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_一句
“哥哥,这样行了吗?行了吗?我肚子好饿喔。”望着被炉火烤着香气扑鼻并滋滋冒油的翅膀,小女孩馋得连口⽔都快流下来了。
“不行,还要再烤五分钟。”看到她这副馋样,乔汨于是故意逗她道。
“什么,还要这么久呀?”小女孩顿时一脸失望地叫起来。
“真是怕了你,先吃这边这只吧,这只已经烤好了。”乔汨轻笑着将自己拿着的那只烤得一片金⻩⾊,卖相十分人的翅膀从烧烤叉上褪下来放进她的便当盒里。
“谢谢哥哥。”早就迫不及待想试一下味道的小女孩在无比开心地抱了一下哥哥后,随即小心翼翼地将手伸进便当盒里面去拿那只刚刚烤好还烫手的翅膀。
看着她一边用小嘴吹气降温一边慢慢地在翅膀上面咬了一口后,乔汨笑着问:“味道怎么样?”
“好吃,好吃。哥哥,等一下记得帮我烤一条鱿鱼⼲,我最喜吃烤鱿鱼了。”正吃着翅膀的小女孩含含糊糊地说道。
看着小女孩一脸満⾜地靠在乔汨的⾝上吃东西,俞兰青不噤露出了十分羡慕的表情。
“兰青,你的排骨快烤焦了。”看到好友一动不动,坐在她旁边的侯婉兰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俞兰青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烧烧叉上的排骨拉起来一点。
同样在旁边烧着一只翅的车静雯忽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笑嘻嘻地说:“兰青,你的排骨没事吧?是谁这么狠心连我们小兰青的排骨也要烤吗?”
侯婉兰、复明华、胖子刘昊強几个一听,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俞兰青脸一红,立刻又好气又好笑地瞪着车静雯说:“就你喜嚼⾆头。”
乔汨笑了笑,然后将另一只已经烤了的翅膀递给她“兰青,你先吃着,我来帮你烤。”
“谢谢哥…表哥。”俞兰青十分感地接过他递过来的翅膀。
虽然由于绵绵在场,她不好直接叫他哥哥。但是从他对她自然亲切的态度当中。兰青可以明显感觉得到他并没有将她当外人,这让她感到十分的⾼兴。
今天的烧烤大会是由俞兰青最先提议举行地,乔汨觉得绵绵好像从来没参加过这种活动,于是就跟兰青约好在家里附近的湖边举行好了,一来要拿什么东西也方便,二来又不用特意出门。关于这点。叶月也十分赞成。
绵绵听说要举行烧烤大会,奋兴得不得了。看到妹妹这么⾼兴,乔汨开始觉得兰青的这个提议倒是不错的。
“乔先生,你这里环境真是好呀。不仅绿树成荫,而且附近又刚好有一个湖,住在这里实在是一种享受。我以前都不知道市內竟然有这样一处好地方,不知这附近有没有房子出租?如果有的话。我打算下年暑假就在这里过好了,这里到夏天的时候一定很凉慡。”一来就喜上这里地车静雯开口问道。
乔汨想了一下才说:“这里属于郊区地带,空房子应该还是有的。不过对于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来说。可能不太适合住在这里,因为这里通不太方便,就算要买一些很普通的东西也要开车去才行,因为最近的超市要走上将近十分钟才到。”
车静雯一听,觉得这样的确是不太方便。
侯婉兰忍不住问:“乔先生,这里离你上班的商城好像很远地样子。这样上下班不是很不方便吗?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买房子的?”
“这幢房子并不是我买的,而是我⽗亲留下来地。虽然现在上下班的确有些不太方便。但是可以重新住回到这里,这点不方便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
“那你⽗亲一定是个很喜郊外生活的人吧?我也很喜这里的环境呀。”侯婉兰充満赞赏地看了一下周围优美的风景。
乔汨看了一下正注视着他的俞兰青,然后带着柔和地表情微笑说:“我⽗亲虽然的确喜郊外的环境。但是更主要地原因是因为我妈妈生前有轻度的哮,⽗亲怕市区的空气不太好,会影响到她的健康,于是就特地搬来这里住,而且一住就住了十年。我就是在这幢房子里面长大的。”
听到他地话。较为感地侯婉兰忍不住有些感概地说:“乔先生。你的⽗⺟一定很恩爱吧?”
乔汨点点头说:“是地,他们的确很恩爱。”
对乔汨⽗⺟的事最清楚的俞兰青在听着哥哥的述说时。忍不住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
相对于车静雯与侯婉兰两个女生所问的那些问题,复明华跟胖子刘昊強两个男生其实心里面更想知道的是那天晚上在酒吧停车场那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又不知该怎么开口。
从当时那个地痞青年的对话当中,他们知道当时杀害了那些流氓青年的一定不是乔汨,而是另有其人,而且似乎还是一个喜昅人⾎的态变杀手。为此,他们很想搞清楚究竟那个凶手是个什么人,毕竟他们当时也算是受害者之一,不想一直这样糊里糊涂下去。
只是现在气氛一片祥和,而且还是在烧烤,他们两个实在不知该不该在这时候问起那些大煞风景的问题,因此两人的表情才显得怪怪的。
正当两个男生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发问的时候,刚好叶月跟琉璃分别用托盘端着一些茶⽔跟⽔果过来。
“这里有一些刚泡好的红茶,还有一些⽔果,各位请不要客气。”叶月微笑着将红茶逐一分发给各人,而琉璃也默不作声地在旁边帮忙。
“谢…谢谢。”当复明华接过叶月送过来的红茶时,显得有些不自在地赶紧道谢。
而胖子刘昊強也手忙脚地接过叶月送过来的红茶。
在坐下来后,叶月显得有些怀念地问:“琉璃,我们好像已经好久没烧烤了。你还记得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吗?”
“时间太长,忘记了,可能是在⾼中的时候吧。你想吃什么?我帮你弄。”
“嗯,就翅膀跟香肠吧。”
“再加两片鱿鱼⼲。”刚把一只烤好的翅膀吃得⼲⼲净净的小女孩忽然揷嘴说道。
“关你什么事?”琉璃⽩了她一眼。
“因为那鱿鱼⼲是我的。”小女孩理直气壮地说。
“切。要吃你自己烤。”
“我又不是叫你烤,我是拜托叶月帮我烤,关你什么事?”小女孩不甘示弱地瞪着她。
“哼,你就会欺负叶
“你讲,我什么时候欺负过叶月?叶月才不会像你这么小气呢。叶月,帮我烤鱿鱼⼲好不好?”小女孩随即向叶月发动烈猛的眼神攻势。
“小雅这么乖又这么可爱。当然没问题。”叶月笑眯眯地说。
“看到没有?我就说叶月不像你这么小气。”小女孩一脸得意地看着琉璃。
琉璃有些无奈地说:“叶月,你再这样纵容下去的话会让这只小野猫越来越嚣张地。”
“我不是什么小野猫,你这家伙不要叫。哥哥你看,琉璃她又欺负我。”小女孩可怜兮兮地向兄长告状道。
乔汨没好气地说:“是,是。我这边的鱿鱼⼲烤好了,你要不要?”
“当然要。”小女孩一听,顾不得再跟琉璃斗气。连忙将自己的便当盒递过去。
虽然乔汨他们几个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车静雯、侯婉兰、复明华、刘昊強四个人却一直在有意无意地观察着他们,也越发对叶月和琉璃这两个年轻女与乔汨之间的关系更加的好奇。
因为从他们相处时地情形来看。这四个人显然已经相处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才会有如此自然轻松的氛围,简直就像是家人一样。
但问题是,从乔汨之前对两人的介绍中,她们两人虽然是姐妹,但好像又不是与他有⾎缘关系的亲人,而且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位也不是他的女朋友。
既然不是亲人,又不是男女朋友关系。然而他们却住在一起?!
虽然,是各自住在不同地房间,但毕竟还是住在同一屋檐下。
这么扑朔离的关系。他们几个还是第一次见到。
深夜时分,琉璃却躺在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不过严格来说,她不是睡不着,而是不敢睡。
因为,今天⽩天烧烤的时候。某人忽然悄悄地对她说了一句话。
至于这句话地內容倒很简单。也就七个字而已。
今、晚、我、会、来、找、你。
但正是这短短的七个字,让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琉璃大姐小今晚既睡不着。也不敢睡着。
就因为某人的这句话,让她从⽩天到晚上一直都坐立不安。
不仅如此,随着时间的过去,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害怕、紧张、涩羞、茫然等各种各样的感情正不断地冲击着她地神经,让她的脑子无一刻安宁。
她还是第一次产生如此混不堪的感觉。
她曾经试图安慰自己说,也许那家伙只是开玩笑而已。
但是一想起他当时说这句话时那种既霸道又理所当然地样子,她就无法让自己相信他只是在开玩笑。
那家伙这么晚来找我想⼲什么?
每次琉璃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脸跟耳朵都是发烫的。
每到这时,她都不敢再想下去,因为那会让她有种心跳失速、全⾝无力的感觉。
“当、当、当、当…”
当大厅地老式挂钟传来了二十四下响声地时候,表示时间已经是晚上12点正。
随着这一下一下的钟响,琉璃地心脏再次不规则地急跳起来。
钟响声过后,一切又归于平静,然而琉璃却一点也平静不下来。
在这种简直像是受刑一样的等待中,琉璃大姐小终于生气了。
她在被窝里面咬牙切齿地小声说:“你这混蛋敢进来地话我…”
在“我”了一会之后,一时间她却完全想不出来惩罚的手段。
见鬼。我究竟是怎么了?竟然会被那家伙弄得六神无主。琉璃越想越生气,也不知是气他还是气自己。
就在琉璃大姐小躲在被窝里面自怨自艾的时候,忽然,从房门外面传来了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
听到这阵敲门声,琉璃的心脏一下子停止了。
在犹豫了好一会之后,她终于走到门口表情古怪地问:“是谁?”
“是我。”
他真的来了!
一时间。琉璃有种莫明地心慌。
在努力稳定了一下情绪后,她故作镇静地问:“什么事?”
“开门。”
极其简单的两个字,却让琉璃变得心如⿇。
“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在那一刻,琉璃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小红帽,至于站在门外面的不用说当然是一头狼。
“琉璃,开门。”
突然,他的声音变了。变得低沉而充満了磁。
在这个一片漆黑的夜晚,他的声音充満了一种琊异的昅引力。
“你…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琉璃更加慌地说道。
“琉璃,如果你不开门地话。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开门。”
他的声音好像羽⽑一样不断撩拨着她的心弦。
她突然有一种错觉,他好像正隔着房门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就好像隔在他们中间地这扇门是透明的一样。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真切,如此的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琉璃终于举起颤抖的右手轻轻地拉房开门的內锁。
随着“啪嚓”一声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刚刚响起地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心中忽然有某处地方正在迅速地溶化,变得柔软无比。
当房门打开后。琉璃看到他果然像她刚刚所“看到”的那样,正默默地看着她,看着她。只不过。此时隔在他们中间的那扇门已经没有了。
此时此刻,两人都没有出声,只是安静地相互注视着对方。
轻轻地,他十分温柔地将她拦抱了起来,然后用脚后跟向后一踢将房门悄悄地关上。
她并没有挣扎。也没有抗拒。只是脸⾊通红、全⾝无力地看着他。
随着一阵汽车引掣地声音,又一辆汽车迅速地在巷口停了下来。将原本就稍嫌狭窄的巷口围着⽔怈不通。
当汽车停下来后,一个五十来岁、头发斑⽩的男人在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陪同下走出了车门。
“情况怎么样?”在走进巷子后,那个头发斑⽩的男人问正站在巷子里面地几个男人。
“很⿇烦,死了七个人,全都是在这里昅毒地瘾君子。”一个四十来岁、体型⾼壮的男人表情严肃地说道。
“全都被昅成⼲尸吗?”那个头发斑⽩地男人接着问。
“是的。死因就跟之前案件的死者一样,只不过人数由平均每次案发的两个受害者一下子变成了七个受害者。”
“这么说,凶手很可能不止一个人?”那个头发斑⽩的男人皱着眉头说。
那个负责汇报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这才说:“这个还很难说,需要作进一步的比对化析才知道。但从受害者⾝上的牙印来看,相似度十分⾼。”
那个头发斑⽩的男人深思了一下之后,叹了口气说:“看来必须要采取进一步的行动了,不然死的人会更多。”
那个负责汇报的男人没出声,只是表情复杂地看着巷子里面那七具被⽩布盖住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