绕去。

  饶是如此,⾼強也有些经受不住,被她眼光这么瞥着,心中大呼不得了,这真人原版的潘金莲好生了得,真个当的起“绝世尤物”四字评语,杨思敏和她一比,真是提鞋也不配的庸脂俗粉,再这么面对面待上一会,本衙內把持不把持的住还真是个问题了!

  “啊,武大嫂听了,我那师弟武松先我启程,算来该当已经到了⾕县城,大嫂既然不知。想必是路上错过了…”⾼強正在绕着⾆头说古⽩话,旁边许贯忠咳嗽一声,指了指地上捆着的西门庆,微微一笑,并不多话。

  ⾼強恍然,这哪里是路上错过了,分明是这潘金莲不知中了谁下地蒙*汗*药,也不知中了多久。自然不能遇见武松了,忙转了话题:“敢问大嫂,怎地中了蒙*汗*药。这人又是如何?”

  潘金莲转⾝看了西门庆一眼,见他四马攒蹄绑的牢靠。嘴里塞了团破布,捆在地上动弹不得,样子甚是可怜。所谓四马攒蹄,乃是将人的手脚都向后弯起捆在一处,类似捆猪的手法。最是难当,若捆的久了气息都能背过去。这些兵丁心恨西门庆上来的骄横,下手毫不留情,虽说没有拳打脚踢,这么捆法也是不小的‮磨折‬了。

  潘金莲看过了,面上掠过不忍之⾊,转回来言又止。顿了半晌,还是向⾼強道:“这人与我并无相⼲,只是个痴人,还请⾼叔叔先放了罢。”

  “嗯?”⾼強顿时觉得味道不对,大凡女人叫一个男人痴人傻瓜,那并不是骂人的话,相反就有些腻味在里头,现今这潘金莲的神情看来,分明是对西门庆颇有不忍,难道自己这么火速赶来。终究慢了一步,这俩人已经勾搭成奷了?不行,兹事体大,这我得问清楚了!

  他假装糊涂:“这却不忙,适才听我这随从说道,武大嫂不知被何人下了蒙*汗*药,不知是何人所为?这蒙*汗*药乃是江湖上的物事,多半用来为非作歹,大嫂可曾吃了什么亏来?”

  潘金莲这可问住了,蒙*汗*药一般人家是没有的,就算有也不会自己没事弄二两泡酒喝,那玩意又不是什么补药,更何况她一个年轻女子,中了蒙*汗*药被一个陌生男子带着纵马飞奔?怎么看怎么像是采花贼的戏码了吧!

  见金莲说不出话来,⾼強心念电转:“有问题!用到了蒙*汗*药,显然潘金莲来到这里并非出自本心,而西门庆的格,按照小说里的描述,虽说是強横霸道,女⾊上头却不是用这等手段的人,必定有什么重大问题,得他出此下策。说不得,要她一下才有实话出来。”

  暗地里向许贯忠打个眼⾊,⾼強曼声道:“既是如此,想必武大嫂是莫名着了贼人地道,被掳到此间,贼人定系这西门庆无疑了,左右,与我抬了去见本县地⽗⺟官去!”之所以说“抬”字,乃因这四马攒蹄式双手双脚捆在一处,一穿过去,两个人就可以抬着走,端的便利,至于被捆的人慡不慡,又哪里管得了许多?

  潘金莲无法,急得俏脸通红,只得向⾼強道:“叔叔息怒,奴家这蒙*汗*药正是这位西门大官人所下,却是他和奴家开的一个玩笑,还望叔叔恕罪则个。”

  ⾼強越听越不慡,这奷夫你还这么护着他,看来你俩当真是有奷情了,呸,真是晦气!原本他是来自现代的人,见的什么包二‮夜一‬情的不知多少,心态甚是宽容,潘金莲嫁的老公不够体面以至于红杏出墙,在他看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别害了武大的人命,潘金莲本⾝也没什么罪过可言。

  不过来到这时代之后,心态渐渐转变,又和武松作了师兄弟,有了自己的立场,看这问题就有些不同,总想有个更好的解决办法。来时的路上他也想好了,潘金莲和武大这对怨偶终究难得长久,就算没有西门庆,保不齐就有东方啥的出来‮引勾‬她,总是个⿇烦,实在不行只好自己想法叫武大另娶,还她金莲一个自由⾝。

  可是见到金莲本人之后,⾼衙內的想法又有变化,如此一个绝⾊美女,怎么可以随便勾搭男人?除了对⾝为主角的我之外,美女对任何男人都应该不加辞⾊,一直等到本主角的王霸之气散发出来,才打动她的寂寞芳心才是。

  此女现在居然和西门庆这狗头有了奷情,还当着本衙內地面眉来眼去,是可忍,孰不可忍,忍屎忍尿也忍不下你!

  越想越恼火,⾼衙內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男人的狭隘占有心理大大发作,戟指骂道:“呔!你这女子,好没道理!你本有夫之妇,这乃是陌生男子,他用蒙*汗*药加于你⾝,又纵马疾驰,定是要对你图谋不轨,你却这么一再回护于他,可知中间必有暧昧,是也不是?”骂归骂,心里总还存着一丝侥幸,终究要问一下。

  哪知这下却问到了地方,潘金莲眼圈顿时红了起来,期期艾艾地只说了一句:“奴家本是个不祥之人…”便忍不住嘤嘤悲泣起来,眼泪如断线珍珠一般直往下掉,话也说不出了。

  她这么一哭,⾼強反没了办法,俗话说捉奷捉双,眼下男女是有一双了,可没有凭据,怎么说人家有奷情?看来捉奷捉双是假的,捉奷要在才真啊!

  看着潘金莲哭了一会,随行的没有一个女子,也没的好劝解,⾼強正没理会处,想要去问西门庆,忽然见潘金莲脚下一个踉跄,跟着仰天便倒。亏得⾼強眼明手快,一把揽住金莲的纤,才免了这美女的后脑和官道尘土来个亲密接触的下场。再看金莲时,却见她二目紧闭,面⾊惨⽩,竟然就这么晕过去了。

  “人说大脑有保护系统,果然不错,遇到没法解决的问题了,你就直接给我来个当机!”⾼強一面体会着手上传来的温润绵软,怀中幽幽体香,一面颇有些无奈地转念头:“要人老命啊?这潘金莲莫非是天生媚骨,摸上去手感真的一流,温润处堪比最极品的和田⽟了,比⽟又多了馥软,再加上体香浸人,这软⽟温香一个词,真不知那个妙人想出来的!我这么扶着她,旁边人看了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哼,怕什么,孟老夫子那么古板,也说‘嫂溺,叔援之以手’,本衙內稍稍改动一下,来个‘嫂晕叔援之以手’,不亦礼乎!”

  他越想越得意,索搂着潘金莲不放,只凭单臂就上了坐骑,将潘金莲放在⾝前,喝令手下用将西门庆挑了起来,心说还是先赶到清河县城再作打算,眼下两个关键人物已经到手,也不怕半夜喊城惊动什么人了…若能惊动到那武松前来找我,岂不更好?

  他是衙內之尊,和潘金莲算起来又是叔嫂的情分,这么抱着也没人来管,一行纷纷整队上马,两个骑术好的兵丁将西门庆用杆挑了,一头搁一个马鞍,就这么横在二马当中,便要上路。

  那西门庆口不能言,手不能动,耳朵却能听见,脑子也还好使。听得这位⾼衙內来头大的吓死人,还和武松是师兄弟,心头一片冰凉:完了完了,没想到老子终年在女人堆里打滚,这次原以为遇到一朵牛粪上的鲜花,那牛粪又是全无势力的,自然任我‮布摆‬,谁想到牛粪虽上不得墙,牛粪的兄弟却爬的⾼,竟然有这等奢遮的师兄弟!眼看着押到县衙去,被他信手‮布摆‬,不死也脫层⽪,真个是穷途末路了!

  西门庆想到伤心处,眼泪也不噤掉了下来,吧嗒吧嗒地滴在地上,心中大有英雄末路的感慨。不过人的思维真个奇怪,看着眼泪一滴滴落在地上,西门庆心中又转过一个念头:这两位的骑术不晓得如何,倘若一个不小心脫了一头,本大官人直接就落在地上,后面骑踏过,这下便好,不等到县衙发落,我这五尺⾝躯在这就算代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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