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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石开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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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情看着石开⾝旁墓碑上的字迹在月光下清晰可见,心中不噤一叹。她心里很清楚,莫君言虽然过世二十年,但是在石开的心中依然占有重要的位置,因为她是石开最爱的女人。要不石开也不会建这个⾐冠冢来思念莫君言了,而在这个矮坟之中,并没有莫君言的尸体,人人心里都清楚,可是没人敢说,对石开来说这是致命的伤痛。

  而埋蔵在着坟墓中的却只是莫君言当年的几件⾐服和一缕青发。二十年前,石开错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那时的他早已心灰意冷,甚至有想死的念头,要不是当年莫君言的哥哥莫君武突然出现,带走了妹妹的尸体并留下一份莫君言生前的亲笔信笺,只怕现在的石开早已在另外一个世界陪伴着他最爱的丫头了。

  可谁也没想到二十年过去,石开依然对丫头保持着这份难以忘记的感情,虽然现在的他已经和东方情走到了一起,但他却不曾一刻忘怀莫君言这个最爱的女人。

  东方情轻轻环上了石开的脖颈,抱紧他道:“开!我明⽩的你心,我不怪你,你就是这样一个重感情的男子,能一辈子陪在你⾝边,我真的很幸福了。”

  “我们回去吧。”石开终于岔开了话题。在这个地方,只属于他和莫君言,除了这些,他什么都不想再说。

  “你抱我回去。”东方情轻轻的在他耳边吹着气。

  “哎…”石开轻叹一声,无奈道:“你和君儿一样,都是小孩!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抱,也不怕儿子和师⽗笑话。”

  说归说,石开一手起东方情的双脚,将她抱在自己怀中。

  “有什么好怕的,师⽗才不会笑呢,至于君儿,他要是敢笑,我非打烂他庇股不可。”东方情将脸深埋在石开怀中早已红透,虽然已年近五十,但当年的那种少女情怀并为消退,如今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刻,石开微微转头“看”着莫君言⾐冠冢,心道:丫头,下次我再来看你。

  当即,只见一道人影没⼊黑暗之中,月光下只见一道残影随风而逝,这就是移形换影,速度更是比其二十年前更进了一步,而且如今的石开早已打破十米的限制,一动之下就是数百米,看来这二十年他的功力也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神农架的核心部分,依旧是那个小木屋,篝火将整个屋子照的通红,一少年正趴在一张简陋的上酣睡着,不知不觉中,一条口⽔已悄悄留下,看来他正在做着美梦。

  此时,一道劲风拂过,石开抱着东方情傲然立于小木屋前。

  “満意了吧。”石开将东方情轻轻放下,双手负于⾝后小声道:“不要吵醒君儿了。”

  “其实你啊,就是刀子嘴⾖腐心,二十年了,还是这个死样,其实你对君儿的关心是最多的,可偏偏不爱说一句好话,弄得儿子现在很怕你。”东方情没有好气的看了石开一眼,悄悄跨上木梯,道:“开!等我一会,我进去看看。”

  “嗯!”石开轻轻点头回应。

  东方情微微露出了人的微笑,她看起来依然是那么的年轻。

  脚步轻盈而上,看着睡的儿子,心中一笑,悄悄靠近,将披盖在儿子⾝上的熊⽪毯轻轻盖好,随即又亲了一下额头,最后才満意的离开。

  东方情回到石开⾝边微笑道:“君儿长的越来越像你了。”

  “呵呵…”石开露出一丝会心的笑意,轻然道:“可惜我看不到。”

  “开!”东方情为之心痛,不噤抓紧了他的手。

  “可是我可以感觉的到。”石开也握紧了他的手,继续道:“晚了,我们也去休息吧,明天君儿还要练功呢。”

  “你啊!总是教君儿一些杀人的技巧,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打从一开始我就不赞同,可是君儿偏偏太像你了。”作为一个⺟亲,东方情心中不噤叹息。

  “不论什么年代都要有保护自己的手段,这个世界远远不是你我想象的那么简单。”石开思绪不由飞到了二十年前。

  “你又想起那个人呢?”东方情携着石开的手轻轻的走着。

  “是啊!烈真是一个厉害角⾊,厉害的可怕了。”直到现在,石开想到这个人心中依然会后怕。

  “算了吧。黑榜早已不存在了,想那么多⼲什么。”东方情不断安慰着。

  “也许吧!就算不存在,可这样的人却大有人在,你想想,君儿总不可能在我们的庇佑下成长吧,总有一天,他还是会出去的,外面的世界不是他可以应付的。”

  “还是过几年再说吧,我可不想儿子走你以前的老路。”

  “君儿不会,这个我放心,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说不过你了!明天再说吧。”东方情微微一叹,其实她并不是说不过石开,而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毕竟有些东西在他们心中是一辈子的。

  东方情拉着石开的手散步在月光之下,二十年的平静生活,让他们对人生体会的更深,也许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这‮夜一‬很快过去。

  在大舞弥漫的神农架一个小木屋內,篝火已经熄灭,仍然从黑⾊的灰烬之中散发着几缕淡淡的青烟。

  “嗯…”一声舒服的呻昑声,上少年无意识的翻⾝咂了咂嘴,随即仍然做着自己的美梦,可怜他头枕巾之上已被他口⽔‮滥泛‬成灾。

  突然间,少年双眼一睁,立即清醒过来,口中轻轻念一句:“糟糕。”

  只见他神⾊慌张的爬起⾝来,翻⾝下穿鞋,随即脚尖轻轻点地,一跃数米,直接跨出了大门。

  接着几个跳跃之后马上消失在大雾深处,对他来说每天跑步和爬山已经成为了生活一个不可分割的部分。自从他懂事开始,⽗亲就一直带着他做这些,不知不觉已经十多个年头了。

  ⽗亲对他一直很严厉,这是少年的第一感觉,有时候心里真的害怕,可是师公和妈妈都护着他,所以常常都可以逃过⽗亲的重罚。

  而这个少年的⽗亲就是石开,一个二十年前在黑榜叱咤风云的人物,但是⾝为儿子的他并不知道这一切,更加没有出过神农架,⽗亲总是对他说,外面的世界人心险恶,要想出去必须要接的住他的十招才可以。

  虽然少年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但这⽗亲的十招比他想象中要难很多。

  少年十八岁就已达到了一米八,不过他很顽⽪,一点也不像个十八岁的少年,倒像只有十岁的孩童。

  ⽗亲最喜叫少年为“君儿”他也只是听妈妈说是为了纪念一位故人而给他取的名字,所以他便叫“石怀君”

  很小的时候,石怀君就常常问⽗亲到底是为了纪念哪一位故人,可是每每问到这个问题,⽗亲都会安然神伤,有时候甚至会大发脾气。

  几次之后,小怀君就怕了,索不问。

  他太像他爸爸了,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但是这只限于样貌,他的格却是和石开是一个大大的发差,每天都有说不完的话,做人也很不老实,不是嬉⽪笑脸就是到处捣蛋惹事,有时候石开真拿这个宝贝儿子没一点办法,虽然平时对他很严厉,但是师⽗他老人家一直护着石怀君,加上东方情这个做妈妈的在旁边求情,石开最后也只能落的连连叹气。

  其实全家人担心的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石怀君从小就有渴睡症,不定时间说睡就睡,本毫无征兆,有时候一睡就是大半天,有时候几秒钟就醒了,就是因为这个症状,石怀君的注意力很难集中,一见到蚊子苍蝇等在他眼前晃悠的东西就想抓,虽然武功精进的很慢,但是练就了一手抓蚊子的绝活,有时候石开见了都只能莞尔‮头摇‬,不是知如何是好。

  这也许是报应,石开一生杀人太多,造孽之深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这一切也许都报应在自己唯一的儿子⾝上。

  对于石怀君来说,最亲近的人算是师公了,每次他做错事的时候,为了避难都会躲到师公处,而石开也只有⼲着急的份,这么多年过去,石开早已经把师⽗当做了自己的⽗亲,对他甚是尊敬,为了这个儿子,石开也没有少过心,好在石怀君跟在师公⾝边,学到了很多连⽗亲石开都不知道的武功,也许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吧。

  大雾之中难明方向,可这条路对石怀君来说,早已经是悉的不能再悉了,他常听师⽗说自己的⽗亲当年也是这样练习的,而且所下的工夫比一般人更多,更刻苦,所以仅用十年的时间已经达到了师公的五层功力,而石怀君和⽗亲比起来却就差的多了,并不是他不聪明,而是因为渴睡证的缘故让他耽误了很多时间,另外注意力也常常不能集中。

  石怀君从小就是听着故事长大的,大多都是⽗亲石开修炼的故事,至于外面的世界,从来都没有人对他提起过。

  “君儿,你的速度慢下来了。”一阵浑厚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一边跑步一边‮逗挑‬着四周小动物的石怀君吓的冷汗淋漓,心中喊道:爸爸来了,糟糕。

  他连忙收回心神加快脚步,对人类而言,他的速度已经快的难以置信了,但在⽗亲石开的眼里却是犹如散步一般。

  顿时之间,只见周围劲风大做,四周动物有如碰到世上最恐怖的东西一般,四下逃窜。

  是⽗亲的移形换影。石怀君暗暗呑了口口⽔,不噤低头猛跃,只见人一冲而起数米,在前方不远处的大树上轻轻一点,快速借力反到另外一棵大树之上,就这样来回不断反前进着,和当年石开一模一样,只是速度上差了少许。

  “怎么了?没吃饭吗?”石开的声音再度响起,所发出的范围更大了,犹如一个包围圈一般就石怀君层层围住。

  “爸爸,我已经尽力了。”石怀君一边大喊,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前进着。对于他来说,移形换影这么⾼深的轻功简直就是他的梦魇,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学成,到是石开这二十年来,却把这门轻功练到了极致,甚至和师⽗都不相上下了。而现在这门功夫对于石开来说,成了专门监督儿子练习的独门秘籍。

  说来也是真天意弄人,当年石开利用着诡异的轻功不知道暗杀了多少人,要是让石怀君知道,只怕会惊的眼珠都会掉下来,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君儿,陪为⽗一起上风景垭。”话音一落,只见一道人影出现在石怀君眼前。

  对于石怀君而言,这已经没有什么好惊奇的了,⽗亲和师公都是一样,出来的时候毫无征兆,速度快的吓死人。

  “是!”石怀君点头应着,加快步伐提气猛跃。此刻他已经知道,留在原地的只不过是⽗亲的残象而已,至于真人只怕早就在千米之外了。

  风景垭在神农架南部,这一地区其中內包括神农顶、风景垭、板壁岩、金猴岭等。海拔3105米的神农项,峰嵘磅礴,傲立华中,是名副其实的“华中第一峰”峰顶的漫天飞雪、傍沱暴雨、沉沉云雾织就了一块厚厚的面纱,终年罩在头上,使人难识真面目。神农项位于中心地带,立⾝于峰顶,俯视四野,万千景象尽收眼底。神农顶‮端顶‬,岩石裸露,石林耸天,不见树木,唯有苔藓¨类铺在地上,一片原始洪荒的景象。但在山,无论是陡峭的南坡,还是略缓的北坡,在翠绿而又松软的草甸上,鲜明地分出三个层次来:一层是箭竹林带,环山而生,随风起涛;一层是冷杉林带,耸天做立,顶风冒雪;一层是丽的杜鹃林带,花⾊夺目,娇态媚人。

  风景垭垭口呈“V”字型,左侧的山洞祼露的岩石,如剑,如柱,如指,如掌,如峰,更有如朝圣者,错落有致地摆放在那里,让每一个来观赏的游人,都会感觉到风景垭的每一块石块,⾼矮圆扁歪直各种形态皆为天造地设的绝品。那岩石间⾼耸的冷杉,簇拥着冷杉的箭竹,以及那匍匐在地上的野草,还有那钻进岩石隙长出来的或直、或曲、或有名、或无名的,但永远也长不大的树木,让灰⽩的祼露的岩石,有了大自然的无限生机。与远处层峦叠嶂的群山融为一体,犹如美丽靓少女,除了一副美貌的面容,更有一副⾼挑的⾝材。

  这个地方对石开⽗子来说并不陌生,石怀君很小的时候就开始沿着石壁攀沿而上了,这对他来说是修炼的一部分。而石开更加不会忘记这个地方,为了报仇,他曾在这个地方下过苦功,那时的⽇子都不知是怎么熬过来的,其中最让他难忘的是在风景垭上邂逅了东方情,不过这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注:见《黑榜》一书)

  这个美丽的邂逅故事,东方情从小就对儿子说起,当她说到‮情动‬之时,常常会为此发呆。那段记忆是她一生之中最美好的事情,每每回忆都是那么的幸福。

  “爸爸,等等我!”早已经満头大汗的石怀君边追边喊,可是距离却是拉的越来越大,有时候他甚至怀疑⽗亲和师公到底是不是人。

  这一切都没有得到回应,石开早已经登上了风景垭底的石壁之上,只见一道⽩影垂直而上,立即登上了风景垭。

  太快了!石怀君气吁吁的追着,对他而言真不知道⽗亲是怎么做到的。他才刚想到这里,只觉得自己整个人意识一模糊,当头一倒,呼呼大睡起来。

  石开耳朵一动,心里立即明⽩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他从风景垭峭壁之上飞⾝跳下,人影立即消失在半空之中,等他站定的时候,石怀君已被他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臭小子,又睡着了。”石开‮头摇‬,无奈一叹,对于儿子这个“⿇烦”渴睡症还真是头疼。长久以来,师⽗也想尽了各种办法,甚至从小就开始把他泡在药⽔里改变体质都没有得到良好的效果,不论何时何地,石怀君都有睡着的可能,有几次甚至是在厕所大解之时睡着了,害的石开全家山人翻山越岭的找了好大一圈,最后还是石怀君自己从厕所醒过来,继续他没做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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